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音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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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音魂-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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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亲友的伤痛。此刻,我的一曲《十面埋伏》顿时勾起了听众心底的旧伤,一时之间,仿佛连空气也在无声的哭泣,会场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让人产生喘不过气的错觉。
  战争带给人们的伤痛时间是很难洗涤干净的,那些为了国家和亲友献出宝贵生命的英烈们应该永远活在人们心中。我只是区区一介凡人,没有经历过战争,也许我无法把战争的场面完美的表现出来。但是,我深知和平岁月的可贵,只要我的琴声能够引发旁人对战争的反思,那么我就算成功了。
  双手轻提,琴声嘎然而止。人们需要安静的反思,这时无论多美的琴音都无助于思考,所以点到即止方为上策。
  评委忘记了亮分,听众也忘记了鼓掌,我却也不急,慢条斯理的擦拭着琴弦。一分钟、二分钟……一刻钟,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似乎整个会场都沸腾了。
  我抱琴侧身答礼:落月,听见没,我比出场比赛的任何人获得的掌声都更热烈哟。
  未正时分(14:00)决赛正式结束,听罢最后公布的名次,我暗自吐了吐舌:哈哈,好像飙过头了。第一名,天啊,未来的日子不好混了。
  颁奖仪式是在晚上,比赛一结束我回到迎宾馆美美的泡了一把澡,吃点心的当儿不速之客便到了。父亲着人送来云想氏的正式大礼服,随礼服一起报到的还有凤歧一流连锁仪容名店闺阁秀的顶级仪容师。
  可怜的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如狼似虎的一群人团团围住,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才得到解脱。
  站在镜前端详自己,啧啧,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没想到我打扮起来也是水当当的大美人呢。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耳边如果没有人在絮絮叨叨讲解宴会注意事项,我的心情会更好。
  父亲大人真乃神人,不但第一时间获知我夺魁的消息,还能立刻考虑到我那见不得人的宴会礼仪,及时派人来帮我临阵磨枪。哈,早知这晚宴是标准的宫宴模式,打死我也不来掺合这趟混水啊。无奈,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啊。
  这里和内城皇学院的布局大致相同,日影西斜,我向迎宾馆的工作人员打听清楚晚宴会场所在,拖着一身华丽的行头一步一步挪向目的地。那啥,凤歧第一世家云想氏的专用礼服美则美矣,可穿在身上着实不行动不便,唉,美丽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本想邀雪衣一同前往,哪知扑了个空,无奈之余,也只好自力更生了。
  “云想错月小姐?”
  生怕被长长的裙摆绊倒,一路上我专心地看着脚下,没怎么注意身旁的状况。走了一半路程,忽然听闻这么一句阴阳怪气的招呼伴随着一阵冷风拂来,竟结结实实打了个寒战。
  谁啊?我满脸疑惑的抬起头,这个时辰,刚好是晚饭时间,这条路亦非前往食堂的必经之路,所以行人不多。放眼望去,前后五百米之内,除了我也就眼前一个活动的人了。嗯,看着很眼生啊,不过,那校服倒有几分熟悉。
  “你是?”我认人能力较差,实在想不出这人是何方神圣,只得不耻下问。
  “哼!高高在上的云想小姐怎么会记得我等凡人。借过,你挡我道了。”对方冷哼一声,丢下二句莫明其妙的话,加快脚步与我擦身而过。道路明明很宽敞,二人并行绰绰有余,这位仁兄估计是螃蟹的亲戚,硬是把我挤到了一边。
  这……我招谁惹谁了我,这算演的哪出戏啊?唔,等一下,我想起来了,那校服好像是烈敬山学院的,对,没错,因为胸前的图案很像小日本的膏药旗,所以印象比较深刻。凤歧西半球因为地理因素,环境相对恶劣,经济发展显著落后于东半球。烈敬山学院正是西凤歧首屈一指的学府,虽然离皇学院的水淮还差一截,但对于西凤歧的人来说考入烈敬山学院也就意味着踏上了出人头地的第一步。今年的赛乐会烈敬山学院派出了八名代表,可惜只有一人闯进了决赛。啊。对了,那个人,刚才那个人就是入围决赛的烈敬山学院学生。
  “错月。”
  耳边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侧首,啧,雪衣生了一张俊秀清雅的脸,平日喜着素衣长袍,已经俊美的令人不敢逼视了。今天因为颁奖晚宴的关系,认真打理过,华服美男的风姿简直就是光彩夺目,当场把我迷的七昏八素,忘了今夕是何夕。好在,多少和雪衣相处了一段时间,获得了些许免疫力,狠狠花痴了一把之后,我自动回神。“雪衣,你去哪了,一下午都不见人。”
  “小叔叫去了,耽搁了些时间。你怎么站在这里发呆,宴会快开始了。”雪衣走近,神态自若的为我拢了拢因刚刚的冲撞而散开的衣领。
  我脸上一热,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我自己来,谢谢。我正要去呢,刚才烈敬山学院那个人……”
  雪衣遇事向来比我看的透彻,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人了,遂把刚才的事和盘托出,希冀雪衣能够为我解惑。
  雪衣听罢,忽地停下脚步,一声不吭的盯着我,久久不语。时间稍长,我被看的心里毛毛的,不安的双手交握,“怎、怎么了,是不是我无意中触犯了什么禁忌才招人怨恨的?”
  “错月,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雪衣叹息般的问语令我心口一窒,不会吧,他察觉什么了吗?他发现我不是土生土长的凤歧人了吗?心下不禁忐忑不已,头脑一片混乱,不知如何接话。幸好,雪衣并无意等我回答,停了一会又接道,“你啊你,究竟知不知道今天的晚宴意味着什么?”
  “咦?不就是个颁奖晚宴么,难不成还有什么特殊意义?”我眨了眨眼,这次是真的胡涂了。
  “凤歧人都知道,赛乐会的颁奖晚宴意味着一介平民鱼跃龙门的跳板!当然,而今你是云想错月,进入上层社会只是早晚的事。可是,从前的你身处凤歧隐僻之地,难道身旁的长者从来没告诉过你这些吗?”
  啊?有这种事?我暗自咋舌:我从前都生活在地球,哪里会知道这些嘛。雪衣,似乎也对父亲公开的说辞深信不疑,我该庆幸还是悲哀呢?“那个,我以前都住山里,最近的邻居家步行也要二个时辰,母亲平日很少说话,所以我对外面的事几乎一无所知。”失礼了,老妈,我不是故意抹黑你,实在是情非得已。
  “这样啊。”雪衣点了点头,似是接受了我的理由。“洛昭醒,西凤歧平民出身,当年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烈敬山学院曾经轰动一时。他的家族三代以前出过一名叛逆,先帝仁慈,没有诛其全族,仅令其族人三代之内不得入仕略施薄惩。昭醒刚好是第四代,他自小才华过人,颇具雄心,立志重振家门。而他也的确做的很出色,如果今年没有你,他应该可以顺利晋身前十名。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今年他不得已与期盼良久的晚宴失之交臂,也难免一时想不开,做出了过激行为吧。”
  原来,我的出人意表现碍了某心野心人士的康庄大道才惹来这无妄之灾啊,我恍然大悟。“什么嘛,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小气呢?技不如人就该回去重头来过,迁怒他人岂是君子所为,哼,鄙视这种人!”我忿忿的道,这个时候,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若干年后,这个我口中的小气男人居然会成为我生死与共的亲密战友。我更想不到的是,我今次的夺魁粉碎的不仅仅是洛昭醒一个人的梦想,还有一抹坚强的幽魂带着满腔遗憾永远的闭上了眼。

  落月和皇子

  世事无常,很多时候,人力在天命面前其实是很苍白无力的。多年以后,我回首往事,发出如斯感慨。然无论后事如何,现阶段我对洛昭醒这个人是相当感冒的。
  听了我的话,雪衣陷入了沉思,有一路上未再言语。在距晚宴会场仅数十步之遥时,雪衣再次开口:“错月,你所言不无道理,但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并非所有人都能像你这般豁达无求。我认为,只要是为了自己的信念而付出努力,那便是值得尊敬的。当然,我也不是认同洛昭醒的急于求成,然而他的做法却是可以理解。”
  嗯,雪衣这么一说,好像也有些道理。人各有志,你不可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就如同我也很难接受旁人的异议一般。“你这么说,似乎也没错啦。算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事情过去就了了,不必担心我会记恨,那种事太累,我才不会自讨苦吃呢。雪衣,先说好,一会进去了你可要多关照啊,千万别让我贻笑大方。”
  “好。”雪衣微微一笑,笑弯了一对狭长美目。
  入得会场,举目四望,不愧是比照皇学宴饮模式的晚宴,会场布置气派非凡而不俗媚,身着各色华服的男女穿梭其间,倒没有我想像中的高谈阔论。上至宾客下至场侍个个神情肃穆,是否意味着我将渡过一个无趣而沉闷的夜晚呢?
  雪衣的知名度似乎不仅限于学校和皇城,瞧,刚走进会场不到十分钟,前后已来了三拨人上前寒喧。这等情况之于我倒是个很好的现场教学,以前只听胜奉羽干巴巴的讲宴饮应酬原则,可理论归理论,与实际操作还是一段距离的。和雪衣套近乎、打招呼的人基本上都是些颇有来头的人物,见识过雪衣驾轻就熟的应付各色人等,我很快有所悟,能够依葫芦画瓢与素不相识的人不咸不淡的瞎扯。雪衣似乎有意帮我打开社交之路,他总是郑重其事的向每个人介绍我,云想错月这个名字因为《离伤》、《十面埋伏》二曲已然传遍皇城,几乎所有人听了雪衣的介绍都会露出久闻其名的表情。虽然我个人并不太想踏进这个所谓的上层社会,无奈雪衣的一番好意也不便拒绝,只好尽己所能随雪衣周旋于众人之中。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就在我的注意力全被长桌上的美食吸引过去之际,会场门口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会场里的人好像得到了什么无声的指令般,自动分立二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我则被雪衣拉至左列队首垂首而立。
  看样子,传说中代表姬皇颁奖的大皇子就要隆重登场了。我暗自揣测着,悄悄左右瞅了瞅,虽然没有夸张到大行跪拜之礼,但众人脸上由心而发的敬畏之情却是显而易见的。这一刻,我突然十分好奇,站在凤歧千万万子民之巅的姬皇陛下究竟是何等人物,能让他的臣民打心底敬重他。
  胡思乱想间,正主儿终于在千呼万唤中闪亮出场了。皇学院正、副校长开道,学术界颇具威盛名的八名大儒为前仪,然后是身披青白二色皇家仪仗队队服的仪仗兵,最后才是一身中国红,斜披一条代表玄学正宗的玄黑色授带的凤歧第一皇子姬行远。
  美,如果说五官细致的雪衣是美男的话,那眼前容颜如画的姬行远就是当之无愧的美人了。皇家盛产美男子一说果非谣传,我低头斜眼偷偷打量着姬行远,一边暗自评价着,至于姬行远大帅哥在讲些什么全然没有留意。直到身旁的雪衣狠狠踹了我一脚,我才从美色中回神:啊,轮到我上前领奖了。
  出列,上前二步,单膝下跪,左手过肩,呼,好险,应该没做错吧。入学试前胜奉羽着重讲过宫庭礼仪,可惜后来一直没用上,所以我都快忘光了。几声低不可闻的轻笑传入耳中,当时太过紧张的我并没有在意。后来,我才从雪衣口中得知,我行错礼了,那种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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