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穿越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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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穿越档案-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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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里冒出来。
  这个人,比我想象的还要阴险太多了。
  我静静端坐,望着他没有回应。
  他说完停顿了一下,冲我眨眨眼:“云儿,在想什么?”
  我收回视线转过脸,淡淡道:“我在想,或许有朝一日,我被你卖了,却还在帮你数钱而不自知呢。”
  耳畔传来扑哧一笑,手上随即被温暖轻轻包裹。有琴听雨的声音温柔轻缓,似乎带了无尽伤感:“云儿,你总是对我存了戒心。倘若我有意欺瞒害你,又何必对你尽说方才那些心思?我这样掏心掏肺地待你,你竟一点也不觉得么?”
  我不禁心中一震,慢慢回过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神,淡淡一笑:“是啊,不觉得。”
  掏心掏肺?那是你自己的说辞。但是在我看来,你隐藏的东西太多,多到我几乎快要分辨不清了,难道这就叫掏心掏肺?
  为什么十六年后还要找我回来?为什么非要让我接管赫连家业?为什么假说和我幼有婚约?为什么表现出一副情真意切?这些我全都无法想通,而且,最为诡异的还有一点,让我尤其介怀。
  寻回我的原因,据说是为两家世交极厚,故人情谊难以割舍。可是,眼下我既已回来,为什么整日与我周旋的只有一个少主?有琴家的主人和主母哪里去了?
  我曾问过落雁,她说她家主人主母身体欠佳,是以离了京城,正在别处静养修心。可是,故人之后回归,他们竟连半点表示也无,恍若不闻一般。就连有琴听雨也从未向我提及,让我去见见他的父母这等言语,好似刻意忽略掉这一节。这般诡异的情形,和当初寻我回来的那个理由,何其相悖?!
  种种不解就像一团团迷雾,在我周围驱之不散。我望着面前那张美得无可挑剔的脸,一时间心神恍惚。仿佛迷雾就在他四周隐隐浮现,那张脸隐在雾中,也渐渐美得朦胧而不真实了。
  怔忡之间,他对我露出一抹极美的笑,那笑容里,似乎有说不出无奈、理不清的愁绪、道不明的隐意。我不禁有些失神,恍惚中他伸出一只手,慢慢靠近我的脸颊。
  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鼓声如同骤雨,伴随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呐喊,波涛席卷一般直入耳内。
  我倏然回神,猛地站起,朝外望去。
  48
  48、第47章 。。。
  彩棚外,湖心中,四支龙舟在喧天的锣鼓声里卷起滔滔银浪,箭矢一般迅速向标杆靠近。
  其中那支黄龙舟动作尤快,龙舟中间击鼓的隐约是个年轻人,鼓点敲得急促紧密。俗话说,鼓是令,两旁划桨的人都要听鼓声号令。黄龙舟上的数十名挠手似乎格外齐心,随着那年轻人的鼓点号令,数十把桨齐上齐下。
  行到更近湖心的地方,那支龙舟的龙头蓦地微微一沉,速度陡然加快,在震天的呐喊声里破开风浪,甩掉旁边的三支龙舟,离弦箭一般地冲向标杆。
  一片风急浪紧中,黄龙舟倏地从标杆旁边越过,就在错身的一刹那,击鼓的年轻人一扬手,一条锁链般的东西从他手里飞出。那锁链在标杆上打了个旋,卷起杆头的绸缎彩球,稳稳落回黄龙舟中。
  岸上顿时喊声雷动,赢家一方的围观者大呼小叫地手舞足蹈,兴奋得犹似癫狂。周围那些输家连嫉妒加丧气,此刻更觉看着场面扎眼,于是借了喧哗混乱之际,拉拉扯扯,推推搡搡。
  一群人等本就站得拥挤,且离湖又近,经不得众人故意搅混。岸上临水观望的第一排首当其冲立足不稳,呼呼啦啦栽到湖里去了。
  人群登时越发混乱,不幸落水的在下面扑扑腾腾、连喝带骂,有幸没落的在上面继续推搡、争闹喧哗。霎时间,围观竞渡眼看就要演变成围观群架。
  我站在彩棚里遥遥望着,忍不住皱起眉头,真是一群乌合之众。俗话说,盗亦有道。就算是混帮派,也得讲个基本素质吧?瞧瞧那群人,都是些个无赖混混之流,这四堂堂主,也忒不注重对基层力量的素质培养了。
  眼瞧远处岸边那场令人反胃的闹剧愈演愈烈,四个堂主立刻上前进行镇压,烂糟糟乱哄哄的局面才算渐渐平息。
  我看得受不了,拂袖回身,重新坐下,手肘支在座椅扶手上,托腮无语。
  “嘻嘻,云儿,可是被呕着了?其实,地面大了,蟑螂老鼠难免会有。云儿无须去瞧那些恶心之物,只消将捉蟑螂捕老鼠的人管制服帖便好。至于那些恶心东西,自有他们出力整治。”有琴听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呢喃般带着笑,呼出的气息拂过我耳际,热乎乎地有点痒。
  袖子同时被轻轻扯了扯,袖口从手腕滑至手肘。一点温暖柔柔落在我手腕上,就像一片羽毛,轻柔地顺着手腕拂过手臂。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狠狠瞪他一眼,掏出丝帕在手臂上擦了擦,然后将袖口拉下来,重新遮住手腕。
  他笑嘻嘻地瞧着我,眨眼道:“端阳天中重午日,兰汤留香沁凝脂。”
  这个混账!我重重拍了下座椅扶手,正要发作,彩棚外呼呼啦啦的人声已经来到附近。我只得收敛神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继续低眉顺眼地静静端坐。
  那群乌合之众重新聚拢在彩棚周围,四个堂主带了几人走近棚内。其中一个是齐尧,另一个年轻人就是刚刚夺取彩头的。另外还有一个矮胖墩和两个约莫四十的男子,一个络腮胡子,一个面带伤疤。
  “属下等见过小主人,见过有琴公子。”那几人上前躬身施礼,声音虽然整齐宏亮,但他们脸上隐现的神气,就各不相同了。
  齐尧仍和初见那般神色平稳,没有什么情绪外露。夺取彩头的年轻人虽然面带欣喜,但姿态依保持谦和有礼。矮胖墩忽闪着小眼睛,一张肉脸上有些懊恼。至于另外两个人,胡子男和刀疤男,都是一副愤愤恼怒的样子,还不时互相瞪上对方一眼。
  我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们,一边在心里暗笑。不错不错,看戏么,就要唱戏的人个性不同,才有可看性。
  “云儿,因循惯例,你这位见证人要向优胜者敬酒一杯,以示奖励。”身旁的有琴听雨轻扯了下我的衣袖,淡淡笑道。
  “哦。”我点点头,看了一眼桌案上早就摆好的酒杯。
  一抹黄色的身影上前一步,那位地字分堂的郑堂主乐呵呵地抱拳躬身:“犬子侥幸,赢得头彩,微末之技,让小主人见笑了。”
  “哦,原来那位是郑堂主的儿子,怪道赢得精彩。”我轻轻地笑了笑,起身端起桌上的酒杯。
  夺彩的年轻人躬身上前,低头道:“属下郑松涛,谢小主人赐酒。”
  “恭喜少堂主。”我把酒杯递过去,细声细气地说了句话。
  他接了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恭敬地将空杯放回桌案上,低着头便要退下。
  “咦?”我眼看着他起步欲退,忽然出声,“少堂主佩戴的香囊真好看,那对鸳鸯绣得就像真的一般。唔,定是位心灵手巧的姑娘做的,比落雁给我绣的那个还要精致呢。”
  他闻言似乎一惊,立即伸手将那香囊从腰间摘下来,握在手心里。握的力量貌似不小,指节竟都有些泛白了。
  “承小主人谬赞,这是属下在集市无意购得,粗陋之物,让小主人见笑了。”郑松涛谦恭地答着话,温和的脸上隐约有一丝慌张掠过,眼神更是闪烁不定。
  “哦,原来是在集市买的。我道这般精巧,常人也是做不出来的。”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对他笑笑,重新坐下。
  随着落座的动作,我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到郑堂主脸上。只见他原本乐呵呵的神色瞬间黯沉下来,抿着嘴角看向自己儿子,眼底闪过一丝气恼与不满。
  而郑松涛退下去后,站在父亲身边,一直低垂着头,两眼盯住地面,没有别的动作。只是那只握住香囊的手,似乎握得越发紧了。
  嘿嘿,我在心里偷笑一下,收回视线,闲闲抬起手,拨弄着豆娘上的钟铃。
  “呵呵呵,恭喜郑兄,今年的彩头可不一般,郑兄好福运啊。”青衣胖子刘堂主走到郑堂主面前,拍拍他的肩膀笑呵呵。虽然那句恭喜的话说得有些酸葡萄味道,不过,面子功夫还是顾全的。
  “是啊,恭喜郑兄了。”吴堂主站着没动,也附和一句,但那声调硬邦邦的,笑容更是挤不出半点儿。
  “哪里哪里,承让承让。”郑堂主吃这一捧,脸色又好看起来,眉开眼笑地谦虚,“小弟哪有什么运道,多蒙众位相让,敝堂侥幸罢了。”
  “哼,这话倒算还有几分明白。”
  一句满带鄙夷的讥讽冷不防横插过来,假作出来的和睦欢喜气氛陡然僵住。几人的脸色都微微变了一下,只不过那些变化各异,有的露出幸灾乐祸,有的透着恼怒不愤。
  我微微抬眼,指尖轻弹了一下耳畔的钟铃。有意思,抢戏的人来了。
  说话的是那个络腮胡子男,此刻正一脸不屑地抬眼望天。他和刀疤男都是身穿灰衣,一起站在陈堂主身后,想必也是玄字分堂中有些权力的人物。
  “冯副堂主此言何意,倒要请教。”郑堂主虽然努力维持一副有风度的姿态,但是脸色依旧略见僵硬。
  “哼,谁不知道历年竞渡,总是我玄字分堂得胜最多。今年若非我们当中有些无用的混帐之人从中捣乱,哪里能叫彩头旁落别家?”被称为冯副堂主的大胡子瞥一眼郑堂主,言辞愤愤不平。
  “冯义!你此言何意?!从中捣乱,说的是谁?!”还没等郑堂主反应,旁边的刀疤男倒先冲出来答话,一脸恨恨地盯住冯胡子,眼角的刀疤微微抽搐。
  “钱兴,明知故问也要靠谱!还能说谁?当然说你!若不是你敲的鼓点混乱,听得两旁挠手乱了章法,我们如何会输?!”大胡子冯义指着刀疤男,厉声质问。
  “哼哼,冯义,你不要恶人先告状!”那刀疤钱兴冷笑一声,“众人皆知,龙舟行水,‘鼓是令,梢是命’,若非你在船头掌舵不明,让龙舟舵向失了端正,我们焉能被甩在后?!你竟还来反咬一口,血口喷人!”
  晕,我黑线了,这样算不算歪楼啊?本来是对外挑衅的,谁知一个回合不到,就转化为内讧了,这跳跃得也忒夸张了些。
  眼瞧着郑堂主由参与者变为看热闹的,灰衣陈堂主终于按捺不住了,一把分开那两人,厉声训斥:“钱兴,冯义!亏你们二人身为玄字分堂副堂主,怎么如此没有规矩,不懂礼数?!有小主人和有琴公子在此主持大局,哪里轮到你们两个混帐插嘴多话!”
  那两人被这一训,才猛然想起还有大牌旁观,顿时脸色发白,急忙朝这边躬身不迭:“属下该死,一时鲁莽,失了规矩,请小主人与有琴公子责罚。”
  “属下失职,治下无方,请小主人与有琴公子责罚。”陈堂主也凑上前,一溜儿地抱拳躬身。
  我垂着眼睑坐在主位上,没有出声,指尖轻轻捏起一颗钟铃捻着。哼,真稀罕,你们是赫连家的下属,犯了过失理应向我请罪,可是呢?还都要顺带说上有琴听雨。其实,向他请罪才是本意吧?至于我,不过是个如外搭的。
  我没有出声,有琴听雨也没有出声。下面那几人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互相看了一眼,神色有些错愕不安,但又不敢擅自起身抬头。
  嗯,都到这个份儿上,也该差不多了。我将豆娘向后一拨,戏看够了,有些审美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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