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SI犯罪现场LV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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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I犯罪现场LVⅡ-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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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种怒火,针对被害者或是和被害者有关的人。
  可是,已经发现凶手有一个同伙,一个年青的同伙,这就不符合昆尼尔是连环杀手的情况了,他身边的那些惟命是从的手下,可没有一个这样年青的人。
  可是还有另一个可能性,一直在谢雷心中不能抹去,那就是认为兰伯特就是凶手的想法,这又该如何解释?
  曾经遭受性侵犯这倒符合犯下这一类罪行的凶手的特征描述。他可能会对性/爱关系产生一种扭曲的想法。他的同伙很可能比他年长,或多或少演着一位父亲式的人物,在同伙关系当中占据支配地位。
  谢雷想到兰伯特是一个深受感情困扰的男孩。很不情愿地装成他完全不像的人物,只为讨别人欢心。他为了得到自己渴望的许可,究竟走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他与继父的纠葛,按照推理,应该是在双方自愿的前提下进行的。实际上却并非完全如此。儿童需要关爱,很容易就会受到这一需要的摆布。假如兰伯特刚刚逃离自己父亲那边的一段性侵犯关系,又落入了继父的掌心,被迫发生另一段关系,这很可能进一步加深他对性关系的扭曲想法。
  假如昆尼尔侵犯过他。
  假如兰伯特不是一个死了的受害者,而是一个自愿受害者。
  假如……假如……
  斯蒂夫看上去完全符合罪犯特征描述,唯一例外的是谢雷看不出他有足够的智慧,能够高出警方一筹,也看不出他有足够本领,可以玩焚尸杀手玩的戏耍警方的把戏。
  人可能有多重性,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焚尸者’的阴暗面可以达到无所不能的境地,包括令人叹为观止地将自己伪装起来。
  他继续翻阅那个案情文件夹,翻到刚刚送来的第四具验尸过程的照片。和第三个受害者一样,既有死前造成的伤口,也有死后才弄上去的伤口,全都非常残忍冷酷无情,比以前两个受害者更加可怕。
  此时此刻,盯着验尸照片,他想起那种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下如此毒手的仇恨,那种人心中有毒的阴暗感情原本一直受到严制,直到压力变得越来越大,最终失控。
  这个城市中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这个杀手,杀手的必要成分早已隐藏在许多人心里,只要一点合适的催化剂就能引爆发作出来。
  正想的出神,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是佟阵的来电,谢雷望着那跳动号码,并没有接听,心中涌起一阵烦躁。
  铃声过后,进入留言提示音。
  “谢雷,是我,呃,佟阵。呃,有空给我打个电话。我想和你看看那些受害者报告中的几个地方,听听你的想法,谢谢。”
  谢雷盯着电话,
  他的心中一半为佟阵的若无其事而愤怒——这个家伙竟然没有退缩?!
  另一半却又产生奇妙感觉——他竟然不退缩……
  他精疲力竭,神经紧张,情绪达到最低点。他竟然想听佟阵的借口,想听他说说什么理由……
  他想要一个怀抱,
  这是一种多么软弱,多么令人讨厌的情绪啊。
  Greg(小G)走进休息室,摄手摄脚,好像怕惊动什么似的。他不自然地望了一眼谢雷说:“你还好吗?”他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你烧了老虎的胡子,摸了老虎的屁股了。所以……你出局了。”Greg本想说成一个玩笑,却说的很不自然。
  “他们要把我撤出专案小组了?”谢雷说。
  “最起码昆尼尔还没把你整个儿赶出警察队伍。你唱黑脸也太用力了一点,谢雷。”
  “我是黑脸坏警察,”谢雷自嘲的说,“这就是我啊。可是这是我的案子,谁也别想把我赶走。”
  Greg惊讶地看着他,随之露出欣赏的表情:“你跟罗伊检查官的关系似乎还不错,也许他不会同意把你调出小组。”
  “他们不过是想让我闭上嘴巴,低头走路。”谢雷说。
  霍格忽然从休息室的外面露出半个脑袋,把谢雷叫到他的办公室里去了。谢雷曾以为霍格是要对他宣布什么不好的消息,结果霍格不过是让他观看第四个受害者在人身侵害案中倾述时的录像。
  霍格坚持要一再播放这些录像,还不停地在某个地方按停,倒带重播,不断问谢雷同样的问题,就好像这样做真能改变整个事情一样。其实从调查案情的角度来讲,重看这些录相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出哈利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星期有没有提到特别害怕的某个人,以寻找凶手可能留下的迹像。这根本不需要把录像反复地观看。
  所以谢雷知道,这是霍格是在惩罚他、提醒他、折磨他——他不能保护他的当事人。
  在播放了不知道是第几遍的时候,谢雷站起来,伸手按停了播放键。
  “你已经达到目的了。你已经报复过了。够了。”他平静地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霍格几乎是用一种奚落的语气说道,语气没有诚意,甚至不肯正视他。
  “我喜欢我的工作,霍格,我喜欢跟我共事的大部分人。我对我的工作也很拿手,我不会让你操纵我、惩罚我。”谢雷接着说,“现在你应该容许我告退了,因为我觉得我随时都可能发疯。”
  他走出门的时候,霍格一言不发。也可能是因为自己耳朵里充满狂跳动不已的脉博声,以至于霍格即使说了什么,他也听不见。
  上帝知道他活该让霍格炒掉自己,他再没有什么心思和他玩什么计谋了,所有礼貌废话早已抛之脑后,他的内心一片空白,只剩麻木的感情。
  他感觉很疲倦很难过,很想有一个地方可去。
  他没有返回CSI实验室,一个人静静地离开警局,打上一辆出租车,回到了他的家。
  乘上电梯,到达他所在的楼层,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
  腿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他已经习惯了、麻木了,还是其它什么原因,这种痛疼的感觉竟然已经被他接受了。
  他站在门前,取出钥匙送进锁孔……
  有什么声音传进他的耳朵,像一只受伤的鹿在喘息。
  他回过头来,一个瘦小的身影立在走廊的阴影里。
  那个人的样子看起来很糟糕,仿佛受了惊吓。
  “艾伦!”
  谢雷的声音从喉咙发出来,他听到那声音在走廊里隐约地回荡着,竟然充满着惊喜与关心。


  第41章 焚尸案(三十)

  艾伦脸色苍白如死人,眼泪汪汪,眼球充血,头发捻乎乎粘在一起。
  但他仍然活着,谢雷感到如释重负。
  首先他再也不必背负导致艾伦之死的罪名,他活着,即便活的很糟糕也是活着,其次他确实非常担心艾伦。
  而现在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就像是一只幽灵,或许在看到艾伦之前,谢雷曾谨慎的怀疑过他因为经历了那场恐惧,对艾伦的推测一度让他胆战心惊。但当他看到眼前的是艾伦,他觉得他其实从来没有相信过艾伦真的会害他,只剩下叹息地同情。
  “艾伦!上帝啊,你把我吓坏了。你怎么会知道我住在哪里?”
  男孩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无神的双眼看着他。
  谢雷的心渐渐冷静下来,他稍稍地关注四周,想知道那些阴影里会不会藏着别人。他想起现在身上没有带枪,所以没有可用的武器。
  他悄悄地保持着警惕,向艾伦走近一点点,试图分析他现在的状态。艾伦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曾经丰满的嘴唇也裂开了,血已经结痂。
  “喂,你到底去了哪里?”谢雷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艾伦从不曾将他置于危险:“大家都在为你担心呢。”
  “我曾经看到你办公室的一个信封,那里有你的地址。”艾伦说,双目盯着谢雷,声音沙哑,说起话来喘息地厉害,像是在忍受某种痛苦。
  “真是聪明的孩子。”谢雷再靠近一点,“假如你早点告诉我,你就能少受一点苦。你知道我同意带你回家的,你这几天都在哪里,是谁打伤你的?”
  一连串的问题,艾伦却丝毫没有回应,他像是雕塑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谢雷看到他身上穿着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那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大腿上染上黑色的东西,似乎是血迹。上身套着一件皱巴巴的牛仔夹克,在他的喉咙四周,有一圈被人掐过的痕迹,变成紫色的肿块,掐他的手那样用力,几乎足以掐断他的气管和输血到头部的血管。
  谢雷后退一步打开门,把艾伦拉进他的房间。或许之前他还曾担心把艾伦放进他的房间会是件不明智的事。但现在,他觉得这道门会隔绝黑暗,同时保护他们两个。
  他还是想保护艾伦,就像他一开始不相信他是凶手,即使出了那样的事情,他也从来没有停止过相信艾伦是被迫的。艾伦不会是十恶不赦的凶手,或是心甘情愿的帮凶,至少他脖子上的痕迹,支持了他的猜测。
  一丝苦涩微笑掠过艾伦的唇边:“我的情况比你想的更糟。”他坐到通向厨房的一张椅子里,一直背在后面的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手里握着什么东西。
  “我知道,孩子。”谢雷温柔地说,他低头看仔细一点,却赫然发现艾伦膝头放着的是一把厨房专用的屠宰刀,刀锋锐利如剃刀一般,有一个圆滑、厚实的灰色金属把柄。
  谢雷警觉地慢慢站直,后退半步,但是还用温柔地语调尝试着说服他:“谁这样欺负你?你到哪里去了?艾伦?”
  “在魔鬼的地下室。”他说。
  可是奇怪的是,谢雷感受得到艾伦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仿佛他从中体会到了什么乐趣。
  “艾伦,我这就给你叫一辆救护车,好吗?”谢雷一边说,向电话的方向退了一步。
  泪水马上涌上男孩的眼睛:“不!我不要救护车!”他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变得狂躁不安。
  “你看起来受伤了,孩子。”谢雷在思考究竟那人会是谁。艾伦会不会是从凶手那里逃出来,独自跑到他家,又或是有人把他送到这儿来了?虐待他的人是不是就站在隔壁房间,看着,等待机会?又是一个圈套吗?假如他能走到电话那里,他一定会拨911报警,警察十分钟就能赶到。
  “不!不要!”艾伦哀求道:“你能不能就让我留在这里?我能不能就留在这里和你在一起?”
  “艾伦你需要看医生!”
  艾伦使劲地摇头,他的手指握紧了那把刀,刀锋抵住左手手掌。刀锋一碰到他的皮肤,血珠就冒出来。
  谢雷完全被惊呆了,艾伦竟然在刺伤自己。
  电话铃在这时响了,打破了骇人的沉默。谢雷拿起电话。
  “不要接!”艾伦大叫,将刀抵在自己的手腕,“我真的会做!你知道!”
  电话铃响了几声后,停止了,自动转入语音信箱。现在这个时间也许是佟阵,又或是Greg(小G)带来什么新消息,又或是Warrick(小黑)的晚饭邀约。
  谢雷顿时觉得自己会安全很多,如果自己长时间不接电话,这几个人一定会找上门,于是换上更轻松的语气:“你现在安全了。艾伦,我会帮助你,帮你渡过这个难关,帮你开始新的生活。”
  “你以前可没有真的帮助我。”
  “是你根本没给我机会。”谢雷温柔地说。
  艾伦抬起头注视着谢雷,用一种只有被遗弃的孩子才有的眼神,看得谢雷有些心痛。
  “我用刀割自己……是因为它把我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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