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我是你一生最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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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我是你一生最衰的事-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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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临川常常会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可以让七年的时光凝固成坚硬的磐石,而又渐渐打磨成缠绕一生最为柔软的思念?
  太阳像上了发条一样升起又落下,在这个世上,有时刮风,有时下雨,有时艳阳如媚,有时寒霜似铁,它们扑簌簌地降临在自己四周,与时光一道瞬息万变,身边的一切都在流转,得到或失去,相聚到别离,迁流不止,永不停息。
  他原本也会劝慰,原本也会以为,以为无常而逝果然是这世间真谛,以为消散的终会散去,流逝的也将逝去,直到清风抚散浓雾,直到泪水滴落,誓言铩羽,直到生命里其他的人渐渐幻成时光通道里的幽浮,褪去色彩与情感,变成了底色般灰淡的背景,只有她。
  “只有你。”蒲临川站起身,冲着远山化成的女子幻影喃喃语道:“梅诺心,只有你。”
  那幻影却越走越近,越来越清晰,眼里与心底的影子叠在一处,蒲临川睁了睁眼睛,疑疑惑惑地开口:“诺心?”
  梅诺心哭得凄然:“蒲临川,你这个王八蛋。你他妈的当年为什么不告诉我。”
  “乖,别哭。”蒲临川抬起手轻覆上她的脸,一双眼睛如以往无数次一般温温柔柔地笼着她:“梅诺心,你回来吧。”

  黑社会也爱卡拉ok(1)

  梅诺心发现,趴在窗前扮怀春少女这事儿,压根儿就是一体力活儿,除了要拥有强健的颈椎与一副坚韧的好腰身,还需要有罡风袭过而不迷的炯炯双瞳跟一颗浑不怕丢人现眼的无耻之心。
  她望着楼下立在车边一直不走始终不走坚持不走的蒲临川,终于忍不住憋着嗓子喊:“诶你先回家哈,咱俩改天出去玩儿。”
  饶是如此小声翼翼,也还是惊动开了几扇窗户,几个好事的老头老太贼眉鼠眼着瞄来瞄去,更兼着一声浑圆有力的牢骚嘶吼穿墙而过:“大半夜的嚎什么嚎。”
  蒲临川想是也有些不好意思,冲着梅诺心浅笑了笑,挥了挥手,这才拉开车门缓缓发动车子开走了,梅诺心长舒一口气,转过身来坐倒地上彻底溃散,因为保持一个趴窗瞠目的姿势太久,现如今眼歪口斜哈喇子直淌,差点就都赶上痨病壳子大烟鬼犯病的症候。
  她反手捶了捶自己娇嫩的老腰,刚想要上床睡觉,电话铃又响了,开始还当是刚走没两步远的蒲临川打来的,接起来一听,却是几日未见的媒体同僚马潇潇:“梅诺心,你还活着呢么?”
  “活着活着,且得活一阵呢,咋了?”梅诺心听见电话另一边嘈杂地很。
  “没啥事儿,就是几天没见你了,下午那个爱心万里行的开幕式你怎么也没来?我还怕你怎么着了呢,就打一电话问问。”
  “惨了惨了我忘这茬儿了。”梅诺心猛然想起下午错过了一记采访,忙道:“你把新闻通稿跟现场图片都拷我一份儿,晚上发我邮箱吧,这稿子我明儿得发。”
  “你不然自己过来取得了,我们在展览馆路的钱柜唱卡拉OK呢,你都认得,都是咱抬头低头皆可见的媒体哥们。”
  “这么晚了啊?”梅诺心抬眼看看钟,已近了午夜:“不合适吧,夜黑风高的,别让我再撞上几个歹人。”
  “得了吧,就你这样的,歹人们见着也得绕道,要真是哪个歹人不长眼劫了你,那可算是倒了血霉了。”
  “至于么?”梅诺心荣莫大焉地咧嘴一笑,想了想觉得马潇潇不定几点才能野回家,还是自己去一趟比较靠谱,问明了详细包厢号,抓起装有笔记本的电脑包就锁门出了屋。
  前文有述,梅诺心是个□裸的穷光蛋,下午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才一闷头打车奔了近郊空梧山,最后计价器跳出来的红字看的她心神具碎血喷眼眶。此刻她澄心清明,为了向自己证明‘败家子儿的确不是我本性’,估摸着时间还能赶上末班点的地铁,毫不犹豫地奔赴地铁站去了。
  她顺着地通里的楼梯往站台上走,想着是否应该慰问下半残人士桑未燃,眼角瞥见前方墙面上挂着幅橘色底的大牌子,瞧着颜色鲜亮,不由一边心不在焉地掏着手机打哈欠,一边勾头探脑想瞄清楚那牌上的字儿,要知道以她这样根基孱弱的协调性,单线程的事体尚且办不牢靠,更何况双线并进,岂有不挫之理?
  果然尚未看清是啥字儿,脚下就忽地一滑。手上的手机biu~一下飞出老远,万幸这次手感还算好,摔倒之前第一时间猿猴抱树一样死死攀住了右首边的栏杆。
  惊魂甫定,梅诺心拍了拍小胸脯慌忙忙跑去检视远在楼梯尽处分崩离析的手机,只见屏幕龟裂铁壳生隙,状况之惨不忍猝睹,她拾起残骸丢进包里,一扬脸儿正对着刚才一直想瞧却没瞧明白的橘色牌子,上书五个红色宋体大字:“路滑请慢行”
  梅诺心悲愤难当,心说这一趟出门真够呛,歹人还没见着呢,歹运倒是没少撞。为了弥补自己严重受创的小心灵,毅然决定转身出站,打车赴约。
  要说起来,发泄型休闲的走红,也算是现代人巨大生活压力的侧面体现,法制社会不能随意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世道又癫狂地很,山明水秀的地儿没一处不是被圈养起来巧立名目扮景点收费,连当个和尚都要求学历智力商业头脑,反正是隐居不得出家不能。内心不够勇猛的同志们的后路被齐齐切断,只得挥手打肿脸庞,呲牙上阵呐喊厮杀。
  如此倒也罢了,只是满心的七苦八哀无可排解,除了向内自虐到抑郁狂躁,还要避免因仰天长啸而被拖进神经病院强行套上缚身衣。
  终上所述,卡拉OK的出现,可说是广大人民群众庶同欢泰的一项济世型娱乐活动。
  梅诺心跟着钱柜的服务生在迷宫里一样的庞大多线条包厢走道里穿来穿去,耳边被一波波从门缝里溢出的猪嚎狼唳激地头皮发麻,打着哆嗦腹诽:知道的人说是唱歌的地儿,不知道的还当是纳粹集中营呢。
  好容易看见要找的包厢号,推门刚一进去就见着马潇潇同学摆了个‘代表月亮惩罚你’的姿势站在桌上,后头十三四个男男女女鼓掌欢呼。
  梅诺心上前一把将她从桌上拽了下来:“喂,你喝多少了啊你?”
  马潇潇醺着眼睛聚了半天光才看清楚来者是谁,登时就又激动起来,拽起梅诺心的胳膊:“梅诺心,梅诺心我跟你说,我前几天又发现了一本好书,奇书啊,那作者说的好哇‘今朝有酒今朝醉,混吃等死至明宵’,我完全是接受了一把再教育,发现以前都白活了,哈哈哈,这下我终于活明白啦。”又竖起食指在脑门上铿锵有力地一挥:“活!明!白!了!”
  马潇潇向来容易被疑似权威的诸般歪理邪说唬住,梅诺心也她这德行也见得惯了,打个哈哈道:“是是是,明了明了,姚明都没有你明。”
  两人正说着话,横插着飘过来一虎背熊腰的大汉,睁着一双牛睛直勾勾瞪着马潇潇。梅诺心认得他是的市里电视台的摄像,平日寡言少语默不吭声,也不知今天这唱的是那一出。
  摄影大汉憋了半晌,终于磕巴着对马潇潇道:“我……我知道你有男……男朋友,不过也不妨……妨碍你考……考虑跟我处……处朋友。聪……聪明的人才不但会把他所有的鸡蛋都装在几……几只篮子里呢,他……他们还会统……统统吃……吃进肚里了。”说完又觉得自己真是说了一句太有哲理的话了,意念里把自己想象成眄睨众生的人民领袖精神导师,意气风发地伸手就要去揽马潇潇的肩膀
  “哼。”马潇潇毫不留情挥开他的熊掌:“你就想给我当鸡蛋,我……我还不乐意吃呢。”
  摄影大汉听完这话,突然甩开膀子往地上一座,哇哇地大哭起来。屋里顿时乱成一团,起哄的大笑的劝慰的撕扯齐齐亮相,梅诺心见着场面越来越混乱,只得径自翻出马潇潇的笔记本电脑跟新闻通稿,拷完了东西逃难似地就要往外奔。
  临走打招呼的时候,摄像大汉正带着幽怨的十八褶包子脸抱着话筒引吭高歌,马潇潇已经跟人玩起色子来,满面飞霞眉飞色舞,压根儿连眼角都没带瞟她。
  终于把一室呱噪关在脑后,梅诺心长吁了一口气,随即又发现了一个新问题:她不认路。
  凭着记忆暴走了半晌,却跟鬼打墙一样感觉还在原地转悠,正在发愁的当口,恰好看见个熟悉的身影在走道尽处的甬口一晃而过,忙见了救星似地扑了过去。

  黑社会也爱卡拉ok(2)

  待梅诺心奔到甬道尽处的时候,正见着桑未燃拉开一处包房的门钻了进去,她前后脚跟过去也要拉这扇门,还没等碰到门把手,忽然门向里开了一道缝,伸出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精准地勒住她的脖子,伸手一卷就把她掳进屋里,还没等反应过来呢,就已经眼冒金星地趴坐在地上。
  “哎哟,桑未燃。”梅诺心摇了摇撞晕呼了的脑袋,冲着面前七八个人里唯一的熟脸儿,软绵绵地哀号了一声。
  桑未燃见了她倒是一惊,三步并两走上前去,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来:“你怎么来了?”
  “迷路了。”梅诺心揉了揉脖子:“来找马潇潇的,出来正巧看见你,前后脚刚跟了两步就给撂这儿了。”
  桑未燃点点头,冲着背后一众人等说:“我媳妇儿。”又悄没声从背后狠捏了梅诺心一把。
  梅诺心懂他的意思,很识时务地点头道:“啊啊,各位大哥好,我……我来查查岗。”
  “哈哈哈,小桑你也有今天。”一个黑脸膛大叔听了这话,乐不可遏地喜上眉梢,又唯恐天下不乱地补充一句:“还好今天谈正事儿没让妈妈桑叫姑娘。”
  桑未燃瞪了那人一眼,抓着梅诺心的手往自己位置上引,一扭眼瞧着她走路不大对劲:“脚怎么了?刚摔着了?”
  “不是不是,来的时候在地铁里光顾着看招牌,崴了。”
  桑未燃骂:“笨不死你。”
  “说什么呐,小两口回家有的是时间说悄悄话。”黑脸膛大叔见着两人一个劲儿私语有些不满:“现在先陪老头儿我说说话嘛。”
  桑未燃无可奈何,只得指着这人给梅诺心引荐:“黑爷。”
  “黑爷好。”梅诺心跟着他喊了一声,伸脸一瞄,见此人满面虬髯宽眉大眼,一身黑色西服紧巴巴地贴在身上,脖项上还打了个花式领结,纵观一览,沐猴而冠之态油然而生。四周又映着几个保镖模样的黑鸦鸦扑克脸,戏剧感十足。
  “好,好。”黑大叔喜滋滋地回应,又捡起估计是梅诺心进门前的话头说道:“诶诶,接着说,老子今天去上他妈的MBA课的事儿还他妈没说完呢。”
  “后来那个傻缺老师让大家说说自己认为的管理人最他妈重要的素质是啥,你们猜猜老子是怎么答的?”
  众人做出无限期待状泛着星星眼仰望黑大叔。
  黑大叔得意洋洋地从果盘里猛叉起一块蜜瓜,丢进嘴里嚼地咕唧咕唧:“老子就跟他说:MBA,‘矮母 必矮’,矮娘矮老子,必有矮儿子,这他妈管理最重要的素质是天份嘛。”
  梅诺心吞咽到一半的薯片瞬时呈散弹状喷射出来,心中对这位大叔猛生好感,呼啦一下夺过桑未燃手里的酒杯,豪气干云起身对着黑大叔举起:“黑大……爷,您真是个明白人。”
  “可不他妈的就是嘛。”黑大叔遥遥地与她碰了碰杯,又指指桑未燃:“管理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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