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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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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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尔辛于是摆着手说:“不会投降,放过他。”

    浅螳将目光移向菲洛特,后者仍然在自言自语,他说:“先生们,我记住你们说的一切了。特洛利是篡位者,他吞噬了布鲁赫的灵魂,他从莉莉丝那里窃取了力量,他是魔女的同党。放过我,放过我,不要再吸我的血了,该死的混蛋们!我不是说着玩儿的!”

    他的语气又变得凶蛮强横起来,好像回光返照的恶犬,浅螳发出恶意的笑声,将利刃横在菲洛特喉咙处,说道:“让你多话,让你吵闹!”

    他刚想移动利刃,海尔辛的闪电忽然落下,浅螳朝左边一让,轻易躲开了海尔辛的偷袭。

    但笛莎突然出现在他背后,她之前悄悄的将游魂移到浅螳背后,浅螳没有使用阴阳眼,这给了笛莎充分的机会,笛莎的匕首刺入浅螳心脏,浅螳惨叫一声,笛莎知道自己这一击足以令他浑身麻痹,准备凝神注入微量毁灭之血,由于他体内有魔血的抵抗,毁灭之血不会至他死地,但至少会让他躺上好一会儿。

    浅螳忽然放开菲洛特,一肘子朝笛莎额头击去,笛莎万料不到他还能动弹,但她身经百战,反应神速,顷刻间使出“剃刀之盾”,匕首化作屏障,与浅螳的肘击碰撞,她只觉得一股电流从利刃上传来,一时手臂酸麻,急忙后撤着避开。

    海尔辛喊道:“接招!”他手臂一扬,全力以赴,一道夺目的闪电从天而降,正中浅螳头顶,他知道自己绝不是浅螳的对手,但如果他能分散浅螳的注意力,笛莎就有机会一击致胜,毕竟这可是她干了一辈子的事。

    笛莎惊呼道:“别!他身上的装甲。。。。。”

    海尔辛的雷电如同一道顶天的柱子,将浅螳身躯笼罩在其中,但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光柱之内,非但不感到痛苦,反而像是在经受沐浴。

    他身上的外骨骼薄膜被笼罩在一层金黄色的装甲下,闪电依附在装甲表层,渐渐暗淡,直至消失不见,而他的装甲不时绽放出强烈的电光,像是漏电的高压电线。

    笛莎咬牙道:“黄帝内经,这是魁京玉帝之力的能力。”

    海尔辛震惊的问:“他也能操纵闪电?”

    笛莎说:“金木水火土,这是五行中的金甲,他能吸收闪电并释放闪电,就和你一样。”她沉思片刻,又说:“他的心脏位置改变了,他已经不单纯是血族,而是另外的什么东西。你不要插手,你的力量反而会被他利用,反过来对我们不利。”

    海尔辛心生沮丧,正想反驳,但浅螳如雷霆般暴起,利刃直刺笛莎腹部,笛莎咬紧牙关,驱散身上的疲倦,匕首上凝聚毒·药,在腹部一挡,在一瞬之间,浅螳的兵刃化作无数剑影,而笛莎剑势如风,只听叮当之声大作,仿佛珍珠落入玉盘,大雨击打屋檐。

    这是实打实的硬拼,半点取巧不得,笛莎原本精神涣散,但面临生死关头,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反而将全身武艺发挥出来,她的剑技千锤百炼,虽不擅长正面作战,但巧妙运用之下,灵感涌现,屡屡突破玄关,竟丝毫不落下风。而浅螳的攻势仿佛巨浪崩涛,一招一式都讯若雷亟,顷刻之间,仿佛雷电化作重重残影,又在同时发动猛攻。

    海尔辛虽然自幼经受残酷的战斗训练,但此时眼花缭乱,根本无法看清场面局势,他暗自揣测,恐怕大部分布鲁赫或托利多血族的天堂神速也无法跟上他们的动作。

    他越是看不清局势,心中越来越替笛莎紧张,想要帮忙,却不知该何从下手。突然间,只听一声轻响,笛莎发出短促的闷哼,化作一道绿影,迅速从浅螳面前退开。

    海尔辛担心的望着笛莎,只见她的匕首已经断成两截,她的手臂破开一道大口子,依旧不停的颤抖,鲜血从她肩膀上流下来,但很快就被笛莎用魔血止住。

    浅螳站在原地,手中尖刺也已经融化,他的腰上裂开一个洞,洞中流出一些黑色血液,但他闭目片刻,须臾间复原如初。

    海尔辛明白,浅螳已经将笛莎的毒血排了出去,但不知这是由于他虫子般的体制,还是他的阴阳真气。

    浅螳晃晃脑袋,重新抽出一根利刃,身上装甲再度变化,化作了一道红色的火焰,他摆出架势,蓄势待发,仿佛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喊道:“绯红凤舞!”

    笛莎呼出一口气,对海尔辛说:“这是血族之间的决斗,你不要插手!”

    海尔辛正准备赏浅螳一道雷霆,但听她这么说,一下子愣在原地。

    她气息变化,如变戏法般又变出一柄匕首,匕首上绿光绽放,仿佛死灵喧闹的墓地。

    她将毁灭之血凝聚在匕首之上。

    他们相距大约十五米左右,双方脸上都露出严峻的神色,那不是愤怒,也并非仇恨,更不是胆怯,而是面临生死关头时最纯粹的战斗意志。

    林地间的风吹了起来,拂动树枝,宛若鬼泣,菲洛特依旧在凄苦的呢喃,他疯狂的喊道:“你们看不起我吗?混蛋们?这下你们全都下地狱去了吧。你们全都该死,一个断了胳膊,一个肚子破洞,你们想逃?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海尔辛不知道他是在回忆往昔,还是在诅咒笛莎与浅螳,但他的话反而令气氛更加凝重,就像有鬼魂在他们耳畔泣诉一般。

    笛莎无声无息,突然化作一道绿色光芒,朝浅螳冲了过去,而浅螳暴喝一声,蓦然跃起,身影模糊,仿佛凤凰的尾迹,绿光与红火撞在一块儿,爆发出绚烂的光晕,毒雾与火焰炸裂开来,开始激烈的交锋碰撞,气流扑面而来,海尔辛不得不用静电力场勉强抵挡,可依旧觉得艰难而波折。

    两股力量撞击了约莫半分钟,将周围十米范围的一切化成废墟。随后,光芒消失,两人渐渐现形,笛莎摇晃几下,勉力支撑住身子,她的双手严重烧伤,身躯不停发抖。而浅螳痉挛的挺起胸膛,哀嚎一声,胸口裂开一个大口子,鲜血从中喷涌而出,他脚步一个不稳,往前一摔,栽倒在雪地里。

    海尔辛欣喜若狂,急忙跑上前扶住笛莎,他颤声喊道:“你赢啦,笛莎,你赢啦。”

    笛莎摇摇头,说:“还没完。”她开始用魔血飞快的恢复伤势,但绯红凤舞的火焰极为猛烈,她的双手几乎被烤成焦炭,即使她神完气足,这伤势恐怕要耗上大半天才能恢复。

    浅螳双手一撑,一挺腰跪了起来,接着,他盘膝而坐,双手置于双膝,开始缓缓调匀气息,他身上出现黑白双色烟雾,如治疗的精灵般绕着他飞舞。

    笛莎说:“朗利,我们快逃,他很快就能恢复。到时候就来不及啦。”

    突然间,海尔辛瞥见一个人影急速朝他们冲了过来,他来不及思索,急忙将笛莎推到一旁,那人一拳击中海尔辛的胸口,海尔辛觉得中拳处一阵剧痛,渗入骨髓,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想要反击,但突然间,他觉得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对劲儿了。他感到大雪如冰雹般落下,他看见树枝像霹雳舞般晃动,他看见一只蚱蜢如子弹般飞过他眼前,他觉得吹过的风仿佛夏季灾难般的暴风。

    他周围的一切都在加速,而他自己却缓慢的宛若蜗牛。

    他惨叫起来,飞了出去,撞榻了一棵树,树枝刺穿了他的胸膛,他还未来得及感到疼痛,急忙凝聚精神,查看笛莎的情况。

    笛莎显然也和他深陷同样急速变化的世界中,她眼神一片茫然,看着身前站立的敌人。那个敌人脸上带着狰狞而凶恶的微笑,菲洛特依旧在歇斯底里的诉说他阴森的内心世界。

    他丧心病狂的喊道:“你这个婊·子,你居然用刀子指着我的喉咙!我说过我要狠狠报复你,我要把你折腾成一只烂鞋,等我完事之后,我要让你再也不能与男人搅和。”

    注释:

    风暴静滞——这是真·布鲁赫特有的训诫之力,与天堂神速相反,风暴静滞可以令某个敌人变得极为缓慢,他们会觉得自己身处在飞速前行的时间流中,他们的一举一动变得宛若蜗牛。虽然只能作用于少数几个人,但受害者会产生严重的迷茫感与不协调,而且比起天堂神速,风暴静滞的好处在于:施术者被敌人击中时,不会因为反震而受到加倍的伤害。
七十一 昆虫外骨骼
    飞沙走石之中,海尔辛用锤子在地上一砸,勉强支撑住身体,他见到笛莎已经背起菲洛特,将他藏到了一块石头背后。他定了定神,发现那只白色巨型蠕虫也在发呆。

    他心想:“好机会!”虽然脑袋昏昏沉沉的,但机不可失,他鼓动全身精神,将空气中的雷电化作一柄巨型利刃,手掌一翻,刺向蠕虫的脑袋。谁知那道雷刃在巨虫身上一触既散,巨虫头上焦黑一片,定了定神,双眼死死聚在海尔辛身上。

    海尔辛傻了眼,他想:“对了!它的身体是绝缘的。”

    巨虫扇动翅膀,借助风力,仿佛海面上白色的快艇一样撞了过来,与此同时,它张口发出大吼,海尔辛又是耳中巨鸣,站立不定,在脑海中,他惊恐异常,暗暗想到:“糟了!”想要避开,可身子骨却不听使唤,双腿仿佛有数吨重量,半点挪动不得。

    他愣了半天,蠕虫却没了后续,他抬起头,见到笛莎已经来到他身边,一只手将他扶了起来,说:“还好这虫子是个傻瓜。”

    海尔辛往那边一瞧,顿时哭笑不得,原来蠕虫被自己的吼声震晕,现在也正摇头晃脑的瞎转悠,笛莎说:“你的闪电对它无效,我的匕首也不一定有用,我们逃吧,没有必要与它作战,它和这儿所有的虫子一样蠢的厉害。”

    海尔辛点点头,笛莎拉住他,两人瞬间朝丛林深处走去,谁知没跑开几步,巨型蠕虫突然喷出大量唾沫,在空中化作弧形,朝他们前方落下,海尔辛喊:“该死!”他拦住笛莎,朝后退开一步,惊险的躲开蠕虫的酸液,只见地面被唾液溶出一个大坑,而它的唾沫开始蒸发,形成一面蒸汽的墙。

    海尔辛说:“这墙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笛莎说:“朗利,你去引开它的注意力。我用剧毒的匕首让它自食其果。”

    海尔辛答应了一声,他意识朝蠕虫方向凝聚,绳索套上蠕虫的脖子,他用力一扯,蠕虫烫得直叫,张嘴又要大吼,海尔辛趁势一道闪电刺入蠕虫喉咙,令海尔辛惊喜的是,蠕虫嘴里似乎受不了闪电的轰击,它呛了一声,猛然将双眼对准海尔辛,双足一蹬,飞空而起,如同雪崩般朝海尔辛的方向猛扑下来。

    海尔辛浑身闪电绽放,他喊道:“来追我!蠕虫怪!”他灵巧的一个转身,顷刻间绕着林间平地跑了起来。白色蠕虫扑了个空,笨拙的转过身,花了好长时间才定位到海尔辛的踪迹。

    海尔辛苦闷的想:“我是傻子吗?怎么能被这个白痴般的虫子逼迫的手忙脚乱?”但眼下不是计较面子的时候,他停下脚步,朝蠕虫招了招手,蠕虫撕咬牙齿,再度张嘴,一股浊液从它喉咙中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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