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额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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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额度-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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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不告诉我们?走,我请你去吃大餐。”

余时中瞄了一眼后照镜里丁香秀致的笑脸:“小事情而已,没什么好庆祝的。丁少你饿了吗?”

丁香撑著下巴,道:“这么说来有一点呢,这几天秀明不在,吃什么都没胃口。”

“那你现在有什么想吃的吗?”

丁香沉默了一阵子,似乎很认真在想晚餐要吃什么,他道:“恩……没关系,到会馆的餐厅好了,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打烊。”

余时中把视线移回壅塞的路况。这几天连续下豪雨,交通阻塞道路又打滑,余时中因为车上还有另一个人,所以开得格外小心。他预防出意外,还特地阻止原本正打算坐进副驾驶座的丁香,让他坐在自己的后面,比较安全。

“时中,谢谢你特地跑来接我,雨这么大,我一个人还真的挺不方便的。”

“不用跟我客气。”余时中微微颔首,诚恳道:“大哥说过,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跟我说。”

“恩。”丁香笑眯眯道:“我知道秀明很相信你。只是他这个人怎么说,就是挺爱面子的,不过男人都这样,我也是。”

丁香见余时中有在听又继续道:“不过他很少跟我提到你的事,要不是我要他一定要找你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我这一年下来都看不到你了。”

余时中轻轻牵动嘴角,把浮动的心跳压抑到最底层。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大哥不管怎么样,不管有没有他,都能过得很好。

“我上次跟他回去拜访她的母亲,阿姨后来还有跟我有提到你呢,害我更好奇你私底下是怎么样的人。”丁香突然探出头:“时中,你跟秀明怎么认识的?”

余时中右脚抖了一大下,差点踩到油门旁的煞车。

丁香身体往前倾了一下,奇怪道:“前面有东西?”

“没有。抱歉。”

“小心一点,现在路很黑,又容易打滑,你开慢点,小心为上。”

余时中稳稳踩回油门,其实心烦意乱的很,脑袋全被高秀明带丁香去见他母亲的事给占满。听起来丁香和向女士还交谈甚欢的样子,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不是他觉得丁香不好,而是,他和向女士见面的寥寥几次,那实在不是用惨不忍睹能形容。

向女士非常讨厌他,为什么呢,余时中其实隐隐约约知道,但大哥什么都没说,他就更没立场说什么了。

“……时中?时中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嗯?”

“看前面,时中!前面!”

余时中回神一看,眼睛还没能辨别夜幕中突然冲出来的物体,他已经反射性把方向盘往左转到底。

黑色的视幕疯狂旋转,余时中保留最后一片意识前听到的是丁香惊恐的尖叫声。

张泉刚离开顶楼的独立病房,就掐著表匆匆忙忙冲到医院的门口,果然没多久,一部黑色的凯迪拉克长驱直入医院外的围栏,依照那股冲劲,驾驶根本没有要踩煞车的意思。

张泉眼见不对,迅速闪开让出医院的大门,那台豪华的宝贝直直碾出两条火痕,在离医院不到一公尺处狠狠把车尾甩出去才煞住,一个男人推开车门走出来,轮胎甚至还冒著烟。

张泉暗叫不妙,他没想到杜孝之连司机也不叫,直接开著自己的车就赶到医院。

“怎么样?”

“没事!真没事,你别吓我。只是惊吓过度还躺著,那个你看到别介意啊,真没事,轻微的擦撞而已,连伤口也没有。”

“我当然知道没事。”杜孝之甩上门,头也不回的往医院走。

余时中模模糊糊听到外面传来细碎的声音,他一用力分辨,脑袋就疼痛愈裂他只得作罢。

他大略分出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张泉把杜孝之带到病房后,撂下一句:“哎……我去换吊水。”接著迅速从门口消失。

杜孝之走到病床旁,看了一眼血氧仪上稳定的心电图,刚要伸出手覆盖病人的额头时,房间的另一端传来一个微哑的声音。

“很可怜是吗?”

☆、五十(上)

杜孝之闻言,没有把手收回去,他照著原本的轨迹轻轻试探余时中的额温,觉得手中的温度很好,才缓缓转过头。

“被逼到绝境,无助,绝望,楚楚可怜,这不是你最喜欢的样子吗?”

随著男人低低柔柔的嘈讽声逐渐充斥满室静谧,丁香逐渐从黑暗中露出修长的腿,纤细的身体,和一张精致却苍白无色的脸。

杜孝之收手插进口袋,好整以暇得看著丁香踩著故作镇定的步伐,一步步逼近自己。

“我看到他就想到三年前的自己。”丁香扫过病床上单薄的身体,一字一句像是要刻进掌心的肉:“为了搞一个玩物,杜七爷不是连杀人灭口都在所不惜?”

杜孝之文风不动,丁香气不过又逼近两步:“威胁、绑架、软禁,还有什么是你这种流氓做不出来的?也只要你这种衣冠禽兽才会把犯罪当余兴节目,还乐此不比,扒了衣服后看你还剩下什么!”

他冷笑,纤秀的睫毛止不住颤抖,即使他很努力控制自己的脸色,拔高的语气还是泄漏他的尖锐:“杜七爷,他玩起来怎么样啊?身体有我软吗,姿势随便你摆吗?还是叫的比我浪比我骚?不然就是那张脸蛋够漂亮,够你天天舔著都不恶心!”

杜孝之终于发出沉沉的低笑,道:“你又知道我对他做过什么?什么禽兽法,你说给我听。”

丁香勃然变色,瞋怒道:“这种事情!你真是不要脸!”

面对眼前冷酷莫测的男人,他的任何一抹微笑都是无情的利刃,只要稍稍打开心扉,就会被割得体无完肤。

丁香勉强自己压下情绪,又走前了几步,停在高大的男人面前,他垂著脸,浓睫半掩,双唇的弧度美丽而冰冷:“杜七爷做事何必大费周章?是了,你就是死姓改不掉,漂亮的少年你要什么没有?但要找到余时中这样的容貌……”

丁香伸出左手,缓缓滑过杜孝之的胸膛,保养得宜的手指在昏暗的灯光下白皙似雪,泛著莹莹幽光,他用两指夹住杜孝之的衣领,轻柔得往外翻,不带一丝皱褶,连著手掌贴进杜孝之的肩窝。

丁香缓缓抬起头,用一个促使所有人的视线情不自禁想跟随他的速度,在光与影的交界处露出整张漂亮无暇的瓜子脸,轻轻呢喃:“很不容易吧。”

轻叹的笑意顿在杜孝之的嘴角,再往上溜进深邃的眼眸,最后在眉梢飞逝。他由上俯视主动贴进他怀里的人,从衣领上漂亮的手指,秀丽中带著媚气的脸蛋,右眼角下含情的泪痣,纤细脆弱的颈项,和缠上纱布的手腕,杜孝之冷不防抓起丁香的右臂。

丁香吃痛一声,眼神立刻涌出湿意。

男人见状,低声道:“右手受伤了?叫张泉帮你看过没?”

丁香垂下睫毛,轻轻诺了一声:“恩。”

“怎么回事?”

丁香听到杜孝之近在咫尺的声音,情绪一时之间收不住,他提著一口气隐忍得摇摇头道:“只是车子打滑。”

“好好养著,有什么需要跟张泉说,不管怎么说,你还要靠这双手弹琴。”

丁香再也装不下去,他把头埋进杜孝之的胸膛,哽咽道:“我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杜孝之大掌一揽,出乎意料得覆盖在丁香柔软的黑发上,丁香死死憋住的那口气顿时冲破最后那层面子,当下溃堤而出,他情难自禁得扑进杜孝之的怀里,十指紧紧捏进杜孝之腰侧的西装狼狈得抽气。

杜孝之微微低下头,从病床仰躺的角度看过去,两人的距离亲密到连头发都交缠在一起。

☆、五十(下)

余时中听不清楚杜孝之对丁香说了什么,只见丁香满脸愤然得推开搂著他的男人,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脸色,恨声道:“你还是不相信我。”

丁香把他的悲伤恰到好处得凝固在最漂亮的模样,彷佛一碰就碎的洋娃娃:“是你执意要误会我,杜孝之,是你先放开手的。”

“唔。”杜孝之的语气低微到余时中分辨不出其中的情绪和纠葛。

“你别想我会原谅你,你别以为过去你对我做过的事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丁香看著病床上的余时中,单手抓紧颤抖的臂膀,强忍道:“你就继续沉溺在你无聊又恶心人的游戏里吧。”

他绕过杜孝之迳自往外走,没走两步,杜孝之就出声拦住他:“看起来高秀明对你很好。”

丁香难掩嘲讽,和一些不知名的快意:“跟你比起来,谁都对我好太多了。”

张泉一打开门,就跟愤然离去的丁香撞个正著,那张冰滴子般的漂亮脸蛋,张泉这么近距离一看,的确够他牙齿打颤个没完。

他头都不用抬头就自动自发耸著肩膀屏蔽从病房内投射出来的威迫,张泉这才察觉他还扶著丁香的手臂,吓得胡乱丢掉手中的烫手山芋:“呦,唉呦你这手没事了吗?刚刚有没有撞到哪里?需不需要我再替你看看……”

丁香冰冷得甩开张泉,用眼神狠狠得甩了他一个耳光,转头就走。

张泉有口难言,伸手拍掉满鼻子灰,转头又上赶著迎接杜孝之面无表情的虐待。

“呃……你,他,呃现在又是在演哪一出?您大爷行行总先知会我一声好让我调整一下情绪。”说完又探头眺望走廊的尽头:“他就这样走了?你对他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还是都没有把人气跑了?还是都有把人气跑了?”

“你还待在这干嘛?”

“诶?”张泉愣住,虽然完全不懂杜孝之在想什么,但好歹跟了他那么久,很多事情尽在意会,说好听点是默契难听点就是奴性,张泉连忙大力摇摆尾巴打哈哈道:“我这就去送丁少啊。啊那,诶……那这边这个……”

“出去。”

张泉完全不放心,杜孝之面色不善,他可不想再看到什么需要报警的状况,虽然说这里是医院设备很齐全……

“他真的没事,至少现在没事。我先跟你说这里是医院喔,要是出问题出面倒楣的是我,你可别趁我不在的时候干什么啊。”

杜孝之再次亲眼见识张泉的瞬间消失的美技,心想当初让他闲散在医院威风八百得数钞票,实在太屈才了。

病房的门又在一次阻绝与外界的联系。

“你都听到刚刚的话了?”

余时中睁开眼睛,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房内的低温,而是他的脖子被男人下了力气狠狠掐住。

“说话,这应该不用我来教你。”杜孝之柔声道,他用虎口捏起余时中的下巴,力道不是很大,青年还是顺从他的手劲抬起上半身,因为恐惧。

余时中收起忡怔,冷冷瞥向杜孝之,又大又圆的猫眼承载不动他的愤怒而辗成两弯弦月的弧度,似湖中月映,浮动浅浅一层刀光剑影。

“你想听我说什么?你还想教我什么?”

“很多。”杜孝之深不见底的眼眸中藏有试探、惊艳、期待,和浓重的欲望,男人沙哑的气音凑到余时中的耳边,鼓动青年魔怔般失序的心跳:“譬如,要怎么争宠。”

争你他妈的宠,余时中气得浑身发抖。

他要跟高秀明说什么?说丁香和杜孝之根本还搅和不清,叫他不要再因为丁香陷落那团浑水?但大哥分明知道啊,他就是知道但还是愿意为丁香付出,他就算把今天的对话跟高秀明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男人只是一遍又一遍得告诉他,用惨酷的事实烙印他,要他用肉做的心血淋淋得记住丑恶的烫痕有多痛,用最直接又最疼痛的方法让他看清楚,自己在高秀明心中,只是个举无轻重的存在,尘埃一般,挥之尚嫌多此一举。

难道,大哥以前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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