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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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洞-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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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守候的,是每天必然会送到门口的、一盆金黄色的雏菊,仿佛童年的梦幻。可是爱她的他怯懦于靠近。只能如此隐忍的爱着。后来,她以为另一个男子是他,于是爱上了别人。最后她得知真相,为他喋血殒命,死在他的怀中。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笑,还未结束,便指着屏幕自言自语,这个故事,一开始已是阴差阳错,必定是不会有太好的收场。
  其实他们深爱对方,但他跟她平白地错过了那么多时间。
  就像她走过了无垠的田野和漫长的一段生命之路之后,才找到了自己的真爱。而我的爱情呢,三年前我费尽心机追上的那个背影,如今停下来愿意走在我的身边,我亦不拒绝,可是,我却忘记怎么牵他的手,用什么样的微笑。
  也许那句话是对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Love Actually(上)


  江止水。
  从古到今的经验告诉我,年关是最难过的,那时候债主上门,想躲都没法。
  可是没有人告诉我外国人的年关就是平安夜前几天,对于如今过洋节日的我们来说,我只能含泪咬住小手帕,可怜兮兮的对着大堆的数据,做悲切状。
  李楠师兄的课题——关于机械振动与噪声控制的研究,被老板催的急,拉了我们一干人全部砸在实验室里,连小本科的弟弟妹妹们都拉了过来。
  饥不择食到了如此狗急跳墙的地步,这就是工科生的悲哀。
  可是难得那些小孩子一都不拘束,即使对着让人昏昏欲睡的枯燥数据,他们居然能谈笑风生,从国际政治八卦到原创文学,再以一些比较萝莉、正太的夸张语结束,让我们这些研究生、博士叹为观止。
  我跟李楠师兄说搭话,“还是小孩子青春活力,相比之下我们都老了。”
  他不睬我,径自跟别人讨论问题,我觉得挫败,旁边有女生抿着嘴笑,“第一次看到李老师那么投入的样子,原来也是六亲不认的类型。”
  我撇撇嘴,寒碜他,“我可不是他什么亲,你可别被他这人模人样给骗了,其实前几天他趴在桌子上睡觉还把老板的资料给淋湿了,老板差灭了他!”
  头顶上轻轻的被敲了一下,对上李楠师兄愠怒的眼神,我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我在朱佳乐小妹妹面前诋毁了他的光辉形象。
  我叹气,继续狡辩,“我说的是事实呀,铁铮铮的事实,你别这样威胁我,怪恐怖的,中国的法律可是保护言论自由的呀。”
  他瞪我,恶狠狠的表态,“江止水,你有本事就别有把柄抓在我的手上,不然,我非把你寒碜到不行。”
  我刚想接话,那边守在电脑前的师弟大喊一声,“江师姐,你的手机响了,有电话。”
  我“哦”了一声,转身走过去拿电话,结果小师弟好死不活的又补充了一句,立刻让在场所有的人,发出了类似于狂喜的喟叹。
  “呦——这不是韩晨阳老师的电话,江师姐,这可是铁铮铮的事实!”
  在大家欢送的笑声中,我跑出去接电话,韩晨阳有些好奇,“你在哪里,怎么这么热闹?”
  我顺口就搪塞了过去,“哎呀,李楠师兄的实验室,我们在做课题,大家开玩笑的。”
  他“哦”了一声,也没多问,随即就说,“我说的事,你还考虑好了没有,我不问你还就真的不会自己主动告诉我?”
  我偷偷的笑,存心的茬话题,“唉,韩晨阳,我打给你又算长途又算漫游,当然是等你打个我咯,这经济意识都没有,国家的资源不是那么浪费的。”
  “贫嘴!”他打断我,没有一丝的愠怒,相反的还带着隐隐的笑意,“我可是百忙之中抽空的,可不是专门跟你来东拉西扯的。”
  “韩晨阳,我打算读博。”
  他口气一都不惊讶,淡淡的,“,决定好了是吧,那就读吧。”
  反倒是我有些惊讶,还有些不甘,“唉,你好歹也问一下为什么我要读博吧,好像你之前什么都知道,那么有把握的样子,让人很不爽的!”
  “我什么都知道?”他反问,“什么意思?”
  我挫败,闷闷的指控他,“就是你,好像对什么事情都尽在掌握的样子。”
  他笑起来,“小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比如一些东西,永远无法把握,好了,不说这个了,我问你,南京什么时候会下雪?”
  我撇撇嘴,“你问我,我问谁去?南京好几年前都是要到春节才下的,今年谁说的准,可能会提早吧,天这么冷。”
  沉默了一会,他突然说,“李楠不会那么狠心把你们留到平安夜吧?”
  我一愣,然后笑起来,“谁知道呀,韩晨阳,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快圣诞了唉,我问你,你在国外的时候都是怎么过圣诞节的,难道也是在实验室里度过的,不会吧,你这种水仙花一般的人,一定不会那么寂寞的!”
  他居然“哼、哼”的笑了两声,让我一阵胆战,“是呀,往年是有不少艳遇的,我说,江止水,你看来很悠闲呀,你的论文结束了没有,我记得是号。”
  我倒吸一口凉气,急急的辩解,“韩晨阳,你不能这样,太过分了,能不能延期一?”
  “是要提前么?”
  我连忙打住,“不了、不了,号就很好,晚上之前我交给你。”
  他咕哝了一句我没听清楚,似乎还有隐隐的笑意,最后他跟我说,“如果没有完成就乖乖的呆在我的实验室里,不许乱跑,我会不定期的监督你的。”
  挂了电话,我垂头丧气的回去,一群人还在兴高采烈的讨论平安夜去哪里度过,李楠师兄也难得松口,说是用经费让我们好好轻松一下。
  我懒懒的收拾手上的资料,有人觉得奇怪便问到,“师姐,你准备走了呀,对了,李楠师兄说平安夜请我们吃饭,你说去哪里好?”
  我摆摆手,勉强的笑笑,“我不去了,还有没有写完呢,马上回去赶工。”
  他们“哦”了一声,也没多想,只是刚才那个快嘴的小师弟马上喊起来,“师姐,你可别打着的旗号去跟韩老师约会去,置我们大家于不顾。”
  转向李楠师兄,他一脸玩味的看着我,让我更加迷惘,只好期期艾艾的解释,“唉,不骗你,真的,刚才他打电话来就是说的事情,我要赶工了,不然赶不上了。”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哦”了一声,尾音拖的老长,脸上挂着叵测的笑容,我佯装生气,拍拍桌子,“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我走了,不管去哪里吃,记得打包一份给我回来。”
  “跟韩老师约会还要我们打包?”
  “师姐,快去吧,韩老师都走了差不多一个月了,你们也该好好甜蜜一下了,说出来我们大家都理解的,只是这么蹩脚的谎言,实在是挑战我们的智商!”
  我哭笑不得,只好自言自语到,“我宁可相信让我号交是一句谎言,可是怎么没人告诉我呢,韩晨阳,你太过分了!”
  晚上,一个人在实验室里写论文,唐君然发信息过来说小徐师兄帮我开了几副药要带给我,我顺手回复,我在实验室,现在出去不了,要不改天我自己去拿好了。
  他没回复,我也没去追究,直到有人敲实验室的门,我打开一看,唐君然笑眯眯的站在外面,手里提着一包药,跟我解释到,“下班顺便带来的。”
  我有些讶然,不好意思的笑笑,“谢谢你,也帮我谢谢小徐师兄,最近实在是太忙了,赶,老板要回来了。”
  他还站在门口,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我接过药包,无意间触碰到他的手心,滚烫的一片,我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他脸上有种不自然的泛红,呼吸也有些急促,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唐君然,你是不是发烧了?”
  大半的身子倚在墙上,他摇摇头又头,“有些低烧,没事的,最近熬夜累了,抵抗力有些下降,出个汗就好了。”
  我连忙穿上外套,拿上钱包,不顾他的反对,“我去药店买药。”
  第一次去唐君然的家,确切的说是他和小徐师兄合租的公寓,很简单的家。
  他对我买来的药都很惊讶,“江止水,你什么时候学中医的,桂枝、生姜、紫苏,都是发汗解表的药。”
  我淡淡的笑,“以前随便看看的,碗就放在那里我来收拾,等药好了喝完了就去睡觉。”
  他安安静静的坐在桌边,手指按住太阳穴,闭起眼睛,整个人立刻松懈了下来,屋子里晕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打出很深的阴影,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是平静安详地宛如睡着。
  心底流淌过一道温柔而酸楚的心疼,那似乎是近似于本能的反应,他手心里还捏着一份全英文的病历资料,他的侧脸忽然就和爸爸的样子重叠在一起,在我面前毫不掩饰显露疲态的他,安静的像一个熟睡的小孩,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轻轻的把杯子放在他的手边,然后用手给他试温度,手心刚贴了上去,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冲着我笑笑,端起杯子,孩子气的皱皱眉头,“这么难闻,肯定很苦。”
  我翻白眼,“谁让你生病的,医生也知道药难吃呀,活该,自己不好好的照顾自己。”
  他还是笑的没心没肺的,“唉,医者不自医呀。”然后他端起杯子,环顾四周,“江止水,有没有糖,给我拿过来,我怕苦。”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走去厨房勺了一勺白糖给他,他紧锁眉头,脸别过去咕嘟的喝下去,然后迫不及待的找水漱口,我实在是忍俊不禁,“唐君然,你快去睡一觉吧,出一身汗就退烧了。”
  他头,倦怠的神情慢慢的浮上,眼睛一瞬间的明亮,随即又沉静下去,他望着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试探的问出来,“能不能先不走,陪我一会?”
  在我的眸光,投入他的眼中之际,我头,他那紧抿的唇角,竟荡漾出一个笑容,眼神也泛起几丝温柔,“呵,真好。”
  也许是疲倦到了极,他几乎是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我默默的凝视了他两秒钟,这一刻我竟然觉得他是这么柔弱,我的心忽然涌上一股热流,酸酸的,好没来由的一阵心软。
  从来没有过的,但是却如此的真实的他。
  原本想自己静下来仔细想想对他的感情,结果心湖又掀起了一丝涟漪,我不由的自嘲的笑笑,轻轻的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我在客厅里看资料,差不多到了十一的时候小徐师兄回来了,他看到我坐在桌子旁很是意外,揉揉眼睛再三确认,“呦,小江妹妹,我没认错人吧?”
  我笑笑,做了一个噤言的手势,压低了声音,“唐君然有发烧,先睡去了。”
  “那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时候你应该在。。。。。”他“嘿嘿”的笑的诡异,目光望门那里投去,被我狠狠的瞪了回来,“唉,我开玩笑的,他这几天太忙了,身体是不太好的样子。”
  “你要不要吃夜宵,厨房还有皮蛋瘦肉粥?”
  他头,一边脱外套一边打呵欠,“累死了,做医生累死累活的,小江妹妹,你不知道,小唐从昨晚到今天下午一直在手术室里,怪不得身体这么差的,唉,我们这种新手最累了,手术要全程跟进,被使唤来使唤去的,没一地位。”
  我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接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师兄,我是觉得你比以前沧桑多了。”
  “工作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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