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下这样的结论，并且我对‘第三意识’并不是真正的了解！不过，要是真与此有关的话那可就是我们的福分了！”
“因为姜一民？”
“对！”
金溪涧没有说话，其实他从内心里已经完全接受了叶问的逻辑推理。没错，如果北方财经学院的一系列案件都与“第三意识”有关，而姜一民能充当“第三者”的话，令我们头疼的侦破工作可真要峰回路转了！所以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默默地祈祷这一切能够成真了。
第四章 第三意识（1）
在此之前，叶问已经用电话与姜医生取得了联系，并将此行的目的向他作了简单说明。再加上姜一民早就有话撂在前面了，所以在见到叶、金二人时他表现出了难以掩饰的兴奋。未等叶问把感谢的话说出口，他倒先道：“能为你们的侦破工作尽一份力，我真是三生有幸！”
叶问笑道：“你可别这么说！你是神经学方面的专家，能得到你的帮助是我们的荣幸！”
姜医生忍俊不禁：“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感谢语上了，开始工作吧！”
“好的！那你先说说病人的情况吧。”
“经我们专家组的进一步分析，确认病人目前处于一种意识停滞状态！”
“意识停滞？”
“对！这种说法可能你们是头一次听说，这种状态不同于通常意义上的脑死亡，也不同于深度昏迷，他的机体是正常的，意识也是存在的，只是由于某种原因，意识活动全面停止了！所以外界的刺激暂时无法进入他的脑海，他也不能对其作出任何的反应，看起来就像是植物人！”
“植物人？”叶问与金溪涧面面相觑。
“不过你们放心，他又不同于植物人，某种合适的刺激很可能就会让他的意识在瞬间恢复，也就是苏醒过来！”
金溪涧听明白了些，忍不住道：“就像是录像带突然卡壳了？”
姜医生颔首道：“可以这么说！”
“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什么？”
“一般有两个，一是机体受到损害，主要是脑部收到了重创；其次是神经受到了空前强烈的刺激，强烈的刺激以一种物理形式作用在他的大脑上，阻断了他的意识活动！”
“是丧失记忆吗？”
医生摇摇头：“不完全是，他过去的记忆并未受到影响，当这种物理力量消失以后，他就会重拾记忆，变得跟过去完全一样！”
金溪涧忍不住道：“不同于植物人？也不同于记忆丧失？只是一种简单的意识卡壳现象？”
姜医生回过头一脸赞许得望着金溪涧，道：“没错！很抽象，对不对？”
金溪涧点点头：“有点！”
“的确很抽象，而且也很复杂，所以在以前，当这种状况的病人出现时，医生只是简单地将其归结为脑死亡，也就是植物人，而一旦当他突然清醒过来时，就认为是奇迹发生了，但也有很多情况下，忽视对病人的唤醒治疗，而让他白白地送了命！”
这次叶问完全听明白了，道：“那么说来，对于武老师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不应该伤心，而是庆幸？”
“完全正确！”姜一民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看来他对自己终于让两个门外汉了解了自己抽象的专业知识而倍感高兴，同时也说明他是一位对自己的专业研究相当自信的学者。
“对了，有一个问题我还是不明白！”金溪涧皱起眉头。
“请说！”
“刚才你提到了，武老师的意识很可能是受到了某种外来的物理力量的作用，这是怎么回事？你能解释一下吗？”
姜医生点点头：“是的，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我们神经学科现在有一种很前沿的理论，就是在某种特殊的环境里，一个人的意识很可能会受到一种来自于第三方的能量的干扰，而且这种能量是以一种物理形式发挥作用的，就像是你在不经意间被一只手推了一下。而且这种能量通常来自于附近某个第三者的意识！”
叶问脱口而出：“第三意识？”
姜一民微笑着点点头：“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呀！”
未等叶问开口，姜一民接着道：“没错，在神经学界就称之为‘第三意识’，第三，其实就是第三者的意思，在某种特殊的环境里，第三者不是你，不是我，而是他！他在那里哪？在附近某个角落里隐藏着，他与你我的距离应该有一定限制，远了就很难发挥作用了，但却是你我无法轻易看到的！这样说来，它很接近于我们常说的‘第六感’，但两者却是本质不同的！”
第四章 第三意识（2）
“第六感是个人主体发出的，是对身外之物起作用；而第三意识的发出者却是个人主体外的另一个人——至少是有生命的东西，反过来对主体起作用！也就是他们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
“那第三意识是如何发挥作用的呢？”
姜一民看了金溪涧一眼，道：“这个问题问得好！在解释这个问题前，你得先联想一样东西——电磁波！它是如何发挥作用的，对，是发射装置，然后得有接收装置，在发射和接收装置都具备了，它就成了水渠里的水，水到渠成！第三意识能发挥作用其实就是这个原理，第三者企图发起干扰的意念产生后，意念所形成的磁波就会发散在空气里，像是血液里的病毒，四处搜寻接收装置，一旦搜寻成功，第三者便会借助它来发挥作用，实现对另一个主体的操控！”
“那在第三者周围的人都会受到干扰吗？”金溪涧又想起了当时自己与武力决同处操场上的情景。
“一般不会！据目前的研究成果来看，第三意识一般是以‘点对点’的形式发挥作用的，毕竟它属于意识的范畴，能量不会很大的！”
“那它对于另一点的搜寻会不会带有某种随意性？”
“有点，但也不完全是！第三意识一般只对特定的人起作用，比如这个人当时正处于一种极度恐慌、绝望等情绪中，这类型的情绪通常反作用很强，也就很容易建成一个点，那它的主体接受第三意识的几率肯定就高了！”
金溪涧暗道：“这样说起来，那天夜里武老师比我的情绪更强烈，所以他就成了受害者了！”
这时候叶问又提出了个新问题：“什么样的人才能产生第三意识呢？”
姜一民点点头：“的确，一开始的时候研究人员把第三意识与人的第六感觉完全等同来看待的，所以就提出了任何人——当然是指精神、意识完全正常的人——都具备这种能力的观点，但近几年随着研究的进一步深入，研究人员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几乎任何人都具备第六感，但却不一定能产生第三意识，而通常意义上所说的能洞穿对方的心事，或者心有灵犀等现象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三意识，即便他可以面对面地通过话语暗示或者眼神对对方起作用，但一旦两者主体相隔距离远了、无法面对面了就不会起作用了！”
金溪涧恍然大悟：“所以，第三意识应该属于一种超能力，而具备这种能力的人也一定是非凡之人！”
“的确如此！从去年开始，斯坦福大学就联合世界上的许多在神经学研究领域有特殊成绩的大学在本国内作过一项调查，网罗这种具备第三意识的超能力之人，不过目前看起来收效甚微。前不久，我倒是从我的课题组的同学那里得到一个数字，千万分之一，也就是一亿人里具备这种能力的人不过十人，但即便这十人里，也十有*将这种能力隐藏在体内而毫无知觉，这样的话在适宜的机会里将这种能力发挥出来的概率就更小了！”
看到叶、金二人眉头紧锁，姜一民忙道：“但概率小并不意味着没有可能，我感觉这一次北方校园发生的这一系列不可思议事件就有可能是第三意识在作祟！这也是我主动请缨加入你们的主要原因，现在我虽然回国参加工作了，但我并没有完全退出斯坦福课题组的研究工作，我还是他们的名誉会员！”
“名誉会员？”
“是的，跟我类似情况的还有不少，分布在各个国家，专门负责搜寻这方面的信息和异能人，然后将信息及时地汇报给课题组，只可惜，到现在我一无所获！”
第四章 第三意识（3）
“异能人？你是说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异能人？”显然这个从姜一民嘴里突然吐出的名词引起了金溪涧的兴趣。
姜一民微微笑道：“千万分之一，不是异能人又是什么？不过要注意，这里所说的异能在理论上还未超出科学的范畴，仅仅是指一种超乎常人的能力而已！”
金溪涧点点头，他明白，这个名词对于从事科学研究的姜一民来说与其说是一种理论，倒不如说是一种立场合适！一种忠于事实、忠于物质的立场！
“好了，关于第三意识的讨论我们到此为止吧！来，说说你们今天的试验！”
叶问点点头，开始了详细的叙述。
“其实听着你的话，我一直在暗自庆幸，这个试验虽然是我突然想到的，但却与你‘第三意识’的理论基本吻合，或者说是基于你的理论的基础上的。如果武老师在现场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干扰的结论成立，那我们推断这种神秘力量应该是来自于林兮儿，所以我让溪涧找来了林兮儿的照片，然后拿到武老师眼前，通过视觉来刺激他，如果他当时真的见到林兮儿的话，他一定会给出一定的反应的，哪怕这种反应很细微；但如果毫无反应的话，那就说明他并未见到过她，至少见到的可能性很小！”
叙述完毕后，他突然征求姜一民的意见：“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姜一民点点头：“这在理论上行得通！不过有一点是必须注意的，那就是最好还原当时的情景，让他重新走进那个环境接受刺激，这样才会有胜算！”
“情境还原？”叶问眼前一亮，“这茬我怎么忘了呢？谢谢你的提醒！这样说来，我们可就更需要你的指点了！”
姜一民爽快地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马上开始第一次真正合作吧！”
“情景还原”试验是在天黑以后进行的，考虑到武力决的状况，还原地点并没在琴楼里，而是在北方医院的监护病房里。而且为了使现场更加逼真，他们特意请来了沈幽兰，然后让她戴上了由林兮儿的头像做成的面具，穿上了林兮儿一贯穿的那一身白衣。
试验开始前，他们遣散了这层楼的所有医护人员，并在武力决床头安装了一个摄像头，由叶、金、姜三人在隔壁房间的显示器上负责监视。一切安排妥当后，他们熄灭了整层楼里所有的灯。
实验开始后，沈幽兰学着传说里“梳头女”走路的样子，幽幽地飘到武力决的病床前。可能情景的确太逼真了，当沈幽兰出现在显示器上时，负责监视的三人竟同时尖叫一声。不过可惜的是，整个实验反应最强烈的也就是这一声“尖叫”，双目圆睁的武力决并未对突然出现的“林兮儿”给出任何地反应，哪怕一丝特别的眼神都没出现——他的眼睛被刻意处理过，所以是睁着的。
姜一民的办公室里。
“会不会情景还不够真实？”叶问打破了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的沉默气氛。
姜一民表情严肃地摇摇头：“不会的！”
“难道，当时现场出现的不是兮儿？另有其人？还是武老师当时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