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张参赛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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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张参赛证-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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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〇〇〇年初,我幸运地成为了北京首届“都市女孩服饰风采大赛”的冠军获得者,这使我鼓起勇气给您写这样一封信,因为我曾经听说过有个别明星获得了某高等院校免试入学的资格,现在正在接受这家学府的教育,所以,我大胆地请求您也能给我一个这样的机会,让我成为你们学校的学生,如果你们做了这样的决定,我将不胜荣幸和感激!并且我有为北京外国语大学增光添彩的自信!
  此致
  敬礼
  你的学生马咏梅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我的这封信根本到不了北外校长的手中,所以在写它的时候我是饱含感情的。我被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写这样简短的一封信,居然使我停下来思索了两次,那是因为我被眼泪弄得无法看清那张漂亮的信纸上写的内容。
  此信写好后,我一直在等孙伯伯的回话。终于在半个月后的一天,我收到了一个陌生的传呼,我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让我叫他何老师。何老师是受孙伯伯的委托来向我说明情况的。他解释了半天,终于令我明白到进入北京外国语大学当一名正规生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我也很无所谓地接受了这个解释。在这以后,我一直在试图联系孙伯伯,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不在家,甚至是在夜里十点时也找不到他。当时我感到有点可惜,因为我有感于他的真诚和善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为什么不想见我。二十岁的我犯了天真的过错,可以付诸一笑,而对于五十多岁的他而言,需要深刻地反思。
  不过,我还是想见一见孙伯伯。
  无法成为北外正式学生的结果并没有很严重地影响到我,但后来发生的事情令我至今也无法忘怀。
  一天放学后,我在北外校园中到处寻找可以上自习的教室,在我找遍了几个东院自习室后失望了,只能舍近求远去西院德语教学楼去碰碰运气。这里有两个大自习室,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来到了这里,发现这里也已经“人满为患”。即便是有空位,那也是摆放了书本、文具及水杯等标记作为这些座位已经“名花有主”的证明。我不甘心,站在门口继续观察,终于在第一排发现了一个空闲的座位,于是我马上走过去坐了下来,打开书包,开始做作业。
  几分钟后,我的眼前光线一暗,感觉有一个人站在了我的书桌前。我抬起头来,看见了一个扎着小辫的女孩儿,她抱着手,叉开两腿站着,咄咄逼人地看着我:
  “起来!”
  “为什么?”
  “因为这个座位是我的!”
  “不是吧。”
  她冷笑了一声,将放在旁边紧挨着我的一张书桌上的字典拿了起来,然后摔在我面前:“这是我的!”
  “那么,”我指着旁边的座位问,“这个位子又是谁的?”
  “还是我的!”
  我笑了,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就对不起了,我想你一个人只需要一个座位。这里是公共场所,不是私家花园,我不会让座的。”
  说完这句话,我埋下头去看书,再也不理会她了。那个女孩子顽强地在我的面前站了五分钟,然后重重地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拿出钢笔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我被她制造出来的声音弄得很不舒服。过了一会,她扔过来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
  你是哪路毛神,居然敢到我们德语系来撒野!快快报上名来!我是德语系99级的学生×××。
  这太可笑了,如果我不是身处在自习室,我一定会哈哈地大笑起来,于是我不耐烦地将字条扔了回去,仍旧看我的书。
  

“名人效应”(4)
我这样的举动明显引起了她的不满,她用手推搡了我一下:
  “这不方便,我们出去说。”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自习室。要不要跟她出去呢?我思考了一会,觉得理会她纯属浪费时间。正当我准备做题时,她又出现在我的书桌前,用一种威胁的口气说:
  “怎么,怕了?”
  我被这句话刺激得不行,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你从哪儿来的?“
  她刚一站稳,便开口问道。
  “什么哪来的?“
  “少装蒜!只要是我们德语系的学生都知道,一个人坐两个人的位置已经成了我们的惯例。你肯定不是我们系的学生!“
  “当然,谢天谢地我不是。”
  “你少猖狂,信不信我给你好看!”
  “你想干什么赶快干,我没时间陪你玩儿。”
  那女孩被我的话给激怒了,她死盯着我看了半分钟,口吃地说:“你,凭什么在我们德语系撒野?”
  看来这人把撒野这个词当成口头语在用了,动不动就挂在嘴边。我用一种无可奈何的眼神看着她,说:
  “我不理会你是否明白‘撒野’这个词的用法,我先问问你自习室是什么地方?你得先搞清楚你家和公共场所的区别,然后再来上学!“
  她哑口无言,站在那里喘粗气,样子很可怜。这时候有两个女孩子走了过来,其中的一个叫道:“出什么事情了?”
  “是她,抢了我的座位!”
  “这位同学,你为什么要抢她的座位呢?”
  这名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女孩子倒还像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于是我说:
  “那不是她的座位,所以我没有抢。她自己有一个座位,我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坐两个?”
  “我们德语系都是这样的啊,一个学生坐两个人的位置是常有的事!”
  这歪理弄得我怒火冲天,于是我的声音高了八度:“这是谁定的规矩?”
  “没有谁定,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简值是霸道,不讲道理!”
  “你才不讲理呢?”
  我感觉怒火渐渐地燃烧到了全身。为这种情绪使我暂时说不出话来,但这三个人居然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
  “你最好马上把座位给我们让出来,要不然,哼!”
  “你这种人,我才懒得和你多说!”
  这种人?我是哪种人?我握紧拳头,眼睛逼视着她们。再与这三个理论简直是在侮辱我的智慧,因为她们的出现我甚至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我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从她们的身边走了过去,回到自习室,开始收拾学习用具,准备离开。这时我看见后排的一个我熟悉的同学在向我招手,招呼我过去坐。我尴尬地笑了笑,算是谢绝了她的好意。但这时她向我走了过来,抓住了我正在拿书本的手:
  “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后面还有一个座位,你就坐过来吧。”
  我不能再拒绝她的邀请,于是我接受了这个建议,随她走到了教室的后方,坐了下来。我的心情此时并不平静,刚才发生的事情令我既难受又愤怒。我趴在书桌上,想用这种方式令自己平静下来,但这时我感到有人在踢我的书桌。我心烦意乱地抬起头来,意外地看见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孩。
  他的身材很高大,大概有一米八十多,表情凶恶,仿佛我是他分外眼红的仇人。
  “你?”我不明所以地问道。
  “你给我出来!”他用右手的中指向我一勾,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自习室。我看见门口有几个女生正在等他,正是刚才和我吵架的几个。当他走到门口时,她们欢呼起来,其中的一个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他竖起大拇指。
  原来是这么回事。接二连三的挑衅令我忍无可忍,我立刻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站在那个男孩子的身后,说:“我已经出来了。”
  他转过身来看见我时现出难以掩饰的吃惊,然后慢慢地恢复了常态,用一种凌厉的眼神看着我,于是我也“报之以李”。这样站了一会,他显然是觉得很没有面子,于是用手指着我的鼻子说:“你找死啊?”
  我死盯着他的眼睛,一言不发。我只是很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看得他伪装的强悍渐渐从眼睛里消失了,他开始变得慌乱:“你他妈的找死啊!”
  “我看你才想找死!”我吼了一声。此时我已经愤怒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我浑身都在发抖,恨不得冲上去撕了这个狐假虎威的人。
  他显然是没有想到我居然会“迎难而上”,指着我的鼻子叫道:
  “以后你少欺负我们班的同学!”这句话说出来,已经少了不少气势。
  因为他的手距离我的脸部仅有很小的距离,他身后的几名女生可能以为他已经动手打了我,于是惊慌地尖叫了起来。其中的一个女孩,一把抓住了那名男生的左手,开始拼命地把他向后拉。另外两名女生也开始推着他往一间教室走去。
  “惹了事就想走吗?没那么容易!”我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还是晚了一步,教室的门在我赶到之前被他们关上了。我开始拍门:“出来,别躲在里面做乌龟!”
  门那边起了一阵骚动,又传来一声女孩子的尖叫,然后传来课桌和椅子相互碰撞的声音。一名女生隔着教室向外面叫道:“你知不知道,他差点冲出来打你,是被我们劝住的。你快走吧。”
  

“名人效应”(5)
我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她的声音是尖锐而颤抖的。
  “让他出来打我,不用替我担心。”我愤怒地说。
  “今天我们两个之间如果没有人躺在地上,我就不姓马!”
  这一次,教室里无声无息,再也没有什么骚动的声音。
  我在门口站了很久,仍然没有等出我要的人来,于是我拍着门再一次喊道:
  “你马上出来和我打一架,否则你就不是男人!”
  又过了几分钟,那个男生还是没有出来。这种漠视令我感到自己很悲哀,我到底在向什么人讨公道?一个懦夫吗?我,被一个懦夫给欺负了吗?让我接受这样的现实,还不如被人打一顿来得痛快!
  “你给我出来?你想躲一辈子吗?今天我和你耗上了,你不出来,我不走!”
  这时走廊上聚集了很多的人在围观,而且人数越来越多。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在冷笑,没有一个人来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年轻的女孩,流着眼泪站在一间紧闭大门的教室前,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在她的身边有无数男孩子在围观,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她说话,也没有一个人走过来帮助她,这一刻,我永远也不会忘掉!
  终于有一名胖胖的男生来到我身边,表情很不耐烦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简单地向他说明了一下,他的脸部表情变得更加不耐烦:
  “你能不能先回宿舍去休息?你在这里大吵大闹,已经影响到我们大家了。”
  “谁大吵大闹了!”
  “你现在不就是在大吵大闹吗?”
  “我为什么在这里大吵大闹呢?“
  “这我就管不着了!”
  “那么这件事情你就彻底不要管。”
  “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怎么了?”
  “你马上走,别在我们德语系撒泼!”
  这时,另一名男生也走了过来,他横在我和那名男生的中间,用一种低沉声音说道:
  “你知不知道现在和你说话的人是谁?”
  “不知道!”
  “他是我们系里的学生会主席。”
  “噢!”我表情夸张地点了点头,很气愤地问他们,“学生会干部就这个水平?”
  “我们的水平用不着你议论,你现在马上走。”
  “我不走,我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不会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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