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系列:十字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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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地系列:十字墓园-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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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马焉同样也只是花了很短的时间在店里选了两本碟片,马焉说这都是她看过的带子,结局容易让人接受,我问她什么意思,他说意思就是结局很圆满。在我们离开的时候西尼说了许多的客套话,他说他喜欢与中国人做朋友,让我有时间就来这里消遣,他总是说‘消遣’这个词语,几分钟时间他就说了好几次。我以为他的笑容搭配上他的语言,仅仅只是为了让我们多光临他的小店罢了。但事实上我错了,他并不是那样的人。

  我们走出小店之后马焉对我说这是一个失忆的可怜的老头,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她说这是她爸爸说的。

  ‘这是一个外来的失忆的老头,他没有任何的回忆,他并不属于这里。’这是马焉的原话,这样一来我的同情心又开始起作用了,要么是我又想家了,总之一时间我感觉自己有些难受,这样的感觉无法描述出来,是遁生在内心深处的一种模糊感觉。

  我们绕着短短了街道转了一圈,太多的建筑令我眼花缭乱,于是我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被人们称呼为圣城了,我们还是谈了一些关于西尼的话题,不过马焉知道的也确实太少,我们仅仅只是谈论了那么五、六分钟,之后马焉对我提到了一些比较有名的地方,例如犹太教的西墙和圣殿山,穆斯林的圆顶清真寺和阿克萨清真寺,以及基督徒的圣墓教堂和苦路。这些地名在我听来依旧很陌生,因为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过这些,当然最令我着迷的是关于耶稣的,在之前的印度我也略听到过几次耶稣这个名字,她说根据《圣经》记载,耶路撒冷是耶稣受难、埋葬、复活、升天的地点。《圣经》这个词语我也听过,我问她是否想了解一些印度的风俗,她说她想听听,但是这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她家的餐馆门口,我们的话题被她爸爸给打断了,马力在餐馆里已经看见了我们。

第四章 午夜幽梦
第四章 午夜幽梦

  在餐馆的后院里,阳光已经渐渐地虚弱了,花坛里的一些花仍旧还散发着浓烈的香味,看得出来他仍然还在对艾米利老人的失踪感到困惑,在院子里他再次向我吐露了他对艾米利的感情,我说世界上总是在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也许不久之后的某一天艾米利会重新回来。他笑了笑,看上去仍旧很无奈,然后接过我的话说:“这样的几率不知道会有多少。”

  “没有发现尸体始终是幸运的。”我说。

  “当然,我还抱以希望,我也希望他真的能够再回来。”

  “别担心,我想他应该是会回来的。”

  “但愿如此。”

  我把‘时光末班车’这个词语对马力又提了一遍,他并没有多大的反映,他说也许这只是艾米利老人的一句口头禅而已,我们在院子里聊了一会,他说最近几个晚上他总是想起几年前与艾米利一起到野外去作画的情景,而最近的梦常常在他醒来之前告诉他一个叫‘墨蝶’的地方,他还去到了那里,也见到了艾米利老先生。我说也许梦里有什么指引,他随即摇摇头,然后说猜测往往会把我们带往另一个迷途的方向,我说要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在梦里出现的次数频繁的话,那么也许会有某方面的暗示。尽管我一直辩护但是他还是否决了我的一切构想,他一直认为这只是现实与梦境的巧合罢了。

  艾米利的消失在附近渐渐地传开了,各种版本的传言渐渐增多,不过大多数人都相信他依旧还活着。在我们吃过晚饭之后马力陪我来到庄园,他指着那座园子里的坟说那是艾米利的妻子的,是耶路撒冷本地人,三年前死于心肌梗塞,此后艾米利便停止了绘画,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我首次走近去看了看墓碑,大理石上刻着的词语大多是我不能够辨认的。马力说艾米利与他妻子生前很相爱,是一对家庭的典范。我问起了他们的儿女,马力说:“他的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在斯里兰卡,都已经成家了,他们一直没有来过耶路撒冷,只是在春天的时候艾米利会与他妻子回去看他们。

  “他还真是古怪。”

  “大概画家都是这样。”

  “我觉得他应与他的儿女生活在一起。”

  听后马力笑了笑,这时候我们已经在爬楼梯了,他说:“这似乎不大可能……”

  “怎么会呢?”我问道。

  “他离过婚。”

  “那墓碑下的是他的?”

  “他离婚之后才来到耶路撒冷的,墓碑下的是他第二任妻子。他对我说过到了耶路撒冷才找到了真正的快乐。”

  马力说着带我爬到了楼顶。

  “这里风景很美。”我说,不过我没有加感叹的表情。

  “是的,我有空的时候都会爬上来看看。”

  “艾米利会上来吗?”

  “他以前总是在这里作画,也许有大半的作品灵感来源于此。”

  “这像是一幅画。”我确实被眼前的情景感动了。

  “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去一趟橄榄山。”马力说。

  “美吗?”

  “当然。”

  在楼顶我们度过了大概一个小时,落日徘徊在地平线上,马力说起了他与艾米利老人过去的那些故事,有些也确实很感人,我问他艾米利是否办过画展,他说在超过十个城市里办过巡展,之后我们又说起了一些琐碎的事情,我问他是不是会想家,他说几乎在每一个节气来之前都会想家。当我问起为什么不回去时,他说有些事情只能够想象,而现实要做到是极其困难的,听他这么一说我似乎也产生了一些感受,我仰起头看看天空,我问马力是否能够为我写一封信回去,他接受了我的请求,并且很快就附诸了行动,在黄昏来临之间我们已经坐在二楼的屋子里开始写信了,我在一旁口述,而他帮我代笔,此时哥哥的样子完整地浮现在我的心里,悲伤慢慢袭击了我。

  马力离开时天还未黑定,走的时候他嘱咐我夜里留心一点,艾米利的书房里藏有许多的画册,我对他点点头,我说我本身就是干守护这一行的,他对我笑笑便离开了。

  夜很快吞噬了一切,我下楼去关上了大门,我刚要上楼又想起了那只牧羊犬,我到厨房里去给它做了一些食物,我去给它送食物的时候他正趴在一棵石榴树下,但是见到我之后它就蹦了起来。我以安逸的姿势斜躺在沙发上,电视上正在播放着马焉介绍给我的碟子,我刚坐下几分钟,突然隔壁有响动的声响,我的第一反应是猫,要不了几分钟它就会离开,我继续守着电视看,开始跟着电视上重复一些简单的句子,直到剧烈的响动产生之后我才打算站起身去看看,我穿上鞋顺着过道走进另一间屋子,我并不知道灯的开关在哪个地方,我更不知道那是一间摆放什么的屋子,我只是打算去跺跺脚,或者吼几声把猫吓走,我暂时没有感应到更恐怖的事情会发生。

  从狭长的过道里伴随着内心的幻想影像我渐渐地接近了响动的地方,我伸手扶着窗户边的窗帘,脚步缓慢,正当一切又处于安静之时,我的内心里快速变换了数十张裹尸人的画面,这只是短暂的自我恐吓,当然了因为此时的光线几乎为零,我继续朝前走了几步,一切都处于安静之中,一切都结束了,之后我停止了脚步,约莫几秒钟之后,我打算返身回到客厅,就在这时一阵幻觉侵袭了我的大脑,随之,恐怖的挣扎呻吟从我的脚下传来,顿时我的脑皮缩紧,似乎有少许的头发脱落,接着又是一声哀号,我大步跑回客厅,我四处巡视,最后我找到了火柴和一支蜡烛,我再次慢慢靠近,当一只形若老鼠但是大过老鼠的动物血腥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同情心驱使我去拯救了它。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艾米利老人摆下的老鼠夹,正好夹住了它右腿到脖子的地方,不过在事后令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老鼠夹夹住它之前,另一跟半尺长的钢丝早已从肚子上射重了它,钢丝细度只能够以毫米在计算。

  我并未为它包扎伤口,因为我不懂得为动物去做手术,我也知道即便动了手术它同样是死,所以我将它送到了楼下的一棵树下,至于明天它是否会死于园中,这个并不是我应该考虑的,我很快又回到楼上去,此时已经没有了学习的兴趣,我拿起了艾米利老先生的画册来看,笔法很清晰。夜并不打算因此而清净下来,从对面玻璃里印照出来的影子吓了我一跳,我以为这影子来自楼下的那座坟里,其实这只是我自己的影子罢了。

  正儿八经的幻觉来自深夜,开始的时候我失去了睡意,恐惧的色彩仍旧没有在我的心里退去,等瞌睡真正来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把电视和电灯都关了躺在沙发上,一个声音从黑夜的某一个偏僻的地方传来,它在我的耳边徘徊着,一刻也没有停下来,在我半眯着眼睛的时候,无数个黑影在屋子里舞弄,我当然知道这是幻觉,我只能够把眼睛紧紧闭上,任由萦绕的凄厉在我的内心深处碰撞,我把身子放平,我知道恐惧离我很近,但同时它又很远,它似乎无法接近我,但是它却束缚着我,从那一副血肉模糊的纸片开始,‘拥抱死亡’的七彩画面就控制了我的内心,长久遗留下来的恐惧效应早已贯穿了我的灵魂,不可挣扎,却也无法伤残。

  瞌睡到最后仍旧来临了,但是短暂且荒唐的梦境令我的精神更加憔悴。

  冷笑声从我的身后首次出现的时候,我刚刚从梦中恐怖的葡萄园里逃脱出来,我不知道天是不是要亮了,冷笑令我在初醒的瞬间毛酥骨冷,我清楚地听着这笑声离我的头部只有十尺的距离,这与幻觉无关,那笑声冷到让我不敢伸手去拉开关,我只是躺着,一直警告自己应该打开灯。

第五章 虚实难料
第五章 虚实难料

  我的眼睛始终都没有睁开,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确实有那么几分钟脑子面对着恐惧的时候居然抛锚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情景,这个情景来自我的梦里……

  有好几秒钟我的脑子里出现了这样的画面,这些画面来自于脑海的深处,它曾经多次出现在我的梦里,那是一片幽深的葡萄园,它无边无际,也许这是一个有主人的园子,但是我从未在里面见过它的主人,我说的是我曾好多次梦见那个地方,但是我每次试图进入那间屋子的时候梦就醒了,没有谁能够告诉我那间屋子里住着什么人呢?我很想知道,不过我一直没有进去,期待吧,我期望下一次能够有机会进去,真的,我能够驾驭自己的梦境,只是要进去似乎也要看运气。

  我不知道在这样的情景下,我的身子是不是会晃动,离我头十尺的地方确实有一个人在冷笑,我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伸手去拉灯,因为我此时除了脑子之外其它的一切都麻木了,我对鬼魂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我否定了此类的恐惧。迷糊之中时间似乎又令我睡过去了,我不知道这一睡又过了多久,我看见一个老头子在电视面前走动,他的胡须有手巴掌那么长,他在看着我,我们之间没有对话,恐惧感慢慢减弱,我以为这是在我六岁的时候,以同样的方式用某种脱去自然的能力把我定住的同一个老人,也就是令我想动不能动,想醒醒不过来,想叫叫不出声的同一种方法。我以为我是睁着眼睛的,因为我看清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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