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然后帮我把澈抱起来，放在车上。我跟着他，坐在车里面，听着救护车叫的声音，看着澈慢慢地睡着了。四天后。整整三天。这次的澈很累，整整两个月，为了我复习就累坏了身子，外好内伤的弱，加着这次几个拳头，让他昏迷不醒，他很累了，那个时候，我呆呆地坐在他的病床前，听到那个穿着白衣的天使说：“你哥哥累了，让他好好休息下吧。”我真的没用，我不能保护澈。我一直哭，一望着他就哭，于是，我低下头，静静地哭了一会儿，然后就看到慌里慌张的漂亮妈妈踩着响亮声音的高跟鞋，见到病床上的澈，哭出来，然后望着我，轻轻揽我入怀。漂亮妈妈轻说：“对不起，对不起，晶晶吓着你了。”到这个时候，漂亮妈妈颤着音节，竟然对做错事的我说对不起……我又哭了，心虚地哭出来，小声地说：“妈妈，是我对不起，我没有想象中的厉害，我要澈受伤了。”如果我会魔法，一定不会这样。如果我现实点，会武艺，也一定不会这样。可是，我除了会咬，别无他法。“怎么会呢，以前镜就这样的，常被打。人家看镜好欺负，其实也是想和镜做朋友，但镜性子阴暗郁冷，所以，不愿意交结朋友，才会这样的。自从有了晶晶他开心很多了，但是，要晶晶跟着镜一起被打，妈妈心里很不舒服。”这是那一天妈妈说的最后的话，她说完，不等我说，就在我额头上印上一个吻，就走出去了，我仰脸想要看清她，却被她的泪打住，她的泪打在脸上，不疼，却使我泪眼模糊，我对着妈妈离开的背影喊着：“妈妈，我来照顾澈，你不用担心。”漂亮妈妈脚步微微停了停，淡淡地点头。我很久以后，想到妈妈那天说的话，想到她的那个动作。恍然明白，她的徨惑，因为我那句，得到了一个肯定，那就是，谁也回不去，回不去原来的路线。我们要选择的路，有时是命有时是被迫，每一条路上，到底有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每遇到一个石子拌住了脚，就会懂得一个道理。我们，有时想要放弃，想要退回原点，可是，可以吗？我们再也不是原来的我们，就算表情没变，可以伪装，那心，遇到过的点点滴滴，心可以像个放映机一样，来来回回地倒过原来的记忆，来来回回，一个轻触，便能记起某个路过的记忆。所以，没有退路可选，就是在那个时候，漂亮妈妈，终于当我是她的亲人。一直以来，她都当我是客人，是不知道要住多久的客人，是永远都不能当她儿媳的客人，可是，在以后的时间里，我发现，她不仅当我是她儿媳还当是她女儿，她把给澈的爱，给了我。于是，我就把从她那里得到的爱，总结学习，再转移到澈身上，我们三个人，牢牢地牵在一起，澈刚开始不会懂得爱妈妈，只会疼我，我就是三人之中最受宠爱的，却，也能很清楚地明白，三个人里，最痛的，最不愿意接受现实的就是我。有些事，想不开，上帝就非要我们想开，给我一个又一个难题，要我们面对，不愿意，就会有下一个问题接踵而来，连接不断，除非你接受你长大你懂了，而我不懂也一直不愿意接受，于是我就一直痛苦。哪怕和幸福相拥，我仍是痛并快乐着。四天后的他，第一次睁开眼睛。他怔怔地望着我好一会儿，望着眯着眼睛笑得合不拢嘴，恐然以为是在做梦。“澈睡得香吗？我在这几天里，打死了十个鬼十个妖精十个巫婆十个坏人，所以，都没让这些坏东西打扰到你睡觉，那么，澈是不是睡得很香呢？”我站起来，贴近他，眨着眼睛微笑。“嗯，好香。因为知道晶在身边陪着，所以，睡得很香而且很安全。”澈瘦了，整个脸更加地削尖，苍白如雪的脸上，没有一点血丝，就连唇，也像抹了粉。我望着，一直微笑着。“那就好。想吃什么？只要你说，我就立刻去买。”他环顾四周，望着四周有种落寞悲伤的情绪，等对上我的眼睛时，他笑，“想回家。”“嗯。不过，之前，要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他疑惑地望着我，表情很温暖。却迷茫的不知所措，我望着他，轻轻地笑，“我要一个拥抱。”我伸出手，在这个素的发白的病房里，伸出手，眯着眼，望着些微害羞的澈，张开手，等待他给我一个拥抱。他想了想，很为难地，羞着脸，慢慢挣扎着坐起来，轻轻地抱着我的背，拍拍了我的头说：“谢谢你。”我的眼圈一下子红了，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我忘记说一点，当他知道我从三年级跳到他的班级时候曾极力反对，说什么也不同意，还差点和妈妈和我翻脸，说什么他比我大四岁，凭什么靠一个丫头保护我。他故意用粗鲁的话，来隐藏他的疼痛，我知道，所以，铁树开不了花的坚持。说什么如果不在你身边你被美女勾走了怎么办？反正，我从始至终，都只把重点放在他那么好看，被很多人喜欢，没有我在身边，很难想他情窦初开时会喜欢谁？漂亮妈妈也说，各种手续都办好了，根本改不了，学校又不是儿戏，怎么能这么游戏？最后我还放狠话，如果不同意我就不上课，整天地在你教室外面守着你。你看着办吧，从你让我留下来那一刻你就逃不了了，除非有个万一，你死去活来地爱上了别人，非要娶人家，那是长大后的事，我们先丢一边不管，至少，现在，必须以及肯定地要让我跳级。我本来怎么会这么说呢，事先和漂亮妈妈对了词，漂亮妈妈教我的，事实那个时候，我不明白说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徬徨地知道，心底，有个感觉很悲伤。他说谢谢我，那个时候，我想哭是因为，我知道，他也像漂亮妈妈一样彻底接受了我。几个月的相处，他的心早已不受控制地把我当成了家人，没有任何芥蒂地，开始疼我。我憎恨那次差点打得他再也醒不过来的人，于是，从那以后，我在学校里，也学会了谁也不接触，除了澈，我都学会了如何礼貌地拒绝，澈有他的高傲，于是，这种像委曲求全的事，全都扛在了我身上，我，心满意足，心甘情愿。这一辈子，我都只为那四个字而活：心甘情愿。我就是从那次开始，意外的早熟，意外的，知道了背后的翅膀，是和勇敢、冷静、成熟放在一起。
第二节
１、往事如灰，便做尘埃
／我站在十全十美的尾巴上，望着大我四岁的澈，慢慢相信，我是因为澈才来到这里，同样，也会因为澈的离开而离开，因为，过去的往事回想起来，模模糊糊……对不起澈，有些细节，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突然地变做尘粒。／
漂亮妈妈休息的时候，会突然饶有兴趣地跟着请来的大婶学做餐，她围着围裙的样子，很漂亮，休息天的时候，澈在客厅学弹琴，我就会呆呆地趴在沙发上望厨房里漂亮妈妈做饭的样子。忘记是什么时候，澈突然决定要把钢琴从卧室搬到楼下大厅。记忆里，那天澈决定的时候，漂亮妈妈转过身，擦眼角的泪，我当时不懂漂亮妈妈为什么会因为一个钢琴从楼上到了楼下而哭，事后的时候，漂亮妈妈轻轻笑着解释：镜自闭，而且很严重，所以，选择躲藏，什么事都在自己的卧室做，不希望我打扰。因为有了晶晶，他变得让我觉得很贴心，那个感觉温暖地让我掉泪。漂亮妈妈是开心，不开心会哭，开心也会哭。说女人是水做的，看见漂亮妈妈后我才真正相信。有时候，会转头望着澈。望着他安静摆弄音符的时候，我会突然打破他的认真，白痴地问一下，叫什么名字。然后他就会停下来，转过头，故意斜斜地望着我，然后笑着说是什么是什么……十四岁的澈比我高出一个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那么快，本来比我低，怎么一觉醒过来，就比我高了呢？这个问题每次费解想的时候，澈都会静静地笑，他静静笑，却不回答。他的话很少，不管我多希望他用好听的嗓音天天给我说多一些，他也在努力地听我话，尽量说多，可是，过了几天，又恢复过来，我应该相信，他很用力了，可是，他说多就会没力气，慢慢的，我就叉着腰很像妻管炎一样：你少说些，字多了就啰嗦，男生说话少比较酷。他在我面前，不怎么会隐藏内心的想法，会意后，一愣，便会抱住我，然后在我耳边点头答应，他柔柔的头发一点一点地，把我的耳朵挠得好痒，可是我却笑不出来，但仍是皮笑肉不笑地喊：好痒啦！不准再点。还会加上动作，轻轻地嗔怪他，拍他的背，很轻的，不敢用力，你们不知道吧？啊，我都没说，你怎么会知道呢。真笨是不是？对不起。我想说的是：你看他皮肤雪白，其实是假的呢，他上身还有腿上，都有伤痕，他的皮肤很细，小时候经常被打，他很少告诉妈妈，让那伤痕自己变紫自己偷摸点药水，自己让它变好，可是啊，有的却会有痕迹，重伤的就有种痕迹，淡淡的青紫色，我看着很疼。那一次，我们又和人打过架后，他没有晕，直接回家，然后不愿意脱衣服，要我出去，我不要，非要他脱衣服，然后帮他擦药水，他一直很害怕，说什么男女不能太接近，每到这个时候，我总要摆出老婆的气势，非要脱下来，然后就看到了胸前还有后背上有淡淡的紫痕色，他低下头，很淡漠的，没有表情。我没有说话，看着他眼睛慢慢变成灰色，我心里一紧，却笑着喊：哇，好多画哎，你自己画的？他低着头，不要我看到他的表情，摇头。摇完后又点头，怔怔的又很不知所措的，无助的站在我对面，高我半个头。那次打架我记得很清晰，是初三的最后考试的时候，在考场里认识的几个混子，其中有个男生看着文文弱弱的澈，就喜欢上了，属于——ＢＬ。他要和澈做朋友，他长得不是很丑，很瘦像个竹竿一样很高，比澈还要高，留着长长的头发，却喜欢了澈，这种话我是怎么也不相信的，但是他就这么直接，直接面对着我和澈说：“你叫什么名字？和我交往怎么样？澈当时吓得都不敢抬头了，握着我的手，把头低的很低，却冷冷地喊：“滚。”那个男生一下子就愣住了，没想到这么文弱的澈会说这个字，他虽然语气不高，也不猛，可是，任何人听了，都会有种无形的压力和失魂落魄的尴尬。我在男生没有反应之前，扬起头，礼貌地说，轻轻解释：“真是抱歉，我亲爱的平常就是这样的。”我用一种连澈也没见过的肉麻对外人说我跟他之间的关系。那男生冷冷哼着，说一句走着瞧。然后转头走掉了。那一句走着瞧，让我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我转身望澈，他已经抬过头，盯着我，表情沉沉的，很晦涩。我听见他说：晶，要我自己解决。他说完，就要作势去追他的样子。我拉住他不让他松开我的手，我听见自己也轻轻对他说，轻笑：“考完了哦，我们回家吃饭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面对危险会这么轻松，在以后的时间里，我慢慢懂了，我不想要看到澈愁起的眉容，不想看他不开心，所以，我要开心了，他就不会那么不开心了。在第二天，全部考完的时候，那个家伙，领着二个人，把我和澈拦在一个胡同里，准备揍我和澈这两个欠扁的狂人。其实都怪我不好，我每天费神死了无数个细胞才勉强把分数排在中下中等徘徊，等真的考完了，没有直接做车回家而是想要去小食街买些零食吃。结果，就碰上这种倒霉事。其实他警告过我和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