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毒草种植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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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毒草种植手册- 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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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儿!”唐溟快步过来抱起她。
  “你吃了什么?吐出来!吐出来!”唐甜疯了一般捧着他的脸,要抠他的嘴。
  “甜儿,甜儿!”唐溟柔声安抚着,揽紧她,让她紧紧靠在自己怀里,一手搭着她脉。
  她没有中毒。
  他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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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唐甜在他怀里呜咽挣扎,仍是拼命嚷着。
  紧紧跟来的杜莱笑道:“他不过中的蛊毒,每月,只要注入蛊王施的毒液,便不会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至多受些苦楚罢了。”
  唐甜听了瞪着眼看那杜莱。
  “那蛊王不在此处,你就算杀了我,也就是让唐溟为我陪葬罢了!”杜莱悠然道,“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留在赵祯身边做个好内应,我自不会为难你的夫君。”
  唐甜这下完全明白他的打算。他之前说了那么许多,却一丝也没泄露这样的谋划,唐甜咬牙切齿。
  “等日后我们成了大事,我便让你们夫妻团聚,算算时间,不过三五年,到时两不相欠,如何?”
  唐甜怔了一怔,似是矛盾着。
  “想好了,便让你夫妻好好话别。”杜莱微微一笑,挥了挥手。那蛇奴挪开几步,躬身跟着杜莱走到一边。
  
  唐甜呆了片刻,软软伏在唐溟怀里,熟悉的气息,温暖,淡淡的药香萦绕,唐甜双手揽着他的颈项,紧紧依偎在他怀里。
  唐溟抱着她娇小的身子,数月的分离,她消瘦了许多。
  如果,他曾经不那么执着,她会少受多少苦;如果他决绝一些,又哪有如今的磨难。
  他叹息:“甜儿,我……”
  “三哥儿怎样了?”唐甜伏在他胸前,忽然开口。
  唐溟一听心里又是一阵愧痛,良久道:“没有性命大碍,只是……长老与三师姐都赶来了……”
  唐甜点点头,又道:“以后你与唐家没有任何瓜葛了?”
  唐溟顿了顿,苦笑。
  “你愿意这样受人摆布么?”唐甜缓缓松了手,抬眼问道。
  唐溟一怔。
  “若是这样活着,岂不是比死更难受——你答应过我,便是死也死在一块,是不是?”唐甜正色,一脸严肃。
  唐溟还未答话,唐甜已道:“要死一起死!”揽着他吻向他的唇。
  唐溟忙推开她,唐甜抬手便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立刻对准了自己咽喉。
  “甜儿!”
  唐甜神色决绝,冷冷道:“今天就算我们一起死了,也好过受他的操纵!你立刻杀了他,若是不肯,我就自尽!”
  “甜儿!”唐溟要拦,见那簪深深陷在肉里,一时迟疑。
  杜莱上前一步,他倒没料这女人竟以死相逼,而那唐溟竟真有几分踌躇。不由冷笑:“你真要杀我不成?”
  唐溟转身看着他,良久道:“我曾发过誓,无论将来你如何复仇,我也不会伤你性命。”
  “不错!当年你杀我父亲灭了我度家堡又废了我武功,却不杀我。”杜莱目光比那深壑幽深,切齿道,“你以为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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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变成了废人,说着假仁假义的话留我性命;而今我重振旗鼓,你便要出尔反尔?”
  唐溟徐徐起身,眼中如霜,反有所悟道:“……假仁假义,是了,这么多年……”
  他苦笑:“我为自己良心得安,却是害了多少人——这的确是我的罪过。”
  他拔出剑。
  “唐溟!你为了一个女人真要杀我?”杜莱冷笑着,面色狰狞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抽得状态好一点,就是看不到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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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莱只觉心火烈烈,手在袖中攥成了拳。
  唐溟却如幡然醒悟,仰天长叹一声,无奈苦笑。
  那时他也想过一命还一命,本就是不报生念,然而唐甜的爹却给了他一次生机;而后来,后来——唐溟低眸看着仰首相视要与他同生共死的唐甜。
  后来,是他自己贪念活下去了。
  最后连累无数。
  天光大亮,一只白鸟在天际回旋,风卷云涌,高阔无垠,而崎岖绵延的山路在苍茫间隐现。
  目光从茫茫苍山转回,唐溟低头瞧着唐甜,低声问道:“甜儿,你真不怪我?”。
  唐甜毫不迟疑:“你杀了他,我便不怪你!你杀了他,我情愿与你一起死!”说时目光挑衅看向杜莱。
  那杜莱怒火中烧,却见唐溟若有所思徐徐点头,当即大怒,直向唐甜袭来。
  唐溟回身左臂一揽抱着唐甜,右掌推出,只听“砰”一声,一个黑瘦的身影被击飞,撞在崖壁上重重跌下。
  与此同时,唐溟躲开了杜莱的袭击徐徐落下,唐甜在他怀里转头看去,那被重掌打出去的是蛇奴。方才杜莱与唐溟对峙,他就悄悄挪开了脚步,想要出其不意夺下唐甜。
  唐溟淡淡看了那口吐鲜血蠕蠕挣扎的蛇奴一眼,叹道:“你只是忠心,可惜……”
  杜莱面色铁青,冷冷道:“是他自不量力,他的来路只怕你比我更清楚,这样的偷袭伎俩你自不放在眼里。不过,以你的性子,你自然想得到的,是不是?”
  如果唐溟真要动手,绝不会给伺在一旁的蛇奴任何可趁之机;而蛇奴急切想助杜莱一臂之力,一时忘了杜莱最恨人不遵令而行,也正中唐溟下怀,这一掌,只怕他胸骨脊椎俱已折断,奄奄一息。
  此刻再无话可说,唐溟跃到高处,找了个避风处放下唐甜,低声抚慰两句,转身迎向杜莱。
  杜莱见不得他与唐甜这么情意绵绵的样子,激怒之下,杀气腾腾。
  高崖临风,二人一场酣战。
  
  一交手,唐溟惊觉杜莱掌力有异,不由多了揣测。
  当初他没有忍心粉碎杜莱全身筋脉,便卸了他内力,他下的寒毒虽折磨人,若是调养得当,也与常人一样过着安稳的日子,不想他竟不顾一切用了旁门法子恢复武功。
  唐甜目光紧紧追随这二人身影,与其说是看着唐溟,莫若更关注那杜莱神色。
  但见那杜莱出手狠毒,风里带着阴气;而唐溟不需唐甜提醒,也知杜莱携毒而来,接招时多以长袖裹挟,将杜莱掌风引至他处,又以守为攻,所以僵持不下。
  她不由“哼”了一声,暗暗有些生闷气,眼珠儿仍是紧盯着丝毫不错。
  一时间来来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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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数十招,那杜莱气急败坏,愈下狠手,唐溟频频闪避,只小心仍是挡在唐甜所在的前方。
  唐甜急得站了起来。
  没得多时,杜莱苍白的脸突然红光渐现,那丹田之气窜上来比往日更猛烈,他微有些讶异,收势不住,身子猝然一顿,一口血猛地喷将出来。
  唐溟急忙收手,见他踉跄了几步栽倒在地,不由要走上去。
  “站住!”那唐甜站起来一声大喊,对唐溟道,“你抱我下来!”
  唐溟回头见她隐隐含怒,站在那石壁上摇摇晃晃,赶忙过去接她下来。
  杜莱呕了好几口血,脸上通红,有如炙烤。再看地上那几口血,冷风吹过,竟似冒起了烟。
  唐溟惊异看着,恍然大悟地看向唐甜。
  唐甜嘟了嘴冷笑一声,将他一拉,道:“他毒已发作了!不许你过去!”
  自己走到那杜莱面前,笑容里带了一丝残忍,道:“是不是五脏六腑就如火着了一般?你身子总是发寒畏冷,恐怕很多年都没有这样的滋味吧,可暖和着呢!”
  杜莱只觉全身如焚,忍着痛苦,看她洋洋得意的模样,不可置信道:“你,你何时下的毒?”
  “何时?”唐甜哼了一声,脸色一冷,大声道,“你把我掳走之时,就是你自投罗网之日!你以为我被你抓过一次还会白白吃亏么?就算你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你呢!”
  自从唐溟被押进天牢,唐甜便知这杜莱就是个毒疮,不除了干净只会害人害己,偏偏唐溟顾虑太多,她便下决心自己动手。
  她把唐溟搜集的用毒典籍全翻了出来,对着那些药材,细细琢磨试炼。
  自她无意间发现那杜莱需依靠押不芦压制寒毒振奋功力,早已处心积虑在这上面下功夫。
  又因了杜莱生性狡猾,要下毒颇为麻烦。她绞尽脑汁,想到那红英陷害辛良的事,便也用了慢性毒药的用毒方式。不同的是,她制的毒,费尽了功夫取色去味,相生相克,单一服下什么反应也没有,即使杜莱多疑,她同吃同饮也不会有什么要紧。
  关键则是要借押不芦来催发各种毒素。
  那杜莱体内寒毒极重,服下押不芦,短期内还不会起效;一旦运功动武,那押不芦催发热性在血脉循环,毒素便立刻发作,不可补救。
  唐甜将那毒药分类藏入簪钗头花、衣褶、腰带与鞋底,又在唐羽那里备了一份。
  她被掳走后衣服换了,首饰与鞋里的毒粉还在。
  她有意让杜莱以为自己技穷,处处示弱,再趁着挣扎乱抓乱咬将指缝里的毒粉抹入那些伤口。
  那杜莱见过唐甜撒泼,又笃定她没有携毒,只是皮外伤并不放心上。
  唐羽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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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被发现时,她趁机要到了另一部分毒粉。
  只是代价惨重,竟让唐羽生生失了一条手臂。
  唐甜想到这个就痛心,偏笑嘻嘻道:“你以为我为何乖乖听你使唤?哼,幸好你给我服侍你的机会,你饮的茶,你吃的食,你用的巾帕,都下了毒,我可没错过一个机会!”
  她虽笑得灿烂,那目光却阴森冷酷。
  
  杜莱却紧盯着唐溟,道:“……你故意和她设计好了害我?”
  唐溟顿了顿,却摇摇头,缓缓道:“我若知她如此冒险,我无论如何会先动手。”
  他是从唐甜要与他“共死”而猜出唐甜必有什么安排。
  在狱中她分明说过,要一起活下去,那时他关在死牢中命悬一线,她都要他不能放弃。如今竟一味闹着求死,这不是唐甜的性子。
  唐羽说过唐甜有向杜莱报复的念头。然而唐羽也不清楚她会如何下手,只知是要下毒。
  唐羽也说不清楚那毒粉有些什么,只辨得出附子、蚤休、鹤虱几样,俱是热毒发性之物,还有一枚包裹严密的纹彩艳丽的螺壳——唐溟猜测是密室中所藏的复毒芋螺,心里暗惊。
  于是他依了她的意思,逼杜莱动手。
  却原来她用的这样手法。饶是他精于此道,也不由惊叹她炼毒法的高超和险中求稳的缜密。
  他一直不愿她学毒,此刻不得不承认她有这般天赋——只是,还是太不冒险了。。
  若不是杜莱一直坚信她得不到师传,若再来一次,唐甜必然不能得手。
  只要想一想,唐溟都后怕。
  
  杜莱脸上依然赤红,然而眼底是无尽的寒意。
  唐甜反倒是不那么气闷了,仍冷下脸问唐溟:“若是我真要你杀他,你还会像方才手下留情么?”
  唐溟叹了叹,欲抚一抚她的头,她却赌气扭身甩开,大声嚷道:“你知道我不是真要你杀他!若是真的呢?你杀不杀?”
  唐溟停了停,低声道:“若是只有如此才能保护你……”
  语声虽低,两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唐甜立时笑靥如花,那杜莱眼睛却变得血红。
  唐甜心里痛快极了,居高临下走到那杜莱面前,此时杜莱受着煎熬,再是讲究也忍受不住,那外衫被撕破,发髻散开,一身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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