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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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红尘-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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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相信。
  如果澹台梦是印别离的女儿,孟而修又打了个寒战,方才起了的那片色心立时没了,他现在筹划的是大事,不能跟离别谷结仇,等到他真的成就了大事,还有什么是他孟而修得不到的?孟而修想到这里,又笑了起来。现在的关键,是别让印别离识破自己的用心,知道这些的,就是蒋犁了,他想着,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蒋犁。
  蒋犁还在抽打自己,打到脸都麻木了,孟而修本来若有所思,现在忽然看着他,蒋犁陡然就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孟而修笑了,道:“云姑娘,如果这个奴才不能原谅,我就把他交给姑娘处置好了。”
  澹台梦笑道:“处置?哪里有那么严重?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郡王爷的奴才,您自己教训就是。”她还是不置可否,模棱两可,笑容依旧。
  孟而修笑道:“蒋犁,云姑娘不和你一般见识,还不给云姑娘叩头。”
  蒋犁连连应着,跪着给澹台梦叩头,口中还大声道:“谢郡王爷教训,谢云姑娘开恩。”
  孟而修笑道:“云姑娘辛苦了,蒋犁,把那串明珠拿来。”
  蒋犁忙爬起来,哪里敢怠慢,转过屏风,从屏风后边的书架中,拿出一只锦盒,恭恭敬敬地又转回来,把盒子打开,昏暗的灯光下,盒子中闪动晶莹耀眼的光华。
  这串珠子个个大如鸽卵,大小匀称,莹润光泽,看质地色泽,是上等货色,一颗已经难得,何况是二十四颗,还个个如此。
  孟而修笑道:“这个是南浦的珠子,不值几个钱,算是个小玩意儿,送给云姑娘把玩。”
  澹台梦也不客气,一把抓了过来,在灯光前照了照,笑道:“这东西倒是有趣,我们山野之人,见识太少,”她的笑容更甜了“听说皇宫里边,这样的东西多得很。”
  孟而修心中一动,笑道:“天下之富,都聚在皇宫,那是珍珠如土啊金如铁啊,什么稀奇的玩意儿,到了宫里,也就平常了。”他看了看澹台梦的表情“今年又该是皇上选妃的年份,不知道谁家的姑娘有这个福气呢。”
  澹台梦也笑道:“有些福气是上天给的,有些,是自己争取。福气和机会一样,从来不会等人。”她笑着,笑中另有深意。
  孟而修笑道:“我看云姑娘眉含神采,目蕴瑞气,应该是富贵齐天的面相,贵不可言,说不定是皇妃娘娘的命。”
  澹台梦笑道:“一入宫门深似海,既然入海,就得独占鳌头,谁是皇帝有什么所谓,只要做得六宫之主才好。”
  孟而修大笑,澹台梦的暗示已经够清楚了,他笑,是因为他忽然有了把握,对他而言,什么样的人都无所谓,只要这个人有欲望,他就能将其为自己所用,孟而修没有料到,这个女人居然有这样的欲望,这个欲望又是如此幼稚可笑,皇后是六宫之主,母仪天下,岂能是她这样的女人能够当得?
  不过,如果她能够入宫,就有机会杀了当今皇帝,这个方法太险,却应该最有效,富贵源自险中求。
  孟而修做事,向来谨慎,处处都为自己找后路,这样的念头闪了闪,便先压下,这个念头,实在很诱人,不过他对澹台梦还是无法信任。
  孟而修笑道:“云姑娘累了,先休息吧。”
  楼上的微弱灯光,只照到楼梯口,孟而修心中烦乱时,不喜欢点灯。
  澹台梦笑着告辞,转身下楼。
  木质的楼梯,踏出轻盈的足音,黑暗中,澹台梦的笑容那么寒,映得手上的珠子,都凭添了一层霜色,她的笑容,飘散在暗夜里,更助凄风冷雨。
  推开门,雨声如诉。
  印无忧打着伞,站在外边,他应是站了很久,衣衫的下摆,已经湿了,当他看见澹台梦的时候,本来石头一样的眼神开始有了暖意。
  伞,遮住澹台梦的头顶,两个人慢慢走着,离开天下楼很远的时候,印无忧眼中开始有了埋怨:“为什么自己上去?”
  澹台梦笑着,轻声道:“如果你去了,我会更危险。”
  印无忧一惊:“怎么了?”因为紧张,他额上的青筋暴了出来。
  澹台梦不答,浅浅地笑。

  江湖夜雨十年灯

  铜鼎中焚着香,青烟细细,澹台玄早带着萧玉轩和林瑜出去了,屋子里边剩下了列云枫和贝小熙。
  贝小熙气鼓鼓的瞪着列云枫,本来挨罚也无所谓,反正对于他是家常便饭,澹台玄管他比别人管得更严些,他已经给打皮了,虽然事到临头也是会怕,不过没有临头或者完事儿后,贝小熙还是贝小熙,怕字也就忘记了。只是今天是陪着列云枫,他心里自然不高兴,更可气的是,列云枫居然瞧着他笑,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人一走,屋子里边就静下来。贝小熙的眼睛没离开过列云枫,忽然列云枫向他挤了下眼睛,然后一直腰,站了起来,舒展四肢。
  贝小熙呆了呆:“喂,你做什么?”
  列云枫笑道:“偷懒啊,扎马这样扎下去,真的会变成马。”他说着,在屋子里边活动活动身体。
  贝小熙也觉得腰酸腿痛,他们玄天宗的桩姿又是很奇怪,要双臂抱月,环聚于胸。贝小熙现在感觉双臂上的汗毛都在发抖,半蹲着的腿上,肉自己蹦着,突突地跳个不停。他感觉马上就撑不住了,不过澹台玄没有叫他停,他还不敢歇着。在练功上面,澹台玄要求的固然严格,贝小熙自己也绝对配合,功夫都是苦练出来的,不苦怎么可能成功。只要澹台玄肯教他,贝小熙什么苦都能扛下来。所以因为练功而挨罚,贝小熙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藏奸耍滑,所以列云枫收桩不站了,他有些不可思议,好一会儿才道:“列云枫,你在受罚,怎么能动?”
  列云枫笑道:“你累不累?”
  贝小熙哂然:“怎么不累,我腰也酸,背也痛,手臂发抖,双腿抽筋……”
  列云枫打断他:“这么累还不歇歇?贝小熙,你这样下去会彻底傻掉。”他说着,十分同情的样子,带着几分嘲弄。
  贝小熙哼了一声:“你才笨呢,列云枫,你这样不守规矩,让师父抓住了,一定挨揍。”
  列云枫围着他,慢慢走了一圈,笑道:“被师父抓住了,你不就如愿了吗?我爹爹打我的时候,你没看见,一定觉得可惜,一会儿让师父打给你看,如何?”
  贝小熙听了,气得瞪着眼睛:“列云枫,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干吗要你好看?最讨厌你们这样的人,一肚子之乎者也就算了,肠子也是弯套着弯,我贝小熙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把鸡毛蒜皮大的事儿都放在心上?”
  列云枫见他特别认真的在生气,更觉得好笑,话题一转:“你师父以前就这个样子啊?”
  贝小熙没好气儿地道:“怎么了?你不喜欢?你要是不喜欢,另投明师好了。”
  列云枫摇头:“他现在阴阳怪气儿的,居然连发火都不会了。我宁可他还像犯病的那会儿,虽然炮仗似的,能够点火,能够浇水。”
  贝小熙大叫:“列云枫,你是什么徒弟啊?这么混帐的话都说?你的意思,师父最好是个提线木偶,任由你摆布才好……”
  列云枫一把堵住他的嘴,贝小熙摇头挣扎,终于脱开:“列云枫,你不是不怕吗?”他说着,忽然又笑道“列云枫,你要是知道怕了,最好识相点儿,少惹我,不然我可保不准自己什么时候会说出来。”他说完特别得意。
  列云枫笑嘻嘻的道:“行啊,贝小熙,会要挟人了,还不算呆到不可救药。看你这么聪明的份儿上,再问你一句,澹台梦是什么样的人?”
  一听澹台梦,贝小熙立刻头大如斗:“她算什么人?我看她根本就不是人!”
  列云枫可没想到贝小熙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又好气又好笑:“她不算人?那算什么?”
  贝小熙哼哼了一声:“谁知道她是什么?以前看她,还挺好的,就是林瑜说的那种,那种关关洲洲、君子好逑”他记不清林瑜说的那几句文绉绉的词句来。
  列云枫笑道:“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吧?”他说着,想起来澹台梦的样子,怎么看都和贞静淑媛搭不上边儿。于是忍不住又笑“我猜你那个呆呆的林师兄大约也会说手如柔荑;齿如瓠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贝小熙想了想,好像是听过,但也不确定,摇头道:“谁知道?以前在一起时,她又不爱说话,也就是和林瑜在一块儿时,能谈上一阵子,看了我和大师兄,都是一说一笑,这回她留下照顾我,又细致,又不像小师妹那么毛躁,我都感动得不行,谁知道她居然趁着我和慕容休打架的时候,偷偷跑了!”说到这儿,贝小熙愤愤不已,等看见列云枫别有意味地笑,才忽然发觉自己走了嘴,把这件事儿说了出来。贝小熙暗暗骂自己笨蛋,和慕容休打架的事儿万万不能说。上次因为这个被责时,澹台玄警告过他了,要是他再敢跟慕容休打架,就打断他的腿,贝小熙知道这话夸张,可要是让澹台玄知道了,腿虽然不会断,一顿好打总是要挨。他越想越气,狠狠地瞪着列云枫,都怪列云枫多事,好好地问东问西,要不是一时气急,他怎么能说出这个事情来。
  列云枫那边早笑了起来:“贝小熙,你要想让我保密,还敢这样瞪着我?”
  贝小熙有些心虚,却还是强硬地道:“我才不怕你,你去告状吧!有什么了不起!”
  列云枫笑着不理他,转身往外走,贝小熙急了:“列云枫,你就在这屋子里边折腾吧,别出去,师父一定会派人在门外!我以前跑过,结果……”他一急,又差一点说出以前的事情来。
  列云枫笑道:“这屋子里能憋死人,我管他谁在外边?”他说着,也不去理贝小熙,推门而出。
  外间果然有人。
  林瑜坐在桌子旁,用手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字,听见了动静,也不抬头,淡然道:“你回去吧,师父和大师兄有事儿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列云枫也不搭话,走到林瑜身边,看着他在桌子上划的字,不觉笑了,这个林瑜居然在写草书,而且学的是张旭的草书。
  林瑜抬下头:“怎么?感觉我写这个好笑?”他说着,叹了口气“张旭的草书连绵回绕,起伏跌宕。为人洒脱不羁,豁达豪放,以前觉得颜筋柳骨,都是难得,张旭的草,不是甚喜,也许我老了,现在反而还是张旭的跌宕洒脱,有男儿气概。”
  列云枫笑道:“想学张旭还不容易,他平时的字再好,也是出自人手,没什么出奇,但是每次大醉后,号呼狂走,以发为笔,变化无穷,若有神助,连他自己酒醒以后也大为惊奇,那才是神来之笔。等我给林师兄抱来两坛好酒,你统统灌下去,一定也写得出来。”
  列云枫虽然话中带刺儿,也没有什么恶意,尤其他知道林瑜是寿容公主和林容达的儿子后,心中多了几分亲近的感觉,寿容公主是父亲的姐姐,是他的姑姑,当今皇上和林瑜都是姑姑的儿子,虽然林瑜的父亲林容达是前朝之人,不过姑舅至亲、血脉相连,他有些替林瑜担心。
  林瑜这个身份,太犯忌讳,如果事情不翻出来,还能相安无事,如果翻了出来,势必牵出当年皇上之母再嫁的事情,无论当初情形如何,再嫁总不是件光彩的事情,更何况,当今皇上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这件事情要是传开了,实在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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