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儿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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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儿七七-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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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七只是专注地捡衣裳拍着灰尘,女子见她无害又跳到她面前,“跟你打听个人,你们那个相国大人是不是很老了?是不是很凶残?我去服侍他是不是会被打得半死,听说他是吃人肉喝人血的,还爱圈养男童。”

    七七怀里刚捡好的衣服又落到地上,呆滞地注视眼前美貌的女子,心中狠狠一刺,然后摇摇头,淡默地说道,“那是以讹传讹。”

    “空穴来风未必不是真啊。”女子撇着娇唇说道,看看七七心生一计,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如你要了我吧,你带我去你房里,不要让薛统领的人找到就行,不然我只有死路一条,你行行好,我一定会好好侍候你的。”

    七七被她的大胆言词吓到,忙摇摇头,女子立即像条无尾蛇似地缠到七七身上,丰满的胸紧紧贴着七七手臂,“奴家长得不美吗?你不喜欢我?”

    七七脸顿时通红,慌忙推开她,抱起地上的衣裳就跑,又怕她真得会再寻死,说道,“相爷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话毕,七七落荒而逃。




所谓侍姬(3)

洗完晾好夏候聆的衣裳已是深夜,七七回到夏候聆的屋中,冷冰冰的房中没有烛火,大概前面的宴会还没有完。

    七七睡在夏候聆卧房的外室方便就近侍候他,洗了把脸,七七坐到桌边,铜镜里模糊地映着她快十九岁的模样,很久以前被采儿一剪子剪短的发已经及腰,清瘦平凡却日渐更加沉默的脸。

    快三年了……她跟着夏候聆快三年了……

    手指从铜镜上滑过,门骤然被推开,一串银铃般的歌声响随风而入,七七从桌前站起,一个女子扭着水蛇腰舞进屋里,后面跟了三四个士兵簇拥着走路微晃的夏候聆,孟然走在最后,耀武扬威地指挥着,“把相爷扶到内室,月姬,好好服侍爷。”

    女子盈盈施礼,笑得格外清脆,“奴家知道。”

    哪还有刚才在榕树下寻死觅活的半分影子……

    夏候聆醉酒从来不会撒酒疯,若不是身上夹着皂香的酒意,只凭那双深邃幽黑的眸子,谁敢说他现在是醉的。

    “咦?你不是刚才树下的那个人吗?”女子也认出七七,兴奋地朝她招招手,大眼睛狡黠地一闪,“谢谢你,不然我可枉死了。这么说来,你是相爷的侍从吗?”

    女子叽哩呱啦地说了一堆,然后也不顾在场的其他人径自开心道,“我刚同相爷去浴池洗了澡呢。”

    七七垂在腿侧的手一紧,女子又走过来握住她的手,颇似亲人相见,“相爷真得是我见过最俊俏的人了,你知道吗?相爷肩背上有伤……太男人了!”

    怪不得他身上有皂香味,原来已经到裸裎相见的地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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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我知道催文的心情… …不过我必须积存稿,只有积了存稿才能保证每天都更新是不,我的确没有那么快的更新速度,维持五更左右吧每天,希望大家谅解。




心痛(1)

“月姬,你嘴碎不碎。”夏候聆任由人扶着,目光凝视着月姬和七七相交的手,脸上平静如水。

    “我下次再找你说话。”月姬嘻嘻笑着,赶忙走过来从士兵手中扶过夏候聆,“相爷您吃醋啦?月姬心里只有你一个。”

    夏候聆邪邪一笑,“当真只有我一个?”

    说着夏候聆当众拦腰抱起月姬,月姬身上披的红缎子落到地上,露出雪白的香肩,月姬啊地叫了一声,抱紧夏候聆的脖子笑得花枝乱颤,“相爷你好坏,你不是醉了嘛,还能抱得动奴家!羞不羞呀,还有人呢。”

    夏候聆目光一凛,转而看向孟然一等不识相的人,最后落在七七煞白的脸上,“都退下。”

    七七麻木地任由孟然把她拉出门外,几个士兵坏心眼地靠在窗边偷听,里边月姬的娇笑声不止,突然又寂静得没任何响动,但只是须臾,娇喘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只是听听就已知晓里边会是怎样一副好风光。

    忽然有一双手捂住七七的耳朵,孟然嬉皮笑脸地凑在她面前,手松了松笑道,“咱不听那些乱糟糟的。”

    偷听的士兵立刻不满了,集体攻击孟然,“小孟哥,相国不是让你也挑美人来着,你就不去温香软玉一下?咱小孟哥是不是还没尝过那滋味啊,哈哈!”

    孟然现在已经完全长开,个子比七七整整高出一颗脑袋,本就生得浓眉大眼两三年下来更是俊朗,听到这话,孟然的脸腾地红了,看看七七又急急地朝他们吼,“我大哥在这你们说什么呢!”

    “哈哈哈……还害羞了,你大哥在这又不是你媳妇在这,瞧你急的。”士兵们看孟然真急了,打趣两句连忙闪人。




心痛(2)

等他们走后,孟然挠了挠头,解释道,“你别听他们,我可没那歪心思,我就想打好仗。”

    七七替他整了整胸前的衣服,“我知道,孟昭看到你今日的成就肯定很安慰。”

    孟然的笑容凝在了脸上,不自在地问道,“嫂子,你还想着大哥呢?”

    七七没有说话,孟然一时也无语,一旦安静下来,屋里边浓重的呻吟喘息声格外清晰地传出来,孟然别扭地道别匆匆跑了。

    七七僵直地立在原地,月悬高空皎洁明亮,夜风卷起她单薄的衣裳,耳边充斥着娇滴滴的吟哦声,眼泪毫无预警地掉落下来。


    泪水沾湿整张脸的时候,七七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心从来不曾死掉,像钻进一个牛角尖任它拼命折磨着自己……

    七七一路狂奔出统领府,不期然地撞上一堵肉墙,七七忙退开一步低着头抹眼泪。

    “怎么我每次见你都是莽莽撞撞的。”语气凉薄,声音是不谐条的柔和温暖,淳于羿懒洋洋地端详着眼泪婆娑的七七。

    七七吸着鼻子行礼,“王爷要出门?”

    “出去走走。”淳于羿转身朝府门外走去,半晌回过头望着一动不动的七七,“你也跟上。”

    两人各怀心事地并肩走在空旷的街上,一路安静无话,夜里的街稀少有人烟,只偶尔有值夜的士兵队伍巡逻走过,远远望去,高不可攀的城楼上火把根根亮起,绣着“夏候”二字的旗帜随风飘扬,取缔了玉路关原有的旗。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的尖锐声唤醒了沉浸在思绪里的七七,她转头看向淳于羿,见他正眺望城楼,不禁问道,“闷吗?”




王爷对包子的偏见

她想问他这样无功无劳地在军中一呆快三年,永远被夏候聆压制着,不闷吗?

    或许是淳于羿正与她想到一处,他很自然地回答道,“成大事者必须忍耐得住。”

    七七不解,王爷还不够大吗,还有什么大事要成?

    街口一处为夜晚巡逻士兵准备的夜宵摊还亮着灯笼,馒头笼子一格叠着一格直冒着香喷喷的烟气,淳于羿走了过去,点了些吃食便在露天旧桌旁坐下。

    七七在淳于羿的示意下也坐上桌,摊主很利索地将吃点端上来,七七掰着包子皮无心地吃着,忽然听淳于羿说道,“这包子怎么有股味?”

    正要喊摊主却被七七拦了下来,“你对包子有偏见。”

    淳于羿低眉看着自己手掌上的小手,不明所已得拧眉,七七忙抽回手,咬着唇道,“这不是馊包子。”

    淳于羿轻笑一声,“你在讽刺本王养尊处优,吃不得这糟糠之物硬说包子是馊的?”

    七七不敢接话,低着头啃包子,淳于羿也只好作罢,拿起包子掰开一块往嘴里塞,若有所思道,“本王小时候在江南也常吃包子。”

    听到江南二字,七七的手一颤,包子屑落到桌上,七七纳纳地问道,“江南好吗?”

    “那里是人间仙境。”淳于羿像是想到什么,带着面具的脸有一丝松动。

    人间仙境吗……

    忽然见一匹马朝他们这里直冲过来,马上穿着大淳盔甲的士兵着急地朝七七吼,“原来你在这啊,相爷找你都找急了,啊……王爷也在。”

    士兵急得几乎是滚落下马,跪下请安,“禀王爷,相爷遇刺,请你们速速回统领府。”

    七七手中的半只包子落了下去。




月姬之死(1)

七七和淳于羿回到统领府的时候,夏候聆正站在卧房内室里大发雷霆,薛统领被反绑着跪在地上,两排士兵在里边站得笔直,地上到处是被扔倒的桌椅。

    七七跟在淳于羿身后刚迈进内室,一只花瓶突然飞过来,擦过七七的手臂打在门棂上,落地粉碎。

    “死奴才,去哪鬼混了?!”夏候聆手抚着胸口咳了一声,阴沉的目光却看向淳于羿。

    七七不声不响地走上前扶住夏候聆往床边走,快三年的侍候她早学会洞悉他第一时间想要什么……

    夏候聆倚坐在床沿,朝下边挥了挥手,“都下去,薛统领,这次的刺杀你最好三天之内给本官一个解释,否则别怪本官无情。”

    众人昏厥,刚才为了找个侍从恨不得把整个玉城关都翻过来,现在就罢事了?!

    夏候聆看向淳于羿,淳于羿扫了一眼他胸前伤口的地方,眉轻轻一挑,抱着双臂走了出去,淳于羿一走,一屋子的人立时走了个干干净净。

    “大半夜不在房里侍候跑什么?”夏候聆开始秋后算账。

    “您让我退下的。”七七不卑不亢地回道,眼睛不由自主地在房间里四处乱瞄。

    “找什么?”夏候聆不满地瞪她一眼,意外地看到一双红得跟兔子似的眼睛。

    “月姬……姑娘呢?”起先不是月姬在屋里侍候吗,怎么突然遇刺人就没了?

    “死了。”夏候聆毫不在意地说道,修长的手掌托起她的脸,“哭过了?”

    为淳于羿哭的?

    七七却仍震惊在他前一句话中,“死了?”




月姬之死(2)

夏候聆略有深意地笑笑,“玉路关民富兵强,却连打都没打就向本官投诚,又赐美酒美人,难道不蹊跷吗?”

    七七不明白这和月姬有什么关系,夏候聆指指床内侧,“上来给我捶捶肩。”

    “爷……”七七凝视床,上面是月姬和他一起睡过的。

    “褥子换过了,本官还嫌死人晦气。”夏候聆以为她嫌这个,伸出手要拉她扯动得胸前的伤口撕裂般得疼,迁怒道,“还不上来。”

    七七只好脱鞋爬上床,边捶肩边聆听他继续说话,“前面一次战役过去,北国第一将军莫战便销声匿迹,我的探子都查不出来,如果我是莫战,我也会这一招,假意投诚让出一座城池,到时再调遣大军与玉路关内里应外合,将我们一往打尽。”

    既然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接受投诚?七七想,也许他早已想到更好的办法。

    “想要真正的瓮中捉鳖,最万无一失的办法就是先行刺我,然后打尽群龙无首的军队。”夏候聆有些好笑自己为什么对个奴才分析说明这些。

    回头见她仍是一脸困惑抓不住要旨的样子,夏候聆又道,“我早猜到他们有此一招,有个北国的枕边人,关键时刻不是能当我的替死鬼吗?”

    所以说,他早就主宰了整盘棋局,月姬只是个替死鬼,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

    肩上的拳头顿住,七七惊恐地盯着夏候聆,声音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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