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柔妃。不过,奴婢怕那赵夫人死了,她背后的人恐会就揪住柔妃您不放。”凤蝶道。
柔妃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她们奈何得了本宫吗?”
凤蝶眉头紧蹙,“那些个贱人自然不必担心,但人言可贵,奴婢怕话如若传到四爷那——”
柔妃微微侧头看了眼凤蝶,微思,而后道:“方才不是有名忠心本宫的贱婢吗,便将她推出去抵了那赵夫人的贱命。”
凤蝶嘴角扬起一抹阴狠的笑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菡妃那?”凤蝶又问道。
毕竟菡妃如今正受四爷的宠,多少忌讳些。
柔妃看向凤蝶却突然问道:“昨夜四爷在哪过的?”
凤蝶道:“就外面人来报,昨夜四爷留在了宫里头。”
柔妃冷笑,“四爷和菡妃快四月不曾见。一听四爷回府,那菡妃便赶了回来,而四爷却留在了宫里。看来四爷也已经是乏味了。一个失了宠没家身的侧妃,本宫还不看在眼里。”
凤蝶奉承道:“当是柔妃您看得比奴婢透彻。”
柔妃瞪了凤蝶一眼,“你也不必抬举本宫。”柔妃眼眸突然眯起,“比起那菡妃,更让本宫在意的是那冉夫人。本宫听闻,她是跟四爷一同从战场而回,还救过四爷的命。和四爷独自相处如此久,在四爷心里她恐不一般。”
凤蝶压低了声音道:“那是否需要奴婢——”凤蝶抬手在脖子上一抹。柔妃的性格便是挡路者死。
柔妃抬手道:“当下不用,等本宫再看些时候。”如若那冉夫人在四爷心里不同,她贸然除了,恐惹了四爷不悦,反而弄巧成拙。但如若那冉夫人当是个障碍,她便要废些心思让人帮她除了。不沾身是最好的。
夜里,万籁俱寂的王府大院。
“咚咚——”
顾梓菡院门里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顾梓菡被吵醒,离愁提着灯笼进来。
“是何人敲门?”顾梓菡下床看着离愁问道。
离愁拿起木架上的狐裘给顾梓菡披上,眉头紧蹙道:“是黄总管。”
“发生何事?”
“说是西亭院的赵夫人突然殁了,来请示菡妃您。”离愁道。
顾梓菡眉头微蹙,白日里赵夫人才在她跟前说了柔妃的话,夜里便殁了。这柔妃当是个“急性子”!
顾梓菡坐在穿堂的正位上,看着站在底下的黄总管问道:“何时发现赵夫人殁的?”
黄总管回道:“子时,赵夫人院里的奴婢上夜时,发现赵夫人房门开着,进去一看却见赵夫人躺在地上,嘴里流着血。”
“太医如何说?”顾梓菡问道。赵夫人出事,黄总管自然会请太医来看。
黄总管道:“太医说赵夫人是中了鸩毒而殁的。”
“中毒,便是有人给赵夫人下了毒。可有逮到下毒之人?”顾梓菡问道,其实她心里多少猜到结果了。
 ;。。。 ; ; 顾梓菡巡视了众人一番,此番景帝送来的女子到各个来头不小。便是如此,日后四爷府恐太平不了了。而景帝让她代理王府内的诸事,却也是想让她平衡这些个女人吧!景帝倒是会打如意算盘。
众人见顾梓菡不言语,各个你看我,我看你的。
稍许,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赵夫人。
赵夫人眼一沉,起身道:“菡妃姐姐,妾身有一事想报。”
“何事?”顾梓菡清冷的声音淡淡道。
赵夫人一脸大义凛然道:“姐姐,皇上让您执掌四爷府中之事。众姐妹自然以姐姐马首是瞻。但有些人恐就不如此想。那柔妃,明知今日是众姐妹给姐姐请安的日子,但却到现在亦未出现。不仅如此,在姐姐没回来前,她更是仗着自个是恭家人的身份在府里耀武扬威的。此等无视礼法,姐姐当好好给些颜色看。”
柔妃的母家恭家乃四大家族之一,比起南宫家和萧家略微弱几许。但此次进四爷府的,南宫家无人,萧家也只是个旁亲,所以这柔妃自然高傲几分。
顾梓菡接过一旁离愁递来的茶杯,看了这赵夫人一眼。刚见面便急着告状,这赵夫人是心急了些。不过此种人却也是最容易应付的。
“本宫知晓了。”顾梓菡淡淡道,而后拿起茶浅饮了一口。
赵夫人一听嘴角微扬,前几日这柔妃给自个的羞辱,她说过要一次让其偿还的。
这菡妃得四爷宠溺,便是几句枕边话,便有那柔妃好受的。
此时,一名婢女走进屋,微微欠身道:“菡妃,总管那边让人将府里的账簿给送来了。”
“知道了。”顾梓菡淡淡道。这总管倒是积极。
顾梓菡借此为理由打发了众人离开。而后回了内院。
顾梓菡坐在院里的摇椅上,冬季里有如此的阳光倒是难得。
离愁从院外进来,见顾梓菡坐在院里,立马进屋拿了貂皮斗篷出来给顾梓菡盖在身上。
“菡妃,你身体刚见好。如此坐在外面要是又受了凉怎么是好。”离愁念叨道。菡妃的咳嗽这些几日好了许多,且别再犯了。
“我无碍,你便别操心了。”顾梓菡道,亏了绝杀送来的暖玉,有了它护着,她也没这么容易伤风。
“奴婢怎能不担心,菡妃你又是个倔脾气。生病也不让请太医来,且——”
“方才你把账簿拿给总管,他可有说什么?”见离愁没完没了,顾梓菡出声岔了话题道。
离愁回道:“他先还推脱,但奴婢说了是菡妃您的命令时,他也便接下了。”
“那便好。”顾梓菡淡淡道。景帝让她打理四爷府,但她没有这些空闲。她还要对付吕荣,能让别人做的事她便都交了出去。
离愁眉头紧蹙道:“菡妃,方才奴婢在外头听了些话回来,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梓菡不语,清冷的面容但就看向远处。
离愁纠结,嘴是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顾梓菡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离愁一眼,“你说吧,否则你该憋坏了。”
离愁一听笑了笑,就像只馋猫一般。而后绘声绘色道:“方才我经过水池前,无意听到几个丫鬟在假山下议论。说柔妃让总管再派个奴婢去柔妃屋里,结果谁也不愿意去,菡妃可知道是为何?”
顾梓菡配合地微微摇头。
离愁眼眸微撑道:“原来那柔妃从入府到现在已经让人打死了五名奴婢了。且都是因为一些小事。”
离愁掰着手指细细数着,“听说第一个是因为不小心将茶水洒到了柔妃的手上,柔妃便命人将那奴婢双手给剁了,而后丢井里去了。第二个是因为夜里上夜时不小心打了瞌睡,柔妃醒来唤了几次没见人进来。柔妃直接让人将那奴婢活活的捂死,说是如此喜欢睡,便让睡个够。还有第三个,说是给柔妃打的洗脸水热了些许,柔妃直接让人用滚水给活活烫死了。”
顾梓菡眉头紧蹙,如若离愁听的这些话为真,这柔妃当是个狠角色。
离愁继续道:“还有第四个,便是对旁人抱怨了柔妃几句,却不小心传到了柔妃耳中,便被柔妃命人给割了舌头,然后赐了毒酒。而第五个更是冤,便是听那第四个丫鬟说了柔妃的坏话,便被柔妃命人割了双耳,也赐了毒酒。”
离愁看着顾梓菡唏嘘道:“菡妃,这柔妃当是狠毒得很。奴婢觉得她便不该叫柔妃,叫悍妃却合适些。”
顾梓菡抬眼看了离愁一眼问道:“对柔妃的传言便只这些?”
离愁摇头道:“不止,奴婢还听说,柔妃是这些侧妃和夫人最晚进府的一个。但她一进来便让众人去见她,俨然一副正妃的样子。而没有买她账去的人,据说事后都被柔妃给狠狠羞辱了。还有几个夫人和侧夫人暗地里议论柔妃,结果被柔妃的人听去,柔妃直接让人掌了几人的嘴。”
顾梓菡眉头微低,淡淡道:“便是柔妃如此霸道,那些下人还敢如此议论她?”
“啊?”离愁一脸糊涂。
顾梓菡看了离愁一眼不语,那些个奴婢的话当是特意说给离愁听的。这府里人都知道离愁是她的人,说个离愁听便是说给了她听。看来这府里是有人想看她和柔妃互斗而坐收渔人之利。
柔妃香园——
“柔妃,菡妃屋里的小菊有事禀报。”一名奴婢弯着腰行至正在修剪盆栽的柔妃跟前轻声道。
柔妃放下手中的金剪,侧目看了眼奴婢道:“带她进来。”
须臾,奴婢小菊被带了进来。
柔妃坐在宝座上饮着茶看着跪在地上的小菊声音不温不火道:“你有何事要告诉本宫的?”
小菊趴跪在地上,回道:“回柔妃,方才侧妃和夫人们去菡妃那请安,赵夫人对菡妃说了柔妃些话。”
柔妃拿起杯盖,抚了抚浮在水面的茶叶道:“她都说了些什么?”
小菊看着跟前的红色地毯,小心翼翼地道:“她说柔妃您不懂规矩。”这柔妃秉性乖张,不知那句话会得罪她,所以小菊心里也是胆战心惊的。
柔妃嘴角轻扬,讽刺道:“她倒是懂规矩!”
 ;。。。 ; ; 轩辕痕留了十万兵力驻守尤城,吕驰带着二十万军回守许攸。
四爷命人在许攸和尤城中间处建了烽火台,让两地可守望相助。
轩辕痕领着其余十万将领,冒着大雪班师回朝。
轩辕痕进宫面圣,顾梓菡和吕梓冉先行回四爷府。
顾梓菡、吕梓冉和离愁站在四爷府大门外。
离愁揉了揉眼,对着身旁的侍卫问道:“你确定我们没走错地儿?”
这金碧辉煌的王府大门,和他们离开前可是全然不同。便是这王府门前的道,便比以往宽了不下三倍。
此时,四爷府总管从侧门出来,上前福身道:“老奴见过菡妃。”
“总管请起。”
总管领着顾梓菡和吕梓冉进了府。
离愁一路惊叹,这四爷府当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总管细心地解说道:“皇上命人扩修的王府赶在前月便修好了。而后又修改了旧的庭院。半月前全都修葺好了。”
谈话间,众人穿过大厅,过了内仪门进入后院。
这后院倒和吴越王府的构造有些不同。不是那般的中规中矩。
总管讲解道:“这内院一以正仪门为界,正仪门外以北是四爷的院落,正仪门内名为玉观园,以园林结合院落而成。王府里的众女眷居于其中。”
顾梓菡走到正仪门前停了下来,头微微左侧,前方一处人工湖,桥梁跨湖而过,对岸一处院落,当是总管口中说的四爷的院。
顾梓菡收回视线,望向右侧,那亦有一处院落,和四爷的院落倒是遥相呼应。
总管寻着顾梓菡的目光而去,“菡妃,这是四王妃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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