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情史:梦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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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情史:梦锁-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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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卷着树叶吹落在灵筠额头,灵筠恍若未觉,琉璃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替她将头上的落叶拿下,灵筠则一动不动,宛若冰雕。

    “登登登”一阵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稍刻,小德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看见灵筠,他明显出了口气,颠颠的跑过来,打了千,“姑娘原来在这,叫奴才好找,这里有爷的一封信,十爷嘱咐奴才一定要交到姑娘的手里。”

    这句话像一声惊雷炸响在灵筠心间,将沉浸在痛苦中的她惊醒,颤颤巍巍的起身,因为蹲得久,脚有些发麻,左摇右晃的来到小德跟前,一把抓过信,紧咬着嘴唇,抖着手将信打开,上面写着一小词:

    “断魂无据,万水千山何处去。没个音书,尽日东风上绿除。??

    故园春好,寄语落花须自扫。莫更伤春,同是恹恹多病人。”

    灵筠脸上洋溢出笑意,禁不住用手捂住嘴,才能勉强止住想要惊呼出的声音,胤祥是相信她的,他是相信她的!不然,他不会送这‘减字木兰花’给她。

    这阙词道尽了恋人相思之苦,彼此纵使仍心爱着对方,却无奈分隔异地,有千万情话也不能以书信作交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可不管离得再远,双方只要是心有灵犀,就能感应到对方心中的情意的。

    喜悦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将信捂在胸口,好了,真是好了!

    小德在旁说道:“昨儿爷本来是要去陌苑的,可一大早兵部来了急报,爷只能去兵部,直到今天早上才回来,略微用了膳,写了这封信,就又赶到兵营了。奴才也是到大军出发才得了空,才给您送来,谁知到处找不到您。”

    听着小德的话,灵筠心中的怨气彻底消散了,还以为他不想见自己,谁知竟是这个原因,国事为重,不能怪他。

    拿着信接着往下看,词的后面还缀有一句话,“乔木已生,丝萝可愿托否?”

    灵筠看到这不禁笑出声来,这个胤祥,竟把妾本丝萝,愿托乔木,如此用法。短短几行字,却是浓浓情意,该怎么回答他呢?

    站在一旁的小德看着灵筠又哭又笑的样,心里很是迷茫,他是被主留下来送信的,一会儿还得去赶大队,不能耽搁久,于是上前一步,轻声问道:“姑娘可有要回的话?奴才随您回暖阁,您写了奴才好给爷送去。”

    灵筠抬头看着小德,他的神情有些焦急,知道他为找自己浪费了不少时间,如今急着去赶军队,想了想,说道:“不用写信了,只几句话而已。你跟你主说,我不愿做丝萝,丝萝攀援着乔木而生,乔木为丝萝遮风挡雨,使丝萝免受风雨之苦,可是乔木也会有累的时候,或许风雨大,他也需要一些助力,所以我也要做乔木,为身边的乔木同抵风雨,共浴阳光。记住了吗?”

    小德迷茫的点点头,思着灵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乔木?丝萝?难不成她跟主要做园丁?想不明白,摇摇头,算了,不想了,他不需要明白,只要主明白就行了。

    躬了躬身,对灵筠道:“姑娘的话奴才记住了,奴才一定将话一字不落的给主带到,奴才告退。”说完转身离开了。

    看到胤祥的信,明白了他的心,灵筠心情好了不少,小心翼翼的将信折起来,珍而重之的放了起来,转身看向午后耀眼的阳光,心中默默说着:“胤祥,我会等你,我会数着日等你,天天等,天天数,但愿老天保佑,你早日凯旋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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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思念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下着,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洁白的雪花扑棱着窗棂,发出轻微的“砰砰”响声。

    一阵寒风忽然吹了进来,抬头看时,琉璃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箩筐,掸着身上的雪花,嘴里嘟囔着,“这雪也真是的,说下就下。”看着坐在桌边的灵筠,“小姐,这鸭绒我已经清洗了好几遍,也已经烘干了,您瞧放哪好?”

    灵筠放下手里的针线,抬头白了琉璃一眼,走到她身边接过箩筐,边翻检鸭绒边语气不满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叫小姐了,在这么喊下去被人抓住话柄可不是玩的。”

    “是是是,我知道,这不是没人我才喊的嘛。”琉璃随手掸了掸身上残留的鸭绒。

    “没人?”灵筠哼了一声,指着身边的墙壁,“这里到处都是耳朵和嘴巴,还是小心些好。”

    “呵呵”琉璃轻笑一声,“来到御前伺候,小姐倒比从前谨慎了许多。”

    灵筠轻轻摇摇头,没有在说话,在外人看来,她有多风光,御前侍候,深受隆恩。

    皇上生气时,别人不敢劝,她能劝;平常的赏赐,有后宫嫔妃格格的,就会有她的,皇上的话谁敢反驳,她敢,偏偏皇上还不生气;皇上喜欢跟她聊天,甚至还教她下棋。这份宠爱,令多少人羡慕、多少人眼红,多少人妒忌。

    谨慎?哼,天知道暗处有多少人,盼着她死,盼着能取而代之。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她能不小心谨慎吗?

    琉璃回内室抱个暖炉在怀里,一摇晃的走到灵筠身边,看着她往做好的坎肩里塞混着鸭绒的棉花。心里奇怪,“你这是干什么呢?”

    灵筠手里忙活着,随口回答道:“不是入冬了吗?这鸭绒混着的棉花最是暖和,贴身穿着,比抱个手炉还有用。万岁爷年纪大了,受不得寒,我想做个让他穿。”

    “你可真心细,怪不得皇上那么疼你。”

    灵筠没有说话,微微一笑,拿起针线开始缝补。

    琉璃踱步到窗前,看着外面漫天的大雪,禁不住唏嘘道:“今年似乎格外的冷。不过咱们这还好,听说西北都有冻死人的呢?”

    西北,听到这两个字,灵筠不觉又想起了胤祥。

    “嘶”灵筠倒抽口凉气,她心不在焉的又把针刺到了手上,血珠冒了出来,忙把手指放进嘴里吸允,拿出时,指尖上残留着一个小红点。

    琉璃听到声音忙疾步走了过来,拿起灵筠的手看,满是心疼的嗔怪道:“你说说你,前儿切菜切了手,昨儿做粥烫了手,今儿又用针刺了手,再这么下去,十个手指就没完整的地了。”说着推着灵筠,“去一边休息吧,这点针线活我来。”

    灵筠被推到一边,缓缓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雪花怔怔出神。

    恍恍惚惚间,又过了一个月了。

    算上今天,胤祥出征已经整整个月了,九十多个日日夜夜,月亮已经圆了回了,不知它还要圆多少回,胤祥才会回来?

    这段日,每到月末,四爷都会派人送来一封胤祥的亲笔信,这也成为她唯一的期盼,可现在已经月初了,怎么四爷还没把信送来?难道边关又出了什么变故?也不知胤祥能不能赶在过年前回来?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今儿就放晴了。

    天地一色,雪光透过窗纸,屋里格外的亮。

    伺候康熙早朝后,灵筠照例还是先准备康熙的早膳,想着这几日康熙胃口不好,就想着做碗红枣银耳粥,补气补血。

    刚把米淘好,红枣去核,门外就响起了一个小监的声音:“灵姑娘在吗?”

    “来了!”灵筠回答一声,随手就把锅端到火上,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不是别人,正是这几个月给她送信的小监,看到灵筠,小监打了个千,将怀里的信递到灵筠手里,嘴里说道:“四爷让奴才回姑娘,这几日天降大雪,上耽搁了,所以今儿才送到。”

    灵筠顿时欣喜若狂,连日来的愁云一扫而光,一把接过,本想立即拆开,看了眼身边的小监,有些不好意思,微笑着说道:“你先去吧,等回信写好了,傍晚时你来拿。”小监躬身离去了。

    探身看着小监离开了院,灵筠迫不及待的打开信

    “灵筠

    见字如面。自上次寒气侵体,你身一直畏寒,最近天气转凉,你要时时注意保重自己,早晚记得增添衣物,莫要着凉,免我千里忧心。

    你上次问我金银花之故,我翻阅书籍,方才知晓,金银花四季叶绿不黄,别名忍冬,又因花开并蒂,恰似鸳鸯对舞,又名鸳鸯藤,我说的可对?至于你说荷包遗失,我深觉惋惜,日日自责,若非我负约,亦不会有此憾事。

    最近边关风雪交加。你可知,白雪虽能使天地一色,却遮掩不住漠漠黄沙,待到边和宁静,我带你来此,一起欣赏冬日下沙漠的别样风情,我还要带你看一种花,生长在沙漠中,不畏严寒,顶雪绽放,像了你,不惧挫折,坚强乐观……”

    简短的两页信,却像冬日里的阳光,使灵筠心里暖洋洋的。胤祥从不跟她说边关的战事,每次来信,也只捡些风景趣闻,好似他不是在边关打仗,而是像一个行者,游览塞北风光。她知道,他是怕自己担心,他不写,她也不问。

    这次回信该写些什么呢?灵筠细细思忖。

    “灵筠,万岁爷下朝了,你早膳准备好没有?”

    琉璃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进来,灵筠恍若未闻,琉璃歪着头,看着灵筠将信纸捂在心口,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悄悄地走到她身边,忽然出声,“十爷来信了?!”

    灵筠吓得一激灵,转身狠狠瞪了琉璃一眼,“死丫头,吓了我一跳!”抿着笑小心的将信装进信封,珍而重之的放进怀中。

    “万岁爷快进南书房了,咱们把早膳端上去吧。”琉璃催促着。

    灵筠点点头,转身走到锅前,掀开盖,一下愣住了,里面米枣依然分开,糟了!机械的转头看着琉璃,咽了咽口水,“我光把锅放上,忘点火了。”

    “啊!”琉璃听后也瞬间脸色煞白,不可思议的看着灵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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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奇怪的胤禛
    南书房,康熙坐在旁边桌案边,随手拿着本书静静地看着。

    灵筠端着所谓的早饭,站在南书房门口,探头看了看康熙,深吸口气,稳了稳心神,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忐忑不安的走到康熙身边,轻声把碗放下,然后端到康熙手里,神情紧张的看着他。

    碗中的早膳是昨天晚上给康熙准备的馄饨,康熙当时没胃口,就放那没吃,这会儿早膳没了,灵筠没办法,只好用热水将那晚剩馄饨烫了下,给康熙端了上去。

    康熙咬了口馄饨,入口硬硬的,里面的馅儿味都散了,满嘴腻腻的,不觉皱了皱眉头,这早膳怎么这个味儿?

    端着碗,蹙眉看向灵筠,“这碗里是馄饨吗?”

    “是馄饨啊。”灵筠回答的斩钉截铁,满脸堆笑道:“万岁爷,碗里装着的当然是馄饨,不然会是什么?”

    康熙随手将碗放在桌上,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从前吃的馄饨好像不是这样的?”

    你从前吃的是新的,这是剩的,当然不会一个味。灵筠咬着唇,眼珠急转,笑着回道:“万岁爷,这您就不知道了,这是新法做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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