《宋宫之梦啼春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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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宫之梦啼春闺- 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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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咸隙吩谡允锘忱铮溃骸跋赂鲈挛夷锕俪剑蚁氪糯笸繁Ρ瞳h晗出宫去贺寿。”赵曙半抱着她,道:“先帝驾崩不到半年,怎好行乐?”
  滔滔笑道:“我早想好了,咱们换了便服,偷偷儿出去,再偷偷儿回来,保管不叫人知道。”她揽着他的腰,半伏在他身上,讨好道:“我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我娘了,上回见面还是你登基时,她和外命妇来跪拜,都没说上几句话,就匆匆回去了。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
  赵曙戳了戳她的额头,道:“你以为偷偷儿出去就没人知道呀,到时候被谏官们说论,看你如何收场。”滔滔儿将脸往他脖颈里挤了挤,大热的天也不闲燥,撒娇道:“我就是很想见娘嘛,她去年过寿辰时我在巩义,今年过寿辰又不能陪她,实在不孝。”
  晚风拂过,她鬓角松散的青丝绒绒的拂在他脸上,酥酥麻麻的,像是小稚儿在给他挠痒痒。她将下巴搁在他胸口上,噘着小嘴,双眸在灯下熠熠生彩,比那天色的繁星还要明亮清澈。他实在不忍她失望,只得道:“你若真想母亲了,只管将她召进宫里住几日。再者,要是让太后下懿旨便更好了,左右不关你的事。”
  滔滔一乐,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法子!十三,你真是太聪明了。”她凑上脸,亲了亲他胡子渣渣的下巴,道:“明儿我就去跟太后请旨。”赵曙笑道:“你前几日才和太后吵架。。。”滔滔道:“怕什么,太后大宏大量,才不会和我计较。”
  赵曙捏了捏她的鼻子,叮嘱道:“她是太后,又是你小姨,你该对她多些敬畏,别动不动就跟小时候似的,乱发脾气。”
  滔滔眉头一紧,道:“我什么时候乱发脾气了?”
  赵曙心想:发了脾气你还不认。嘴上却道:“普天之下,可没人敢在太后跟前发脾气,连我也不敢!韩琦欧阳修那几个老头,在我面前嚣张跋扈,在太后面前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滔滔话头一转,道:“既然如此,那太后让你晋妃嫔,你是晋还是不晋?等内禇司将拣选的世家女挑进了宫,你是宠幸还是不宠幸?”赵曙道:“你扯那些做什么,我的意思是,你去给太后请安时,一定要好好儿说话,别动不动就闹脾气。。。”滔滔道:“你才别乱扯,只管回答我的话便是。。。”赵曙道:“你明儿去跟太后说话。。。”两人越说越开,争来吵去,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说到最后,都不知道最初到底说的是什么。
  第二日,滔滔用过早膳,就宣了凉轿去慈元殿请安。还未起驾,就有内侍一灰溜的跑到慈宁殿前向殿前当值的宫人说了,宫人自不敢怠慢,忙去廊房告诉扫洒宫婢,扫洒宫婢再去大殿帘外说给玉姑底下的四个掌宫女中的任意一个听,待掌宫女禀明了玉姑,传到太后耳中时,滔滔儿的凤驾已经到了殿门外。
  太后到底是滔滔长辈,又是将她放在心坎上的人,见她来请安,也不再计较,转而欢喜。入了座,两人竟毫无芥蒂,好似什么事也未曾发生过,说说笑笑,很是热闹。滔滔不爱拐弯抹角,直直道:“下个月我娘过寿辰,小姨能否下旨宣召她入宫?原我自己想下旨,但先帝驾崩不足半年,我到底是后辈,总要守着丧礼,不敢行乐。”
  太后放下手中茶碗,笑道:“你能思虑周全,我很高兴。我与你娘也好些日子不见,宣她进宫做做陪,想来不算什么。”
  滔滔也不说是赵曙教她的,装模作样道:“如今身在中宫,自然事事都需多些考究,不敢妄自菲薄。”太后听着果然高兴,道:“说得正是。”玉姑见两人说得兴致极高,方敢笑吟吟上前禀告道:“太后,鸾鸣殿的张娘子求见。”
  太后一听见“鸾鸣殿”三字都觉得心酸不已,又如何肯见张幼悟?只是当着滔滔儿,便想给她下马威,免得她往后更加气焰嚣张,不肯让官家立后妃嫔妾,便道:“宣她进来吧。”
  张幼悟一身翠绿烟纱素裙,搭着件墨绿绣碎花褙子,绾着方髻,朱钗尽褪,只压着两朵晨起新剪的粉蔷薇,倒有几分往日兰贵妃的淡雅模样儿。她亲手端着朱漆食盒,盈盈入殿中,拜身下去,恭顺道:“太后万福,皇后娘娘万福。”

  ☆、第一六五章:皇上要召菀玖儿侍寝

  滔滔若是不待见谁,从不肯藏着掖着,见张幼悟进殿中,脸上早已失了笑意,板着脸,自顾自品着义兴刚上贡的阳羡茶,也不说话。太后倒是给足了脸面,微笑道:“正要遣人去瞧瞧你,你就来了。”张幼悟听她如此说,只当是真心的,道:“听闻太后患了咳疾,我便熬了钵百合款冬花饮,百合可润肺止咳,款冬花辛温,有润肺下气,止咳化痰之效,应当对太后的身子颇有好处。”
  玉姑姑上前接过朱漆食盒,唤了宫婢取了汤碗来,舀了小半碗,呈与太后。太后尝过,果觉味道极好,便道:“不愧是兰贵妃教养出来的娘子,手艺可不一般。”张幼悟忙谢了恩,道:“膳食虽不能治病,但合着药引一齐用,能事半功倍。”
  太后心思一转,道:“玉儿,你给皇后也呈一碗,润肺的汤饮,吃了没有坏处,且那么大钵子,我一时也吃不完。”滔滔横了眼张幼悟,道:“刚吃了茶,胃里饱着,吃不下。”正说着,有宫婢在廊下扬声道:“太后娘娘,皇上来了。”张幼悟浑身一抖,掌心滑腻腻的沁出汗,立在靠着门窗的地方,杵着发愣。
  不出片刻,内侍簇拥着赵曙至廊下,进了殿中,他先给太后请了安,才道:“母后今儿可好些了?”他穿着绯色凉丝绸龙纹便袍,头戴白玉冠,脸上含着笑意,扫了众人一眼,往滔滔身侧坐了。张幼悟上前屈了屈膝,道:“幼悟给皇上请安。”赵曙嗯了一声,温声道:“起来吧。”幼悟起了身,抬眼望去,数月未见,只觉他比登基时又清减许多,虽掬着笑意,却隐隐透着几分威严圣意。
  当着众人面,滔滔也福了福身,算是行过礼。太后道:“昨儿咳得厉害,今儿又好了些,白天总还可以,只是晚上咳得睡不着觉。老毛病了,也不打紧。”又道:“皇上今儿下朝怎么这样早?”赵曙道:“今天朝事略松闲,就来看看母后。”太后道:“你们不来则矣,一来就都来了,好生热闹。”又道:“不如都在慈宁殿用过午膳再走罢!”
  滔滔可不愿,拘谨的慌,忙道:“玥晗若见不着我,就不肯吃午膳。”她那点小心思,太后如何不知道,也不挑破,只笑道:“改日把二公主抱过来让我瞧瞧。”顿了一顿,道:“皇上,张娘子给我做了一钵百合款冬花饮,你也喝一碗,润肺是极好的。”
  玉姑端了汤饮过来,赵曙道:“谢太后赏。”几口饮尽,朝张幼悟道:“味道甚好,你的厨艺比往日又好了许多。”张幼悟脸上微微一红,心底里缓缓溢出欢喜,福身道:“谢皇上夸赞。”滔滔不悦,陪着太后说了一会话,就起身告辞。赵曙自然是跟着滔滔儿走,两人行至宫街,见她半声不响,便问:“你怎么了?”
  滔滔儿气呼呼道:“你到底吃过几回张幼悟做的东西?”
  赵曙坦坦荡荡道:“几年前我在宫里受了刀伤时,是她给我熬煮汤药,伺候膳食。再有,先帝病重时,她常熬汤饮喂与先帝食,我也跟着喝过两回。”笑了笑,又道:“滔滔儿,你别乱吃醋。我不过随口客气客气而已,况且,她做的东西连先帝也赞不绝口。”
  滔滔儿更是火冒三丈,朝后面逶迤随侍的帝后仪仗喝道:“都给我后退五十步,转过身去!”宫人内侍抬着凉轿、捧着巾栉、沐盆、茶壶等物疾步往后退,匆匆背过身。滔滔见人都离得远了,方道:“你是在夸赞她么?”
  赵曙道:“我不过平心而论。。。”话音未落,滔滔儿拎起他的耳朵就拐进旁侧憩阁中,赵曙长得高大,只得俯身顺着她走,疼得“哎哎”直叫。憩阁中原有两个当值的宫婢守着,恰好在后面房中洒扫,也未注意外殿情形。
  滔滔松了手,一脚狠狠踢在他膝盖上,他倒不怎样痛。可她穿着凤袍,层层叠叠的,脚上没收好,自己踩了自己的袍角,就往地上扑去。他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捞住,但形势太过猛烈,竟将他也扑倒在地。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子,并不大疼。里头干活的宫婢听见声响,才停了手上事务,小跑出来瞧,先站在门口望了一眼,什么人也没有,待转过高几方凳等摆设,才看见尊贵无比的皇后娘娘竟然欺身压在皇帝身上。
  两人骇得噗通跪下,齐声道:“皇上万福,皇后娘娘万福。”
  赵曙气不打一处,皱眉道:“都给朕滚!”宫婢连“是”也不敢应答,起了身,急忙远远退出门去。赵曙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虽隔着毛毯,但也撞得闷闷发疼。
  滔滔儿见他没得好脸色,就道:“你朝谁发脾气呢?!”
  赵曙懒得说,强捱着扶她站起,道:“高滔滔,你别动不动就发疯好么?叫人瞧见,成何体统!”他一甩袖,自有几分帝王君威。
  滔滔儿跳起来拍掌在他额上,道:“好啊你个赵十三,当了几日皇帝,就在我跟前耍起威风来!”赵曙叹道:“今儿真不该来慈元殿!”他是怕滔滔和太后又吵架,才急急忙忙的散了朝赶过来,可滔滔儿压根不曾想到这一层,反道:“怎么,不仅嫌弃我,而且还嫌弃起我小姨了,是不是?”
  赵曙耳朵脖子都气红了,道:“我什么时候又嫌弃你了?”
  滔滔提起凤袍又是一阵乱踢,嘟囔道:“你就是嫌弃我了,就是嫌弃我了!”赵曙左躲右躲,禁不住喝道:“高滔滔!”见滔滔停了手脚,过了片刻,方道:“你好好冷静冷静。”说完,不再理会她,转身就出了憩阁。
  仪仗侍从都躬身候在阁外,赵曙朝落衣扬扬脸,落衣会意,忙进阁中瞧。她也很慌,以前两人吵架,吵得凶了动手动脚也是常有,但自去了巩义,就甚少闹别扭,况且,每回吵架,哪次不是官家软语相哄,像此般吵完就走的,统共也不过两三回。
  自入宫后,更是头一回。
  赵曙也不坐轿,顶着白花花的大太阳疾步而走,御前伺候的内侍宫婢胆战心惊的逶迤相随。汪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更猜不出圣意,大热的天,却急得满脑子的冷汗。见响午的日头实在太大,便硬着皮头上前道:“请皇上坐凉轿,若是中了暑气,奴才可罪该万死。”赵曙正在气头上,咬牙道:“你要是再敢多啰嗦半句,朕叫你立马就得死!”
  沿着宫廊走了许久,转来转去的,一恍惚,待回过神,赵曙也不知到了哪里。见旁侧开了张角门,想也没想,顺脚就踢开。举目看去,却被愣住。四方的院子里站满了莺莺燕燕的小娘子,皆穿着轻纱薄裙,手持彩扇,正在树荫处抛袖练舞。
  汪直见官家不动声色,忙上前扬声道:“圣驾在此,还不快跪下请安。”院中嫣红柳绿的娘子们皆又惊又喜,俯身跪下,高呼道:“皇上万福。”
  赵曙下意识的转身要走,却有胆大的娘子进言道:“皇上既然来了仙韶院,不如听一场乐曲再走罢。”说话之人,正是昨儿跑到御驾途经之地跳舞的女乐菀玖儿。赵曙认得她,他心里烦闷,也未做声,径直走到树下亭中,命汪直取了酒来,让女乐唱曲起舞。
  皇帝既如此吩咐,仙韶尚宫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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