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学怨-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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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学怨-夷梦-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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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死了。”短短的五个字,司徒婧说得万分艰难,微微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陈侬大叫一声,扑上去,伏在青老头身上痛哭。
    微微强撑着去安慰她,她哭得有气无力,眼神空洞地望着她们,像是丢了魂儿。什么话也不说,自顾自地收拾公公的遗体。
    “老板娘,报案吧!”微微说,陈侬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抓着她们的衣服,双眼瞪得溜圆,“不能报,不能报!两年前刘青失踪了,就是因为我老公报了案,他连腿也摔断了一条!青黛堂是青黛的家,她不允许不相干的人来破坏她的家!即使是警察和她的后代子孙也不能!”
    两个女孩都皱起每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她们特别想念朱翊泓,这位社长见多识广,鬼点子最多,又很有担待,若是他在,必定能把这事处理得很好吧。
    “那……至少该通知你丈夫吧。”微微说。
    听到丈夫两个字,陈侬浑身一颤,满脸恐惧地吼道:“我丈夫他回不来了,永远也回不来了!”
    说完,丢下公公的尸身跑了出去,两个女孩全都被她可怕的眼神和表情吓得不能动弹。她是什么意思?丈夫永远都不能回来了?
    莫非,他已经……
    恐惧膨胀起来,几乎将她们的胸膛撑破,微微鬼使神差地转过头去,看向那幅仕女画,画中的女子唇角上勾,仿佛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微微觉得,那个笑容,非常可怕。

  8

    陈侬失踪了。
    第二天早上没有人送早饭,两个女孩觉得有些不对,找遍了整座青黛堂,依然没有找到那位中年女子的身影。刘青的父亲还在昏迷,他们不由自主地想到那间陈放着青老头尸体的房间,莫非连陈侬也……
    昨晚房门并没有锁上,在那扇虚掩的门前,两个女孩都不由自主地迟疑了一下,如果看到了陈侬的尸体,她们该怎么办?报警么?
    如果让警察介入,朱翊泓和王清,会不会有危险?
    司徒婧的胆子比微微大,狠狠地推开房门,顿时愣在那里,微微跟在她身后,也傻了眼。
    这间诡异的屋子里,什么也没有。
    不仅没有陈侬,连青老头都不见了!
    冷汗从每一个毛孔里往外冒,难道是陈侬将青老头的尸体带走了?但她一介弱女子,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况且,她要一具尸体做什么?
    仕女画还好好地挂在墙上,画中的女子,似乎在望着两人神秘地笑。
    微微觉得心脏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转过身冲进院子,靠在桃花树下粗重地喘气,司徒婧白着一张脸走过来,说:“你没事吧?”
    微微摇了摇头,她很想逃,现在就逃,可是她说不出口,没有找到朱翊泓和王清,谁都不能离开。
    今天的阳光很好,艳阳高照,但两个女孩的心都是冰冷的。
    忽然,一道冰冷的光芒闪过,耀花了微微的眼睛,她愣了愣,看见杂草之中有什么东西在闪着钻石一般的光泽,她奇怪地走过去,捡起那东西,是一块玻璃碎片,她惊讶地望了望四周,为了追求古朴,青黛堂里的窗户都是糊的窗纱,并没有玻璃。
    难道……
    她抬起头,望着繁花锦簇的桃花树枝,沉吟了一下,说:“小婧,你能帮我到树上看看吗?”
    “看什么?”司徒婧满脸疑惑。
    “绳子捆绑过的痕迹。”
    司徒婧脱下鞋子,轻松爬上树去,在树枝之间仔细找了找,惊道:“果然有被麻绳捆绑过的痕迹,不过这和这次的奇怪事件有关吗?”
    “当然有关。”微微有些激动,“这种玻璃我见过,是专业投影仪的专用玻璃!”
    投影仪?
    司徒婧大惊,差点从树上掉下来,难道说昨晚微微所看到的梳头女子并不是来自那间上锁的屋子,而是藏在树中的投影仪所投下的影像?
    这确实可以解释为什么壁灯在窗户旁,却能在窗户上打下屋中人的影子,可是……如果当初屋内没人,那刘师傅又是被谁打伤的?
    两人对望一眼,眼神交汇之间已经明白对方心内的疑惑,沉默良久,司徒婧突然用不确定的口气道:“微微,你说,刘师傅的伤……是不是他自己干的?”
    微微脸色一变:“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徒婧的脸色沉下来,一字一顿地说:“故弄玄虚!”
    话还没说完,她的表情就凝固在脸上,瞳孔迅速放大,像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微微后背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小婧,你没事吧?”
    司徒婧被她一惊,一个没站稳,竟然摔了下来,幸好树下是草坪,才不至于受伤,但也痛得直抽冷气。
    微微扶起她,有些生气:“小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看到一个人。”司徒婧的脸色很难看,像堆积着厚厚的雪,微微一愣,“是谁?”小婧抬起手,手指有些颤抖地指向刘师傅所在的那间房:“我看见一个穿着白色深衣的男人,像是……朱翊弘!”
  “社长?”微微尖叫起来,拉起司徒婧,一起冲进那间屋子,看见空空如也的床铺。
    刘师傅也不见了!
    “小婧,你真的看见社长了吗?”微微抓住好友的双肩,司徒婧的脸白得毫无血色,目光有些呆滞,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我……我也没看清,只远远地看见一个背影,无论身材、发型还是衣服都和社长一模一样!”
    “不可能的!”微微抱着自己的头,“这些事情不会是社长做的,他人那么好,而且,他有什么动机?”
    司徒婧咬着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看着痛苦的微微,似乎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拉着她冲回自己的房间,翻出那件绘着水墨丹青的白色汉服,又回到挂着青黛仕女画的屋子,说:“微微,所有的事情都起源于这件衣服,我相信,解开一切的谜题就在衣服里!”

    9

    天色渐渐暗下来,今天的风很大,桃花纷飞,像蝴蝶一般飘进屋子里来,司徒婧捧着襦裙冥思苦想,微微却坐在窗户前对着桃树发呆。
    昨晚青老头就是看见窗外的某样东西被吓死的,那么,他看见的究竟是什么呢?
    青老头最害怕的莫过于青黛,他将这位祖先敬若神明,又怕若魔鬼,如果她出现了,别说这位青老头,连她们恐怕都得被吓晕。
    可是,青黛已经死了几百年了啊!难道是是凶手假扮成青黛,目的就是吓死青老头?
    这么说来,凶手应该是个女人?会是陈侬吗?但她是青老头的媳妇,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哪有认不出她来的道理?
    她回过头来,看向那幅泛黄的仕女画,青家的所有灾难,都源于这幅闹鬼的古画,传说画中人的眼睛能放出青光,十多年前有个小女孩就是半夜看到青光被吓疯的。
    她正打算去仔细看看那幅画,忽然一阵大风卷进来,吹熄了墙上的蜡烛,两人都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找火柴,却看见两束冰冷的光朝她们射过来,如芒在背。
    青光!传说中的青光!
    国画中的美丽女子,双眼射出两道青色的光,如同地狱里的恶鬼,冷冷地盯着两人,仿佛要看到她们的灵魂深处。司徒婧吓得撞翻了脚下的凳子,听见‘碰’地一声响。
    她一愣,一时间竟然顾不得什么青光,俯下身去敲了敲地板,下面发出空荡荡的声响,她抽了口冷气,说:“微微,你快来看!”
    叫了半天没动静,她抬起头,看见微微站在古画前,伸手去抚摸画中女子的双眸,她的心猛地一跳:“微微,小心!”
    “放心。”微微的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找出火柴点燃壁灯,“小婧,我解开青光之谜了。”
    司徒婧凑过去,看见那双眸子竟然是深蓝色的,她奇怪地望了望好友:“难道青黛是外国人?”
    “不,这是一种很特殊的颜料。”微微炫耀道,“我曾经在书上看过,明代曾有一种名叫‘青黛’的颜料流传于贵族之中,相传那种颜料在白天的时候吸尽了光,晚上就能发出青色的光束来。这幅画长期藏在阴暗处,昨晚我们看到时并没有吸光,所以也就没有看见光束。今天‘青黛’吸了一整天光,传说中的‘青光鬼眼’也就出现了!”
    “原来如此。”司徒婧恍然大悟,“这么说三百多年前和十多年前那小女孩都是看见了这颜料的光芒。”
    “正确。”微微点头。
    司徒婧想起了那块地板,跪下来又敲了敲:“微微,这下面是空的。”
    两人在地板上摸了一阵,似乎碰到了一个奇怪的凸起,脚下一阵颤动,一大块地板刷地一声闪开,两人的脸色顿时骤变。
    下面,是一个约半米高的夹层,夹层里躺着一个穿着白衣,披散着长发的女人。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那女人竟然跳了起来,扑向微微,狠狠掐着她的脖子,恶狠狠地吼:“青黛!你这个恶鬼!你关不住我的,关不住我!”说完,她仰头大笑,狠狠推开微微,冲进院子,用头猛地撞向那棵桃树,每撞一次就有无数花瓣飘下来,在草地上铺成一片炫目的红。
    微微猛烈地咳嗽,不解地望着那个女人:“她是谁?”
    “如果我没有猜错。”司徒婧面色非常凝重,“她应该就是刘青!”
    “她在干什么?”
  “不知道。”司徒婧觉得头痛欲裂,她的神经已经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踉跄了一步,竟然一脚踩进那块夹层。
    几乎与此同时,木板忽然一开,一只手抓住她的脚踝,将她往下猛地一拉,她惨叫一声,跌落进去,木板关闭,隔绝了地底下一切声响。
    “小婧!”微微脸色发黑,扑到夹层前,用力地敲击那块木板,木板似乎很厚,极难打开。她急得快哭了,手忙脚乱地摸着四周,希望能找到开门的机关,但依然毫无所获。
    她的双手颤抖着,愤怒在她胸膛里迅速发酵,她猛地转过头,瞪向还在不停撞桃树的刘青,气势汹汹地冲出去,抓住她的衣服,怒吼道:“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密道的开关在哪里?”
    “密道……密道……”刘青喃喃地念着,推开微微,继续去撞那棵大树,树干不停地抖动着,直撞得她满脸是血。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颤动,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望着满目的桃花花瓣。昨天晚上青老头看见了院子里的某件东西而被吓死,死时手指指的就是这棵桃树,莫非……
    她推开刘青,看见在她撞的地方有半个巴掌大的树洞,她心内一喜,将手伸进去,触到一个铜制的桃花,她抓住那铜桃花,用力一转,脚下忽然一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重重地摔了进去。
    刘青看着敞开的地道入口,突然高兴地跳起来,一边跳一边拍手。
    “密道开了,密道开了!”刘青大叫,“你这个恶鬼,你关不住我!”

    10

    微微原本以为,这是一条密道,但她错了。
    大错特错。
    这是一间不知道作何用处的地下室,四壁很潮湿,长满了青苔。她艰难地爬起来,幸好小时候经常和男孩子们一起玩,摸爬滚打,倒也经摔。
    可是就在抬头的刹那,她脸上的血色立刻褪去,白得如同头顶上洁白无瑕的月光。
    在这间地下室里,放着一张红木圆桌,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在圆桌的周围,围坐着五个人,穿着汉服,像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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