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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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滕王阁-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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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弘不屑一顾地说:“理解不了的计再妙,也是最不妙的!”

  裴炎道:“理解多少做多少,殿下也就不要将嫡亲骨肉当嫡系。不可无意惕防,应当有意寻契机。”

  “对,应当有机会寻时几,而且……当忍务必忍!”李弘无可奈何:“如今不忍也得忍,我就忍了吧!”

  “对,殿下就应该忍得人人皆知,个个同情!”

  李弘狡黠地一笑:“忍得让大家看得出,我是为仁爱而忍让,因求全而委屈。”

  裴炎道:“这样要树殿下美誉,必先抵毁……你母后的声誉!”

  王福畤领着王勉、王劬和王勃各自指挥督促着下属们张灯结彩,布置典礼的殿堂,紊而不乱,非常繁忙。

  “寡人已是委屈求全得忍无可忍啦!”高宗在偏殿向武后抱怨。”(由画外音进入音内画面)

  “哀家又有哪点让陛下受了委屈?”武后平静地在一旁饮茶。

  高宗站起来走到武后对面恼火地呵责:“你怎能擅自传朕旨意。”

  “擅自传陛下的旨意?”武细品了一口茶:“自从我在你身边垂帘听政,前前后后,这该有多少年了?你回宫以后由嫔妃彩女陪着饮酒作乐,侍候着调养病体,我昼夜忙着批奏折,发旨意,是你,玉玺也放在我手边,由着我用印,从不过问。我向你禀告些国事民情,你还嫌厌烦,拒绝闻听,今天晚上怎么竟指责我擅传圣上的旨意了呢?”

  “我……”高宗语塞后退僵立地说道:“有关家国社稷的大事,你事先也该和我商量商量。”

  “你今夜当众口传旨意,要告老退位,禅位让贤,落一个貌似尧舜的美名,这样关乎社稷兴衰的大事,陛下和我事先商量过吗?”

  “朕,朕是天子,禅位让贤由朕决断……”他看看武后严肃神情,话又软了。“当然,朕这还只是一个设想,想听听文武大臣的评论。”

  “陛下是天子,传的是天命,是金口玉言。这继承禅位岂能凭一时设想,信口而言。”

  “太子李弘,忠孝仁义朝野赞誉名传遐迩。这些都是朕耳闻目睹的事实!”

  “陛下看见的是病榻前他的忠孝,听到的是朝堂内的歌功颂德,你可知他在深宫禁院的所作所为,你该知道他在朝野与内戚奸党的瓜葛牵连?”

  “你我都是过来人,年青王子谁都有过贪恋声色犬马的经历。白璧尚有瑕疵,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高宗有意坦护。

  武后追根刨底不肯罢休:“他与谋王篡位的老舅公长孙无忌明来暗往的勾当,你都知情。”

  “弘儿要继承王位这是明正言顺,他舅公器重辅保他,无可非议,他与舅公来往也只能是至亲的礼尚往来。再说最近你又将长孙无忌一个孤老头子,贬逐到西南蛮荒之地。朕不是都依从了你吗?”

  “不,这不是依从我。”武后非常顶真:“长孙和他死党们,谋反叛逆的阴谋罪状罪证,都由内阁重臣一一给陛下过了目。是陛下看清楚了长孙这奸贼,他想拉弘儿下水,毁了陛下宠爱的王储。为保全我们的爱子,陛下才传旨采取这下策将他流放边野,若不念他是先王开国创业的功臣,是长孙皇后的同胞,又是力褒过圣上驾坐龙廷;依大唐律法论罪,他早该活剐凌迟,灭了他的三代满门!”

  “忠是忠,奸是奸,君是君,臣是臣,总不能将叛贼的罪状,也强加在我们弘儿的身上。”

  “当然不能,而且绝对要分清是非。”武后先亮出原则:“叛贼谋反,不过是利用弘儿,企图乱我内政,离间亲情;尤其在王位的继承上他挑拨我李氏皇族父子,母子分歧,企图达到他不可告人的阴谋。目前已经引发了我们的纠纷,造成了隔阂,至今我们还有不少奸党隐情未曾觉察。”

  “是的,是的。”高宗想和稀泥,不再纠缠:“好了,现在大局已定,梓童就替朕的代劳,慢慢清查长孙这奸贼的余党吧!”

  “除恶务尽,不留遗患,这是当然。”武后熟知高宗旧习,虽感觉到己遂心愿,然而还要指明要害,取得主动权柄:“只是弘儿年青,虽然有智慧,可惜少经历;处事浮浅不辩忠奸,被奸党当了枪头,自己至今还未觉悟,因此不宜过早让他掌握朝政大权,还是让他与其他几个兄弟一同出阁听政,多多历练历练。”

  “可是那个已废除储君之位的李忠,这个爱穿女人衣服戏闹胆小无能的蠢才,你怎么能让他也一同入朝听政。”

  “忠儿虽非我生,他也是陛下的亲生骨肉。当年长孙无忌一再将他褒举给王皇后为义子,夸得他是忠厚老实最仁德的太子,陛下才册封他进居东宫立为王储的呀?”

  “唉,他那是子随母贵。谁知王皇后那样丧失品德,更没料到李忠他年龄越大越愚蠢。你让他与弘儿们一同册封出阁听政,岂不是有损寡人的尊严。”

  武后笑道:“这也是让他们兄弟知道,王位只有一个,圣上要传给贤能子孙。让他们相互督促上进,力争端正品德,增长才能。”

  高宗捞着了理由也笑道:“看来五个指头有长短。还是弘儿,虽然过去监国无能,可是他近年来东征监军,才华四溢,今朝竖立的巨碑,已是天人共鉴的了。”

  “我知道陛下自作主张,瞒着我突然竖起这记功碑是为我们的弘儿,竖立权威,旌表功勋。”

  “朕是实实在在镌刻下了东征胜利的伟绩呀!”

  “东征还在继续,大军还没有全胜后班师回朝。我早已说过这碑文是华而浮浅,强调了片面的战绩来歌功颂德。”

  “这也有利无害,无可挑赐!”

  “你就是勿视小小王勃的谏言。这勤兵三十万,耗粮千万担,这些都是民脂民膏,血和泪的牺牲哪!”

  “又是你那慧眼独具相中的奇才小王勃的谏言!”高宗恼火了,不知是真病还是装病,他又捧头大叫:“头痛……哎唷……我的头痛……”

  殿堂内张灯结彩具已齐备。

  王福畤站于殿中拭过汗,接过香茶听布置典礼庆典的情况:

  王勃过来禀报:“父亲殿内殿外灯彩都已悬挂完毕。”

  王勉匆匆来报:“舞女歌童,八音乐班都已到位,鞭炮焰火也都齐备。”

  王劬四平八稳来回禀:“父亲礼堂香案,各类祭品都按祭礼安置齐全。”

  “好好,你们都辛苦了。现在什么时辰?”

  王勉:“亥时二刻,还有一刻就可举行典礼了。”

  王福畤捧着茶杯巡视:“好,好好……哎呀,五王出阁的册封文牒呢!……这还没有书写呀!这、这这可是失责大罪,误了吉时是要诛杀不赦的呀!”当锒一声茶杯落地,王福畤昏倒了。

  说书人:万事俱备。画龙忘了点睛,造屋忘了上梁,庙已造成忘了请菩萨,册封竟忘了最最要紧的文牒,已是亥时二刻,还只剩下一刻了,不是要紧是要命!这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了!

第十五集好心并无好结果
说书人: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典礼的礼堂布置得花团锦簇,隆重的大典竟没有准备好册封文牒,就像结婚花轿没抬来新娘。

  五王出阁绝不同于大姑娘出嫁,这是皇家最隆重典礼,误了黄道吉日,吉时良辰,这就是给皇上倒了个大霉。真正最最倒霉的是礼部,礼部官员们都得撤职查办,这个主管的头头礼部尚书,轻则人头落地,重则祸及满门。

  王福畤如雷击顶吓昏了也不顶用。时光如飞箭,寸金买不回寸光阴。这会儿在场的人都傻了眼。

  读书人话内的画面映出:

  殿外的人们暗地里吐咕哝哝往内偷偷张望,殿内布置殿堂的差役们都畏缩在各个角落,静悄悄地注视着殿堂团团围在王福畤身边的人群,他的三个儿子都焦急地呼喊着父亲。他微微张开了眼睛,长叹了口气:“唉——!命啊,这是天数啊……!”

  主管礼部书札的一位小吏,手捧着五本空白的文牒……。”

  王勉一掌将他推倒,愤怒斥责:“都是你这个蠢才误了大事!来呀,将他绑了起来!”

  小吏乞求地:“大人饶命啊,是你方才命下官布置礼乐,也说误了时辰要问罪的呀……”

  王勉一时语塞:“……这也不能忘了这…这天大的事呀!”

  “不要怪罪于他了!”王福畤挺了起来道:“都怨我粗心大意忘了主次,这失查之过,渎职之罪都该我一人承担!”

  王勉王劬忧愁地呼叫:“父亲……。”

  那小吏感动而内疚失声地:“王尚书,不……”

  王勃焦急,并不惊慌失措,问道:“文牒没书写,敢快写呀!”

  王勉失望地:“一式五册,匆匆书写哪来得及呀!”

  王勃驳道:“总不能束手待毙,等着领罪呀!”

  王勉急道:“册封不能超过子时,现在已经亥时二刻了啊!”

  王福畤又急又愁失望地说:“册封文牒非一般草凝文牍,用词谴句不能有一字失误,更不能草草书写……。”

  王勃主意已定向父亲请命:“天机不可测,时机不可失。也许人定能赶上天时、符合天命。父亲……”

  “你要怎样?”王福畤心灰意懒问了一声。

  “请求父亲此事命孩儿办理。”

  “你……”王福畤惊疑地问:“你能办得了?”

  王勃有意放松大家的心态:“没有罗汉的肚子,吃不下斗米饭;没有铁打的肩膀,挑不起千斤担。”

  “你一个人能按时书写完这五份文牒?”

  “不能!”王勃镇住了大家:“孩儿才思敏捷,一个人构思五份文牒文稿,并不很难。”

  “这抄抄写写再快,也赶不上吉时良辰啊!”这时王福畤毫无信心。

  王勃信心十足:“赶路,首先要快步不停地向前赶;不误时辰,必须抓紧时间。此刻不可争辩。一切都听我的。”王勃不让分辩命令地:“大哥、二哥,还有你这位专办文牒的老兄,再找两位笔下有力,字写得好的礼部官员。大哥你带他们到偏殿,准备好笔墨,快去,我立刻就到。”

  王勉将信将疑带着指定的四人匆匆离去。

  王勃扶着王福畤到殿堂一侧坐下,他问内侍吩咐:“上茶!”他又向父亲道:“父亲尽可在这里品茶静养、亥时三刻一到,你按时请旨举行典礼,主持盛典定要平心静气,不能露出丝毫焦急心慌的神情。”

  “这册封文牒?”

  “不误时刻、准时送到。”

  “如有失误呢?”

  “嘿嘿,唯我是问,也不中用。”王勃嘻笑道:“不误吉时,皆大欢喜;误了良辰降下罪来,你亲口说过,罪责由你这礼部尚书一人承担。”

  “我……”王福畤瘫坐椅上。

  “哈哈哈”王勃故意大笑道:“父亲已经尽仁尽义视死如归。你是忠臣不怕死,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他接过内侍的茶:“请您细细品品这杯香茶。”

  王福畤接过茶碗,还是担心地叮嘱:“这文牒是按皇上意愿拟旨,千万不可大意。”

  王勃笑道:“父亲久居朝堂,这样的文牒,大都是官样文章,满篇空话。”

  “你莫当了儿戏。”

  王勃如顽童向慈父嘻皮笑脸:“您呢在这里,必须处变不惊,从容对我。”

  “从容对你,这是何意?”

  “只当我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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