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魂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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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魂传-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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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妻子在身边,他多想再问严医生:”儿子需要多久才会醒来?”转而看到满怀欣喜的妻子,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妻子:“嗯,钧儿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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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峰岭。

    峰岭山高林密,枝繁叶茂的树枝遮住了太阳的光辉,整个峰岭显得阴森恐怖,偶尔几声虎啸狼嚎,让人深觉毛骨悚然。峡谷九人对峙而立,如同铁铸铜塑一般,没有稍动。

    峡谷一人单手紧握黑底金边大旗,坐立于白马之上,面对迎面的八骑内心并未产生丝毫惧意。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并不尖锐的旗帜顶部竟鲜血淅淅沥沥,正顺旗杆往下滴淌,鲜血已将旗帜上铁钩银划的“戚”字染得有些通红。白马上那人低呼一声,竟将九尺的旗子插入石缝四尺有余。

    白马上那人,并无多大年纪,犹如二十有余的少年。且并无重甲在身,一眼望去并未看出有多么的萧煞威猛,看起来反倒有些文人清冷的气质。

    但其背后紧背一柄无鞘铁剑,让人着实惊讶不已。

    剑长虽两尺,剑身却由玄铁而铸极其冰薄,且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条银色龙雕之案,镌刻着“承影”二字。

    显得无比威严,剑刃看似不锋利却是真正的刃如秋霜。

    相对于白马那人,迎面的八骑打扮倒是较为怪异。

    为首那人兽皮披身,天气虽寒,却是裸露了半个胸膛,上面的肌肤如同铁打一般的雄壮,乱糟糟的头发束在一起,结成长辫,盘在脖间,好似野人一般。两道浓眉也如利剑般斜插入鬓,鼻若悬胆,双目寒光闪现,让人望了为之一凛。

    其身后竟是一女子,长得一副姣好面容,口红齿白,面目神情凛然,只是望着白马上的少年,眼神中有着一股尊敬之意。

    女子身后六人打扮虽各不相同,但马鞍上全是厚背砍刀。

    “呼延晏。”白马上的少年沉声喝道:“你本为我大明之人,为何勾结于倭寇扰我大明子民?”

    “大明???哈哈······”八骑中为首有点像“野人”的那人冷冷笑道:“我乃阿勒坦汗部落,怎么可能会是大明之人?更何况如此昏君,莫一兮你也誓死跟随?倒不如随我阿勒坦汗部落一起打个天下何如?”

    莫一兮淡然一笑,神情中有着说不出的落寞之意,“留下你的人头,我会有所考虑随你阿勒坦汗部落一起打不打天下。”

    呼延晏哼了一声,冷冷笑道:“莫一兮,你固然是武学奇才,武学修为上另辟蹊径,自创承影十三层内功,是武学上的集大成者。更是戚家军猛将中的猛将,我对你也是惺惺相惜,三年前我虽败在你的手上,”

    转而望了一眼身后,“只不过此时,先不说我的六个兄弟,就只我和我妹妹玲珑联手,你能有几分把握胜过我们?”

    莫一兮不答反问:“你又能有几分把握从我手里逃脱?”

    呼延晏一愣,良久不语。

    莫一兮缓缓抽出背后承影剑,凝望着剑柄上银色龙雕之案,沉声道:“可惜你我今日必须有一人葬身于这峰谷之中,呼延晏,如果当初。。。。。。”想要说些什么,终于忍住了不说。

    呼延晏微眯双眼,显然知道莫一兮想要说什么,竟流露出向往神色,右手却是缓缓的解下了马鞍上的三尺弯刀,望着刀柄上镌刻着的”嗜命“二字,喃喃自语:“可惜回不去了,不知道这次是我的刀狂还是你的剑快?”

    微微顿了一下,冷冷说道:“莫一兮,如今倭寇四起,海盗猖獗,大明早晚会灭亡的,而你们戚家军,也只不过是炮灰而已!!!”

    莫一兮神色有些黯然,更多的却是无奈,定睛看了看右手拇指上的“琉璃钏”,眼眸中流露出无边的怒火,手中承影剑一紧,沉声道:“多言无益,请!!!”

    左手握剑,剑尖只是斜指向地,只是整个人如同换了模样,没有了落寞,没有了黯然,更多了却是一股正气,无边的凛然。

    呼延晏双眸一亮,如同喷出烈火一般,却是举刀向天,杀气陡然四生,纵马向前跃去。

    莫一兮右手内转半圆,轻轻向地一击,整个人却跃空中离地三丈有余,拇指上的“琉璃钏”不知为何蠢蠢欲动起来,竟要呼之欲出。

    霎间峡谷上的人儿却都已经变得飘忽不定,难以捉磨。

    “杀!”一声厉喝,声音从icu04号房吼出,气息之强,力穿三堵之墙。

    护士站的小护士听到声音立即朝icu04病房急奔过来,心想:“这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在医院里大喊大叫?”

    这一声厉喝惊呆了正提水壶往水杯里倒茶的刘晓璟,一下子呆住了在那里,难道是儿子喊出来的?

    虽然她希望儿子无性命之忧,可看着偌大个儿子,近一米八零个头却浑身被纱布紧紧裹着,像个木乃伊似的,只露了口、眼、鼻,况且鼻子中还插着氧气管,怎么可能嘶吼呢?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儿子睁大着双眼在打量这里的一切······水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刘晓璟突然惊喜的喊道:“兰钧、兰钧、兰、”

    有种想要拥抱儿子的冲动,突然意识到儿子还在病床上,急忙朝外喊:“毅,儿子醒了。毅,兰钧他醒了。”惊喜心情溢于言表。

    没过多久,从门外跑来一个中年男子,脸型有些消瘦,显得憔悴不已,显然就是刘晓璟的丈夫……贺毅,他身后跟着一副黑着脸,嘟着嘴,穿白大褂的青年。

    “请你轻声一些,好不好?”

    穿白大褂的青年满脸不愉快的责怪道:“这里是重症监护病房,不是你家,有没有想过其他病人家属的感受?”

    “是,是,是,史医生,你说的对,”刘晓璟连忙迭声道:“你看,我是开心过头了,对不起,对不起。”

    刘晓璟心道:“虽然主治医生不是他,但在医院里,哪个也是不能得罪的,万一得罪了,他在儿子里药里少用些剂量,或者少拿些药物,自己又看不出来,那可就苦了儿子。”

    “哼”那个史医生瞟了刘晓璟一眼,以表达不满,俯下身去察看贺兰钧的病情,突然心中一愣,这个病人怎么有种容易让人产生畏惧感的感觉呢?

    对!眼睛,就是他的眼睛,犀利的眼神犹如利刃般锋利,让人无法喘气。

    心中不免疑惑道:“严医生说这个床的病人极有可能成植物人,康复的几率几乎为0,可是他现在眼睛清澈透明,如果不是被裹在床上,丝毫看不出有伤的样子,况且怎么会有如此锐利的眼神?”

    “你是何人?”贺兰钧突然沉声问道。

    “我,我是史耀前啊!”史医生心中一愣,不知觉的向后退了两步,竟无法抗拒贺兰钧语气中所产生的威严之势。

    “死要钱?”贺兰钧有些迷惑和迷惘。

    转而眼光一冷,大喊道:“呼延晏,既然落到你的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莫要给我藏头露尾的!!!戚家军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之辈。”

    刘晓璟看着儿子胡言乱语不免有些伤感。

    当听到儿子出车祸时,自己急忙赶来,却告知需签病危通知单,当时她连死的心都有了。第二天被告知情况有所好转,她那绝望的心才有所安定下来,可现在看到儿子胡言乱语的样子,犹如精神病发作是的,莫非车祸伤到头部?变成神经病了?

    可如果真的是神经病,儿子将来可怎么办?他还没有结婚生子呢?不由得觉得那个司机可恶至极,撞人后,却扬长而去,实在是可恶至极。

    一连串问题立即出现在刘晓璟的思绪之中。

    凡世人大概都是如此,只要眼前紧急状况一过,立马都会想未来怎么样?未来该怎么办?人,要知足才能常乐。

    刘晓璟起身用右手向贺兰钧额头探去,想要看看儿子是发烧烧坏的,还是真被撞成神经病了?真是车祸会不会导致神经病这个刘晓璟就不得而知了,他只知道儿子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你又是何人?”

    贺兰钧的一句话差点把刘晓璟吃惊的跳了起来,她收回了手,看了看身后,用手指指着自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忧虑,“我?我是妈妈啊!”转而望了一眼史医生,示意难道是撞失忆了?

    “妈妈?”贺兰钧疑惑的自言自语道,眼神中露出惊骇。

    飞快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全部竟都是陌生的脸孔,更是他所未见过的奇异打扮,让他深感疑惑的是:“前不远处,好像有自己的倒影?整个人被白色的布裹着,只是他很清楚,显然被裹着那人不是自己,不是自己为什么会有同样的动作,竟和水中倒影并无迥异?”

    这是在什么地方?东亚?漠南?漠北?还是在漠西?他们又是何许人?看起来不像对我有敌意的样子。

    自己的头好痛,怎么体内感觉不到内力的所在?无法提取一丝真气。心中有些惊骇莫名,自己竟然伤的这么重,难道呼延晏的“无相术”这些年长进这么多?不,这个人不是莫一兮,至少不会是莫一兮的身体。

    脑袋隐隐有些作痛,突然脑海中出现一幕: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对着自己闪了几下?难道是暗器?瞬间它朝自己冲了过来,自己却飞了起来。不,那不是自己,那是一个文弱的书生,打扮和眼前的这些人有些相似,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自己难道就是那个书生?

    莫一兮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波折无数。8岁会吟诗作对,被誉为“神童”,17岁投笔从戎,踏入江湖,纵横江湖11载,无一场败绩。27岁就成了戚家军的得力大将,可以说的精神都是铁打的,这会的功夫已经恢复了冷静,静看身边的这一切,既然莫一兮已经不是莫一兮了,那这是哪里?戚家军在哪里?戚惜忆在哪里?这里京师又有多远呢?

    这些问题转瞬被一张狂野粗旷的面孔压制的无影无踪。

    “呼延晏!”他又是狂吼了一声,几乎把身前的史医生吓破掉单。

    他犹记得当时虽说以一挡八,但自己并没有处于下风,可是当一股刺鼻气味扑面而来时,渐渐气息难以调息,不知是不是出手诡异的呼延晏的妹妹呼延玲珑搞得鬼把戏?

    只是不知为何,自己手指上的“琉璃钏”却发出一道光芒,自己却昏死过去,不曾记得当下发生的事情。

    琉璃钏?惜忆?一张天真无邪的面孔浮现在他的脑海,嘴角一丝调皮的微笑,伸手将一块古怪的指镯戴在了自己右手拇指之上,嘟起嘴道:“一兮,我要你每时每刻都要想我,念我,每当看到这块指镯的时候就要想我一次。”

    如秋水般的眼眸中闪现着温柔的光芒,这样宛若仙子的女子没人会把她和“神鬼难逃狼筅手”联系起来,更没人知道她是戚继光的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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