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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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第2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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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你有没有受伤?”

    她说:“吸了血,伤口已经复原啦。”

    我说:“我不信,要好好检查一下!”

    她笑着说:“你敢,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兽爪子。”

    她这么一威胁,我还哪敢逾矩?她脱开我的怀抱,突然出现在我背后,双手插在衣袋里,优雅的朝豪宅中走去。

    ————

    豪宅的最深处有一个圆形的会议大厅,几乎和小型的电影院一般大小,一圈座位,围着中央的舞台。此时亮着幽暗灯光,仅仅照亮了大厅正中的仪式台,我们两人带着莱无策走入其中,发现周围站了好几个人,缇丰王子、娜娜、一个两米多高的巨汉,还有几个凡人,大概是本国协会最有名的几位猎人。

    挚友先生可怜巴巴的坐在角落,似乎在摆弄着什么仪器,而贝雷特居然也躲在一旁,不耐烦的转着圈子,他这人生性难以管束,说得好听些叫做放荡不羁,说难听点就像是嬉皮士或流浪汉。

    女神阁下走到挚友先生身边,他抢先问:“你们办成了?”嘴角却带着坏笑,我不禁暗中嘀咕:他明明通过我手机上的监听程序听到了一切,这会儿还来装傻。可转念一想:我明明知道他在监听,却也不想法处理,那岂不是蠢上加蠢?

    女神阁下说:“我们遇到了黑色骄阳的人。他们居然能在本国获得行动权?”

    挚友先生将仪器暂时抛在一旁,在笔记本上操作了一会儿,说:“没错,他们内部网站上确实有行动代码,但具体行动内容却不知道,这举动已经取得本国行动许可,天哪,这可真不得了,甚至就是本国特殊行动部授权的。”

    真正不得了的是他,因为黑色骄阳的内部网站仿佛成了挚友先生的后花园,可以随意进出,不留痕迹。

    女神阁下惊讶的看了他一会儿,说:“这位无策先生就是那位。。。。弱血者。”

    挚友先生看了看他,两人互相点头致意,他说:“转生仪式就要开始了,缇丰王子即将制造他的新娘。”

    我问:“不知是哪位幸运儿?”心里却想:或许是天大的不幸呢。

    挚友先生说:“就是几个月前的那位刘衣小姐,她前些日子遭受意外,险些被大火烧成灰,新闻报道的轰轰烈烈,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我如何能忘记?但我却宁愿将其遗忘。

    他接着说:“缇丰王子认为她已经濒临死亡,因而决定赐福于她。”

    我的视线越过黑暗,寻找那微弱的光明,光明笼罩之下,雪公子穿着白色的长袍,上面纹着血色的花纹,镶着金丝银线,令他宛若古希腊时那些漂亮的半神。

    在他身前,一位女士光着身子,坐着轮椅,无神的仰面朝天。她的皮肤经过大火焚烧,令人骇然,焦黑的是疤痕,干燥的是死皮,头发全数掉光,消瘦的近乎骷髅。

    雪公子念道:“你会失去一切的,罪人,就像该隐曾经失去天父的宠爱,你会获得永生的,姐妹,就像该隐以罪人的身份永远流浪。”

    转化仪式需要亲父吸干子嗣浑身血液,随后将体内三分之一的血液灌注到子嗣体内。卡玛利拉的仪式与萨巴特有显著的不同,亲父会将血族的美德与戒律灌输给子嗣,让他们获得新生的同时,也获得初步的力量与知识。

    卡玛利拉的成员有着传承血统的荣耀,和萨巴特那些胡乱繁衍的笨蛋完全不同,他们制造的血族往往连自己是吸血怪物都不知道。

    雪公子咬上刘衣小姐伤痕累累的脖子,刘衣小姐原本失魂落魄,此时却突然发出一声癫喜的尖叫,她抽搐几下,随后再度僵硬不动。几秒钟后,雪公子抬起头来,将手臂凑到刘衣小姐嘴边,轻轻念咒,刘衣小姐仿佛僵尸般抬起头来,死命咬住雪公子的手腕,带着贪婪而惊人的表情开始吮吸。

    雪公子说:“慢点,慢点,孩子,前路漫长,我们需要谨言慎行。”他凑到她耳边,开始诉说传承的暗语。

    刘衣女士缓缓松开了嘴,身上的皮肤开始剥落、变化、重生。她的头发长了出来,恢复到她原先的长度,脸型复原,皮肤再度变得白嫩光滑(如果不是过于惨白),她失神的眼睛再度恢复了光彩,血的颜色从中隐隐透出。

    雪公子取过一件血红毛毯,将她的身子罩住。她原先的身躯扭曲难看,自然不怕旁人偷窥,然而此刻恢复了原有的美艳,便需要防止春·光乍泄了。

    我觉得她的脸与原先有些不一样,但很快明白过来——她原先整过容,此刻获得重生,露出本来面貌,却也不比整容后难看。

    雪公子突然问:“张先生,怎么样?”

    挚友先生嚷道:“一切正常,魔血含量百分之十五点三,她并非弱血者。”

    雪公子勉强笑出声来,他说:“虽然不是弱血者,但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他将刘衣小姐横抱起来,后者仿佛从睡梦中惊醒般四处张望,看见雪公子,笑了笑,说:“我好像做了一场奇怪的梦,父亲。”

    雪公子说:“没什么好害怕的,梦境或现实,我都在你身边。”

    刘衣小姐说:“我梦见一个古怪的男人,他穿着黑色长袍,面目陌生,冷酷的盯着我看。”

    “真的?他是什么人?”

    刘衣小姐回忆了一会儿,说:“我记得他好像自称为亚克·墨慈。”

    雪公子颤抖了一下,问:“什么?”

    “他说,他叫亚克·墨慈。”
四 追踪
    我看着他茫然而惊惧的脸,忽然间能够体会到他的心情。那就像被抛入深潭中的旱鸭子,被黑暗吞没的胆小鬼一样,无知带来了阴霾,异常触发了恐怖,哦,可怜的初生儿,可怜的小怪物,有些时候,身为异类,往往比凡人更容易畏惧。

    我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

    女神阁下终止了她的法术,对弱血者说:“很好,既然你知道血族的存在,那就省去了我们不少解释的麻烦。其实我们这次是专门来找你的。”

    他一脸不解的问:“我?”

    她点点头说:“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你其实已经转化为了我们当中的一员,只不过你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神情颓废,低声说:“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罢了。”

    女神阁下说:“我们也不知道,但我们会帮你查清楚。面具,张先生马上会开车来接我们,你去马路旁等着,如果看见他的车,立即挥手招呼他。”

    她眼神戒备,如同哨兵般站在弱血者身旁,她不确定这人的危险程度,因而不想让我冒险,弱血者呆呆的坐着,瞧他模样,当然什么都没察觉到。

    就在这时,我突然见到天空中缓缓飞来一个载人飞行器。

    这玩意儿是最近几年开始盛行起来的,用安全核能作为能源,灵活的运用空气作为动力,有些像电影中蝙蝠侠所开的飞艇,不少科技企业大力推广,意图取代汽车,成为未来的交通工具。不过这玩意儿贵的惊人,而且许可证和驾驶证极难申请,全世界也不过一千多辆罢了。

    最近新闻中关于这玩意儿的争论越来越大,有的说它的能源清洁,几乎不产生污染,一旦实现量产,能源价格也将具备优势,因而对汽车的地位造成有力的冲击。但有人反驳说它的能源极端危险,一旦发生故障,很可能引起核爆以及辐射,而且它行驶过于随意,几乎不受高度限制,比被重力所限制的汽车要危险许多。

    就我个人而言,那些反对者简直比苍蝇和蚊子还要令人生厌。这玩意儿的重点倒不在于取代汽车,而在于推动科技的进步,将智慧的福祉播撒出去,探索未知,承担风险,而非锢蔽自封,整天为性命和金钱担惊受怕。

    我正胡思乱想,发现那飞行器转眼来到我们之前大约两百米远的地方,这是一辆黑色的飞行器,有些像是一个大写的u字形,在下方有一排可以四处转动的推动器在发出幽暗的蓝光,此刻正如同直升机般稳定的漂浮在我们上空。

    我张大嘴巴,不知道飞行器的驾驶员有什么打算,突然见到飞行器的顶棚自动敞开,四个个穿着黑色盔甲的人陆续爬了出来,腰上拴着绳索,开始沿着绳索有条不紊的下坠。

    女神阁下喊道:“是黑色骄阳的人!躲开!”

    我闻言急忙跑开,身后响起一阵枪声,地面尘土飞扬,留下一排弹坑。在巨响声中,那四个士兵落在地上,端起枪瞄准我们。

    女神阁下朝他们冲去,最先的士兵朝她开枪,她连躲都不躲,冒着火力跑到那人面前,一套连贯的动作扭断了那人的头颅。剩下的三个士兵喊道:“是血族!该死!”急忙抛下冲锋枪,从怀里掏出闪着银光的锋锐长刀。

    女神阁下洒出鲜血,空中陡然出现几只乌鸦,发出刺耳的鸣叫,扑打着翅膀朝士兵们俯冲而来,它们的鸟喙坚硬无比,刹那间刺穿了士兵的盔甲。他们手忙脚乱的将乌鸦砸倒在地,女神阁下利用他们分神的间隙,将鲜血洒在他们身上。那三人顿时如同被卷入旋风中的骷髅模型般,关节扭曲,大声呼喊,可很快就被拧得七零八落,鲜血从盔甲缝隙中喷涌而出。他们死的极为凄惨,盔甲反而成了他们最后的灵柩。

    就在这时,我见到天空中又飘来三个飞行器,女神阁下脸上出现了一丝紧张,她喊道:“你们两个先跑,设法去缇丰王子那儿避难。我来拦住这些家伙。”

    我说:“在下如何能抛下女神阁下不管,就算身负绵薄之力,未始不能为女神阁下遮风避雨,档刀堵枪。”

    她转过头,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样,面具。”说着她从地上捡起一柄手枪,瞄准片刻,连续开枪,命中当先飞行器的四个喷气阀门。

    飞行器晃了两下,丝毫不受影响。我听说这玩意儿牢固的不可思议,就算以高速坠地,内部也能保持完好无损。安全核能更是牢不可破,一旦检测到故障,立即会自行切断反应炉,进入死寂的状态,以免造成爆炸。

    她说:“走吧,现在!”

    我拽住弱血者的胳膊,撒腿往花园树木中跑去,弱血者此刻正担忧的望着女神阁下,但目光中显然混杂着崇敬之情。

    ————

    我俩从小巷里弄中穿过,走入一个废弃的待拆迁工厂,我奇妙的感官察觉到一条近路,不易被人探知,却能缩短前往紫花园路的路径。

    弱血者问:“那个女孩儿,她。。。。她不会有事吧。”

    我被他一问,回头看他,泪水泊泊而下,他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我说:“女神阁下她。。。。。她太过善良,执意掩护我俩撤退,真是遗憾至极。”说着用力摇头。

    他咬咬牙问:“她。。。。她打算牺牲自己性命么?我们不能抛下她不管。”

    我叹道:“非也,非也,她让咱们先行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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