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知你何时见过薇薇?”皇甫智不得不说诧异万分,这个王习文,究竟是什么时候对薇薇……
“薇薇?”皇甫旭一听皇甫智口中这称呼,立刻了然,看来,他并不似口中说的那般完全不在乎。至于这休妻一说,只怕是另有蹊跷。“智,既然都把人家休了,还叫得这么亲热干嘛?”
“呃……”皇甫智很明显是被皇甫旭的话语噎到了,只得讪讪笑言,“叫顺口了而已。”说着话,又是一杯酒下肚。
“习文,你还没说呢,你何时见过薇……夏庄主的?”皇甫智一边伸手夹了几个小菜,一边继续纠结刚才自己问过的问题。
“就是……”
“就是四个月前去江南游玩的时候见着的。”王习文刚欲开口,便被一旁的李云墨抢过话来,“当时正好习文游玩到云雾山附近的临城,听说了云居的大名之后,便前去一探究竟,想要看看到底有何特别之处。之后便在那里听说了这位庄主,又正巧当时临城的几位富家子弟在云居内喝酒谈天,说起临城三日后会有一间薇薇成衣坊开张,届时那绝『色』倾城的夏庄主也会出席。所以习文好奇之下就去看了看,结果这一看之下,立刻惊为天人。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哦?那你没去云薇山庄提过亲?”皇甫智闻言,挑了挑眉,连京里数一数二的大才子都为薇薇倾心到这般,心里止不住的有些开心。但是这种心情也只是转瞬即逝,转而换上一片黯然,毕竟,薇薇现在也不属于他。
“去了,当然去了,请了七八个媒婆,嘴皮子都说破了也没说成。就连我自己亲自登门,不也照样碰了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王习文说这话时,免不了有些颓丧。先前的神采已经消失殆尽。
“是啊,就连那传说中的选婿大会他也去参选了,结果还是失败而归。”皇甫旭见状也帮忙解释道。
呵,皇甫智心里嗤笑一声,那选婿大会的三道题目有两道是经商之人才能看懂的题目,又岂是如王习文这般饱读诗书的文人才子能够看得懂的?就连商贾之家,若是没有远见,都无法答出那两道题来,想当初就连他自己也是好不容易才思索出答案的。
“说起这个,听说你也是选婿大会上胜出,才娶了那夏庄主的?”这么一说,王习文方才突然想起他爹王建岭告诉他的消息来。
“正是。”皇甫智微微颔首。
“那么,那三道题你全答对了?”王习文继续问道。
“确实。”皇甫智毫不介意刺激一下这个对薇薇穷追猛打的男人。
“原来如此。若是你,那便也不奇怪了。当初确实曾经听说有一男子将三道题全部答出。我还道是谁呢,不成想那人竟然是你。”王习文一边说着话,将杯中所有的酒『液』如数饮尽。随即便起了身,“你们继续喝吧,我先回府了。”
“这么早就回去?”皇甫旭好奇道,生怕今儿个这场面不够『乱』似的。
“嗯,回去休息休息,明儿个上路,上云薇山庄求亲去。”又是几杯酒下肚,尽管先前突然精神了一小会儿,如今还是不免支持不住了。只见得王习文左摇右摆的转身就走。
皇甫智一听,心里登时一紧,连忙将他拉住,“习文,别这么急着走啊,咱们哥儿几个许久不曾见,来来来,多喝几杯再走。”
“不……喝了。”王习文一甩手,眼看要走。却突然“砰”地一声,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包厢内的几人登时一惊,尤其是作陪在王习文身边的那个青楼女子,见他倒地,连忙跑过去连声叫道,“王公子?王公子?”
皇甫旭却是不甚耐烦地说道:“行了,别叫了,他醉得不省人事了。快去让崔妈妈叫两个人过来,给他开间房,今儿个他就睡在这儿了。”
“是,我这就去。”那女子一听,连忙向门外走去,不一会儿便带了崔妈妈和两个壮汉过来,抬着王习文到对面的房间里歇着去了。
“几位爷,还有什么吩咐没有?”人抬走了,崔妈妈却没走,只是留在原地,满面堆笑地问道。
“没什么,崔妈妈尽管去忙你的吧。好生照顾着点儿王公子,若是一个不好,得罪了王尚书,你们可吃罪不起。”李云墨小啜一口杯中的酒,随手拿出一锭银子交到崔妈妈手中,似是不经意但是却早习以为常的吩咐道,从这一系列的言行举止,一看便知是这里的常客。
“李侍郎真是客气了,您尽管放心,我一定着人好生照顾着。”嘴上虽是这么说,崔妈妈却是手脚利落地将那锭银子揣进自己怀里,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语毕,便一扭一扭地拖着她那如球体般臃肿富态的身体离开了包厢。
这王习文一不在了,几人说话的重点自然就转移到了皇甫智身上。二人皆是挥退了身旁两个妖艳妩媚的青楼女子,随后三人才肆无忌惮的聊起天来。
皇甫旭和李云墨皆是问了问他南下赈灾之事,又询问了一番他为何前去参加选婿大会的缘由。
一通询问下来,二人皆是捧腹大笑,“哈哈,皇甫智,真有你的。为了逃避皇上给你办的选妃大会居然特地绕远路赶回京城。这选婿是逃了,还差点给自己娶了个天下第一妒『妇』回来作王妃。这倒当真是千古奇谭了。”
“可不是。我还真没听说过有谁能做出这等惊才绝艳之事来的,你倒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二人一唱一和地附和着调侃皇甫智。皇甫智倒也不恼,只是兀自喝着酒。先前在王府爹娘不让喝,他无法,突然想起白日里皇甫旭曾邀他晚上到红楼小聚。原本那时他并不打算前来,只想留在王府陪着薇薇。可是谁知,才半日的工夫,竟发生了如此令他难以置信之事。满腔的郁气需要发泄,所以他才在晚膳之后来到红楼与皇甫旭等人喝上几口。
几人年龄相当,自小便因着各种原因相熟,以前闲来无事之时,便经常到红楼来找乐子喝个酒什么的。皇甫智前去赈灾两个多月,几人自是许久不曾聚在一起了。今日难得有机会,自然是要喝个痛快。
皇甫智本就是海量,如此一杯接一杯的酒灌下去,倒是一点儿事儿没有,李云墨喝了没几杯便晕乎了。一壶酒下了肚,直接趴下了。于是,后来三人喝酒便成了二人喝酒。
皇甫旭让人将李云墨也抬了出去,待到屋里只剩了他与皇甫智二人之时,这才开口说起真心话来。有些话,当着外人,总是不好说的。皇甫旭与皇甫智自小感情甚笃,皇甫智今天前来喝酒,到底是怀了怎样的心情,其实他一看便知。只是当着另两人的面,不方便开口询问罢了。
“智,你说实话,你与那夏庄主,到底是怎么回事?”皇甫旭说这话时,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嬉皮笑脸,而是一脸的认真。
“呵呵,”皇甫智自嘲一笑,将酒杯端起来,抿了一小口,随即放下,“果然被你看出来了。唉,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是我休了她没错,不过那休书却是她写的,只有最后的落款是我亲笔。”
此言一出,饶是再笨的人,也明白皇甫智的意思了。“也就是说,是那女人自己提出要你休了她的?”皇甫旭虽然听明白了,但是心里还是不免惊讶,这世间竟有如此女子?宁可被休也不愿丈夫纳妾?
“是啊。很惊世骇俗吧。”皇甫智的脸上,此刻满是苦笑,“不过她做的事情,又有哪样不是惊世骇俗的?”
“你真的对她动了情?”皇甫旭继续问道。
皇甫智却是不语,从怀中将那块晶莹剔透的羊脂凤玉拿出来,放在手中把玩起来,似是满不在乎地说着:“我把这个送给她了,可是今日,她走之前,竟将它放在清风居的床上,就此离开。”
尽管皇甫智没有明言,但是皇甫旭的脸上还是不可避免的一阵惊讶。这羊脂龙凤佩可是皇家嫡传的宝物。每位皇子或者王府的世子皆有一对。遇到心爱之人,一旦将凤佩送于女方,便是一生的承诺。
犹记得及笄的那年,他与皇甫智一同拿到这龙凤佩,当时皇甫智还笑说:“我恐怕这一辈子都用不到这块凤佩。”
可是,如今时隔境迁,皇甫智竟是第一个为凤佩找到主人之人。
在不知不觉间,爱与被爱,是谁选择了谁? 第111章
看出皇甫智的心情不佳,手中那凤佩也仅是把玩了一会儿,便又放回怀里。继续满面苦涩地倒酒豪饮。皇甫旭看着眼前这个满面颓丧的皇甫智,一时之间竟也不知如何是好。这哪里还是往日那个风流潇洒意气风发的睿小王爷。此时的他,与那些情场失意的普通男子又有何区别。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皇上那边儿的选妃大会还没下旨取消呢,不然还是继续选?”皇甫旭面带担忧地问道。
自小便与皇甫智十分要好,在皇家书院里学习也好,上朝处理政事也好,何时见过他如现在这般自暴自弃的模样?仅是这酒,今天就已不知喝了多少。
“还能怎么办?就这么办呗。”皇甫智却是不以为意,他只知道自己心里现在难受得紧,若真能喝醉了,倒也舒服了。只是可惜,似乎怎么也喝不醉一般,越喝,他心里便越难受。
“你的意思是选妃大会照办?”皇甫旭挑眉,他既然不明说,他就误导误导他,若是别的女人能够让他稍微提起点儿精神来,那也不是一件坏事。
“当然是……不办。”皇甫智虽然酒喝了不少,但脑子还是相当清醒的。薇薇会离开他,本就是因为那一群女人,若他在往府中娶几个回来,那薇薇就更不会回头了。
这个想法刚从脑中冒出,就连他自己也不由得愣怔,回头?她会吗?他要怎么做才有可能让她回头?
“旭,你说,如果我把王府的妾室全部遣散,薇薇会同意回来吗?”皇甫智似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呵,智,你不会吧,居然真的打算吊死在一棵树上?这天底下女人何其多,难道还找不出一个比那夏庄主更好的女人来不成?”皇甫旭简直觉得眼前这人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怎么会说出这种根本不像是他会说的话来。
“也对。”皇甫智忽然一拍脑门儿,“兄弟一席话,今儿个真是让我犹如醍醐灌顶啊。嗯,很有道理。这天底下女人多了,我就不相信再找不到一个更好的来。”
话音刚落,他便将杯中的酒『液』全部喝完,豁然间站起了身。
“智,你这是去哪儿?”皇甫旭满眼的惊讶和不解。
“自然是去找女人。”说着话,他便向门外走去。
“这么晚了,上哪儿找啊。”皇甫旭不由得唏嘘,连忙将他拉回来坐下。
“也对,看来我还真有那么一点儿醉意。”皇甫智咧唇一笑,“算了,叫老鸨把那个最近红楼最出名的花魁叫来吧。哦,对了,那花魁叫什么名字?”
“真要叫?”皇甫旭挑眉,倘若叫个花魁便能令他恢复如常,那便叫了又何妨?
“叫,为什么不叫。你说得对,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她夏薇一个女人了。”
“那好,你等会儿,我这就去给你叫。”皇甫旭说着话起了身。刚走出包厢,便见老鸨堆着笑迎上前来,“恭亲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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