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不是我的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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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不是我的白马-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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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眼前一亮,有人递过来张餐巾纸,雪白的送到苏玟面前。

    米米怯怯的站在油腻污垢的摊子里,她整个人也像是张雪白餐巾纸一样清秀干净。

    苏玟一怔。

    “谢谢你。”米米眼泪已经干了,脸上红cháo未消楚楚可怜。

    苏玟不响,接过纸巾擦眼泪。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米米问,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旁边的板凳。

    “你想干什么?”苏玟问,她擦了眼泪又醒了鼻涕,四处寻找垃圾桶。

    “我想和你交个朋友,今天多亏了你,否则……”米米忽然说不下去,她捂着脸又哭了。

    “拜托!”苏玟觉得快受不了了,她到处找不到垃圾桶,索xìng把脏纸巾扔到桌子上,然后抬头皱眉看米米,“你今晚还没哭够吗?有什么好哭的?还有,我打他这个耳光其实并不是为了你,所以你别谢我。”

    “我……”

    “所以你也别陪我坐在这里,小心把这么漂亮的衣服弄脏了,油迹也许洗也洗不掉。”

    “对不起。”米米抽抽咽咽的道:“我……其实……我想我们也许有相似的经历,可以……可以做朋友。”

    “谁说的?”苏玟奇怪,“有相似的经历又怎么了?你想和我做什么样的朋友?难道你想要和我组织成立一个怨妇俱乐部?小姐,你是不是电影看得太多了?”

    米米被她一连串问得呆住,一双含泪盈盈的大眼睛果然温柔如鹿,苏玟可以看到她有十分纤长秀丽的睫毛,微微卷曲,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女孩子,可是,xìng格也如娃娃,所以遇到坎坷时只能任人鱼肉。

    “你回去吧。”苏玟软下口气劝她,“你真不适合坐在这里,也不适合做我的朋友。”

    米米捂着脸走了,无论哭与不哭,她似乎只有这个习惯动作,永远想要藏起来不去看,像只埋头到沙堆里的驼鸟,原来狼xìng鹿xìng都是一早注定的命运,这一点,在苏玟伸手打新郎耳光时就已经明白了,她和米米不是同一类的人。

    酱爆螺蛳热气腾腾的端了上来,摊主把啤酒也送到,大排档里的玻璃杯洗干时也会有隐约的水迹,一摊摊只聚在杯口处,苏玟拿在手里对着灯光看了半天,终于决定,以豪放的,自得其乐的姿势嘴对嘴直接用瓶子灌。

    事实证明,如果人一旦决定堕落,不是因此无药可救,而是根本不再想用任何的药。

    苏玟一手用筷子挟着美味螺蛳,一手举着啤酒瓶作“吹喇叭”状,心里说:“嘿,现在我是一个疯女人!”

    在这样一个风黑风高的晚上,周围人声吵嚷一片,混合眼角偶尔蓬然跃起的火光、鲜亮十sè的菜肴、鼻端气味**闷呛,借了几分酒意,苏玟恍惚如同身处在南非某个不知名的小镇上。

    而萧镇西服笔挺,皮鞋在那样yīn暗的角落里仍然发光,他并不是个美男子,五官太过端正,以至于到了毫无特sè地步,同时,他的目光太凌厉,表情太严肃。

    他走过来,坐到苏玟。

    摊主只觉得今晚的情景诡异至不可说,在他一如既往粗糙简陋又脏又乱的大排档里,出现的竟然都是衣着端庄jīng致的男女。

    他紧紧闭了眼,用眼sè命令早已看呆的掌勺小伙子回到炉旁去。

    萧镇说:“老板,我也要个酱爆螺蛳,有没有新鲜的梭子蟹?清蒸一只,再上瓶啤酒。”

    “好,好。”

    苏玟的酒量并不好,此时明显有点上头,纵然如此,她仍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于是转头向周围打量,看清楚了,再回来奇怪地问萧镇:“先生,旁边的四张桌子也是属于这个大排档的吧?”

    “是。”萧镇肯定地说。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要坐在这里?你是否觉得这张桌子有些挤了?”

    “我坐在这里是因为我专门从国际饭店跟着你出来的,我要找的人就是你。”

    “咦?你是谁?”

    “我姓萧,这是我的名片。”萧镇眼睛直视她,像是对客户的开场白,把名片双手一路奉到她面前。

    苏玟吃一惊,手足无措,根本搞不清到底他是个什么意思,只好自己先接过来。

    “我是新娘的表哥。因为她母亲身体不太好,所以她从小就住在我家里,和我一起长大。”

    “哦?”苏玟有些明白了,放下酒瓶,喝:“你是特意追出来教训我的吗?”

    “你说呢?”萧镇严肃地看她。

    苏玟终于害怕起来,今天会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个男人当场吃耳光呢?而且,若是他不依不饶的问她讨利息再多加几拳几脚怎么办?

    她看萧镇,估计是一米七八左右的个头,脸上毫无表情,肩膀很宽,手腕结实,情不自禁摸摸自己的脸,鼓起勇气道:“你要替他报仇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只打了他一个耳光,如果你敢多打我一下,我就去jǐng察局告你。”似乎觉得这样说还不够厉害,又故意冷冷加一句:“jǐng察局长黄明是我爸爸的老朋友。”

    “你确定?”萧镇道,“小姐,你的消息很闭塞,黄明半年前已经调到市里去了,新继任的局长姓张,我前几天还和他吃过饭。”

    苏玟怔住,脸上立刻通红一片,再无强硬余地,只好咬着嘴唇直截了当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特地跟来谢谢你的。”

    “啊┉┉”

    “谢谢你打了何学轩。”萧镇严肃的看着她,眼神专注又认真,“其实我很早就想揍他一顿了。”

    “哦?”苏玟张大嘴半天合不拢,看萧镇并不像是开玩笑,呆了半天,自己咽了口口水,说,“不用客气。”

    说话间,萧镇的菜也上齐了,他要了听罐装啤酒,顺手拉开环盖,递给苏玟:“你喝这个吧,女孩子喝瓶装酒总是不好看。”

    他一边说一边已把苏玟手上的酒瓶接过去,放在手旁。

    不知怎么的,苏玟竟不能拒绝,虽然她不认识他,但萧镇外表稳妥沉敛,很压得住场,有种叫人不得不安静服从的气度。

    她乖乖的低头小口啜啤酒。

    萧镇将所有菜推近到她面前,又把清蒸蟹端到眼下仔细看了看,沉身向摊主道:“这蟹已经不新鲜了。”

    “喔┉┉是吗?” ;摊主本来久经顾客,可眼光才一遇到萧镇那双漆黑的眸子,顿时觉得矮了半截,软弱无力地狡辩了句:,“我看还好嘛。”

    “肯定在冰箱里冻了几天,”萧镇用筷子挑开蟹盖,“看!里面的肉质绵烂。”

    “呀┉┉那我给你换。”

    萧镇不再理会他,转头向苏玟道:“你是米米的朋友吧?刚才我看到你和她说话了。”

    他的口气几乎是肯定的,苏玟也懒得说明,反正她的行为本来怪异到无法解释,于是低头吃菜只当没听到。

    “其实把婚礼的消息透露给米米并要求她来闹事的人是我。”萧镇淡淡说,声音不大,苏玟却几乎被才挟进嘴的螺蛳呛住喉管,她蓦地大咳起来,嘴角汤汁飞喷出去,溅到萧镇脸上。

    “呀,对不起。”立刻转达头狼狈地去包里掏纸巾,两手摸了个空。

    “不要紧。”萧镇安静地说,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脸,又递给她。

    苏玟瞪圆了眼,看那方雪白的手帕,仿佛是在幼儿园里的记忆了,现在这个社会里竟然还有人随身带手帕?居然还是个男人!

    她彻底服了,比疯子更厉害的大约就是怪胎,她受不了他。

    老老实实地接过来,不敢擦,装模作样的抿一抿唇角,又递还给他。

    “你留着吧。” ;萧镇指了指桌面,“别停,继续吃呀。”

    被他这么眼睁睁地参观一样守住,苏玟大不自在,在他目光炯炯下早已胃口全败,走又走不掉,吃又吃不下,尴尬起来,看他一眼,叹气放下筷子。

    “怎么了?”萧镇木知木觉,问,“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要找米米来闹事?”

    “一定是你不喜欢何学轩。”苏玟翻了翻白眼,“抱歉,萧先生,我对家族斗争没兴趣,争来争去不过是为了点钱。”

    “不错,很客观。”萧镇不但不生气,反而更有兴趣地看住她,“看来你不但有魄力,而且很实在,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苏玟几乎又要喷酒,果然各花入各眼,如果打比方说她是有隐疾如狐臭,萧镇就是逐臭之夫,别人眼里的不可思议在他竟然是xìng格与特别。

    只是很久没有被人当面奉承,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心情立刻大好,坐直身体挺了挺胸,她又举起筷子:“来,别客气,吃菜。”

    ;

    【一端是白昼,另一端肯定是黑夜】

    看样子今天这顿饭都能靠他付账买单,苏玟边吃边自嘲地想,突然悚然一惊,查觉出这话里的市井味道,与许大姐方华一流何异,虽然她厌恶他们,可到底这些天里耳沾目染被同化过去,一念至此,有股凄凉自心底升起郁痛至不可言,勉强大嚼几口,终于又丢下筷子。

    “不吃了?”

    “饱了!”

    招手叫摊主过来结帐。

    果然,萧镇立刻制止:“这顿饭由我请。”掏出皮夹子付钱,又问她,“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这个不重要,你无须知道。”

    “那请让我送你回去。我的车子就停在不远的商场地下室里”他顿了顿,看看她冷漠的表情,轻轻说,“希望我能有这个荣幸。”

    他仿佛有意于她,是个追求者。

    苏玟胸口又痛,却是自己的旧伤,在以前这种情况多到花样层出不穷,一打长枝白玫瑰用紫纱裹了直接送到家门口,整盒jīng美巧克力是意大利手工细制,半夜十二点仍有人候在她窗台下击响小石子深情地凝视以求约会,这个“以前”,不过只一年时间而已。

    “可以吗?”萧镇见她失神,轻轻问。

    “不可以。”苏玟收了魂魄,摇头,“没有机会。”

    所谓机会,不过是人来人去的过程,等他明白她的处境和背景,他便会后悔有这个机会,何必呢,再让他有机会找借口心疏远她。

    她起身就走。

    “那请先收下这个。”萧镇双手奉上名片,“虽然我们初次见面,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可我很欣赏你的xìng格,说话办事直接爽快,毫不虚伪做作。”

    那只是因为我是个疯子,苏玟心里说,嘴里客气一句,接过名片随手往包里一扔,眼角划过他的面孔,不屑一顾。若是让他看到一年前的那个苏玟,穿鲜艳衣裙戴各sè珠宝,脸上即骄傲又矜持,走到哪里都需要男伴服侍左右,他又会说什么?是不是与当初那些人说的一样?他们说:“苏小姐,你有种高贵秀雅的气质,十分与众不同。”

    人言是最善变的东西,见风使舵左右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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