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蟾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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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蟾记-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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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力,在张成衣铺里冯教师一手就抓起来了。今日不必费大爷清心,我胡彪一人就结果他了。”枣核钉高叫道:“洪昆那里走?找你多时。”洪昆回头一看,认得是枣核钉,后面跟着多人。心中暗想道:“我如今那里怕你?”佯为不知,仍向前走。枣核钉早已赶上打来洪昆不慌不忙,用手轻轻一格,枣核钉“勃通”跌倒,跌得冒头驴子似的。爬起来就是一头。洪昆闪开让过,枣核钉一头撞到空处,又跌个狗吃屎的筋斗,把门牙跌去,鲜血淋淋,跌得昏天黑地。忽然上前打一恭,说:“得罪客人,我错认人了。原来你不是洪昆。冒昧,冒昧!”洪昆笑道:“你是枣核钉。

    我怎么不是洪昆?”枣核钉听叫他混名,吃了一惊,疑惑起来说:“既是洪昆怎么有这等膂力?”往后招手叫:“大爷,带家将一齐都来。”洪昆说:“我本不找你们,你们偏要来送死么?”

    枣核钉勉强说道:“我不过脚下打了个滑踏,你就夸起嘴来。大爷,我们都动手,打死他罢。”赵怿思稍稍有几着毛拳,带了数十名打手,一齐上来。洪昆把那些家将打得纷纷落水,一手提起赵怿思向枣核钉身上摔来,两人一撞,都倒在地。洪昆说:“饶你两条狗命,快些去罢!”枣核钉说:“我们命里该应少拳头债,怎么一手抓得起来的洪昆如今忽然就会打人?

    今日不要命了!快些爬起来,一定与他见个谁胜谁败。”那些家将在河里爬起,好似些水鸭子一般,不敢向前。赵怿思听枣核钉的逼话,不得不来帮他,两人又动手打来。洪昆把枣核钉踩在脚下,把赵怿思抓在手中,左右开弓打嘴。枣核钉叫饶道:“洪爹爹,洪祖宗!饶你两个孙子罢,以后再不敢惹洪爹爹、洪祖宗了!”

    这一打,与童昆在西湖上相似。洪昆撒手放了赵怿思,松脚放了枣核钉。两人站起面面相窥。

    枣核钉说:“奇怪,奇怪!童昆威振西湖中,洪昆武耀黄河外。打手一脚直利害。晚生这里尿屎直流,大爷那里齿牙敲坏。问家将何在,只剩我两人还他拳头债。”枣核钉指着河船说:“大爷,势头不好,还是快跑。”两人渡过河,见那些家将先过河来,枣核钉说:“你们太没用了。我与大爷还被得住他几拳。”有诗为证。

    诗曰:

    变幻离奇事可疑,武夫文士不同时。

    只因误听洪昆字,错认英雄总不知。

    赵、胡渡过河去,洪昆站在黄河边岸上说:“今日若无童老伯先师传授武艺,必遭毒手。谢天谢天,兼谢先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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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沈兰馨拜师习武
    〔先声最高楼〕调

    词曰:

    长安道不见马蹄骄,春风姊妹路迢迢。一个是桃花雨湿,一个是柳絮风飘。铜雀台问谁敢锁二乔。

    也莫向奁匣慢描云,也莫向镜台空对月。猛回头,秦关晓。不是出笼双鹦鹉,却是冲天鹗与雕。弓袜小,那怕他太行遥。

    百花娘娘自从海上败兵,未曾雪耻,刻刻不忘。又自知道行不及通元子,因想起师傅圣姑姑来,要到太华山上去请他。禀明倭王,即日起身。

    路上行来非止一日,到了陕西省西安府城西落乡,有个沈家村,员外沈宗仁所生一女,名唤兰馨,真个是似玉如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虽是个女流,却有些英雄气概。这位姑娘年纔十七岁,是三月初三日子时生辰。员外最钟爱他,每年上已凡遇晴明天气,必同他游春。这一日正逢佳节,父女用过上顿饭,纔出庄门,正遇着百花娘娘,怎生打扮:

    头上梳了双凤蟠龙髻,套了一圆番帽,边有五寸宽,皆镂金嵌翠,边下穿的珍珠围约四寸长。大红线须银红湖绉绣花袄元色结线油肩,珍珠嵌宝石的领,白绫绣花裙,腰间系着五云飘带,背后插了两口双刀。

    走到员外面前叉手问道:“老公公,此去太华山还有多少路?”员外说:“有三百余里。”兰馨说:“太华山中人迹罕到,娘子问及此山有何贵干?”百花娘娘说:“去见师傅。”

    兰馨听说去见师父,知他必是仙人,说:“路途不甚遥远,娘子何不留住小庄歇息几日?”百花娘娘说:“萍水相逢,怎好轻造?”兰馨说:“猝然相遇,即是天假之缘。奴家正要与娘子盘桓,就是西土质朴简慢不恭。”百花娘娘说:“既蒙雅爱,不敢过辞。”员外也甚欢喜,说:“孩儿,请娘子到家中先用便饭。明日款待。”兰馨邀百花娘娘到后堂,各道姓名,共叙寒温。

    住了一宿,次日两人更为浓密。百花娘娘说:“我欲与小娘子拜盟姊妹,不知可能俯从?”兰馨说:“奴家也有此意。

    ”因唤丫环摆了香案,二人跪在中堂,对天发誓。兰馨说:“小妹有志习武,姐姐韬略必精,何不指点一、二。”百花娘娘说:“遵命。”就舞起双刀,真如两条白龙,一团白玉。兰馨喝彩不已。百花娘娘舞毕,说:“太华山有师傅圣姑姑,他的武艺精通,愚姐正要去多学几件兵法回来。”兰馨说:“我知道姐姐必是仙姬。不知凡人可能学习?”百花娘娘说:“只要心虔都能学得。”兰馨说:“我亦欲拜圣姑姑为师,务望姐姐引进。”百花娘娘说:“贤妹肯与愚姐同去,妙极,妙极!”次日,禀明员外,员外说:“儿呀,你未出闺门之女何能行此远路?”兰馨说:“不妨,有盟姐同行,父亲可以放心。”员外准他去习武,择日动身。

    那圣姑姑在洞中定神一算,早知百花娘娘因兵败前来求法,并同沈兰馨来此拜师。因说道:“沈兰馨乃是十二玉蟾中人,后日破倭有功,奉旨完姻。这倭王麻图阿鲁苏与百花娘娘被洪昆捉住,都是兰馨解救,所以今日巧遇同来,数由天定。兰馨到此,我即收他为徒。”

    这一日,百花娘娘同沈兰馨来到山上,走进洞门,圣姑姑坐在莲花宝座上闭目运神。百花娘娘说:“师傅,女弟子回山拜谒。”圣姑姑睁目一看,说:“百花贤娣,你莫非兵败求救的么?”百花娘娘答:“是。”圣姑姑问道:“后面何人?”百花娘娘说:“他是西安府沈员外之女,名唤兰馨。虔心慕教,特来拜师。”兰馨在阶下拜了四拜,圣姑姑下了宝座,说:“二位贤娣后山用膳。随我到演武厅操演。”二人同声答应。圣姑姑早已到花园里,吩咐仙童预备法宝。一会儿,百花、兰馨都到。圣姑姑说:“百花贤娣,从前传你的红黑囊都被通元子破了,我再传你法宝。”取出一根金枪,一条铁网,递在百花娘娘手中,念了咒语,把金枪飞在天上,顷刻化为千万根金枪若攒在战将身上,百无一生,名为金枪破阵法。把铁网撒在海中,顷刻化为千万条铁网,若兜住战船底下,百无一脱,名为铁网吞舟法。百花娘娘谢过师傅。又教兰馨许多武艺,取出两个朱漆小盒,一个方的,内盛碧毛活猿猴,名为解语猿,变化无穷,能入敌营探知虚实。一个圆的,内盛金粉活蝴蝶,有五彩色,名为通情蝶,往来不离,能引敌将联合恩情。圣姑姑曰:“兰馨与洪昆有姻缘之分,于征倭之时,教他放出这两件活东西,把两情联合起来。破倭得功,成就姻缘之事。”演武既毕兰馨拜谢了。圣姑姑又留他们住在山上,直等赵怿思与倭寇通谋,那时纔发放下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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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奇男子法传洪昆
    〔先声临江仙〕调

    词曰:

    一帆风送艾陵舟,霎时间啸貔貅。依然儒雅旧风流。骊歌终一曲,余梦在扬州。英雄何处无俦匹,仙人指点来由。抛枪妙法为谁留。此地班荆坐,薪传许状头。

    枣核钉同赵怿思过了黄河,洪昆说:“穷寇勿追,让他们去远些我再渡河。”至次日午后,方纔过渡。一路行来,到了山东省东昌府,行路之间遇见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子,与六个大汉厮杀。这男子手中枪忽然落地,往下一伏,那六个大汉一齐上前,用枪来戳。这男子一转身把六根枪都抛了几丈远。六个大汉跌在地下乱滚。洪昆在旁喝彩声声,但见六个大汉怎生打扮:

    头戴随风倒的硬鬃帽,花布缠头。身穿元色缎软袄,胸前排的金钮扣。大红绫鱼肚兜包,元色缎裤。青白布打腿,铁挺尖薄底鞋。

    是绿林响马强盗,被这男子打倒在地,口称:“后面车上银子奉送,饶我们性命罢。”这男子放他们起来,抱头鼠窜而去。且说车上的银子来由,是奸相严嵩贪赃财货,陆续寄回。此次约有二百万两,装了十辆大车,差了十名家将、四十名兵丁护送。到江西,每车上插小黄旗,写“东阁大学士严府”,所以知是严嵩的赃银。严嵩恃坏作威,无人敢奏,故彰明较着。

    如此路过山东,遇着六个强盗,杀死兵将,劫了车银,使数百喽罗要推上山寨去。又遇着这少年男子挡住去路,知道他枪法利害,有神出鬼没之奇,不敢与争,丢下银子,各逃性命去了。

    洪昆迎着这男子,拱手说:“壮士何以放去六个强盗?”男子说:“客官,他们虽系强盗,所劫银子却是奸相严嵩的赃物,罪有可原。所以放走。但此不义之财我亦不取。丢在山涧中留为后日兵饷之费。”洪昆说:“壮士如此去消,定非凡人。请问尊姓大名。”

    男子说:“贱姓汪,名大镛,江西府人。五、六岁时父母俱不在了,随嫡叔度日。到了十二岁,遇一光仙说:‘汪大镛,你异日必立征倭之功。待你长大十六岁,在东昌府遇洪昆,即将此枪法传他。以擒倭王、倭将。间只留银正为此事。将纔跌强人的名为落枪擒将法。敌将见枪落必来擒我,我翻转身来把他擒住。全凭手紧眼快,是第一神枪法。世人皆不识。但不知何时得遇洪昆。’”

    洪昆说:“小弟就是洪昆。敢烦壮士传授妙法。”汪大镛说:“我年却是十六岁,就得遇洪兄,岂非天定。我们何不结盟兄弟,生死不渝。”洪昆说:“贤弟既有此意,愚兄越发情愿了。”二人撮土为香,对天立誓。

    汪大镛说:“此地却也僻静,就把枪法授于仁兄。”洪昆说:“好极了。”洪昆是极聪明人,先已见过一次,这时汪大镛又舞一回,洪昆都会了,就舞了把,大镛看一丝不差。二人甚喜。汪大镛说:“此去敝府不远,请仁兄到舍下住几日,以表寸情”洪昆说:“愚兄礼当拜府,但有一盟弟童昆,约在都中相会恐有羁留,他必狐疑。定要先去等他纔是。明年二月,新例奉旨准天下武士应选,愚兄进京正为此事。童盟弟相约亦为此而来。汪贤弟何不赶到都中同应武选?若是三人俱中鼎甲,岂非一时之盛事?”汪大镛说:“仁兄要会童兄就请先行,小弟随后就来。”

    二人分别,汪大镛回莱州,洪昆北上,就把东昌府遇汪大镛传授枪法的事写明安信,寄与童昆,又嘱他来京定要迂道过莱,访问汪弟,同来京都相会。再讲童老翁七终已到,十一月初旬,童昆收拾起身,过了黄河,来到山东,记起洪昆安信,就迂道到莱州,问到汪大镛无人不知,便把行李发到汪庄,汪大镛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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