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容的成长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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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容的成长故事-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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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间,想起我和馒头的馊主意,我的脸就和猴子屁股一样红。而馒头,他明白了吗?

  方小玲比我和馒头都大,知道的比我们多,这不奇怪,可是做为一个女孩子,她为什么会那么轻而易举地就编出强暴的谎言呢?她又真正知道强暴的意义吗?我的心里充满了疑问。

  这个疑问并没有纠缠我多长时间。太多太多的新鲜事情都让我们目不暇接,措手不及。美丽开始早恋。她说,她喜欢上了她的语文老师。

  而我的文具盒里也开始出现各式各样的小纸条,其中一张便来自我暗藏黄书的邻桌。我看着那张纸条,一下子想到那本书的里所有污秽,只觉得又害怕又恶心,我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那可怜的同桌对正在上课的老师说,老师,他骚扰我。

  ……呃,如果当年的你也有看到这段话,我要以一百二十分再加一百二十分的真挚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因为年少,我想值得原谅。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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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们开始出落的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男生们开始暗地里评论什么班里的美女,上课纸条眼风乱飞,下课打闹成一团。空气里都是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盛蠢蠢欲动的味道。只有小猴儿,仍然是那样安静。低着头走路,低着头说话,一有女孩子走近他,立马躲了开去。

  小猴儿的特立独行引起了女生们的主意,冷漠的男生走到哪里都有市场,又何况随着年岁的增长,小猴儿竟开始隐隐现出一个帅哥的模样。皮肤比女孩还白,手指也比女孩还要纤细。一幅斯斯文文样。我们住在一个院里,但在学校里他却从来不和我说话。也从不正眼看我。却总有女孩子托我给他带纸条。我收下那些小纸条,然后一转身就撕碎扔进了厕所里。我一边撕一边狠狠地想,哼,你拽,我让你拽!

  等到女生们来羞答答地问,我就一幅很无辜的样子,啊,我给他了啊。我真给了。

  有一个女生百折不挠,在请了我N次都得不到回应之后,终于一咬牙把小猴儿堵在了放学的路上。她气势汹汹地问:“刘君,你吃了我的核桃,为什么还不喜欢我?!”

  我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立马低头拉着美丽就想溜之大吉——核桃是我和美丽分着吃了,纸条,却是没给的。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小猴儿找到我。他终于和我主动说话了,但他说的是:“花小容,你太卑鄙了。”

  说完这八个字后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书包在他的屁股后面一甩一甩,甩得叭叭响。我呆呆地半天没回过神来。我问美丽:“我是不是真的很过分啊?”

  我用零花钱上街称了两斤核桃,众目睽睽之下丢到小猴儿的课桌上,说:“还你!”那女生走过来说:“核桃是我的,你凭什么还给他!”我说,“你不是要给他吃嘛!”

  “哇……”男生们一听全开始起哄。小猴儿窘得不行,哗一摆手,核桃全散在了地上。我看了一眼那女生,得意地说:“我已经给他了啊,这是他自己不要的!”

  女生愣了一下,哇地哭了。跑出了教室。小猴儿看了我一眼,又蹲下身,把那些核桃一颗一颗捡起来。再一声不吭地塞到我手里,也出了教室。

  我站在那里,突然感觉到鼻子一阵酸,没有恶作剧得逞的感觉,却倒觉得有丝委屈。一嘴大的男生说:“花小容,你一定也是喜欢上人家了吧?”我狠狠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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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喜欢?我不知道。春天来了,校园里的柑橘树开花了,空气里满是青涩的芬芳。美丽告诉我,每当她看到他走在讲台时,她的心就开始微微地跳起来;只要他往她的方向看一眼,她立马就窘得脸红起来,如果他点名她回答问题,那在此后的三天,她都像被人打了一针兴奋剂,接连处于亢奋状态。

  少年们的感情就像花儿一样纯净美好。每个人都开始有秘密。而我的忧伤则像春天的雾一样每天浓一点,每天浓一点,当班主任阴差阳错把我和小猴儿的桌位调到一起时,这忧伤终于粘成了一团,粘到化不开。

  我突然开始不敢看他。他嘴唇上的细细绒毛,脖子上小小的喉结,书上说,那是男人比女人唯一多的一个地方。

  我们在一起做了一年半的同桌,而至少有一年的时间,我和小猴儿没有相互看一眼,没有彼此说一句话。

  这也太不符合我花小容的性格了!其实我很想和他说话,但不知为什么,我怕。怕他会冷冰冰地回应我,怕他又跟那天一样,对我抛出比北冰洋还冷的八个字,花小容,你太卑鄙了!天知道这八个字对我的杀伤力有多大。我的光辉形象啊,在那一刹那全因为那该死的两斤核桃轰然坍塌。我花小容居然成了一个爱贪别人小便宜的小人,啊啊啊,我平生最恨这种人。

  我要怎么跟小猴儿解释呢。美丽说你甭解释了,越描越黑。吃就吃了呗。再说你又不是没还他。

  唉。早知如此,就是王母娘娘的仙桃放我面前,我……还是先尝一口再说……

  呸呸呸,花小容,你真就这么嘴馋吗?我骂自己,截下那些小纸条,还不是因为看不惯他拽!哼!

  好呀,我岂是轻易向人服输的,很快我就找到了对付小猴儿的办法。不跟我说话是吧,不看我是吧,行,我和别人打闹,看闹腾不死你!

  我很快团结了坐在我和小猴儿后面的面瓜和小蝴蝶,面瓜调皮得让老师都头疼,小蝴蝶叽叽喳喳地就喜欢和我说些女生的悄悄话。这样小猴儿就被孤立啦。

  我们磕瓜子儿,面瓜扑扑地朝天吐瓜子皮儿:“唉兄弟,真不好意思,又吐到你头上了!”

  小猴儿低眉顺眼地把头皮上的瓜子抹掉,又去看书了。

  上课班长叫起立!坐下!我偷偷给面瓜使下眼色,他一勾脚,小猴儿叭叽摔了个大屁股墩儿。

  我在纸上用水彩笔偷偷画了一只乌龟,旁边再写四个大字:我姓王名八。然后交给小蝴蝶,让她偷偷地用透明胶带粘在小猴儿的背上。小猴儿就带着这个醒目的标签招摇过市了一上午,所有的人都忍笑忍出了内伤。上课英语老师让表演对话,问谁想上来,我举手一指:“老师,他说他想——”

  然后小猴儿站起来,这下不得了,全班像海啸暴发,嘻嘻哈哈东倒西歪,笑成一团。连老师都捂着嘴,女生们眼泪都笑出来了。小猴儿低着头无奈又无助地站在笑声里,他回手扯下背上的纸,认得是我的笔迹,他看了我一眼。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孤单。落寞。还有怨恨。从小时候起,我就一直在捉弄他。我的心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疼了一下。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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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我开始老老实实地上课,不再折腾。面瓜递小纸条说花小容你咋变得这么安静了?我给他一个后脑勺。

  面瓜又说小容啊,放学后我请你吃糖葫芦好不好。

  我一边嗞嗞吮着糖葫芦上的冰糖,一边听面瓜喋喋不休地跟我说话。百无聊奈。面瓜说:“以后我天天请你吃糖葫芦好不好?”我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看他,啊?

  面瓜突然腼腆起来,他说:“花小容,我可以牵牵你的手吗?……”

  我更迷茫地看着他,看见他的两只黑眼睛中映着的我的倒影。面瓜见我没有说话,胆大起来,轻轻地抓起我的手。

  我人生的第一次和男生的亲密接触啊!……就这样被可恶的面瓜夺走了!……

  那种感觉很奇妙……有点甜美……带着生疏的梦幻和迷离。我和面瓜不约而同地都被这种新奇的感觉所吸引,彼此都没有说话。他的一根手指动了动,在我的皮肤上轻轻地摩梭。那种纯洁的惺惺相吸。我像被施了巫婆的魔法,站在那里一动不能动。

  直到远远地有人走过来。面瓜貌似比我还要羞惭,飞快地跑了。而我,像刚从一场梦里醒过来。

  我们无知而放纵的青春,就这样蠢蠢欲动起来。

  小蝴蝶说:“面瓜每天上课就盯着你的后脑勺看。”

  小蝴蝶说:“面瓜一直在纸上写你的名字。写着写着就偷笑起来。”

  小蝴蝶说:“面瓜喜欢你。你喜欢他吗。”

  我喜欢面瓜吗。我不知道。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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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撞见我爸和张阿姨手拉手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我爸都给我一块钱,让我去买泡泡糖。当我收集到第十张大大泡泡糖纸时,突然感觉到哪里有点不对劲。对,我妈和我爸开始吵架了,我爸这个镇上出了名的“怕老婆”居然开始和我妈吵架,他们吵架我虽然听不太懂,却隐隐约约地听到“狐狸精”、“不要脸”、“勾引”之类的字样。而我爸的态度一反常态地强硬,我妈啥时候见我爸这么硬气过,恼羞成怒越气越骂越骂越气,常常我爸吵急眼了就摔门而去,只留她一个人在那里被气得七窍生烟。

  春天很快过去。夏天来了。女生们的衣衫越来越薄,薄得像层透明纸。男生们经常上课时偷偷看着女生们的衬衫发呆。那里面,有他们不被知晓的秘密。

  美丽开始骄傲地对我说,唉小容,你为啥还没穿小背心啊!书上说不穿背心胸要变形的哦!女生们的衣衫里都开始有那两道熟悉的印迹,除了我。

  我想回去也找我妈要钱买那种半式的小背心,但我妈和我爸的战争已经日渐升级到了冰川时代,每次我放学回家,都不敢进那扇熟悉的家门。只要一进去,浑身的寒毛能迅即被冰冷的空气凉到,飞快地根根竖起。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我爸开始经常不在家。他不在家的时候,我妈一腔怒气无处发泄,我成了最好的出气筒。但她毕竟是学过知识的新时代女性,不像方小玲的妈那样啥都不做朝那一戳就浑身散发着原始女性的彪悍和泼辣,所以她只能躲在屋子里,关上门,咬牙切齿、指桑骂槐地骂我。

  我妈以她自己的女儿为假想敌,天天骂,争分夺秒只争朝夕地骂,骂到我见她就绕着走。她骂我的内容也是绕着弯子,什么不学好只知道和男生混在一起,像我的混账爸爸一样,以后长大了也是个不要脸的货……若干。为了不引起她的再度暴虐,让我皮肉受苦,我开始只是当歌一样听。

  我爸回来后她就不骂我了,炮口直接对准我爸开火。于是战争再次开始,我爸是一次比一次硬气,我妈则一次比一次愤怒,于是战争升极,吵嘴变成动手,家里的盘子、杯子、暖瓶,所有能摔碎的东西,碎成一地。

  在各式各样的物体自由落地的或清脆或混钝的噪音交响乐中,我的青春期提早进入混乱而昏暗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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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着那个我从小叫张阿姨的女人的小卖部对面瓜说:“你敢不敢去砸了她的店。你砸了我就喜欢你。”

  张阿姨是个和我妈截然不同的女人。小时候每次看到我,她总是笑眯眯地叫我:“小荣啊,过来,阿姨给你吃棒棒糖。”当我后来隐隐知道她和我爸的那些破事儿,对她的叫唤理也不理还冲她翻白眼时,她也不生气,仍然笑眯眯地叫我:“小荣啊,阿姨今儿炖鸡汤了,放学后来喝啊。”

  我爸大概是受我妈的压迫受惯了,所以张阿姨这种永远温吞水似的不急不恼的性格,正对了他的味儿。他在我妈那儿受的窝囊气,只有在她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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