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毒草种植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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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毒草种植手册-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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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莱虽是惊疑,忽看那唐甜大喘着气,面色痛苦,知道她没能避开方才的毒粉,便停了手,冷笑道:“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她已经中了毒,不过 
 80、  断臂剑 。。。 
 
 
  半个时辰,肿毒封住她的喉,她就活不成了。只有我救得了她!”
  唐羽看唐甜在他怀中挣扎着,话已说不出来,握着她手脉不由一惊,心头大悔不该那样冲动。唐甜明明嘱咐过他,只需按着她暗示的来做,绝不要轻易出手。
  可是方才情景,他能坐视不管么?
  唐羽冷着脸颤声道:“你想怎样?”
  “很简单,我要你自残右臂,再去给唐溟报个信!”杜莱冷冷一笑。
  他虽有些狐疑,却想着连唐羽都能进来,那唐溟未必就没有后招。事不宜迟,他原是有守株待兔,这时还是先发制人的好。
  “不……不行……他不会……杀我……”唐甜大急,可喉里含糊发不出声音,要告诉唐羽杜莱并不会杀她这样的话,也做不到。
  唐羽也不是轻信之人,道:“我凭什么信你会救她?”
  杜莱轻笑:“你还有得选么?就算你武艺精湛,半个时辰之内,你能闯得出去,又怎么救得了她?去找唐家人?哈,我实话告诉你,这毒,唐溟解得了,可你找到他么?我此番回来之前,他正被困在五毒教、桐城派与叶家郁家的围攻之中,对了,应该还有你的师叔也在!就算现在脱了困,你去哪里寻他?”
  唐羽听到师父陷入危机,眉头又是一皱,这些日子,他对外面情形并不清楚,心里更是混乱。
  那唐甜扭住他的手,凑近了他耳边,含混道:“……你手中……快……走!”
  唐羽记着她当初叮嘱,见她挣扎着催促自己,脸色青白,想着只有师父能救她了,面色一沉,替她将衣裳笼好了毅然起身。
  唐甜见他提起剑,拼命向他摇头。
  唐羽却不再迟疑,但见剑光一闪,唐甜连“不”字都来不及说,眼前血柱喷涌,一只手臂颓然落地!
  唐羽踉跄了一步,左手按下几个大穴止住血涌,便死死盯着杜莱。
  杜莱笑道:“果是一条好汉!我也不会食言,你回去找到了唐溟,就告诉他,带着叶家郁家和那几个门派为首之人的头来见我。我和唐甜便在这后山钱峰顶上的明月阁等着他!休要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便是见这个女人最后一面!”
  唐羽听到这一句,知道杜莱不会食言不救她,转身深深看了一眼唐甜,“当啷”丢下剑,抓起断臂冲了出去。
  唐甜倒在地上,已出不得声,心如刀绞,泪流满面,模糊一片中仍死死看向那血迹延伸的黑暗之处。
  唐羽最为骄傲的便是他的剑术,如今为她断了手臂,如同毁了他一生!她怎么对得起他这样的牺牲?
  杜莱捏住她的下巴,将一粒药丸塞入她嘴里,幽幽笑道:“可惜了你这昔日的师兄,空有一身本 
 80、  断臂剑 。。。 
 
 
  事,心思却笨了些!”
  唐甜怔然,任泪水斜斜流过脸庞,蜿蜒于地。
  唐羽并不是不聪明,他只是太过心实。
  折柳飘蓬,流星飞电。那个衣袂飘据剑如游龙的神君少年,也许就此再也不能用剑了。 

作者有话要说:……高考结束了!!
为什么我却在写这么凄惨的地方!




81

81、  赤蛊丸 。。。 
 
 
  唐溟来得其实比杜莱预想的迟。
  不过唐羽断了手臂还能摆脱蛇奴追踪,倒也算是了得。
  然后每天都有新的消息。
  先是五毒教的教主,接着是郁家三房的长子,叶家的少庄主,桐城派的长老,龟山长楼帮的帮主,一一丧命于唐溟手下。
  就算此时唐溟要回头,江湖也容不得他了。
  杜莱笑眯眯说着这话时,唐甜立在一边,苍白着脸,默默端着铜盆,好让哑奴清洗杜莱的拭手帕子。
  自唐羽断臂怆然离开,她消沉起来。无论杜莱如何挑拨,她也不再伶牙俐齿反驳;杜莱吩咐她服侍自己,她僵硬了半天,勉勉强强也屈服了。
  当时如果她肯稍稍忍耐一点,何至于激得杜莱发怒,又怎会让唐羽担心而乱了气息被杜莱发觉,最后设了陷阱逼他出手,为了她而自断手臂?
  如果不是为了她,一向说话亦留三分情面的唐溟又怎会大开杀戒,落得如今朝廷江湖皆不容的下场?
  杜莱虽未对她痛下杀手,但是这一次的事总算让她明白,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杜莱刚服了药,精神着实不错,看她乖觉温顺侍立于婢女之中,一面有些得意,一面却有些兴味索然。
  便在这时,蛇奴来报,说是唐溟来了。
  杜莱见那唐甜低着头,眸中闪过一丝微弱的星光,便哼了一声。
  她还没死心。
  也好,便让她眼睁睁看这一场好戏吧。
  泛着红光的铜炉熏香缭绕,杜莱让他们退下去,徐徐闭上眼,药力扩散,迟钝而麻痹的四肢在暖流中苏醒。
  
  那杜府的后山连绵与嵩山相接,此处地势虽不高,山崖下却有一道深壑,被唤作惊魂崖。四周苍翠葱茏,走在黑暗里只有蛇奴手中的灯笼一点光亮。
  唐甜伏在蛇奴背上,约用了两个时辰来到这里。
  约莫到了山顶,山风呼啸,唐甜仰头看那天幕,漆黑如墨的夜空自天边浮染出一片苍白,出门时她所见的那轮瘦月,弥漫云雾里只剩了指尖一点的惨白。
  破晓时分,明月阁隐约在眼前了,亭中两个身影也跃入眼帘。其中一人的身影,即使在这模糊天光下,她也辨得出来。
  她只觉自己的喉也被那冷风噎住了,出不得声。
  许是她手指掐得太过用力,蛇奴动了动肩。唐甜咬了咬唇,收了手,那蛇奴却不走了,在崖边一块大石上站定。
  即使隔得这么远,唐溟仍是觉察到了什么,他很快转身看向这边。
  杜莱也转过脸来,冷冷一笑。
  他的意思很明白,如果唐溟有什么举动,就算唐溟动作再快,蛇奴将她往那深壑一抛,任谁也救不了。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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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见到了人,总愿意喝一杯了吧?”杜莱卧在榻上,亭外是阔空晨霭,山下延至天际的荒野,也在卷走的迷雾中渐渐清晰。
  唐溟面前一只白玉雕的兰花杯。桌上金壶玉碟,美酒佳果。
  杜莱亲自替他倒了酒,清洌的酒香随风飘散。
  唐溟默默端起,一饮而尽。
  杜莱一笑。
  “你怎样才肯罢休?”唐溟的声音带着沙哑。
  “难道你会不知道么?”杜莱放下酒杯。
  他说过,凡所失去的,要从唐溟那里得到;凡唐溟所在意的,要全部毁掉。
  只有这样,唐溟才会放弃,才能死心,才会后悔自己曾经的选择——才会回头。
  现在的唐溟,他很满意。
  他一路踩着无数江湖人的尸体上来,虽难掩疲惫,却依旧面如冠玉,眼底沉静,不见丝毫血腥气。
  就如他第一次见到传闻中桀骜不驯的唐溟,是在凄风崖上,他一人独战数百魔教徒众,白衣染血,眼中却平静淡漠,如杀场漫步,凭栏折枝。
  他便觉着用区区数百人的性命换得这样一场相识实在值得。
  他们果然是性情相投,趣味相合。
  即便是遭到背叛。
  他相信,那才是真正的唐溟。
  “许久不曾这般痛快淋漓的杀人,滋味如何?”杜莱举杯,玉杯中荡漾的酒殷红如血。
  那堆在亭外石径上的头颅乱发结着血块,狰狞模糊。
  唐溟淡淡看一看唐甜。
  她没有过来也好,这样免得吓着她。
  杜莱面色沉了沉。
  他要唐溟没有退路,可唐溟这么受他摆布,全是为了那个女人。
  “你怎样会放了她?”唐溟终于开口。
  杜莱冷冷一笑:“我要重建度家堡。”
  唐溟皱眉。
  如今已不是大宋建国之初,继五代争雄十国之战之后,江湖间亦是群雄争霸武林,到得太宗帝平定四方,矛头遂转向内定。那时虽是唐家起首带领江湖各派伸张正义,剿灭叱咤一方的魔教,实则也有朝廷默许。
  唐家也鉴于此而在魔教被灭后削减了锋芒。
  杜莱揣出他的顾虑,道:“西有夏,北有契丹,大理、回鹘割据一方,我度莱东山再起有何不可?”
  唐溟半晌不语。
  度家以毒草起家,在西南本就有一块据地。当初他还以为杜莱逃到了那里,哪知他暗暗潜伏在中原。
  唐溟没有立刻拒绝,杜莱一笑。聪明人最识时务,如今不跟自己走,他在这里如何容身?
  
  唐甜只见那两人静静相对,有些焦急,在蛇奴背上扭了扭,蛇奴凶狠地回头瞪她一眼。
  唐甜便扁了扁嘴,老实伏着,斜眼看看脚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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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放亮,而崖下仍是一片黑暗,像死人半张的大嘴。风从深壑漫卷上来,湿冷的雾气扑面而来,冷嗖嗖浸入肉里。
  唐甜打了个寒战,抬眼再看唐溟,正见他凝视着自己,二人遥遥相望。
  唐溟看她在蛇奴背上挣扎了一下,紧紧看着他,虽看不清表情,那眼中的光亮穿透晓雾而来。
  “我要和她说几句话。”唐溟平静道。
  杜莱又是一笑,似早已料到,缓缓推过来巴掌大一只打开的锦盒,一枚拇指大小的丸药血红金亮。
  唐溟一震,他若是没看错,此物乃是蛊毒。
  他猛地起身,惊慌看向唐甜。
  “放心吧,我没对她怎样。”杜莱嘴角带一丝嘲讽。
  如果让唐甜也受他的控制,那是自然好,可这样一来,唐溟必然会花费心力去替她谋解药,物极必反;如今,他只给唐溟服下毒,让唐甜好生生活着,唐溟便没了斗志,自然听从他的安排。
  而那唐甜,若她心系唐溟,为了唐溟着想,也自然乖乖听话;若是以后她离了心,再怎样对付也不在话下。
  只不过,无论怎样,他二人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这一点,唐溟在违抗皇命时就该清楚了。
  “你信不过我,却该相信赵祯会善待她。只要她乖乖照着我说的做,她要做贵妃甚至皇后都不是难事。等一切准备得好了,我们便离开中原到西南去,那时……我自会放了她,如何?”
  杜莱的谋算很清楚,想在西南割据一方,不是简单的事,他还要积蓄势力,如果有唐溟在外替他奔走,他在内暗中经营,此事便好办多了。也许,他要夺取宋朝天下都未必不能。
  但那都是可以再说的事。
  而眼前,那仰着小脸殷切望着他的人,就在那里等着他。即使看不分明,那娇小的身形,那亮如明星的眼眸,弯弯如菱角的小嘴,何须看才清楚呢?
  唐溟拈起那颗药丸,殷红如血带着腥气,他缓缓放入口中,在杜莱牢牢凝视里咽下,转身向唐甜走去。
  
  唐甜远远注视那走出亭外的人,身影孑然玉立,墨发草草一束,乱发与袖袍在晨风中飞舞。
  她忽然心慌起来。杜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唐溟答应了什么?方才他,他吃的是什么?
  她心乱如麻,那蛇奴听从杜莱暗示放下她,她一时竟瘫软在地。
  “甜儿!”唐溟快步过来抱起她。
  “你吃了什么?吐出来!吐出来!”唐甜疯了一般捧着他的脸,要抠他的嘴。
  “甜儿,甜儿!”唐溟柔声安抚着,揽紧她,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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