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撒加的黑帽子,包围他。”突然响起好几声愤怒的叫喊,好几个拐弯处闪出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对昨晚一战中有士兵阵亡感到无比愤怒,对黑白帽子与暴君恨不得一并枪毙了。而拥有领导权的佩奇干部说明,只有在这些人先攻击的情况下才能组织反击。
现在机会来了。士兵们被燃烧着的屋子所刺激,各自以围墙、街灯柱子为掩体,向不远处的黑帽子动攻击。
克托身影一动,便跃上屋顶,避开攻击焦点。卓离反应也不差,也知道在一个动了杀机的高手前,飞鳐的度没什么价值了,便滑落墙根,弓腰飞奔,冲向百米远的一间大宅院。
冷淡,无情,连习惯的狞笑也没有,这克托完全换了一个人,也许这才是他的真正模样。他跃落街上,目光始终不离卓离,无视四周偷偷摸摸接近的士兵,直接向卓离跳入的宅院急掠而去。
掩藏在两侧的士兵,在围墙上映着的身影还没动,却瞬间被一道道黑线刺穿,身子一抖便软软的倒下。其余士兵心神俱骇,他们也知道亚灵波由二段到三段是质的飞跃,但没想过完全没有还手能力。
克托闪身进入那间大宅院,二话不说立即对着至少五百平方的双层白屋进行轰击。一片怒响过后,白屋一侧的墙壁向外倒塌,露出屋内家具吊灯等等摆设。
扫视了一眼一楼,无果。克托跃上二楼,见沙、书柜、木椅都乱成一堆,便射了一枚B1级野狼弹。
野狼弹中的子母类,弹药射出,化作七八颗小弹,顿时,沙如起了无数气泡,扭动,变形,成了一头两米长的怪狼。其余椅子吊灯也很快纠结成型,形成一批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拟形狼。
卓离贴在二楼屋外的延边上,靠近墙壁断裂之处。他从身旁已经破裂的窗框往内瞄了一眼,暗叫好丑的狼,去马戏团逗乐也很难。
其中一只从墙壁剥落的小石狼,开始接近隔着卓离的那块墙壁。卓离知道这些狼丑归丑,狠还是够狠的,当下将双管手枪安上特制的消声器,将一匣新弹推上,先在身旁窗口前悄悄射了一枚残像弹。
双目一睁,卓离一个转身,急从窗口前闪过,一个残影立即留下。所有怪狼,以惊人的灵敏度,几乎同时冲着那窗口咆哮。黑帽子眼也不抬,一枪就击中残像,玻璃冷光飞溅。
也是残像弹,克托看穿此点,枪口横移,已经瞬间锁定下一个窗。
谁知在刚被轰穿的缺口中,这卓离的双管手枪居然探了进来,向地板胡乱了两枪。顿时地板变得光滑无比,原本是优质的桦木夹心地板,摩擦力仿佛被减去大半,像刚涂上一层厚厚的蜡。
怪狼们手脚乱爬,全都滑倒在地,连黑帽子也始料不及,摔个**朝天,脑海里才闪现。“是解构型子弹!”但他稍一定神,为防止偷袭,立即向自己身下轰了一枪。
个二楼地板倒塌,黑帽子连人带狼跌落一楼,尘屑团团冒起。
卓离不再迟疑,从二楼急跃而下,落在庭院内。然而烟尘鼓起,好几头怪狼拖烟扑出。卓离是领教过这家伙的珊瑚俊狼了,现在哪有心思与拖着吊灯的丑狼打斗?以百米冲刺的度,冲向庭院围墙。
啪啦,木板滑下,黑帽子在一楼的黑暗中立了起来,举枪瞄准。他冷静得可怕,虽然围墙的阴影将卓离遮掩住了,但他制造的狼群还有攻击力,若卓离躲不过,被撕咬至死是肯定的,若度够快,想从围墙上翻过,那克托有百分百的信心射中。
他在等,等卓离可爱的黑从平整的围墙边上冒出来,那将是一个靶子般清晰的目标。克托嘴角咧出怪笑,仿佛也成了狼的一员。
十秒?也许是半分钟?
克托傻眼了,他站在一片狼藉之中,不就是等待爆头的机会吗?现在整个院落,静悄悄的,没有卓离的踪影,也没有狼群的撕咬声,孤零零的,傻呼呼就剩一个黑帽子留在废墟般的屋内。
什么回事?克托自言自语,几步跃进庭院,瞪大眼睛仔细一看,还真的不见了卓离。而三米高的石砖墙并没被轰烂,他是如何消失了的?我的狼群呢?
他朝着围墙越走越近,墙壁的纹路也开始清晰,地上硬质的绿草坪出吱吱的声响。忽然双脚一沉,克托没想过会无端踩到一片松软如烂泥的草坪,半个身子插了进去,也同时看到他的狼群们,同样被烂泥般的草坪吸住,只剩下几个沙的木脚没沉。
克托扭了扭身子,一时无法脱身,刚才的冷酷荡然无存,咒骂道:“陷阱类子弹?这小畜生对解构型子弹还挺熟悉的啊!我抓到你就用这些子弹塞死你!”而士兵们焦虑的脚步声忽远忽近的传来。克托脸色一阴,心想若那些废物知道我的困境,那还得了?这里比较暗,我暂时也不可大声说话。
而此时的卓离,向原路往北区棕榈树林带奔去,他当然猜到白帽子巴奇与卡桑或佩奇交火,但那里士兵比较多,且那俩兄妹拥有能克制暴君的特殊子弹,至少比大街上安全。
他不时回头,见克托没有追出来,心想该不会那家伙连小孩子常玩的陷阱游戏也躲不过吧?其实,那种小玩意,克托还真的从没放在心上,他以前的敌手哪个不是正正经经的成年人?卓离想了想,双管手枪“前后仓”一响,便向克托失陷的宅院上空了一枚子弹。
个拳头大小的白光球,缓缓下降。是最普通c1级的照明弹,照亮了整个宅院。
“希望热心的士兵们,将你拉出来吧。”
………【第十七章 目标锁定】………
第十七章目标锁定
两边围墙阴影重叠,孤冷感令气氛多了几分可怖。众人呼吸沉重,显然心惊意乱。卓离的黑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一圈,见这十多人均是白色军服,黑色警枪,是负责驻守小镇的一小队士兵。
“嘘,他又来了。”最靠近巷口的一士兵满眼惊恐,声音也颤抖了。
道黑色的人影,悄然无声的落在街心上,轻轻飘摆的黑袍,像一抹黑色的轻烟,环绕其身,淡淡的死亡气息,若隐若现。
暴君来了!卓离也背后一凉。士兵们强忍惊惶,几步穿过横巷,转入光溜溜的大街,但一抬头,见那死神般的存在,又悠悠的立在一堵围墙上。
这下士兵们慌了,如碰壁的苍蝇到处乱闯,但暴君依旧不远不近的出现某一处。“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跟着我们?”其中一个怒得眼睛红,叫嚷道:“跟他拼了。”众人脸色惨白,根本无人敢回应。
风扬,暴君立在五十米远的一个屋顶,寂然镶入黑暗中。
卓离好不容易才挣脱捂着他嘴的大手,喘气道:“你们不想死的,只要放下我就行了。”一士兵吃惊道:“放下你?你能打赢那怪物吗?”但很快眼珠定住,仔细看清了卓离的容貌。“你就是那个卓离?”
卓离苦笑道:“若是带着我,你们跑哪里都别想摆脱暴君了。”
众士兵面面相觑,只好将卓离放下,缓缓的向后退,果然见暴君没再动作了。卓离此刻的感觉很奇特,就像在的,某些落后的部落在举行古老的习俗,将可怜的祭品推到一位嗜血的神灵前。他轻手轻脚的走近暴君所在的屋前,仰头问道:“真的是‘你’吗?”
昨夜在法庭大楼,暴君用嘶哑的男音说过的那句话,再次闪过脑海。“你这个小奸商,第四象限的裁决长!”
士兵们见卓离条小巷子,而随后暴君也隐去了,这才长长松口气。其中一个道:“马上报告佩奇干部,已经成功在卓离身上设置了窃听弹。”
而此时的佩奇·加拉赫,正端坐在卓离家前院的走廊边上。这里是住宅南区,远方传来的巨响,丝毫没有影响他观看天空的心情。
天空是灰青色的,淡薄的乌云朦胧如初醒,没有一星一月,更不见日出东方,单纯的如一面倒置的青镜,让小镇堕入一片青蒙蒙的境地。
轻轻的脚步声,卓离的父亲卓别林,从走廊的另一端走了过来。佩奇连忙立起,道:“先生早。”卓别林眉头一皱,见到前院门边有士兵的身影,便道:“你是要我立即离开镇子?”
“别误会。”佩奇笑道:“只要你愿意,是可以留到今晚的七点,那是若事情解决不了,军队必须撤退的最后时限,到时我会通知先生你的。”他顿一下,将放在走廊上的一个雕饰精美的长盒子提起,接着道:“这是产自燕尾峡的清酒,受人所托,送给先生。”
卓别林嘴角闪过一丝苦笑,接过清酒,道:“杰弗里还好吧?”
佩奇道:“那位伯爵依旧狂傲自大,说知晓天下一切秘密。一千万比戈只能回答一个问题,我在唐尼事件之后见过他,问了他几个问题。我问他暴君是谁?他说知道,但不能说,所以只收五百万。幸好另一道问题他回答了,我问那个寻常小镇内,谁与第四象限有关?他一点犹豫也没有,直接说了先生你的名字,又说为了减轻出卖朋友的罪恶感,所以让我送瓶好酒来。”
卓别林没多大反应,只是陷入了沉思。
“我也答应了伯爵,绝不打探先生你的真实身份。毕竟你不是第四象限的成员,不是我调查的范围。请原谅,我一开始频频试探先生,主要是想摸清你的立场。尤其你不对唐尼出手,实在让我担忧了一整晚。毕竟一个暴君已经足够麻烦了。”
卓别林心中清明如镜,明白佩奇是担心他出手帮助暴君一方,便道:“你多虑了。我只是个旁观者,你可以将我当作一名‘默探’。”
佩奇眼睛一亮,叹道:“有先生这个保证,我就放心多了。没了后顾之忧,我的一切调度也能轻松点。”
卓别林将礼物盒子放下,忽然问道:“在你眼中,暴君是什么?”
前院的小水池,碧绿的水波间,涟漪泛起一圈圈的淡白色。
佩奇有些意外,沉默了一阵子,道:“我们的联合王国正处于时代的巅峰,但不可否认有些黑暗的势力在暗处涌动。第四象限在王城策动了‘木棉树事件’,他们是世上最大的一个恐怖组织,而他们的领,就是在最后战役后失踪了二十年的暴君。不瞒先生,作为魔枪协会干部,我得维护本州的和平,力图化解这场危机。一旦暴君得到他的权杖,天下的黑暗势力重新寻回他们的精神领袖,对王国的冲击是非同小可的。我只希望用最小的代价,将暴君扼杀在此地。”
卓别林冷淡的道:“我问在你眼中,而不是世人眼中。”
眼内的亮光一霎熄灭,佩奇心里暗暗吃惊,对方似乎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只好勉强淡淡一笑。事实上,暴君这一神秘势力,是一股祸水,它恰好兴起在阿拉德州,其他州的势力当然希望阿拉德州政府与魔枪协会能牵制它,以免泛滥全国,损害他们的利益。
佩奇认为一件事值不值得做,看的是代价。若为了杀暴君,而己方损失过大,他是绝对不肯的,大不了将暴君势力引出阿拉德州,随它流祸天下,让那些喜欢绥靖的愚人们后悔得痛哭流涕。
‘这个卓别林,已经看出我有扶持暴君的意思吗?但我对他的实力与背景一无所知,若他真的已经是不问世事的人,也没必要招惹他了。’
卓别林见他沉默不语,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