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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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滕王阁-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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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君犯上,罪不可赦。我若严惩了王勃,你能不抱怨哀家?”

  刘祥道起坐:“微臣不敢。”

  “坐下吧。他们都是孩子,我们就不能护着一个打一个。若按礼教国法严惩,你不抱怨,我还舍不得呢!”

  刘祥道这才有了底,但仍委婉地请示:“都怨老臣没将此事办妥。”

  武后笑道:“我那贤儿诓了你好几次,最后竟让恶狗捉弄你,你不计较,也不来我这里告发。就说明你有个宰相的肚子,你也定有这个把握将王勃再送进沛王府。”

  刘祥道:“可是王勃这篇‘鹰犬赋’闹得飞飞扬扬风言风语满京城。沛王他一定赌气不会容纳王勃进府去。”

  武后反问道:“说他们是孩子,按年龄也都不是顽童了,他俩是犟牛顶犟牛,总不能逼着太子给个朝散郎陪礼认错,接纳入府吧?”

  “对对,我也不能赶着犟牛上树,逼迫王勃进府去当鹰犬。”刘祥道接着就这样请示武后:“那就让王勃在朝野上下,里里外外悠悠闲闲地见见世面吧?”

  武后笑道:“你这个主意就对了,我让你送王勃去沛王府历练历练,本不是送他去当鹰犬。”

  刘祥道钉是钉铆是铆地问:“让他悠闲多久?”

  武后决断地:“等我那贤儿不将王勃当鹰犬的时候。”

  刘祥道笑道:“只怕让王勃悠闲,他悠闲不了哟!”

  武后道:“大主意我拿,小点子你出,时间不等人,就看你瞅准了机遇,如何出高招了。”

  刘祥道予先点将了:“必要时,老臣就要请太平公主出马上阵了!”

  武后高兴地夸道:“女将比男将更有独特的本领柔中藏刚,你点太平我准奏。”

  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在水外的船中划船嬉戏。公主向榭内喊:“母后,你们在说我什么坏话?”

  武后扒到窗口:“你呀,没有一点什么好处,可以让我们能好说好谈!”

  太平公主调皮地向刘祥道:“老相国,今后你遇到什么难处,别找我母后,你找本公主,我保证给你迎刃而解,马到成功。”

  武后故作正经:“刘右相正有一件极大的难事,无法解决。”

  公主颇有信心地说:“有天大难事,就该来找我,解决!”

  武后逗道:“他正领了哀家懿旨,我命他务必将那扰得我不能太平的大闺女,给整治得太太平平的!”

  公主娇嗔地:“母后——你呀……!”

  刘祥道也来凑趣地笑道:“这个困难确实比天大,公主你替老臣怎样解决!”

  公主举重若轻道:“这太容易解决了。我送你出家去修行,等你修成了仙,就不怕困难大过了天了。”

  上官婉儿正以桨戏水,插言道:“老相国,要让太平公主真正太平并不难。”

  武后调笑道:“你这巧丫头,有个什么巧计能将百灵鸟变成个赖孵鸡。快告诉老相国。”

  上官婉儿逗趣道:“刘老相爷,你马上去给皇后娘娘挑一个嘴巴厉害,拳头大,降得住公主的驸马爷呗!”

  公主嘻笑嗔闹地向婉儿泼水:“死丫头!死丫头!……”

  御花园内,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陪伴武后在画舫游太液池。她们边吃水果糕点,边聊着家常话。

  太平公主问道:“母后,你和刘右相是在谈论王勃那篇‘鹰犬赋’吧?”

  武后以问代答:“看来你和婉儿也在议论这篇赋了,是吗?”

  “可不是吗。”公主立刻亮出了观点:“婉儿说,这首赋,内容新鲜不高雅,风格独特不精湛。”

  武后评这评论:“这种评论都是先褒后贬,捧一下批一下。说到底是这赋文,不过是著作者作品中平平之作,文品不很高。”

  太平亮评断:“婉儿说,文品不高人品非常高,有骨气。”

  武后笑了:“她和我观点一样,这真是英雄所见大略相同。”

  太平公主故意反对:“不,我们女人不用夸讲男人的称呼,应该说巾帼英雌心相通。或者说蛾眉不让须眉,见解都相似。”

  武后由衷夸赞了:“敢与男人分庭抗礼,见解也独特,不愧是我武则天的女儿。你就谈谈你对这篇赋文不相同,不相似,还没有相通的观点。”

  “忠臣当为英明君王尽犬马之劳,他王勃胆虽大,太狂妄。他若忠于我李氏大唐,为什么就不能为我二哥当鹰犬?”

  “闺女我问你,你父王优柔寡断,懦弱多病沉缅酒色,为人敦厚。虽不是暴虐昏王,你能称他是有道明君吗?”

  太平公主难以明确回答:“这……”

  “我的乖女儿,你二哥欠缺大志,不求上进,迷恋于声色犬马,禽鸟走兽,你能夸他是英明王侯吗?”

  公主也难回答:“这……。”

  “你若是王勃,平白无辜受些刁难,遭这样的污辱,你肯为这样的君王效犬马之劳,你甘心当这样太子的鹰犬由他们任性驱使?”

  公主一时还难答复:“这……”

  婉儿笑笑道:“皇后娘娘,奴婢也说几句,行吗?

  武后道:“我正要问你呢?”

  婉儿也以问代答:“奴婢若是王勃,只要是君王,就尽忠去效犬马之劳,只要太子宠信,就奴颜婢膝去充鹰犬。我能自称是忠臣义士吗?”

  “那你呀,彻头彻尾是个愚忠的走狗,无耻的奸佞小人!”公主急于替武后表态了。

  “皇后娘娘和公主确是巾帼英雌,高见雷同。如今,就能以这么一封反战谏言,再加一篇义愤赋文,断言王勃就是个坚贞不阿,义薄云天的忠臣义士……”婉儿坦诚进言。

  武后点头赞许:“依你之见,该如何对待王勃?”

  婉儿:“取之、放之、听之、任之。”

  “苍蝇蚊子!”公主取笑道:“你那哪来这么多,知这不知的之乎也者,把人都听糊涂了。”

  武后不以为然:“你听糊涂了,我听明白了。她说对王勃应该,欲擒先纵,搁一阵子,放一阵子,听听他说什么?看看他做什么?”

  婉儿机智地阐明策略:“娘娘不一直在这么处置王勃么?历练也好,磨练也罢,就是要辨清他是个能治国安民的才子,还是个棱角多端又臭又硬的石子。”

  公主颇感兴趣:“为什么?”

  武后感叹地:“人在世上过,石在水中磨。有棱角的石子,也可能磨成了鹅卵石。”

  公主还没领悟:“王勃既是个顽石,若不能列入朝班派用场,大哥想要母后不给,二哥不要母后又硬往地府内塞,他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武后道:“是铁石会生锈,是金矿能闪亮。他现在正是块试金石。”

  公主又好奇了:“试金石?”

  婉儿解释道:“他刚刚无意写出的鹰犬赋,就有人传抄散布了满京城,扰得风风雨雨议论纷纷。甚至朝野上下都有人出头露面,在这块试金石上磨磨蹭蹭。谁是石子,谁是金子,旁观者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看来我这个小公主,是聪明面孔苯肚肠,还不如我这个上不了抬面的巧丫头!哈哈哈”

  太平公主撒娇地轻轻捶打着武则天,画舫中一片欢笑的亲情。

  王福畤官邸。

  王勃正在书斋内看书。憨儿匆匆进来禀告:“五公子,吴子璋又来找你了!”

  王勃头也不抬:“去回了他,就说我病了。”

  憨儿忙道:“大爷已经陪他来书斋了。”

  王勃放下书急忙和衣躺卧在长榻上。王勉陪着吴子璋进到书斋内:“五弟,吴学士特地来看望你了。憨儿,上茶。”

  吴子璋走到榻前关怀地:“怎么能这样和衣而眠,小心着了凉。”

  王勃略略抬身客套的:“多谢仁兄关怀,那日任性畅饮,沉醉了几日,至今还头昏脑胀不能自主。”

  吴子璋坐在榻前拿起王勃身边的“易经”翻翻道:“贤弟,真是好体质,酒病沉沉还能研究这深奥的‘易经’。”

  王勃掩饰地:“小弟……沉闷无聊,信手翻翻如读天书,无滋无味如同食蜡。”

  “你也太谦虚了,这上面圈圈点点,蚁文批注显然是渗透精髓,悟了道,大音稀声、大象无形了。”憨儿端茶置在他身边,他却专注阅书。

  王勉打园场地:“吴学士请品这西湖龙井。”他随之暗示:“五弟,快坐起来陪吴学士聊聊。他是特地来告诉你,明日是纪王爷七十寿诞之期的。”

  吴子璋乘此阐*意:“纪王原是先生太宗西征的虎将,是皇太子的岳祖公老泰山,又是当朝阁老。他虽久战沙场少文才。可是他器重有才学士。他和你仅是一面相识,却经常夸赞你才思敏捷。贤弟,我看你……。”

  王勃有意疏远:“泛泛之交,还是淡如水好。”。

  “你呀,真君子也!”吴子璋真心开导王勃:“朝中无人莫做官,贤弟既已踏入官场,不愿找靠山,也得礼上往来不伤大雅。尤其对皇亲国戚,明知是*判官,也须当作天神敬,否则他要不了你命,也会叫你头疼。”

  “多谢仁兄教诲。”王勃装病了:“哎唷……我又头疼了。”

  “你这是……”

  王勉掩饰道:“他是,是旧病复发。”

  “贤弟,实话告诉你。”吴子璋坦诚相告:“纪王爷不轻易下帖邀请宾客。我是受他之托,以你我友情同去赴宴,给他壮壮声誉的。”

  王勃呻吟着对答:“我一无名小辈,还是个穷酸,备不起那贵重寿礼。”

  “贤弟富有文才,大笔一挥是墨宝,一个寿字就值千金。还望贤弟不负我情面,好自为之。”他略有不快,“告辞了!”

  “哎唷!……恕不相送。”王勃斜倚榻上。”

  吴子璋怏怏而去。

  说书人:真病假病,聪明人一眼便知。其实王勃这无视权贵清高孤傲的顽疾,是病入膏肓,他自己还不知道后果如何啊!

第十二集人抬人高成奇货
说书人:人生若是大舞台。除了呱呱坠地时,清清白白*裸地大喊大叫,无丝毫羞耻的心,怯畏的胆。一知人事,就得粉墨登场了,随世就俗,不得不各演各的戏,各唱各的调。为了识时务,谁也免不了因地而异,扮演生旦净末丑、忠奸刁恶贤的角色。人人都难以自赞自夸,自责自贬,自评自说。都得以别人说的,大伙讲的才是货真价实的评估。做人难,难就难在这人生舞台上必须唱给别人听,演给别人看。好像就为演戏而活着,为别人而活着。王勃想随心所欲,不为取悦他人而活着。这样能行吗?他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只有天知道!

  说书人音内的画映出:

  吴子璋一走,王勃立刻跃下长榻,像顽童扒在窗上向外张望,只见兄长王勉殷勤相送,吴子璋边走边言明利害,反复叮嘱,王勉唯唯喏喏言听是从。

  王勃在室内伸臂涮腰,提腿自旋,如释重负,无比轻松。

  王勉送走吴子璋,王劬迎上前去询问情况。王勉忧心忡忡一一相告,王劬听之叹之不住摇首。兄弟二人进入王福畤卧室,如实禀告。父子三人商议对策。

  王勃舒筋活血轻微活动后,又拿起“易经”正襟危坐阅读,王劬、王勉随着忧愤不安的王福畤闯进书斋。

  王勃立刻起身,持书躬迎:“父亲……”

  王福畤不作答理,直径走到长榻前转身又怨又恨,气恼难忍,无言以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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