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家被我逗得乱笑,我心里一高兴,也“嘿嘿”来一下子。
八爪鱼立即恐怖地抱着头,尖叫一声:“啊——”
我上四年级那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马蓝同志学鲁迅先生弃医从文,从医院调往《南北晨报》任副刊编辑!
马蓝是我妈的大名,她是医学硕士,但医生这个职业并不适合她,她的才华体现在文学创作上面。
现在,马蓝同志通过在《南北晨报》数年的打拼,已坐上了副刊部主任的位置。
《南北晨报》副刊上面那一条“本版编辑马蓝,电话×××,电子邮件×××”,还有她在各种报刊上发表的小说和散文,使她很快就成了我们这个城市的“名人”。
当我敲下“名人”这两个字的时候,有点儿想流口水的感觉。
自从我妈调往报社后,我就经常泡在她的办公室里,玩上了电脑,也迅速地上了网。
我对网络一见钟情!
至于网名,受绰号的启发,叫“大头马”。
此后我向大家广为发布:马大头=大头马。
后来我妈又买了台电脑放在家里,于是我晚上经常上网到深夜,早晨就起不来。
刷牙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头又大又重,于是扭着脖子对我妈抱怨说:“头好重哦,我的脖子都快撑不住了。”
我妈一听,看着我又是嘿嘿一笑。
然后她又补充了一句:“大头马啊,谁让你的头长那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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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喜欢呆的地方
我妈的办公室是我很喜欢呆的地方。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很羡慕“记者”这种行当,所以,我经常呆呆地泡在我妈的办公室里,看那些记者怎样工作。
不长的时间内,我和我妈的同事就混得烂熟。
但我也有害怕的人,那就是报社的老总。
他很严肃,背着手走进来,看到我时,皱着眉头,也不笑,看得我身上直发毛。
我妈也警告我说:“不要乱跑,不然影响别人工作,老总会扣我工资。”
那时的我,只要闻到老总的一丝气息,立即就会哧溜一下,钻到我妈的桌子下面去。老总不走,我决不敢出来。
这种恐惧,一直延伸到害怕报社的发行主任。和我妈在一间办公室里工作的兔子对此很不理解,她觉得发行主任和编辑部没多大关系,而且又不管我妈,我怕什么呢?
我喃喃地说:“难道你没发现,发行主任长得和老总很像吗?”
当然,在我妈的办公室里呆着,还是高兴的事多。最高兴的是看到有个傻头傻脑或是神经兮兮的家伙,捧着自己写的文章,上门来请“马老师”指点。那时我就会站在一旁,听得聚精会神的。
一次,我妈和一个男人在谈稿子,她沉吟了半天,措辞谨慎地说:“你的稿子还是稍微平淡了些,我们希望刊登有卖点的稿子。。”
这时,我飞快地插嘴说:“就是要别出心裁!”
那男人呆呆地看了我一眼,脸上浮现出生硬而又痛苦的笑容,连连点头作感激状,然后便告辞了。
我听到我妈长舒了一口气。
我正得意,我妈拍了我的脑袋一下,“嘿嘿,大头马,还真有你的!”
从此,她不敢再小看我。
我妈下班回到家,喜欢捣鼓中篇小说。当天晚上,她就拿了新写的小说虚心向我请教。我看了一眼,评论说结尾太平淡。
她一愣,请教我如何结尾才好。我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下,说出了一个结尾,其中融合了言情、悬念、伦理、凶杀等诸多因素。
我妈眨巴着眼睛,又愣了一下,才说:“哟,大头马,你也可以写小说了!”
“我还可以想出五种结尾。”我边看电视边说。
我早就迷上了“星爷”周星驰,凤凰台正在播放他的电影专场,所以我不便和我妈多说。
其实我妈不知道,我已经用“大头马”的名头频频在网上贴文章四处出击了。所谓近朱者赤,说到底这还是受我妈的影响。
第三章 小气可以遗传
我呆在报社玩的时候,我妈的同事们没事就来找我扯闲话。
这天,我穿了条牛仔裤,是姑姑送我的,穿在身上感觉很好,所以我没事就低头看看自己的裤子。
“哟,大头马,你的裤子很酷啊,是你妈给你买的?”来我妈办公室取稿子的编辑,也打量了一下我的裤子,煞有介事地问我。
我白了我妈一眼,“她怎么舍得给我买这么贵的裤子!”
“啊,这孩子——”那人有点儿不好意思,取了稿件,慌张地走了。
我妈只是笑,并不生气。
她要是生气就好了,下次或许就不会那么小气了。
我妈总是给我买20 块钱的廉价衣服。有一次她提回来一双鞋,说是买给我的。
我试鞋的时候,听见我妈得意洋洋地对我爸说:“你猜多少钱买的?”
“20块。”我爸飞快地报出数目。
“5块!”我妈得意地说,“好划算啊!”
结果这双 5块钱的鞋子,才穿了一天,鞋底就玩了个金蝉脱壳。幸好那天是星期天,我正在楼下倒垃圾,要是在学校,不知道要出多大的糗!
还有一次,兔子一边看报纸一边对我说:“大头马,我看到这里有个夏令营不错,你可以参加哦。”
“要钱的吧?”我不假思索地问道。
“每人交 600元。”兔子读着夏令营的广告。
我怪笑一声,“哼哼——”
兔子诧异地抬起头来看我。
我飞快地说:“这么多钱,我妈肯定会昏过去的!”
“这孩子,怎么老这么说你妈呢!”兔子骂我。
“她本来就是好小气的嘛!”我提高声音,大声地说。接着我又把我妈只花5块钱给我买鞋的事情揭露出来,听我说到自己单腿跳回家的时候,兔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妈竟然还得意地对兔子说:“5块钱的鞋子,真的好划算啊!”
一提到5块钱的鞋子,我妈总会这样无比深情地说:“好划算啊!”
过了一会儿,我妈说要去一下出版社,剩下我和兔子两人呆在办公室里。
兔子说:“你妈又要出新书了。”
“出了书也没人看!”我飞快地说。
“给你一个毛栗子!”兔子凶巴巴地要来敲我的大头,我笑着躲闪开来。
新闻部的小洛来找兔子,她们谈了一些少女情怀的话题之后,窗外的天色已是接近黄昏。两个姑娘感叹着如何打发这顿晚餐的时候,我在旁边跳来跳去,张嘴说了两个字:“自费!”
“大头马,你借钱给我们好不好?”小洛问我。
“免谈!”我干脆利落地说。
“还说你妈呢,你才小气!”兔子数落我。
“遗传!”我再次迸出二字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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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爱财爱出个性来
谁要是说自己不爱财,我可不信。
一次,不知是什么事刺激了我,我在网上发了个帖唠唠叨叨地议论道:“说我对银子不感兴趣,那是不可能的。总有文章大谈银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但我觉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古训并不是空穴来风。所以说,即使能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但要做到对于白花花的银子一点儿也不动心,那么这人不是大脑有点儿问题,就是文盲到不认识银子。你不得不承认,毕竟,爱财是人的天性。”
此帖被“斑竹”归入了“精华帖”。
我很喜欢钱,可以说是热爱。
“一热爱,就会去认真思考;一认真思考,就会有收获。 ”
此话来自班主任平时对我们的谆谆教诲。我觉得,用这段话来形容我对钱的热爱,倒是十分有道理。
上小学后,我最大的痛苦就是零花钱太少。出于对钱的热爱,我开始在痛苦中思考,然后无师自通地找到了一个赚钱的渠道。
那时,我每天上学和放学都会经过一个小商品批发市场,我发现那里的文具比学校门口文具店里的起码要便宜3毛~5毛钱,于是我就花钱多多地买下来,然后带到学校去,以低于文具店1毛~2毛钱的价格兜售出去。
没想到的是,生意红火得很。
每个星期数着自己挣的一两块钱,我会幸福得捧着大脑袋发呆。
然而,做任何事情都不会一帆风顺——这句话听起来也很耳熟,不知道是不是同样来自班主任——我在做生意的过程中,也遇到了一些挫折。
具体地说,就是我手里出现了滞销商品。有一次,我头脑一发热,买了一大堆质量很逊的改正纸,结果卖不出去,只好一直留着给自己用,从二年级一直用到五年级。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我就开始调查什么样的文具比较受大家欢迎。心里有了底之后,就再没有出现“改正纸事件”了。
我妈偶然间发现我的零花钱宽裕起来了,便问起原因。我如实相告。她一听,居然兴奋莫名,热切地对我爸说:“女儿很有商业头脑啊,不但会赚取差价,而且还知道搞市场调查。”
我妈不但口头上表扬,还以行动大力地支持我。她掏出钱包来,说是愿意借我本钱,赚了之后再还给她。
我心里颇为得意——这世上爱财之人千千万万,然而像我这样爱财爱出了个性的,倒是不多见。
一天,我和我妈一起上街,看到街边有人摆摊用电脑算命,就拉着我妈跑过去一算,结果说我将来最有可能经商,而且仕途也很顺利。
我妈深知我心,她评价说这两种职业都可以赚很多钱。
我很有把握地说:“经商还可以;不过做官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不会步某些人的后尘。”
我妈一听,又是嘿嘿一笑。
第五章 最美好的童年回忆
说到钱,我不由得要回忆一下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因为那件事与钱有关。
那时我好像是上小学二年级,我妈还是个肿瘤科的医生,她喜欢舞文弄墨,在晚报上发表一些散文。
一天,老师破天荒对我看重起来,要我把同学们平时学雷锋做的好人好事统计一下。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登记完毕。
放学回到家后,我向我妈要了张雪白的A4 打印纸,把登记过的内容,再工整地誊抄一遍。
我妈经过我身边时,好奇地探头过来一看,然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一边抄写一边摇头,“妈,你怎么老长不大似的?”
那时就会说出如此老气横秋的话来,足见我不是个平凡的小孩儿。
我妈也不理我,拿起我刚刚抄完的好人好事名单,大声地念起来:“许梦原,在车上给老奶奶让座,帮邻居打扫卫生,帮爸爸妈妈做家务。嘿,小丫头表现不错哦!”
最后一句是她的评论。
我看着我妈的样子——大人有时疯癫起来,比小孩子还小孩子。
她接着念:“方雪静,带自家老人出去散步。哟,这到底是谁带谁呢?”我妈越念,就越阴阳怪气起来。
“戴雨烟,帮家人洗碗;王笑语,帮妈妈洗衣服;卢亚亭、卢亚军,帮家人做家务、买菜;马言,帮爸爸拿啤酒;周志胜、范家乐、邱昊,帮家人拿报纸……呵呵……”
我妈在换气的间隙,似乎冷笑了两声。
“张影丽,在暑假里节约用水……哈哈哈——”
我妈爆笑起来。
我摇摇头,正想摸出课本写作业,突然听见我妈说:“什么什么?”
“嗯?”我不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