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情不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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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情不打折-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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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旧半跪在地上,一点点的擦着。

门开了,声音极响。我回过头,是志雍。

“你就不能老实点吗?你的脚是不是不想要了。”志雍的声音好大,第一次对我吼。我没说话,他要是能吼出来,心里好受点,就吼吧。

他蹲下来,抱起我,把我放在床上。和他的声音不一样,他的动作好轻,生怕撞了我受伤的脚。我的屁股底下好硬,是什么东西。

“漫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在志雍解释的时候,我的手却伸下被子底下,那个硬硬的东西。

“没事吧。”志雍蹲在那,掀着我的裤腿,看着我受伤的脚踝,它们,居然,不争气的又肿了起来。

而我的手,终于摸到了那个硬东西,欠了下身,把它抽了出来。于此同时,志雍觉到了我的动作,没抬头,轻轻的吹着,那脚踝处凉凉的,就象一个父亲哄他的孩子一般。

是本像册。我正要打开,被志雍一把夺了去,扔在了一个角落。是什么东西,让他这样大的反应。如果平日里,我一定要看个究竟,可是,现在,我不想争,如果,有什么,让志雍不高兴,那么我就不去做。我只是看着他,他躲了我的眼神。

起身,把那本像册放在了桌上,然后对我说,送你回家。志雍背着我下楼,他的肩膀好象瘦了,没以前那么平实了。我在上面,一动没动,侧了头,听着他胸腔中的咚咚跳声。

“我饿了。”我在车上说。其实,我并不饿,虽然从中午起就没再吃东西,可是,我也完全没胃口。我从来没经过这样的事,这让我有点扛不住了。

“你是不是中午就没吃饭。”志雍停了车,突然的。

“嗯。”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志雍的头顶着方向盘,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能听到声音的颤抖,我的心揪了起来,我不能让他这样,现在的他和我必须要坚强,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垮掉。

于是,我轻轻吸了口气,笑着说:“那还不是你,你非要说我胖,让我减肥。”

志雍沉着的头,略摇了一下,极轻微,又抬了起来:“傻丫头,怎么会嫌你胖呢?”那声音是勉强的笑。听的人心酸。

“你说的啊,以后不准说我胖,也不准让我减肥。”我抬着手,假装着高兴。

我们彼此骗着对方。

我只不过,是想让志雍吃点东西,他怕是没心思吃饭,就算是真的饿了,那些个讨债的、使畔的、寻事的也不会让他吃的,好的时候,不想吃,也变了法的请。遇见了事,想吃,他也变了法的让你吃不成。

  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三

“吃什么?”志雍问我。

我脑子飞快转着,却一片空白,志雍喜欢吃什么,我全然不知,每次吃饭,都是他问我吃什么,而我从来也没问过他,都是他跟着我吃,从来不知这是他喜欢的吗?今天,想问,又不能,怕他看出破绽。于是只能装做没心没肺的样子说,我想吃面。

我们去了一家很小的店,在老城的一角,这里生活的人都是平平常常百姓,估计是不会认得志雍的,真怕让他撞了熟人,把他细细密密瞒我的事全抖了出来。志雍要的不是我的同情。而我也只想让志雍一直觉得,他就是棵大树,不论什么时候,永远都是。

“怎么找了这么个地方。”志雍问,地方确实是太偏了,在老城的一条小街中,离我去做衣服的地方不远,青色的砖,上面散发着岁月味道,房脊上又生出新草,一簇一簇,砖,有的地方都开始脱落,渐渐化为了泥土的一部分,那曾里是它们的母体,它们也原本就以那样形态存在着。

“好吃呗。”我挑了大红色的帘子进去。灯光是桔黄色,炽光灯环着七彩的光晕。这个地方,是一起开店的朋友领着我来过一次。也只一次,虽然东西好吃,不过,毕竟店太偏僻了。

“两位吃点什么。”店主问,上次没有问,因为朋友是常客,就直接上了老鸭面。

志雍和我坐下,我点了老鸭面,除了这个,我也不知道店里还卖什么。

店里没什么人,大约是天太晚的缘故。

老式的柜台,黑色的漆到是新刷的,油亮、油亮,和着这昏暗的气氛,让人想起了棺木。那处,有一个白了头发的老妇人拣着香菜。

不过,这样的环境,对于我和志雍刚好,我们就如同旧时,两个私奔了出来的人,不想让人认得,越僻静越好。

面上来,极香。店主去帮妇人一起拣菜。

我和志雍没说话,一口口吃着面。

倒是店主和妇人,一言一语的说了起来。

“这么多年,到了是没等上。”不知在说谁?不过这种事情,起头说起,并关心的,大半是妇人。

“就差一天。”老板接道,我想,是那个老人没等上孩子回来,就闭了眼吧。那气氛就象那个老式柜台。

“等上又能怎么了,都老的掉了牙,这一辈子就等这么一个人,真不值当。”妇人又说,可还没等店老板说话又说:“其实,能等这么一回,也算没白活了。”我听出,显然不是再说老人和儿女,到是象说一个情人间的故事。这样旧年的岁月,什么样的故事,能让人不白活呢?再是想不出来。

“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就差一天。”老板,停了手里的活。想起了什么,起身进了后间,一会儿端来一个铁皮打的小壶,约有二寸高,很是精致。

“这是醋。”原来是给我们的。我和志雍相视笑笑,面味正好,并不用醋再调味。再说,我们也吃了大半,可是还是笑着接受了,这样的店里,竟吃出了几分家的味道。

吃过饭,我和志雍出来。

“我不想回家,咱们去河岸边坐坐吧。”我只想陪志雍多一会,他怎能入眠呢?夜又是那么长。

  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四

志雍应了。开车。

“在老城转会吧。”志雍便没调头,车慢慢的开着,如同散步。

“那怎么好多人。”那个地方,是我去做旗袍的地方,那盏灯还亮着,照的远远一片都明晃晃的,因而,老远就看见了门口有好些个人。

再近些,原来是在办丧事。

“不会是老裁缝吧。”我说。

志雍车开的更慢了。半开的车窗可以听见人们说话。

“做了一辈子衣服,怎么到了,自己个连个像样的寿衣都没有呢?”我的心一沉,肯定是老裁缝,并不是悲怜他,而是想着自己,再也穿不到他做的衣服了。

“还在这里给你做了两件旗袍,看来是穿不上了。”志雍停了车,我听见,转了脸,志雍脸上一脸的惋惜。到是,门口的人,以为我们停下来,是他家的亲戚,敲了车窗门。

“就这了,人走的太突然了,你们也是才知道吧。”志雍没回话,那人又说:“不想,他还有个亲人,总算没白活这一遭。”志雍正要说话。

人群里挤过来一个男人,我看着,在那见过,想不起来了。

“我听老人说了,那两件衣服做好了,估计等不到你来取了。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来。”志雍叫住了他,下了车。

“正办着事,回头再来吧。”那人听着志雍的话,摇了下头,轻声说:“老人一辈子最在乎这个,你还是取走吧,趁他没出门,也了了他一宗心事。”志雍不再说什么,跟了那个男人一起去取。我呆在车上。那些人明白,我们并不是来吊唁的,于是散了。

“哎,等了一辈子,等了一盒子骨灰,也没亲手捧着。”大家又聚在了门口,办这样的事,来的人,有好些,并没什么忙可帮,可是,还是来了,也是积个人气,不至于让过世的人走的太冷清吧。

“还算,没白等,到了也是想着的,只能在地下去做夫妻了。”听到这里,我多多少少听明白了,老人等了一辈子的爱情,并没空等,那个小姐毕竟是来了。到死也想着那个在家给她守家的伙计,她肯和老人葬在一起,虽然,在活着的人看来,已没多少意义。但,对于老人说,再多的苦,再难的等待,那么多凄凉的日子,那么多不眠夜,亲人的不解,邻里的笑,一切的一切,都值了。

爱情不怕等,怕的是,你等着,而那个被等的人却不知道。那是多么无的距离啊,一如泰戈尔的诗。

志雍取了衣服,那个男人和志雍挥了挥手,我记得,我曾见过他,在邰斌外婆的葬礼上,在未未父亲身边的那个人就是他,一道时光划过,他,是他,曾追过未未,那么短暂,短暂到在追未未的人中,一晃而过。

我们来到河岸,志雍停了车,我摇下车窗,任风吹进。

志雍递给我他给我做的衣服。

“公司副总去出差,送我了料子,一个男人,好好的送了这些料子,我用不到,想来,就给你做了旗袍。”志雍解释道。

我也装做真的,说:“你们副总是妻管严吧,搞的送你都送了女人穿的衣料。”

志雍笑笑说:“回头问一下,不过,八成,是妻管严吧。”

我接了衣服,一件,象牙白色,上面绣有菊花,一朵、一朵。另一件,是大红底,上面飞了金色的凤凰,象新娘的嫁衣。

“男人,不会挑,这顏色太艳了。”志雍指了指那件红色旗袍,想要扯清些什么。

我心里,念起那句,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做你不曾在我心上。

  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五

沉默着看星星。

去看朋友,一起开着小店的朋友,并不是想关心生意好不好,而是想知道那个老裁缝的爱情故事。

朋友见我,很是奇怪,说,今怎么想起还有个小店啊。

我们在店里,因是早晨,人并不多。所以很轻闲。

店里让她装的比家里还舒服,大红色的手指沙发,我坐在上面,前面是一个玻璃茶几,上面正熏着精油。是深黄色月见草,略带了中药味道。这些朋友跟我说的,我对此道一无所知。曾有一个同事,男人问,太太常用玫瑰精油好不好。我木讷的摇头,说不知道。他无比惊异的说,不是我太太说,所有的女人都用吗?那时,我不知,我是异类,还是他太太地于夸张。

“这是种黄昏开花的植物,花黄色。”朋友说,我想,这是不是我们家乡常见的烧汤花,总是在清晨和傍晚开花,花色要多很多,有正黄色,也有紫色,还有花斑纹一样的。

“可以冶很多病。”朋友说。

“那要是心理压力很大呢?”我问,只想能够帮帮志雍。

“不是吧,他姐,开个店,你老人家做为股东,成年都不来巡视一回,你会有压力。”朋友怒吼着,我不理她,她开个店,也不过是不想在家当宠物罢了,我要天天来,她也不能把店毁成这样啊。我再看看,那玻璃、水晶样的香薰灯,再看看店里挂的小物件,那像店,分明是女人的闺房。

“用海风精油和松针精油都可以。”她坐在了我对面,是个莆草编的瑜伽垫。双腿成莲花式,一股子要飞升的样子,不知来店的人,以为她是店主呢?还是飞天仙女呢?

果不其然,朋友讲的故事,和我想的差不多少,唯一的错处是,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小姐,而是被强收了当二房的小妾。是他儿子抱了骨灰回来的。如果是我们那一处的人,决做不了这样事,把自己老妈送去和一个旧年的相好埋在一起,不过,那个男人倒是开明,说,这是她母亲唯一的心事,做儿女的得成全。我倒是想,有可能,这个儿子,就是他们的私生子呢?要不,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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