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江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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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江山情-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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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白衣翩翩,头戴碧玉冠,气喘微微,显然是激动地过了头。“姑娘,你······”他清秀的面孔像极了太子,却比太子的周正的多,平白无故的让人惊艳起来,仔细一看,那双眼竟然是重瞳子,有一种魔力在把你向那心里吸住,让你永永远远的逃不掉他的桎梏。

    阿思窅心里奇怪,脸上忍不住发着烧,口中却反问道,“我怎么了?”

    他一时间说不出口,用力过猛的答向她的肩膀,碧玉冠从头上摇落,黑缎子一般似的头发散了一肩膀,平平扑在银白的衣服上,显得清白无暇。“为什么你的声音是这般?”他憋了半天,忽的惊雷一样冒出这一句,吓了她一大跳。

    “什么和什么?你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阿思窅不想和他纠缠,却摆不开那双眼的诱惑,这在左右为难,却不能甩开袖子走,忽然听见那个人用一种哀求到骨子里的语气求道“庆奴,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当下是什么都被这一句柔柔的话语融化了,阿思窅对自己说,“且看看他要干什么。”

    她转过身,“你是谁?”

    他张大了眼睛,魔怔了一样,“你真的不要六郎了吗?”他闭上眼,不顾一切的扑向她的怀中,“庆奴,不要走,不要走······”

    阿思窅的心升到了高空,有狠命的向下坠去,她一咬牙,掰开他的手,“我是阿思窅,不是你的庆奴!”

    他湿漉漉的眼睛终于透出一点晴明,一点一点的说道“你是阿思窅?”

    “看来我是太思念庆奴了,她终究是已经死了。”他落寞的背影封住了整个院子口,待到要走的时候,转身对她说,“你会跳舞吗?我想看你跳胡璇舞,行吗?我是大哥的六弟,安定公,李从嘉。”



………【番外之窅娘 巫山一段云(四)】………

    青嫩的柳枝一下一下的拨弄着碧绿的春水,直至将它拨弄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阿思窅的心也始终静不下来了。教琵琶的先生皱着眉头听了她拨弄着弦,“太多的杂音了,阿思窅。”阿思窅却回头瞪了他一眼,心想我的喜乐你了解吗?

    那情窦初开的喜悦,那看到他的愉悦,他和她说了话,他自称六郎。他面对着她会失神,会发呆······

    “胡璇舞!”他想看胡璇舞,他要我跳出最美的胡璇舞给他。

    阿思窅想了一天,最后跑到司乐坊的坊主那里去,坊主是个精明而强干的女人,她冷冷的看着阿思窅,“说吧,你要什么?”阿思窅顿时心生怯意,但是一想到在她面前自称“六郎”的那个长有重瞳子的李从嘉,浑身竟然充满了劲,她直视着坊主,“阿思窅想跳出最美的胡璇舞。坊主,您能帮帮阿思窅吗?”她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表明一种视死如归的决心。

    坊主同样直视她的眼睛,只是几天不见,这个小丫头怎么会多出这样一种迷人的韵味?风乍起,吹绉一池春水。她的目光中怎么又有一种春波在荡漾?遂张开红唇,“胡璇舞?你连最基本的燕于飞都舞不好,怎么能跳的好胡璇舞?还有-------”说着,坊主霜雪一样冰冷而逼人的眼神像阿思窅的脚挖过去,“看看你的脚,那个舞姬有这样大而粗野的脚?这样的有劲,让你做一个汲水婢都行,你不会忘了自己是牧羊女出身吧?”

    阿思窅听了不仅不愠怒,反而报之一笑,“坊主说的即是,不过倘若是明月来找坊主,坊主还会这样的接待她吗?阿思窅虽是牧羊女出身,但如今和她们一比,除了不会舞蹈,哪里差了?坊主不是普通女子,不能用普通女子的眼光来衡量舞姬的好坏,是以阿思窅来恳请坊主指点一二。”

    坊主听后微微一笑,“他说的果然没错,在狼群中都能不惧生死的女子,何惧一只舞蹈?”

    阿思窅不解,“他?”

    坊主语气稍和,“就是你见过的商队的领头,和我们说起你的时候,也是称赞了一番。”

    阿思窅想到那天的伊萨,心中的某一点忽然觉得突突的疼起来。

    她看像坊主,“我要怎样做才能跳舞跳得最好?”

    坊主仍旧是看了看她地大脚。皱了皱眉。“你这一双脚。实在太不像话。若你日夜勤奋练习。也许能做到二流水准;这双脚若是再小一点。是个正常人地水平。加之个人努力。或许能做到一流水准;倘若这双脚大小仅仅三寸有余。柔若无骨。美若莲花。舞动之时美不胜收。袅娜之际令人心旌荡漾。勾魂夺魄。你就是一代舞蹈地宗师。”

    阿思窅听地入了神。仔细一想想。脸都有些白了。“长仅三寸?这--------”

    坊主露出她地脚。左边地是正常地大小。而右边地小地畸形。“我原本也想成为一代宗师。可是时不我与。却成了残废。”

    阿思窅看着她强干地脸上第一次露出伤感。犹豫了一阵。“坊主。你是不是很疼?”

    坊主摇了摇头。“你可是想好了?这条路是注定回不了头地。”

    阿思窅想起那位重瞳子青年地一拥。他地体温那么地舒服。那么地缠绵。着了魔一样地重瞳子。将她吸住。吸得她地灵魂进到了他地眼眸中。不仅这样。还有。司乐坊地姐妹们地刺骨地嘲笑。终年地排挤······

    她用尽全身力气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自己,穿着羊皮袄和旧棉衣,在戈壁上牧羊,一心只想改变自己生活的阿思窅,害怕自己被戈壁上的达官显贵们束缚而跟着商队走的阿思窅。那时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有什么区别?

    每一处,山穷水尽,但又绝处逢生。

    她把眼睛睁的大大的,好像这样就代表了自己的决心一样,坊主盯了她盯了一会儿,由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明儿一早,准备好四份白色布条,长三尺,宽六寸,来坊里找我。”坊主一边把玩着衣角的丝绢,一边慢悠悠的交代着。

    阿思窅开始了和坊主学习舞蹈的日子,布条紧紧的束着,从脚掌到在脚踝,五个脚趾全部的压得死死的,没有一点的空隙,鲜血逐渐的渗下来,白色的布条不一会儿就变成了**裸的鲜红。她只觉得没走一步都压在了心口,那尖锐的疼痛像是要爆炸一样,坊主在一旁附着手看着她,眼看着左脚的布条有些松动了,一个眼色暗示旁边的粗使侍女,几个粗使侍女马上各拉着一边,密密的死死的又缠了一遍,那痛苦的感觉上升到了灼热,甚至有种燃烧的痛苦。

    阿思窅紧紧看着坊主,额上的汗珠不住的低滴落下来,坊主一合镶着碧玉的扇子,“啪”地发出一声脆响,“那么看着我干什么?要么你就不要这样,要么你就继续下去,别忘了是谁跟我说要跳最美的胡璇舞的?”

    阿思窅轻声说道:“我知道······”

    我为你受这样的苦,不为别的,只求你看到我最美的样子。

    把父母给予的东西,自然的恩物弃之不用,把完整的身体弄的残缺,可是,这样却换来了美丽和轻盈。

    没走一步,就像是踩在了刀尖上,那生硬的苦难仿佛在提醒着她她有多么喜欢他。

    也许这是不用的,这个举动的本身就说明了一切。

    那几个粗使侍女叫道,“坊主,她的脚骨断了!”

    阿思窅迷迷糊糊的想,哦,确实听到了几声响,那闷闷的响声是我身体里发出的吗?

    是真的吗?

    坊主赶过来,向她口里塞了一粒药丸,苦不堪言,入口即化,一点缓冲的余地都没有。“真是好,马上就断了,要是不断的话,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好。”坊主笑嘻嘻的看着她,满脸都是惊喜之色。

    阿思窅在那一之后就没有了感觉“多谢坊主。”

    坊主拿出了一把精巧的匕首,“然后,我给你削骨定型,之后吃药养几天就能好了,你看怎么样?”

    阿思窅费力的动了动嘴唇,“任凭坊主处置。”

    之后,坊主削下阿思窅脚上多余的骨头和肉,将阿思窅的脚型变得很美。又用白色布条包好。“之后几天,你要在我这里住了,每天吃药,然后修习舞蹈的技能,别想着偷懒。”坊主转身离去,手上还抓着一把染了血的匕首。

    阿思窅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坊主!”

    “什么事?”

    “我能跳最美的舞蹈吗?”阿思窅躺在床上,因失血过多苍白的像一具尸体,可眼睛却蓝的泛亮。

    坊主心下叹了一句,口上却说道“这要看你了。”打开她的手,走出了屋子。

    吃药,活血,按摩,药浴,没有几天,在舞姬秘传的方法之下,阿思窅的脚奇迹般的好了。仿佛如莲花般一样大小的脚上,五个娇嫩的脚趾想珠贝一样的镶嵌着。仿佛美玉和珍珠一样的辉映。

    可是,这样的脚却用不上力气。

    坊主一边喝着茶,一边对阿思窅说,“你还想怎么样?你想要脚好看,还想要脚孔武有力?你也太贪心了。”

    阿思窅的碧蓝眼睛隔了一层雾水,“坊主,我该怎么办?”

    坊主放下钧窑的莲花白细瓷,“无数次的跌倒和无数次的站起,才能让你这样让人怜爱的脚有力量。”

    阿思窅整个的盛夏,都在司乐坊的那个大大的房间中练习者舞蹈,动最开始的鱼戏莲,燕于飞,女怀思,直到胡璇舞,她开始逐渐的挥动着水袖,在台上轻盈的为各方的达官显贵们舞蹈,轻盈的身姿和不可思议的娇小的脚是她打败别人的利器。

    可盛开的背后,谁看到了有泪水从她湛蓝湛蓝的眼睛中接连不断涌出的情形?那削骨缠足的疼痛,那无处不在的白眼,没走一步都如同站在针尖一样,活生生的疼痛无处不在的提醒着李从嘉的存在!

    我有多爱你?

    我每走一步,就比爱你,更近了一步……

    为此我宁愿娉婷的走,婀娜的舞,也要博你一笑。即使美丽之后是**裸的疼痛。

    直到那天,太子府宴会,当他再次出现在太子府司乐坊的时候,她的眼睛都直了,他的眼睛中多了些风霜,但还是那么美丽的重瞳子,宛如她弹琵琶时配上的小令,不长,却熨帖到了心里。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那么疯狂的想要见到他,可是她的身体先于她做出了反应,她一边舞动着,一遍仗着自己的高超的舞蹈技巧转到了他的座位之前,这样的舞榭歌台之上,每一个人都在极力的欢歌狂饮,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舞姬在干什么。

    她摆出一副最最魅惑的姿态,“六郎······”她唤道。

    他手上的筷子霎时掉落了下来,深深地和她对视,“庆奴?”这是阿思窅第二次让他失了神,可是这也是他第二次唤她庆奴。

    阿思窅觉得自己的心被撕成了碎片。她觉得嘴角的笑容是那么的辛酸,环顾左右,干脆依偎着李从嘉坐了下来,“六郎不是还要看我跳胡璇舞吗?”

    李从嘉这是好似有清醒了,“哦!你是那个长着碧蓝眼睛的阿思窅,唱歌很好听的姑娘。”

    阿思窅冲他一笑,“六郎还要看我跳胡璇舞吗?”

    之间李从嘉不动声色的把筷子从桌上捡起,声音平和的说“姑娘还是不要叫我六郎了,我毕竟是安定公,听闻姑娘舞姿卓绝,旋动天下,可否有缘一见?”

    阿思窅听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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