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孩叫Fee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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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女孩叫Feeling-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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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

  接着,他告诉我,她出现之后,我变得很会多想。

  “多想?不,我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你当然没感觉,这就像身上的汗臭味,自己是闻不到的。”

  “你倒是举例来听听。”

  “何必还举例?就拿白河跟黑松来说就好,要是以前的你,你根本连问都不问就哥啦哥啦的喝光它。”

  “喝光它就喝光它,干嘛还哥啦哥啦?” 

  “说话时配点音比较生动易懂。”

  “我还是不懂。”

  “简单来说,就是你已经不会把一句话当一句话听,一件事当一件事看。”

  子云拿出两个杯子,小心翼翼的倒了两杯黑松,然后哥啦哥啦的喝光它。

  “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你不会想要到安正楼下等她,因为你回家看日剧都来不及。”

  “有……吗……”

  “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你不会在我们改模拟考试卷时去翻看她的作文。”

  “嗯……”

  “再来,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你根本不会想到白与黑这两个颜色的差异,哥啦哥啦是你的专长。”

  我拿起杯子,哥啦哥啦喝掉黑松。

  “所以,你已经不会把一句话当一句话听,一件事当一件事看了。”

  “你是说,都是她引起的?”

  “她只是引信,而炸药本身是爱情。”

  “这样好吗?”

  “没有好坏,只有结果,这得看炸药的强度,以及它炸掉你哪里。”  。

  “我听你在唬烂。”

  “我是唬烂,不过我家那口子并没有留住我的全尸。”

  “你说学妹?”

  “是啊!她只留下我的脑子,她说我只剩下脑子有点东西可以供她学习。”

  子云又倒了两杯黑松,只是这回我淅沥淅沥,他一样哥啦哥啦。

  “听你这么说,好像又有那么点道理。”

  “道理都是唬烂来的,而唬烂是拿道理来佐证的。”

  “那你刚刚那些是唬烂还是道理?”  

  “唬烂。”

  “那……区区唬烂,何足挂耳?”

  “古有云:不听唬烂言,失恋在眼前。”

  那天晚上,我跟子云在第五个桥墩下各画了一个笑脸,因为留言对我们不具任何意义。

  我不知道子云留下笑脸的意思是什么,但我知道自己留下笑脸的意思。

  我希望哪天有机会,可以带她来这里看星星,然后指着这笑脸告诉她,我早就在这里对她笑了。  

  不过,当我想完之后,我猛然发现,子云的话并不是唬烂,因为我已经没有把画笑脸这动作当做是单纯的一个动作了。

  “屎人,这里好像看得到高屏大桥。”

  “废言!不然你以为是奈何桥啊?牛头马面都进步到开车啦?”

  “那我下次知道怎么来了。”

  “下次?我就说吧……”

  子云得意的笑着,他很轻易地看透我的想法,他知道我的笑脸,不只是一个笑脸而已。

  我倒了两杯黑松,只见黑松已经见底。

  我跟子云都哥啦哥啦的喝光它,然后很乖的带走我们的空瓶及纸杯,因为子云是处女座的,浑然天成的环保小尖兵。

  十月二十七日那天,当我坐在场边脱鞋时,我看着白河的啦啦队从她们的迷你裙里面拿出面纸,替他们的球员擦汗时,我的心头一酸,把视线移向旁边。

  比数并不悬殊,只是输的有点不服。

  “学长,辛苦你了。”

  有人拍着我的肩膀,他是一年级的学弟,叫做亦贤。

  “不会,明年看你们的了。”

  “明年我们升上二年级,一定要拿个奖杯回来。”

  “先别给自己压力,尽力就是。”

  “学长,你大学想念什么学校?”

  “中正或中央。”

  “学长加油,希望大学也能是你学弟。”

  “只是希望,还不知道能不能上。”

  “学长一定可以的,有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在身边,不加油都不行。”

  “女朋友?”  

  “对啊!就在你比赛的时候,有个长头发,很漂亮的女孩子要我转告你一声加油,还要我把这东西交给你。”

  亦贤递给我一个7一11的塑胶袋,里面有一瓶纯吃茶、一瓶小号光泉鲜乳,以及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

  五铢钱同学:

  我看不懂排球,所以我不知道哪个分数是你们的。

  你要的回馈太容易了,所以我免费送上甘甜奶荼一份。

  加油,输也不能输得太难看。

  Ps。甘甜奶茶=纯吃茶+五分之三光泉鲜乳+摇一摇。

  但你得先喝掉两大口纯吃茶。  

  By郑同学

  子云买了可乐回来,也带了瓶纯吃茶跟光泉鲜乳,他向我挥挥手。我们走出图书馆,到树荫下喝饮料休息。

  “甘甜奶茶要怎么泡?”

  “先喝掉两大口纯吃茶,再倒进五分之三的光泉,摇一摇,甘甜奶茶立刻来。”

  “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喝纯吃茶的?”

  “输给白河的那天。”

  一声加油+纯吃茶+光泉鲜乳+摇一摇:我所有的原动力 



第十二章

  学校考完了期中考,发现升学的压力越来越大。补习班紧接着推出第二次模拟考,似乎不考死我们誓不甘休。

  我在历史的年代、帝王、文化、宗教、战争、民族、制度、世界大战、国际情势以及地理的地形、气候、水文、交通与外国地理……等等的讲义里挖掘着呼吸的空间;子云则很快的被化学式与物理定律给分解淹没,天生的文学气息也轻易的被向量与功率的箭头给刺穿。  

  他苦不堪言,我也是。

  曾经深深的质疑过,这样的心灵历练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帮助?除了联招会公布出来的分数之外,谁能证明这些苦撑过来的日子是有意义的?

  “在这时候会提出质疑的学生,会比任何一个只顾着念书的学生更痛苦,成绩也会与质疑程度的高低成反比,与其质疑,不如把质疑的时间拿来念书。”

  第二次模拟考成绩仍然与政大心理录取分数差之毫厘的子云,有一次在图书馆念书,我拿了个指数对数的问题问他的,他说了这番话,语重心长、息叹延绵,只差没有涕泗纵横。

  “举个实例,我一天念书十七个小时,吃饭、上厕所、骑车、睡觉、看新闻、看妹妹占了另外七个小时,这对一个联考生来说很正常,但后来我才知道这样的分配方式错了。”

  “哪里错了?”

  “我应该在看妹妹前就先质疑,我们这么苦读有什么意义与好处。”

  “你是说,你应该把“质疑”的动作摆在另外的七小时里,而不该摆在十七个小时的念书时间里?”  

  “对呀!因为我发现,不管我念数学还是物理,我都会在计算过一个题目之后,就质疑一次苦读的意义。”

  “这很正常,通常我遇上数学时也一样。”

  “可是我质疑一次的时间是半小时,但算完一个题目只要五分钟。”

  “……你确实该把时间分配给更改一下……”

  “我也这么觉得。”

  “刚刚那题数学解出来了吗?”

  “解好了。”

  “解好了?那教教我吧。”

  “不,等等。解题之后的时间是用来质疑的,但我刚说过,看妹妹在质疑的动作之后,所以刚刚的一番质疑过后,现在是看妹妹时间。”

  大家都知道,后来子云并没有考上政大,他说是因为改他作文的老师是个独眼龙,因为只有独眼龙才可能改出那种分数,所以如果他的作文分数如预期,那他早在政大逍遥了。

  但我认为,都是看妹妹害的。

  好了!不要再考虑他了,我们回到故事里。

  联考还没到,黑板上的数字每过一天,就会由值日生自动的减去一,当我被排到值日生的时候,我会想要把它加回去。

  如果日子真可以加回去,那么,加多少比较好?

  以十八岁的我们来说,加上七千,绝对会是个好数字,我们会回到刚满月时,甚至也可能仍在妈妈的肚子里游泳。

  我知道我想太多了,所以我还是会乖乖的把黑板上的数字减一,然后心里的压力会加一,快乐会减一。

  补习班也一样,班导师上课前的第一件事,是拿着麦克风,在台上轻轻的试音,然后告诉我们,距离联考,你们还有几天的时间。似乎我们的快乐就跟那数字一样多,它归零之后,就得由另一个数字把它加回去,那个数字叫做联考分数。

  日子一天一天,过得总是一成不变,唯一变的,是我们念书的时间。

  十一月不知道怎么着就过去了,我开始厌倦天天与书为伍的生活。

  子云在十一月时总会特别开心,因为他喜欢十一这个数字。

  他在球队里的背号是十一号,在班上的座号是十一号,他说,如果能够让他选择,他要在十一月十一号生,那天,是他的梦想日,不过,他坚持要当十一月里的处女座。

  他班上有个女孩子,生日是十一月十一号,当他知道她的生日是他的梦想日时,他请那女孩子吃了一顿,那女孩还不清不楚,想不通为什么他要请她吃饭。

  问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十一?他说不知道,但他对十一就是无法自拔的爱。

  反观我,我是个粗神经的人,对于日子、对于天气、对于气温、对于任何风花雪月,我总是不以轻瞥,当我看着一些文选里的题目是关于天气、季节,洋洋洒洒数百千字,总是有些感叹,我总疑问着为什么这些文人能与气候与季节对话,甚至看得见季节的颜色。

  我总是只对每天遇见的人、碰着的事,才会有深刻体验,放在感觉里咀嚼,虽说不上是绝对正确,但也总有一些心得。

  整个十一月天,我几乎没有看见她。

  我跟文人不同,因为我无法与气候、季节对话,无法辨识它们的颜色。

  如果要我形容一九九五年的十一月,那么,我会把我跟她短暂的对话,当做是我与十一月的对话,我会把她身上穿着的颜色,当做是十一月的颜色。

  十一月里,我几乎没有看见她,原因是因为,补习班里的高三班,分成A、B、C三个班,三个班的课堂有某些交集,偶尔A与B会一起同上一堂课,B与c会同上一堂课,而A与c的交集,是最少的。

  本来我在A班,她在D班,但她却临时将班别转到c班,原因我不太清楚,不过,当她把班别转到c班的时候,超级高中生林建邦,就再也没有来上课了。

  有一天,十一月里的某一天,我在安正楼下遇到她,那是我在十一月里第一次遇见她。

  子云说十一月是银色的,但我却觉得,十一月是青色的。

  “这件衣服很好看。”我走向她停车的地方,那天的高雄,微雨。

  “咦?是你啊!五铢钱同学。”

  “好久不见了,郑同学。”

  “没多久啊,才两个多礼拜吧。”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啊!”

  “这是《涛经·郑风》里的(子衿),你倒是背得挺熟的。”

  “今天你穿青色的衣服,正好符合(子衿)的第一句。”我指了指她的衣服,笑着说。

  “你刚下课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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