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谱 (玉笛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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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 (玉笛白马)- 第4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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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满尴尬的咳嗽一下,黑着脸笑道:“怎么……姑姑还不让开的么?”

商怡婷寸步不让的堵在门口,娇躯轻颤,死死的咬住自己的玉唇,眼神中都快堕下泪珠儿来了,图满不禁看得心头一软,这女子生得已经祸国殃民了,此刻居然摆出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就连他似乎都有些想要放弃下来,转念又想:“皇上刚委以重任,自己如何可以为了美色放弃大好前程,若是这婷姑姑真的有鬼,自己岂不是坐失良机,错过了最大的升迁机会?”

图满的心头上下翻涌,矛盾不堪,既想给这烟视媚行的佳人留个好印象,又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杨宗志可能藏匿的地方,辗转几回,终是叹了口气,柔声道:“罢了……本官便信姑姑你一回,姑姑也可切莫让本官失望哟。”

商怡婷听得大喜,禁不住眉飞色舞的道:“那是,那是……大人日后若有什么吩咐,尽管来找我就是,小女子一定犬马效劳,咯咯!”正所谓关心则乱,商怡婷听说图满放过自己的秀房,一时禁不住开心过望,却忘了掩饰内心,她媚眼乱跳的好生旖旎秀色,与方才那楚楚可怜的哀怨表情何止相差千万里。

这表情变得如此快,落在图满这有心人的眼底,不吝于给了他暗示,图满心头升起诧异,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的哈哈笑道:“姑姑可要说话算话哟,本官嘛……本官就是喜爱姑姑这样艳绝人寰的熟媚女子……”他一边回头说话,一边余光中看到商怡婷似乎吁了一口香气,顿时也放松下来跟在自己身后,图满这才猛地一转身,避过商怡婷飞起一脚,便将那并不厚重的房门咚的一声踢了开去。

商怡婷看得一呆,继而大惊失色,尖叫道:“大人……你做什么?”便和图满一道飞快的扑进了秀房中,眨眼看看,幽幽的小房子里哪里还有半个身影,就连方才一直站在画像下的那小家伙,居然也杳无踪影,房内的暖炉燃烧正炽,炉心中喷薄出熊熊的烈焰,不时的还能听见噼啪的小声脆响。

图满在房中四处逡巡,见这房屋小小的,布置的也极为简陋,眼下里别说是躲了个大活人,便是一只猫躲在房中,也不可能逃过自己的眼睛,他的心头一窒,暗道:“莫非……我错怪了人家。”

图满笑呵呵的回过头来道:“姑姑恕罪,下官实在是对这闺房好奇的很,所以……所以才会一个失足踢坏了姑姑的房门,下官孟浪了,这里给姑姑陪个不是。”

商怡婷方才剧烈跳动的芳心此刻才算是放下一半,心跳缓慢,她却感到有一阵虚脱般的眩晕,听了图满这诚挚无比的说话声,商怡婷将娇躯向内一转,娇哼道:“哼,反正在大人的眼中,我们不过是些藏污纳垢的贱籍女子罢了,大人又何谈什么恕罪,小女子这木门,大人想踢就踢了,坏了也就坏了,可当不起大人的赔罪之礼。”

图满抱拳作了个礼,见到婷姑姑依然半分也不领情,而是半转过身对自己不理不睬,图满笑呵呵的抬起头来,忽然眼神死命的睁大开,这婷姑姑转过了身,从这个方位便只能看到她身后的翘臀儿,这般扫了一眼,图满不觉面红耳赤,这臀儿果真是丰腴无比,难用言语形容,鼓囊囊的腻肉将那苏裙挤得满满当当的,婷姑姑的水蛇腰一摆,半边臀肉便清晰无比的印在了苏裙上,甚至……甚至都可以透过上面的折痕,看到窄窄的亵裤形状。

图满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唾沫,只感到腹下火起的厉害,他尴尬的抬起头来,强自柔声道:“下官今日失礼,姑姑心有怨恨也是……也是对的,待得忙过了这一段,下官便亲自上门来负荆请罪,万望姑姑不要推辞才好。”

他独独的说了这句话,见婷姑姑依然对自己不理不睬,倒也没有觉得不适,反而哈哈一笑的出了门去,耳听着内间婷姑姑媚声媚气的嗓音无力的传来道:“大人好走,恕不远送。”图满快意的一点头,心中哼哼:“怒马缰绳美人衣……”这才带着众龙武卫出了花船。

商怡婷站在幽静的内间里,娇媚的眼神咕噜咕噜转了几下,侧耳听听,图满似乎带人去的远了,她这才虚软的靠了下来,身子方一落在凳子上,她又赶紧站起来去关上房门,转头对内里低声唤道:“喂……臭家伙,他们……他们都走了!”

如此唤了几句,内间里也是杳无半点回音传来,商怡婷禁不住心头发麻,快步的走到床沿边桌子下挨个找了个透,就算明知道这些地方根本藏不下杨宗志高大的身子,她也毫不放弃的弯腰下去看看,只是这么看过之后,却又让她更加的失望,仿佛那人……已经趁着混乱,独自悄悄离去了。

商怡婷无力的重新坐在凳子上,凳子冰凉,即便是屋内熏了暖炉也丝毫感觉不到一丝暖气,想想自己方才还对他说:“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就结束了手头上的生意,陪你到南疆去四处转转,看看大山名川的风景……”可一转眼,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这般再藏起来,定然不会让人有所发觉了,也不会……也不会再回来带走自己,也许他……也许他早已经潜伏着出了洛都了,或许……更是在去南疆的道上。

商怡婷只感到心头一凄,伴着撕裂般的一痛,不争气的热泪顿时顺着甜美的香腮滚落下来,沉寂寂的不知坐了多久,闺房面朝洛河的窗户无风自开,她依然默然不觉,过了好一会,一个低沉的声音轻笑着在耳边响起道:“你……你哭什么?”

“咦……”商怡婷乍一听见这个声音,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转头赶紧看看,自己身边的凳子上不知何时已经端坐了一个男子,只见那男子锦袍银缎,面如刀削刻画,此刻却是浑没正经的一脸笑嘻嘻,商怡婷看得一呆,继而涌起不忿,狂喜,恼恨等各种复杂不一的表情神态,她放肆的大哭一声,登时抢过去,对着那臭家伙的胸口猛捶几拳,接着又呀的一下,牵着他的袖口哭将出来。

商怡婷一边放肆的大哭,一边还死死的捉住了杨宗志的衣角,仿佛生怕他一会又趁乱走了,如此哭了一阵,她才渐渐平息下来,拿起杨宗志的袖口,将自己俏脸上的热泪都抹在上面,这才心满意足的坐在他的身边。

杨宗志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袖口,哭笑不得的道:“这可是今日李姑娘花费重金买下的锦袍,我穿了不过半日,便就……便就这么乌糟了……”

商怡婷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娇哼道:“谁管你呢……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吓唬我了,看你以后还会不会不打招呼就这么走了。”

杨宗志浅笑道:“我倒是没走,一直躲在窗户外面听着的,我也想不到……”

商怡婷娇媚道:“想不到什么?”

杨宗志叹了一口气,垂眉道:“我想不到你会为了救我,不但舍财,而且便连命都豁出去了,你知不知道……方才那图满冲进来的时候,我原本打算将他打倒,然后杀出去的,但是……但是我在门内听到你们说话,便又改变主意了,而是翻出窗外躲着,我若真的好好冲出去,你……你也就一道成了反贼了。”

商怡婷妩媚无限的娇嗔道:“你才知道人家是真心对你好么,人家从来见过你这么没有良心的家伙,得了好处……偏偏还不领情。”

杨宗志笑道:“好好好,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昨晚我作了一夜小人,根本没敢入睡,既然现下住在君子的房中,那我便要大睡一觉了,可不妨事罢。”

商怡婷旖旎的浮了他一眼,娇声小小的啐道:“谁管你呢……”就这么眼见着杨宗志放开自己的小手儿,然后走到自己起床后还未打整的秀榻上,摊开四肢沉沉的躺了好去,也不看看……这小床,这被子……可都是自己早晨用过的呢。

商怡婷的心底泛起一阵宁静的甜蜜,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俯身在酥软的床边坐下来,眼神媚媚的盯着杨宗志的睡相看,见他闭目之后,很快的鼻息中便发出了均匀的低沉鼾声,商怡婷狐媚的嘴角微微裂开,露齿无声一笑,便将锦被给他拉的更加紧了一些,小手儿放在他的胸前,兀自不舍得抽回来,便轻轻的落下在他胸口上一拍一拍。

如此伴着轻微的鼾声独坐,商怡婷的心儿不禁也醉了。

……

昏昏然不知睡了多久,杨宗志再睁开眼时,窗外已经漆黑一片,举目看看,屋内燃起了不明的灯火,灯光如豆,反射出床边一个娇媚无限的香韵佳人,仿佛自己睡着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动过。

“醒了么……快起来洗洗用饭罢。”商怡婷柔柔的一笑,轻轻用手拉了拉他,杨宗志坐起身子,转头看看天色,低声道:“什么时辰了?”

商怡婷走过去端了一个小小的红色脸盆过来,放在他的面前,腻笑道:“酉时都过了,你呀……你这一觉可睡得真沉,噗嗤……我还没见过有哪个男子跑到人家女儿家的秀房中,却能睡得像你这般肆无忌惮的。”

杨宗志摊开双手,用盆中的温水抹了抹脸,闻言笑道:“人家都说我聪明,我却不以为然,只因人若是太过聪明了,往往会胡思乱想,这个主意也对,那个想法也不错,到最后反倒害得自己没了主意,商姑娘……我过去对你有些误会,造成今日甚为提防,事后我躲在窗外吹着冷风想想,不觉暗骂自己太过萎缩,你一介女流尚且不避嫌疑的收留我,庇护我,我倒是左右猜测,岂不是真小人,大混蛋?”

听到杨宗志这番说,商怡婷心头蓦地一甜,小嘴中反而劝慰道:“这……这可怪不得你的,你是处在这等凶险时刻,对人有所提防也极为正常,想想当初曹操领兵败北,落难到好心人的家中,人家只是说杀鸡给他孝敬,他却是听成杀他孝敬对手,所以便先下手为强,除了好心人全家,你比起曹操来,可……可好的多了。”

杨宗志哭笑不得的道:“商姑娘,你……你这是骂我呢,还是在赞我呢?”

商怡婷咯咯的娇媚一笑,眨眼道:“洗好没有,洗好了的话,就赶紧过来用饭罢。”

杨宗志诶了一声,走过去就着圆桌一看,上面堆满了各色酒菜,倒是丰盛无比,他早已饿得紧了,于是放开胸怀大吃起来,商怡婷却不多吃,而是温婉的陪坐在他身边给他布菜,转头看他吃相可笑,商怡婷噗嗤一声,腻声道:“慢着点,可没人跟你抢的。”

杨宗志用饭极快,过了一会,便已经饱了,站起身来走几步,来到纸窗边,耳听着窗外洛河泛起波涛,轻轻的拍打在花船下,和岸边,他的心一时也不觉痴了。商怡婷略微收拾收拾,轻轻走过来媚声道:“嗯,在想什么?”

杨宗志回头道:“我想……出去走走。”

商怡婷听得心头一惊,不觉宽言道:“你……你是觉得闷了不成,但你千万要忍过这几天,其余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只待这几日一过,你便能安然离开洛都,就算我求求你好么?”

杨宗志奇怪道:“你都安排好了,你安排了些什么?”

商怡婷听得小脸一红,羞晕道:“你管这么多作甚么,总之到时候我保证你不少一根寒毛的离开洛都就是了。”

杨宗志听她不愿回答,倒是不再多问,而是叹息道:“但是今夜我必须出门,哎……我之所以留在洛都,便是因为有这件心愿未了,终生难以安宁,我不去看看的话,始终无法过得了自己这一关。”

商怡婷见他说话时,眼眉深深地拧住,面相透出一丝痛苦之色来,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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