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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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滕王阁-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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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我回老家去!”

  憨儿扭头冲出书斋,才放声痛苦地哭喊:“爷爷,爷爷呀……”

  “憨儿!”薛华转身要追出去。

  “回来!”王勃恶声恶气喝住了他。

  薛华转过身来气恼地凝视王勃,僵持了一会,耐心下气地说:“你不能这样对待这老实娃子!”

  王勃逼上去:“把偷去的诗稿还给我!”

  “我没有偷!”薛华并不畏缩:“为这事,我来找过你好多次了!”

  “我的诗稿在哪里?”

  “在新城公主那里。”

  “这怎么可能?……你胡说!”

  “我是亲眼看见的。”薛华正色解:“那天半夜里,高履行将我叫去了。他正在县衙后花厅责骂我叔叔和姨妈……”

  (镜头闪回当夜):深夜里黑无星月,薛华随着掌灯笼的仆人,经曲廊走近后花厅,只听见高履行高声吼骂:“你们这些废物,连个疯子也看不住,那个狂生王勃,你们也该盯住啊!”

  薛仁怯怯地说:“是大人你指示我将王勃安排住在鸣翠阁上的呀……”

  刘氏笑着说:“是我早就说过,你让他住阁上,新城公主的秘密,难免会被他发现。”

  高履行责怪道:“可我告诉过你们,我就是要让王勃单独关切这个机密,最好由他传播到太子李弘的耳朵里去。一旦有什么风声事故,太子责怪,武后追问,我们可以一切推到王勃头上。”

  薛华站在花厅门内听着,没有走上前去。

  薛仁:“我知道,所以我将薛华安排住在阁下盯着王勃呀!。”

  高履行:“我可没有让他和公主有来往啊,这要传扬出去,武后娘娘怪罪下来,我先要了你们的狗命。”

  刘氏忙走过去将薛华推到高履行面前媚笑道:“高大人,你问问你干儿子。华儿,你说说王勃有没有与新城公主有过来往?”

  高履行拉过薛华慎重地问:“儿啊,你实话实说,这可不是件小事!”

  薛华故作轻松回答:“有我看着,王勃怎能见得着新城公主。”

  “公主有没有疯过来?”高履行追问。

  “不不,隔着墙锁着圆门呢!”刘氏抢着分辩:“又有我派去的婆子妈子寸步不离盯着,她哪能出得了大花园。”

  这时,丑婆子和两个粗壮仆妇将新城公主送进来后,她二人又退了出去。

  公主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乱,花容憔悴惨无血色,美丽的脸上面色憔悴,目光滞呆打量着厅内。突然她发现高履行,顿时惊喜地奔向前去:“驸马爷,你们平安回来了……?”

  高履行闪躲开了:“公主,我是你老舅。”

  “老舅公公?……”公主轻轻念着,猛地眼睛一亮:“哦,对对你是我驸马的姐夫……姐夫,那武媚娘,那狗*她,她好狠毒啊,姐夫啊,我的附马爷是她害死的呀!……”

  “公主……”刘氏过去拉开,被挨了一耳光。

  “武媚娘你,你好狠毒,我不怕你……姐夫,我驸马一家死得好苦啊……!”公主悲怆地哭泣。

  高履行计上心来:“公主,长孙驸马没有死啊!”

  “他没有死?……”公主痴迷了:“他,他在哪里?”

  高履行引诱:“他要我来取你公爹长孙无忌差人送来的那封密信。”。

  “信?密信……”公主迷糊糊沉思,突然他拖住高履行亲切地傻问:“我的驸马爷,你那信放在哪里了?……”

  高履行将错就错继续诱导:“公主,你不是藏在八宝紫金盒里了吗?紫金盒你藏在哪里了?”

  “藏在哪里了?……”公主苦苦回忆,突然惊惧地躲开:“不不……不能让武媚娘那狐狸精搜去……”她顺手抓住刘氏,吓得刘氏鬼叫地躲开。公主凄惨地跪下:“武后娘娘,你还我丈夫,你不能杀害驸马呀……”公主扑在地上痛苦乞求。

  薛仁乘机辩白:“高大人,你看见她这样子了。那个八宝紫金盒,我想尽办法也问不出个下落……。”

  刘氏:“我看高大人还是委托别人……”

  高履行拂开刘氏,横了薛仁一眼:“皇后娘娘没有限追查时期,现在皇太子也闻到这密信的气息……”他稳住了薛仁夫妇,又走向已平息下来的公主:“公主,王勃又来见你了。”他将薛华拉过来推上前,薛华厌恶地又退回去。

  “王勃?……哦,’公主看也没看薛华,她似乎记起来了:“……王子安他……”

  高履行扬了扬手中的诗稿:“对,王子安,他这首诗稿‘临高台’是怎样交给你的。”

  “临高台,临高台……”公主又沉于回忆念”……迢递绝浮埃……”公主沉缅于诗境中,耳中幻听,她似歌似吟,似舞非舞,姿态幽美,音色悦耳:“

  歌屏朝掩翠,妆镜窥晚红。

  为君安宝髻,娥眉罢花丛。

  驸马爷你在哪里呀?……驸马爷你来看哪?……哈哈哈……鸳鸯池上两两飞,凤凰楼下双双渡。

  物色正如此,佳期哪不顾。

  嘻嘻,驸马爷你说,王勃写得多好啊!”

  高履行又扬了扬诗稿追问:“这诗稿他在哪里给你的?”

  公主向前来夺:“是我的,是我的……是王勃送给我的……。”

  公主追着夺文稿,高履行一掌将她推倒在地,高吼:“来啊!”丑婆子和仆妇又进来了:“将这贱人押回去!要是再有失误,我先剥了你们的皮!”

  丑婆子和仆妇唯唯喏喏,又将疯疯癫癫的新城公主架着拖出了后花厅。

  (闪回书斋。)薛华继续说:“高履行当夜命我将你诗稿照抄了一份,交给了我叔父薛仁,要将这流传到民间去,并要他广泛宣扬,你这首乐府是为新城公主写的。”

  王勃略有所悟:“这一来我就成了长孙无忌的私党了。”

  薛华断言:“太子李弘就不会逼着高履行急着谋害你了。不过,武皇后知道你与新城公主有往来,她也定要杀人灭口……。”

  “有这么严重!”王勃故意问。

  “尤其是你那命题的小序,高履行说你是有意以日月轮换,阴阳更替来讽刺武后娘娘……”

  王勃淡淡一笑:“武后若是也这样断章取义,牵强附会。她岂能临朝弄权,左右朝政。”

  “可是,你知道了她幽禁新城公主的秘密了呀!”

  “你们不都知道这秘密么?”

  “我们……”薛华难以明说。

  王勃替他辩解:“武后她一贯排除异己,不避心腹人?”又武断说:“你我无可选择,不为子党所用,就得投入母党。”

  薛华不觉认真了,惑疑地问:“你,你愿意投入后党……?”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王勃似乎认真求教。

  薛华真挚诚恳地劝告:“……我,我劝你千万不要像我陷入泥潭,陷入火坑!”

  “事已如此,听天由命!”王勃似乎很淡然。

  薛华偶然想起一事:“子安兄,茶馆店那位金寡妇不见了三天。”

  王勃猛有所触:“你知道她的下落?”

  薛华安尉道:“你们不要着急,请转告卢少府放心,金寡妇平平安安,京都传闻她美若天人,宫中御画师阎立本,派了他两个高徒,将她请入了高履行的驿馆,在描影绘形,替她画相呢?”

  “画相?”王勃疑惑问道:“她不是秀女,是个寡妇。描容画相,也用不着这样鬼鬼祟祟,将她藏入驿馆之中,让大家为她担心。而且传得满城风雨。”

  薛华猜想:“这,也许又是高履行的什么阴谋鬼计。我也猜不透他的用心。只是我说的这些你暂且保密,不可告诉别人。”

  王勃追问:“为什么?”

  薛华叮嘱:“皇家的事,为了保密,是不惜杀人灭口的。”

  王勃嘲讽地:“多谢你这份好心!”说罢就走开了。

  薛华偶然想起一事:“子安兄留步!”

  王勃停步问道:“你还有什么好心。”

  薛华真诚关心地问道:“你看见新城公主的事,还向其他什么人说过?”

  王勃淡淡地说:“你们不是已经谣传我与公主已有过巫山之幽会了么?”

  “这与美丽的神话谣传不同啊!”薛华担心地:“你还向其他什么人说过””

  王勃警惕地问:“实对你说,我已经告诉过了几个好朋友!”

  “哎呀,这又要连累他人了!”薛华焦急地问:“你都告诉了哪些人?”

  王勃狠狠打了薛华一耳光,冷笑道:“嘿嘿,是狗藏不住尾巴,你这狼子野心终于暴露出来了!”

  薛华捂着面颊,还想分辩:“子安兄,我……”

  “你这奸细,滚!”王勃将薛华推了出去。

  薛华悲愤自卑地抹泪奔下阁去。

  王勃一时思想纷乱理不出个头绪,勿快勿慢在室内无定向踱步:“不行,是真是假,得通知卢照邻他们。”他拿定了主意转身高喊:“憨儿憨儿……!”没有人答应。王勃走出书斋在回廊上高喊:“憨儿,憨儿!”

  阁下的书童抱琴走到院中向阁上说:“憨儿哥子刚才哭着跑出县衙外去了。”

  “这个混小子,天快黑了,他还往哪里去!”

  “他哭着说要回龙门老家去,我拦也拦不住。”

  王勃恼火地:“嗨,这个死心眼的混小子!”他跑下阁来,穿过庭院,冲出县衙。

  王勃跑到真寡妇茶馆敲门,停了营业的茶馆门开了。王勃向茶馆二娃子问:“二娃子,卢大胡子在这里吗?”

  二娃子:“他这两三天,天天都在这里。”

  王勃随二娃子进内,卢照邻迎了出来说:“虎娃子想娘天天吵,你们小声点,隔壁二婆婆刚哄他睡了。”

  王勃担心地问:“怎么你干妹子还没回来?”

  卢照邻心绪不安地说:“听二娃子讲,那天是京里来的客人雇了小轿抬走的,她临走还托咐隔壁二婆婆照护虎娃子,照看茶馆。还说是老恩公请她去有事。可一去就没回来……”

  王勃推断:“小恩公若是薛华,那老恩公一准是高履行。你干妹子确实高履行抬进他的驿馆,让京都御画师画相了。”

  卢照邻:“画什么相””

  王勃心不在焉:“你放心,高履行不敢将你干妹子怎么样?”

  卢照邻:“小白兔进了豺狼窝,能平安无事吗””

  王勃匆匆回答:“薛华说了,平安无事……。”

  “小狼崽子能说人话,你怎么……?”卢照邻疑郁又问。

  王勃转身欲走:“憨儿没有来吧,我要去找这个小混虫!薛华是个走狗,你们要多加小心。我回头再向你们细说……”说罢他又急急走出了茶馆。

  “轰隆隆……”远处电光闪闪,闷雷阵阵,乌云滚滚而来,疾风呼呼摇撼着参天大树。

  一顶小轿抬到茶馆门口,金寡妇回来了。

  金寡妇向卢照邻笑道:“瞧,我不少膀子不少腿,大活人一个又不是被狼叼走,我是被我老恩公请去帮忙了。”

  “老恩公是不是益州长史高履行?”

  金寡妇:“见了老恩公,我怎好再问人家尊姓大名,那位县太爷的夫人喊他高大人,也许老恩公就是你说的益州府的什么大官吧。”

  卢照邻又问:“他找你帮什么忙?是画相吧?”

  “你怎么知道的?”金寡妇匆匆以问代答,接着说:“嗨,我就是坐在那里,让京城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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