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青春- 第3节

　　出去。

　　“数数，你害死我了”

　　大T在旁边张牙舞爪，我只是对他傻笑。我很怕对熟悉的人说对不起，末末是例外。

　　“末末，对不起”

　　末末拿回干净的被子，在床上放好。我的脑袋很奇怪地空白，只是很想大哭。

　　大T走出门那刻，再也忍受不了。我扎进末末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住院期间给妈妈打了电话，只是为了要钱。我本只是想发个信息，可我怕会被她忽略。

　　我没有告诉妈妈我在医院，只是说我要钱。妈妈问多少，我说5万，她沉默片刻，答应，为什么都懒得去问。

　　半个小时后，钱到我卡上，妈妈没有拖泥带水。我犹豫半天，决定对她说句谢谢，发短信给她，就“谢谢”

　　俩字。

　　拿到钱，我开始想，如果我告诉妈妈，我在住院，她会不会赶来看看我，想了大约十秒，答案是，不会。

　　半月了，我在医院，呆的想去死。伤口不怎么疼了，我决定出院。

　　医生在后面没完没了，说还要观察，会复发。去你妈的，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它怎样。

　　打电话找来司琪，我懒得去和医生理论。有司琪在，她会很轻松地搞定一切。

　　终于可以离开，医院那鬼地方了，再不走的话，我怕会弄出更多的病来。

第九章　　变化
半月不是很长，却发生了好多事情。

　　司琪没有去勾搭老操的仨朋友，她弄了一韩国男友，据说还是学生。大家都是去羡慕司琪生活的多彩，没人

　　会去在意她多彩生活的背后，会不会藏着疼痛悲哀。

　　大T的车被妈妈没收，电脑也被砸毁，最不幸的是连PSP都被丢进马桶。

　　老操和那三人组成了乐队，据说在酒吧很受欢迎。

　　独鸡去了外地，他老爸让他学做生意。

　　九野带着他的糖心回到了乡下的老家，糖心怀孕了，医生说不能再打，只好生下来。

　　最让我不可接受的是，欠欠竟然成了酱牙的女朋友。欠欠应该成功地，跟在成功人士后面，不应该是现在这

　　样，也许都是我害了她。

　　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大家都只能等，等着事情的发生，好的去接受，不好的逼迫着自己去接受。

　　在医院里，有大把的时间，所以总算把答应给老操的词写好。为了表示歉意，还多写了几篇给他。

　　老操拿到词后很开心，看他那么开心，我的心情也很舒畅。

　　不否认，我很热爱音乐。我觉得一些最真的东西，我可以在音乐中找到。

　　心跟着旋律升华，灵魂在触手可及的眼前，一切都变得那么纯粹，理想，磨难，都不复存在，蓝天白云，任

　　由我翱翔。

　　大多时候，这只是幻想。我们打开播放器，入耳的不俗则假，去哪里寻找，要怎么升华。这会让人感到恐

　　慌，进而失去兴趣，对寻找，也对音乐。

　　回家不到半月的九野，突然又回来了。

　　他打电话给我，很幸灾乐祸地对我说，糖心不小心摔倒，流产了，现在送她回来到医院，看看有没有问题。

　　我对九野无语，毫不犹豫地挂掉他的电话。

　　女人真的做起来好难，下辈子如果可以，算了，还是不要下辈子好了。

　　九野和司琪这些人，说不清是他们亵渎了什么，还是有什么被他们发扬光大。

　　跟着九野，独鸡也跑回来了。

　　独鸡说，他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他爸告诉他要有狼心，他是有那么一点，不过只是色狼的“狼”。

　　要想用独鸡那泡妞的狼心，去撑起那对付人的买卖，这只是，只是痴人说梦。

　　狼心没，狗肺没，还想做生意，你不赔谁赔。独鸡很有自知之明，不等开始就把它扼杀，免得到时候出糗不

　　说，还惹来麻烦。

　　本以为会制造出些前途的俩家伙，不约而同地成为了人间败类，不知该悲还是该喜。　。　想看书来

第十章　　病发（1）
九野打电话来，让我过去和他们一起唱歌。

　　我很想去的，可浑身没有力气，还有喘不上气的痛苦。

　　打电话给医生，问他我是否可以，不再吃那该死的肺药。它们有太多的副作用，我快要承受不住。

　　医生的答案当然是不，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把药片全都放一起烧掉，很恶心的味道。

　　看着将息却不息的火，我很想抽支烟。

　　翻遍整个房间还是不能找到，我藏烟的地方，都被“数数戒烟”这样的纸条代替。

　　末末全拿走了，一只都没留下。

　　我放弃了，躺在地上，无力地瞪着镜子。

　　那张脸又瘦了，还很苍白，它是人的脸吗，为什么泪滑过都可能另它破损？

　　镜子？镜子后，末末不知道的地方。

　　我终于找到了烟，欣喜的力量支撑我爬起来。烟藏的太久了，有些潮，表面黄黄的，味道很恶心。

　　我贪婪地享受着那令人恶心的刺激。肺在做无谓的挣扎，入侵者占下地盘，肆意地凌辱。

　　它们踩着伤而上，够快够狠，完全无视药物形成的障碍。胸口似乎越缩越紧，疼痛感阵阵袭来，我捂着胸口

　　在地上打滚，无助，无助。

　　如果人不想活，就死了，那该多么美妙。

　　我讲不出是何种感觉，只是好想有瓶酒在，什么酒都成，我不会再挑。

　　“末末，你能不能过来下，数数好难过”

　　不知滚到了哪里，手碰到注射针管。

　　应该是不久前买来的，用来注射治疗肺病的那瓶药水。

　　很熟练地拆开包装，手很颤抖，找不准血管。不知扎了多少次，总算刺进血管。

　　暗红的液体缓缓地上升，一切都静下来，似乎可以听到血液在针管中涌动的声音。

　　那声音很动听，像是灵魂深处的声音，低吟着什么，诉说着什么，忠告着什么。

　　身体的不适感，在旋律中渐渐消失，意识随着不适感的消失，也跟着渐渐消失，人安静地睡去。

第十一章　　病发（2）
醒来的时候天很黑，找不到手机在哪里，电脑也被关了，不知道时间。

　　没有时间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带着遗憾，渴望着成全完美。满满的都是幻觉，眩晕着，找不到出

　　口。

　　妈妈似乎回来过，因为冰箱里装满了吃的喝的。外面好像要下雨，我讨厌看到雨来之前，那病态的天空。

　　似乎有什么力量，强行把所有美好的事物缠绕一起，施暗黑魔法。空气被它们俘获，一团团乱窜，压下来，

　　世间的生物，心被蛊惑，发疯，暴躁，一场大乱酝酿。

　　我总是期望，那压抑的力量会爆发，可每次都会被雨水冲散。也许我太心急，时机还没成熟，它们还在等

　　待。

　　我用最快的速度，拉上所有的窗帘。房间里一瞬间彻底黑下来。

　　忘记了开灯，不记得开关在哪里。肚子好饿，我要吃东西。妈妈买了好多东西，在冰箱里，可冰箱在哪里？

　　我找不到冰箱，没有东西可吃，可真的好饿。

　　喘不上气，坐到地上不能移动，为什么我会找不到，我每天都开无数次的冰箱。我刚刚明明还打开过，我看

　　到妈妈买回的东西，还买来了我早就想吃的果冻。

　　我大叫没有人回答，房里怎么会那么黑，我都看不到自己。终于忍不住大哭，泪水很有规律地流下，在嘴

　　角，竟然没有咸咸的感觉。

　　难道我的眼泪，都过了保质期，它们早早地就坏掉了？

　　感觉到身体好冰，我伸手，原来冰箱就在我眼前。冰箱拉开应该有灯光的，可为什么没有，难道冰箱也坏

　　掉？

　　坏了，什么都坏了，有谁可以过来修好？

　　摸到牛奶，在房间电脑前找到杯子。连着喝两杯下去，感觉很爽，冰冰的，流遍全身，整个人跟着清醒。

　　Q上看到末末的好多留言。

　　在干嘛。

　　要记得吃饭。

　　还要按时吃药。

　　不要偷着去买烟。

　　酒也不能喝。

　　。。。。。。

　　一遍遍，重复重复，末末俨然就是一女版的唐僧，还是加强版的。

　　用了差不多20分钟看完，然后回末末一个笑脸，再加上“没事”，俩字。

　　一陌生人不停发来视频，我把它删掉，等下还是会来，拉黑，才总算安静。

　　片刻安静之后，一群人对我视频，我晕，一个个接受，竟然都是同一个人。

　　一染着黄毛的小屁孩，他以为装装非主流就是成熟了，无聊。

　　我把视频对着墙上的裸女，自己到一旁装贞子。

　　找到白色的床单，黑色的假发，口红在眼角嘴边描画。。。。。。

　　等我好不容易，搞定一切后，网络却莫名其妙地断掉。

　　很可气，看着披着的床单，大骂电信。

　　拿着打火机，去找灯的开关。

　　我打开所有的开关，房间里瞬间充满，刺眼的白光。

　　我找到冰箱，拿出面包去啃。

　　网线没有任何问题，打电话过去询问，确定没有欠费。

　　回去的时候电脑又变得正常，Q上有好多头像在闪。想不通刚才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真的贞子来了。

　　看到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是17：23。不清楚17点是早上还是晚上。

　　吃完面包后，忽然觉得好困，就再去睡觉。

第十二章　　病发（3）
刚要睡着，手机响了起来。

　　循着声音，终于在床下的一只靴子里找到。不知手机是怎么跑进靴子里的。

　　电话是末末打来的，她说现在已经到晚饭时间了，问我有没有吃饭。

　　我犹豫了下，正想去说吃过了，可末末已经挂了电话。也许就只有末末可以这样随便挂我的电话。

　　大约半小时后，末末开门进来，手里领着大袋小袋的物品。

　　我给了末末，我家的钥匙，我想她可以随时来我家。

　　披萨，汉堡，蛋挞，鸡腿，烤翅，粥和油条，各种水果。

　　那么远路那么多的东西，只要半小时，末末，我想知道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

　　我不准备冬眠，这么多，怎么搞定。

　　“从昨天到现在，你都没吃吧”

　　“我就知道，我买了好多，都是你爱吃的，消灭它们吧”

　　“昨天喝的太多，又遇到下雨，外面昏昏的，人也昏昏的，就不记得起床了，害你一天没有吃饭，丫头，别

　　怪我哦”

　　“数数，如果我不在，你要自己去吃东西，不可不吃饭，还有你的药”

　　“今天没有什么不舒服吧，你不去戒烟，病怎么会好，看你那么瘦，都是病害的，你要好好治，快点好起

　　来”

　　。。。。。。

　　我在吃东西的时候，末末说个不停。

　　我发现粥很不错，还有那很久没吃的烤翅。没有空去插嘴，就不时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其实我好想吃，解放二巷那个阿伯烤的红薯，可怎么去对末末说，她做的已经好多了。

　　末末买的真的太多，冰箱装不进去，因为妈妈也买了好多。

　　忽然觉得这一天是那么美好，尽管身体是很不舒服。可有妈妈买东西回来了，还有末末一直都在。

　　夜才刚刚要开始，吃饱后，我再也没有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