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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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感动-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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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逢这个时候,雨就躲在没人的角落里对着那个南方小城慢慢地吹口琴,在那种怀旧的氛围里苏的笑脸在雨的记忆中愈发清晰。雨尝试着将苏的记忆从心灵深处抹掉,雨却哭了。后来雨在日记中写道,原来忘掉一个人是如此的不易。
  雨根本就没苏的消息,对于苏的近况她一无所知。
  给南方的娴写信时,雨的思想总是被一种不可抑制的冲动操纵着,她想告诉娴有个叫苏的男孩是她所喜欢的,她想问娴苏的消息,苏现在好不好。然而在白白的纸张上,却落满了雨古怪的情绪,娴,这座城市是浩瀚深远的海洋,我是片飘浮在其中的叶子,挣扎不停。
  娴没有读懂雨的意思,那些隐藏在字里行间的情愫,娴不知道雨一直在情感的漩涡中挣扎。
  因为雨和苏从来都没有过开始与结束啊!
  雨一直在说,过程就是结局。然而,雨和苏的过程从头到尾都是彻底的空白。这份空白让雨无法解释自己为何喜欢苏,与苏之间从未有过任何交往却深刻地记住了苏的点点滴滴。
  雨将埋藏好久的心事告诉娴时,大一时光已过去半年。对苏的思念已超出了雨的负荷。
  娴来信大呼上当,说,雨你如此不讲义气,将一切掩饰得如此的天衣无缝,让我以为你是对感情懵懂不知的傻女孩,现在才知道那个傻女孩是我。
  雨捧着娴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眼里蓄满泪水。雨知道娴的知晓,意味着雨超载的负荷已经结束。
  然而,娴反复问雨,你对苏一无所知你在隔河远望美丽的风景,你究竟喜欢苏的哪一点?
  雨哑然无语,雨真的不知道。
  那个时候雨一直在埋头苦读张爱玲文选。雨在某日读到这么一段: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刹那间,雨哽咽住了,她想或许苏就是那个潜意识中等了几个世纪然后在不经意中遇见的人。
  雨将这一切告诉娴。很久之后,雨得知苏在另一个陌生的工业城市里读大学。雨很犹豫,该不该给苏去信,去诉说那份淡淡的相思。那一刻雨突然害怕起来,害怕现实中的苏不是她印象中保存完美记忆的那个男孩。这么想着,压抑的情感便仓惶地在夜的空间里四处逃窜。雨的思想在黑暗中无比清醒着,于是雨更加明了理想主义者与完美主义者追求的是优美动人的背影而非绕个大圈了踱到前面来领略到的真实。而多愁善感的雨,恰恰就是这两种主义者的化身啊!
  雨在与苏的彼此距离之中徘徊很久。
  娴很冷静,她的每一封来信表现出旁观者清的立场。娴说,雨你别傻了,假如苏真的只是如你所说的是一种象征,那你还是不要去捅破这层雾,雾散去一切都不会美丽。
  那时,大街小巷都在流行一句话:失望,只因走得太近。
  转眼间,又过去了夏天,迎来了秋天。面对毫无知觉中依就轮转的四季,雨一直觉得奇怪,以为每个季节的替换应该有个事先彩排或预先约定的过程。
  雨终究没有给苏写信。然而,这个在雨的少年时代中占据着重要位置的男孩子却换了一种方式在雨的时不时散见于报端的随笔或散文中出现。因为这份纯洁无邪的少年情怀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使得在雨的心灵深处远远近近浮现的苏一直都是最美好的。
  似水流年。雨在夜凉如水的黑暗中想起苏,虽然会时不时地心痛,但嘴角总会浮起一丝很动人的微笑,说是在花开花落的四季轮回中为自己采摘了一篮子这个世界罕见的纯真。
  毕业之后,雨又回到了生于斯长于斯的小城。在高中校友的聚会上,有人谈起那晚没有在席间出现的苏,说起苏的酗酒,说起苏在校园里风花雪月的风流韵事,满桌人皆叹。娴拿眼角瞟了瞟雨,雨却很坦然地吮吸着杯里的柠檬汁。娴忍不住轻声地说,雨,在说苏呢。雨的眼睛亮晶晶的,可是,此苏非彼苏啊。娴心里一动,朝雨望过去,雨满眶都是泪水。娴的手穿过喧闹嘈杂的声音轻握住雨,耳语般地说,雨,我懂了,他们所说的苏其实在你心里早就淡然了,就像四季的风轻轻地来,悄悄地去。
  因为娴的这句话,两个女孩子都不约而同地微微一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雨夜,那时候雨说,过了这个夏天就是秋天了。原来,有些东西就恍如四季的轮回,不经意地来,也会不经意地去。

想醉

  柳叶如眉的季节眉如柳叶的年龄,懵懵懂懂踏进那个年龄的误区,疯过唱过哭过笑过,一同走过长长的一段路。
  生日那天,独自去野外游荡到很晚,归来,便将一封薄薄的信塞进了校门口那个邮筒。我对哥说:好想好想醉一回。
  真的,很难说清楚绞缠在心中的那些感情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结,只是想醉,实实在在彻彻底底地醉一回。
  走上街头,任旖旎的风将一头长发扬成好醇好醇的梦;回望来路,总觉风也轻雨也润,就连街头那位总也凶巴巴的老太也是恁般可爱,连同胸前那枚勋章般的校徽换来的惊羡与赞叹,都不觉地将年轻的头撑得好高好高。没有风霜,没有刻痕,只有青春的波光在眼眸中流动。是呵,我好年轻,哪有爬不过的山淌不过的河……
  归来,一片轻云飘落桌前,展开,是母亲依然罗罗嗦嗦的叮咛与呢喃。蓦然间,无可名状中,已然泪眼朦胧。
  有人说:走过灯红,走过酒绿,走过青春的芳草地,走不过的,是自己。又有人说:走过一个枝繁叶茂的五月,我们便跨越了一个真实的自己。可是,即便是汉江边上那栋年深日久的小楼,楼里那几位默默关注的家人,又何尝能走得过呢?更兼那诸多的风风雨雨呵!
  于是,噙着泪,很想义无反顾地醉一回。
  “闭上眼睛,让阳光死去!”云,一位很是优秀颇为人称道的女孩,曾咬着牙对地平线上刚要跃出的一轮朝阳说。
  我笑笑,不答。什么都可以拒绝可以逃避,可我们怎能拒绝怎能逃避给我们以无限关爱的阳光呢?
  然而,我错了。
  那个明媚的早晨,云悄无声息地走了。找得无路可找了的时候,才蓦然间想起那一句该死的“闭上眼睛,让阳光死去”。
  匆匆踏上甲壳虫般爬行的列车,已是太迟。
  再见她时,她是“师父”,我是“施主”!一盏青灯一樽木鱼已然成了她今后生活的全部。面对我的惊愕,她笑了,很舒心地说:“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那时,古刹很阴,很冷。
  弄不懂,真的弄不懂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结局!跌跌撞撞推开酒店的门,和泪独饮,欲醉不能,只有楼外的艳阳炽热如故。
  柳叶如眉的季节眉如柳叶的年龄,懵懵懂懂踏进那个年龄的误区,疯过唱过哭过笑过,一同走过长长的一段路,抬头时,前方已似无路。
  “抽身回头吧!为你也为我。”忘了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开始,只记得那个锥心的结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面对着那个大男孩疯狂的怒吼,我背过身去,无语。一任他忧郁的目光穿透我并不挺拔的脊梁,一任苦涩的泪水剥蚀了那张亲爱的脸庞。
  不想流泪,不能流泪。我想,我已无泪。
  然而,当那位满脸喜色的老邮递员对同样是满脸喜色的母亲说“恭喜了,重点呐!”的时候,躲在楼上的我蓦地泪落如注!我知道,他落榜了。
  不知该不该为那段岁月那段心程落了幕上了锁,眼前翻飞的,只有那句很美丽的诗句:“一针有一针的伤痛,一针有一针的理由。”如此抉择,是对还是错?每当那个永远的痂泛起永远的痛,我都禁不住问自己。
  于是,想醉,哪怕就那么一回。
  然而,走进这北国的古都,伫立于这政法大学的热土,我问自己能吗?能吗?
  于是,仍然想醉!哪怕就那么一回。

心系那个小男孩

  以后的日子里,一天天变得漫长起来,他真的不再理会我了,不再同我嘻哈,更不再开玩笑令我“难堪”。
  想起来,我俩真算作有缘。大学的最后一年了,偏偏那个可恶的大班长就把我发配到如此陌生又如此令我尴尬的小男孩的身旁。
  和他混熟了,自然知道他小我几岁,便戏称他“小男孩”。他不语,既没有反对又没有喜悦,算是默许。于是,整天“小男孩”地叫个不停,自然不自然地就把他当作小弟弟看。有什么好看的书,便不遗余力地推荐给他,小摊上有什么好吃的自然亲切地招呼他与我同去;他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心甘情愿地尽全力帮他排除。是的,同学也曾在背后提醒我:别陷进去,演自己导的戏。我却不在乎,照样整日乐呵呵地上学与他邻座谈笑风生一同学习,照样在夕阳西下时笑眯眯地与他挥手道别。
  谁想,就在一个寒风凛冽的下午,他似乎在我不在意时,趁机在我的书包里做了什么小动作,我还以为又开了什么玩笑,当我抬头瞧他时,正看着他挺庄重地看着我,很久才挤出了一句:“回家再看,好吗?”晚上好不容易复习完功课,才想起小男孩在放学前捣的什么秘密。原来,是一张叠得极为工整的纸条:“我喜欢你的淡雅和洒脱,你的大方和清新;我喜欢你手套的温暖和清香;我喜欢你的微笑以及对不伤大雅的小错的视若无睹和宽容,那是一种待人处世不可多得的风度……”从没有听过如此美好的评语,虽然有些吃惊;但又着实为此情而感动不已,真看不出有人曾远远地瞪我,竟是饱含深情地注视着我。可是,感觉告诉我,我没有爱他,仅仅是喜欢。
  日复一日,一周又一周,我只能装糊涂,因为我还没有想出一个更好的方式来面对他。于是照样和他嘻哈风趣,照样和他跑海边,只是我不再敢和他直视,更不敢有意味深长的微笑。我不敢面对现实,不愿在这不尴不尬的景况里失去这样一位朋友。呵,什么时候才结束这种既别扭又晦涩的场景?什么时候才有勇气向他摊明这其中的微妙呵?直到有一次他终于把话挑明令我无法逃避为止。忘记了是一种什么慌乱的心情胡乱地给他回了一张纸条,只记得是既抽象又极富哲理的话,只记得是既没有一棒子打死又残留了希望的几句话。
  天有不测风云,这真是一场令人可恶的误解,我知道他自尊心极强又自信,我知道瘦弱稚嫩的他从来未干过体力极重的活。我太知道他了,所以在我家的一次搬家活动中,没忍心求助他来帮助,而只是和几个高大体壮的男孩子随便打了招呼。真没想到,他们太义气,竟动真格地请假来帮我。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这支队伍中特别显眼的竟是他——那个可爱的小男孩。当时,我心里特别感动直想哭。于是,心里就默默地珍惜每一分钟每一秒,尤其注意到他,竟如此羞涩,一声不语,只低着头干手中的活。
  大约又在一个夕阳西下该挥手道别的日子,(我们好久没在一起走了),他径直问我:“我们还是朋友吗?”我点头不语,他又问:“既然是朋友,那你根本就没信任过我这个朋友。这,还算什么?”天呵,他竟误解我不信任他,竟认为那天是变相地污辱他。生性倔强的我只能不解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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