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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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谋-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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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旋身,抽剑斩断了捆着江予澈的铁链。

浑身的伤痛、连日的饥寒,令她摇晃着身体,眼看就要跌倒。不想,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仰头,对上司徒晟含笑的凤目,眸底星芒盛盛,好似漫天星光独独落于此处。那人声音温润,带着令人心安的温暖:“我带你回去。”

江予澈茫茫然,只得点点头。从他的臂弯里探回头,没有焦距的眼神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一袭白衣,那人眼里没有怒气没有杀意,只有着无尽的宠溺和疼惜。

她张了张口,却哽咽在喉。话还没出口,眼中盈盈的水色终是无声的落了下来,滴在司徒晟身上。

李沐阳嘴角弯弯,清俊的眉眼被血色氲得有些狰狞,他看着满脸泪痕的少女,抽着气,努力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只得望着那张熟悉的脸,那般深情的注视着她。

江予澈心底大恸,不敢再看他,转回脸来,将头深深地埋在司徒晟的胸口,小声的抽泣着。

司徒晟抱紧怀里颤抖着强忍住哭声的少女,正欲转身离去,谁想许慎蓦地拦在前面,讥讽地笑道:“这就想走了?”

两人一怔,许慎眼并未出声,只是挥了挥手。一下子,整间屋子灯火通明,四周的暗处冒出了隐隐绰绰的人影。

那些人逐渐向司徒晟围了过来。许慎看着两人,桀桀怪笑起来:“今日你们两人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我慈悲心肠,就送你二人去地下做一对鸳鸯去吧。”

那些人听见许慎如此说,慢慢地向两人围了过来。

密室

司徒晟低头对着怀里满面担忧之色的少女微微而笑,清俊眉眼舒朗,温和声音令人心安:“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好了。”江予澈看进他幽邃的眸底,情不自禁地点点头,乖顺的闭上了眼睛,睫羽颤颤巍巍。

司徒晟一手揽着江予澈,一手握紧湛卢,冷眼看着那些围过来的黑衣人。

无数剑气劲风从四方一起堵住司徒晟的所有去路,将两人团团围在正中。

司徒晟将手中的湛卢配合天下无双的“行云”剑法,将一身功力发挥到极致,却也只得护着两人不被剑气劲风所伤。这些人配合的极好,丝毫找不出破绽。而肋下未愈的伤势使他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流下来,脚步也开始虚浮起来。

一柄长剑忽然直冲两人而来,司徒晟急忙将湛卢举起,意欲挡住着来势汹汹的一剑。谁想那剑竟灵活如蛇般游走着,从他的湛卢下滑了过去,直冲他怀里的江予澈而去。

司徒晟顿时分。身乏术,眼睁睁看着那柄长剑游走几乎要刺到江予澈的眉心,浑身冰冷,手脚发僵。

那剑直冲江予澈的眉间刺去,只见原本闭着眼的江予澈抬起一只手,握住了那柄几乎要刺到自己的长剑,锐利的剑身割开了她的手,可是却阻止了剑尖再向前的趋势。

任督二脉虽被封住,但她这一举仍是阻止了这致命的一击。司徒晟趁着那人惊诧的瞬间,手腕一翻,湛卢没入了那人的胸口。

血花四溅,两人却连眉头都没皱。继续专注地对付着一个又一个的敌人。

司徒晟的身形越来越迟缓,可是周围还余下数个敌人未解决。他不禁低叹,难道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

一名黑衣男子忽然翻转手中游龙般长剑,狠厉迅疾地砍向其余几名同伴。他脚下轻点,将司徒晟和江予澈护在自己身后,不让剩余的死士伤到两人分毫。

司徒晟和江予澈同许慎一样怔住了。

许慎来不及召唤同党,身后幽灵般冒出一人,锋利的刀身悄无声息地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冷的气息自刀上传来,激的他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他侧头,却见是一名紫衣的美貌女子盈盈立在自己身后,横在自己脖子上那把刃薄如纸般的刀就握在她莹白的柔荑里。

江予澈一见紫衣的女子现身,嘴角立刻绽开大大的笑容,她知道她和司徒晟是安全的了。

黑衣的男子将许慎的死士都解决了,微微侧了身,恭敬地对着紫衣女子行了一礼。

许慎身后那名紫衣女子望着江予澈,柔柔一笑,敛着秋水的星眸盈盈弯起,她将许慎惊诧的神色收入眼底,唇边的笑意更深,凑近许慎的耳边,吴侬软语浅吟呢喃如同情人间的耳语:“许太守,是不是觉得很震惊?”

许慎脸色灰白,声音也不似之前那么利索:“你,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五姐!”江予澈喊了一声,薛宓温和地冲她笑了一下,示意她稍安勿躁。

江予澈仰头看看怀抱着自己,同样一头雾水的司徒晟,只见他低头对她一笑,眸底波光粼粼,有着失而复得的欣喜。

黑衣的男子先去把地上躺着的李沐阳搬到后面空地上去休息,替他止好血,绑住了伤口。又搬来一把椅子,让两人坐下,司徒晟也毫不客气的抱住江予澈就坐下,将浑身乏力的她牢牢的圈在怀里。他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给冷得唇齿青白轻轻战栗的江予澈披上,自己仅着深色单衣低下头,心疼地握住了她刚刚被剑割破的手掌,撕下衣角草草替她包扎起伤口。

紫衣的女子幽滟如水的眸光在司徒晟和江予澈身上流转,朱唇轻启:“我是薛宓。”

许慎听见了这个名字,脸色“唰”变得一下几近透明,他哑着嗓子,不可置信道:“薛宓?揽月门馥阁薛督主?果然好手段啊,连我这密室都被督主混进来了!”

薛宓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刀子在许慎的脖子上划拉了一下,殷红的血立刻肆意而出,她的声音却还是那般柔柔绵绵的:“我今日要是没来,许太守岂不是要把阿澈和胤王留下来了?”

许慎此人本就无武功在身,薛宓执刀控着他,他动弹不得。他只觉脖子上一凉,微微的痛感传来,他转过头,看着薛宓微垂的双目,眼神就如春睡的海棠般慵懒,仿佛陈年的美酒佳酿一样让人沉迷其间,不解道:“听闻督主已率自己的人马已叛出了揽月门了,何故插手贵门与本官的大计?”

薛宓眼风飘向重伤的李沐阳,妩媚的斜挑起眼角,笑吟吟道:“我可没本事插手你们之间的事儿!我只是偶然路过平江,看见有人欺负我的妹妹罢了。这也算插手么?”

许慎被她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亲信又被人家全部给解决了,自家性命还在别人手里捏着,只得暂时压下怒气,冷冷问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薛宓笑眯了眼睛,语调欢快:“我没想要怎样,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倒也没有必要留下的必要了。”

话音刚落,她就把内力加在手中那柄刀上,轻盈一下,就看见血液飞溅于空中,如雨如雾。

薛宓推开许慎尸体,神色淡漠地看着许慎大睁着眼睛似有不甘的尸体倒在地上,掏出一方帕子擦净了刀身上的血渍,提起华裙,盈盈跨过许慎的尸体,向江予澈和司徒晟走来。

江予澈看着眼前眉眼弯弯,笑意深深的薛宓,百感交集。那一次坤平一别,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再相见时,竟让她有些许隔世的感觉。

薛宓挑眉看着蜷缩在司徒晟怀里的江予澈,掩嘴浅笑:“小十七,你怎么一直赖在人家怀里?”

江予澈脸上立刻升起红晕袅娜,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一个没留神,被人家给封了任督二脉。”

“你……”薛宓嘲笑的话瞬时梗在喉咙里,她用扬起下巴对着司徒晟,不解地问,“那你怎么不给她解开?”

司徒晟双手松松地环在江予澈的腰间,眸间点墨染染,唇角绽出一个无奈地笑:“我不会。”

“噗……咳咳……”薛宓身后的黑衣男子顿时忍不住笑,又不敢造次,只得装作咳嗽。可是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

薛宓伸手摸摸鼻子,撇开眼睛,抿了抿嘴角:“东轩,你来给小十七解开穴道吧。”

身后那名唤东轩的男子毫不迟疑地走上前来,对着江予澈一施礼,嗓音清润:“得罪了。”

江予澈挑眉看着薛宓:“五姐为何不亲自给我解?”

薛宓怔了怔,嘴角荡开一抹妖娆慵懒的笑意:“因为我也不会。”

“……”江予澈、司徒晟和东轩同时抽了抽嘴角。

东轩手下行至如风,连划她身上几处大穴,将她被封住的任督二脉给解开了。解完穴道,又温言对江予澈恭敬道:“穴道已解,姑娘先试试让真气走一个周天看看是否通不通畅。”

江予澈依言而行,真气游走在四肢百骸,暖洋洋的感觉,她抬头笑道:“多谢先生。”

东轩微一颔首,面色如常:“姑娘折煞属下了。”

江予澈兴奋地刚要跳起来,却扯到身上的鞭伤,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司徒晟见状,揽住她的腰,让她仍旧坐回他怀里。

他望向含笑而立的薛宓,恭恭敬敬地道:“今日多谢薛督主的救命之恩。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点离开才是。”

薛宓赞同的“嗯”了一声,几人立刻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等一下!”东轩刚刚把密室的门推开,小心翼翼地探查了一遍密道的情况,江予澈忽然出声,几人诧异地停下脚步看着她,她挣开司徒晟的怀抱,摇摇晃晃地走回李沐阳的身侧,看见被东轩点了睡穴的李沐阳脸色苍白,胸口的伤虽被草草包扎了起来,可是仍然有止不住的血色沁出来。

她蹲下。身,注视着平躺着的李沐阳,眉眼里是满满的疼惜,看的司徒晟胸口忽然没由来的窜起一股火气。

“我们就这样把他扔在这里么?”江予澈忽然转头看向薛宓。

薛宓娆娆的眉眼在李沐阳身上转了一圈,嘴角弯起一个明眼的笑:“东轩,你去把他带上吧。我们把他带出密室去,随便放在平江城的哪儿,应该会有人来救他的。要是把他一个人留在密室,估计没人会发现,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东轩面无表情地掠到李沐阳身边,将昏睡中的男子负在自己背上,当先向外走去。

司徒晟压下心底的不快,过来扶起脚步不稳的江予澈,轻轻却霸道地将她拥进自己怀里,跟在了东轩和薛宓的身后,一起沿着黑黝黝的密道往外而出。

出了小楼,雪花逐渐小了下去,寒风肆虐得刮得江予澈忍不住往司徒晟怀里缩了缩。

凌淳熙隐在阴影里,见一行四五人从小楼里出来,疑惑地眯着眼睛看了个清楚,却是司徒晟带了江予澈出来了,身后还随行了另外两人。

他赶忙从藏身的地方出来,急急忙忙朝司徒晟几人迎上去。几人听见动静,立刻全身戒备。

司徒晟怀里的少女裹着男子的外袍,脸色苍白,神情憔悴,见是凌淳熙,漠漠地看了他一眼。

凌淳熙打量了一下另外两人,一男一女。男子面容陌生,身上还负了一人,而女子,竟是他万万没想到的薛宓。

他心下一惊,这个女人竟出现在了这里。看来,许慎是死在下面的密室里了。

他心思极快的转着,面上挂上恭敬而欣喜的笑意:“王爷总算是带了江姑娘出来了。”

司徒晟倦极,肋下伤势疼得他一路上咬紧牙关才未让江予澈察觉,他勉强挤出一枚笑容,淡淡应了一声。

薛宓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名从暗影里现身的年轻男子。她总觉得对方的神色里有着什么一闪而,可是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她并未贸贸然多言,只是暗自在心里戒备着这名看上去温和俊朗的男子。

几人不再多言,急急忙忙就沿着来路往回走。

到了许府门前,东轩看了看薛宓,见她神色漫不经心,便将李沐阳放在了地上。白衣的男子紧闭着眼眸,胸口随着微弱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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