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人小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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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男人小丈夫-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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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手──只听“喀啦”一声。

惨叫声立刻响起。而看到这一幕的尖脸年轻人也跟著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拔腿就跑。

“救命啊!”终于惊觉自己捻到虎须的尖脸年轻人逃得飞快,只可惜,还是逃得不够快。

一只大掌毫无困难地将才跑了三步的他给捞了回来。

这时,附近的人自然也注意到这边的骚动了。渐渐的,有不少人朝出事的商铺墙边投以侧目的眼光,更有人忍不住好奇地驻足观看。但多数人见到这像是打架的场景时,反而是以著不愿惹事的心态悄悄绕道走开。

“啊!大……大爷……饶命啊……小的……小的不知道您是姑娘的丈夫……小的有眼无珠……请大爷高抬贵手饶命啊……”被抓住的尖脸年轻人大声求饶。尤其当他一对上正杵在他面前的这张阎王酷脸时,更是吓得尿湿裤子。

闻到尿骚味了,原本站在一旁的洪夏衫脸一皱,低眸瞧到那家伙湿掉的裤子,赶紧回神跳开。

老实说,他俐落、毫不迟疑将那两人的手废掉的狠劲,已经骇得她的胃翻搅,人也呆掉了。这下他再逮住最后一人,想也知道这人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小深,住手。”咬著下唇,她走到路云深满是张狂怒气的健躯后,轻轻扯住他的衣带。

虽然这三人的行为很讨人厌,不过他们并没有伤害到她,更何况他们也伤害不了她,所以即使她明白云深是因容不得她被欺负才毫不留情地教训他们,她却不想让他把事情闹大,甚至不小心把人打死了──以前他还待在她家时,就常靠著蛮力、拳头,将胆敢不尊重她的酒肆客人揍得哭爹喊娘,后来他的身高体格呈现惊人的抽长,根本不用亮出拳头,只要往她身后一站,就足够把胆敢打她主意的人吓得大气不敢吭一声,没想到现在他揍人的功力更上层楼,连在众目睽睽之下都不怕被提报官府。

唉!她真的嫁给了一头保护欲过盛的蛮牛了。

路云深被她的纤手一拉,全身肌肉仍紧绷纠结,森寒的目光瞪著被他揪在手上簌簌发抖的家伙,暴戾之气未减。“哼。”冷哼一声,把人朝墙角一丢。

碰、喀啦哇!连串碰撞声、骨头断裂声、痛嚎声响起的同时,路云深已经迅速转过身,揽了洪夏衫就走。

见到这一幕的路人莫不目瞪口呆、又惊又骇,当然,终于有人认出这嚣狂出手的硬酷男人是谁了──

“啊!是路家商行的狂虎路爷!”

“咦!什么?!是路云深?!”

“原来是狂虎路爷……”

围观的众人因为男人的名声而起了不小的骚动,一瞧见路大爷拥著美人儿过来,赶紧跳开让路。

就在这时,火速从酒楼冲下来的胡同,和察觉这边骚乱而拚命推开人群挤过来的贵花婶、翠萍,同时来到路云深身边。

“爷……”从楼上看到主子爷揍人一幕的胡同,立刻知道有差事做了。

路云深的表情仍寒冻著。“把那三个家伙给我拖到衙门去,我要让他们在牢里‘好好养伤’!”指示简单明了。

胡同马上意会地点头去办事。

“爷……夫……夫人……我们可终于找到您了。”一直急著寻找失散的洪夏衫的贵花婶和翠萍,这会儿总算可以松口气了。不过虽然和夫人会合了,主子爷那一脸似乎才刚杀完人的血腥表情,却让两人头皮发麻、差点抱在一起发抖。

在路云深完成暴力手段后,被他毫不避讳揽著走的洪夏衫,努力回过头对贵花婶两人摆摆手。“我没事。”

“是你们将夫人带出门,却没尽到保护责任的?”凌厉的责问扫向两人。

两人直打哆嗦,但还是赶紧跟上主子爷的脚步。“……是。”贵花婶不敢卸责。

一条青筋在他额角暴凸。“很好,我会让你们知道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回去!”

两人停下脚步,翠萍哭丧著脸目送被主子爷“挟持”进那大酒楼、却仍不忘回头朝她们做出要她们放心表情的夫人。

洪夏衫一边跟上路云深像要发泄怒火而踩得疾快的脚步,一边试图对他讲理。“小深,是我自己要跟贵花婶她们出门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和她们走失的,你惩罚刚才那三个人就算了,我不许你动贵花婶她们……”他想害她以后被所有人躲得远远的吗?她的后半辈子可还要在路家过呀。

瞪著前方直走,路云深闷著声音。“不行。要是这次放过她们,难保她们下次不会再给我出同样的状况。”不妥协。

深吸一口气,她突地停下,不肯再跟他走。可她这一顿足,却让自己差点跌跤。

吓了一跳的路云深及时反应过来地伸出另一只臂膀捞住她。“夏衫……”抱著她,他惊出一身冷汗。

自己也吓了一跳的洪夏衫,赶忙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可忽然间,她意识到了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眼光,一怔,当她抬头看到满屋子的人、再察觉自己此刻正身在何处后,一张娇颜蓦地烫红,赶紧要从他怀里跳开。

路云深不允许,根本不理会有多少人对他们侧目,反而将她的腰圈得更紧,简直像在昭告天下──看清楚,我怀里的女人属我路云深所有,以后胆敢碰这女人一根寒毛,杀无赦──的姿态气势;他面不改色地在酒楼所有客人惊叹、佩服、目瞪口呆之中,大剌剌拥著将脸埋在他怀中不敢抬起的路夫人踩上二楼。

非常好!明天整座京城没几个人会不识得他路云深的妻子,也没几个人不知道动她的下场了。

哼哼!满腔怒火稍微消一些了。

二楼,是专属酒楼贵客的包厢雅座,所以一上来,一种回异于楼下的宁谧安详气氛,洪夏衫马上感受到了。

偷偷从路云深胸膛前露出一双眼睛,等她发现四周的是一间间厢房后,立刻推开他。

路云深握住她的手,脸庞仍带著阴霾。

她抿紧了唇,然后慢慢仰起下巴看向他,视线在空中与他相接。

两人都没说话,但一会儿后,路云深首先打破沉默。

他的声音含在嘴里,低低喃咒了什么,然后叹了口气、抬起手,指尖刷过她的脸蛋。“……夏衫,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吓得简直要杀人了……”喑哑著嗓音。当他在无意间看到她的身影,正好瞧见那三个该杀的浑球围挤向她,顾不得自己的行为会有多惊世骇俗,便直接从二楼一跃而下,满脑子尽是血腥凶残的画面。

又静默了一会,洪夏衫才轻轻按住他贴在她颊上的大掌。“我知道你怕我受到伤害,我知道你怕保护不了我,不过你老是忘了我不是瓷娃娃,我没有你想像中那样娇弱。”对他爱怜地笑了笑,她拿下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小深,在你还未出现在我生命中的许多年,甚至在你离开我的那六年,我不是一直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吗?你不能不信任我没有人依靠,也可以活得很好的能力。”冷静地开导这个似乎只要一关乎她,就常常失去理智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没有我,你也可以过得很好?”阴郁到极点的声音。

澄眸微光一闪,她顿了顿;而她这一顿,更让她面前男人的心狠狠一抽,埋藏在心深处的不安全感立刻急涌上来。他与她交扣的指节力道一紧。“看来,我对你来说是多余的……”还没等到她回答,他便发出干涩沙嗄的声音。

洪夏衫眼皮一跳,错愕。“你在说什么?你明知道不是这样。”

“我不知道!”像突然跟她闹上蹩扭,他堂堂大男人当场成了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反正你不需要我,反正我是不是在你身边你都无所谓,你甚至可以去嫁给别的男人。”这仍是他最在意的事。

她不迟钝,终于感受到这与她成亲了几个月的男人,即使已拥有了她,心里却似乎仍蠢动著不安的情绪。

“小深……”她试图先安抚下他,但这时一道声音忽然悠悠插了进来──

“你们才成亲多久,现在就在吵架了?”优雅带笑的男声。

洪夏衫一愣,随即转头看向声源处,只见在距离她最近的一间厢房门已打开,一名身著金紫华衣、俊美到足以慑魂夺魄、令人屏息的挺拔男子,正手摇丝扇立在门口笑看向他们。

不可否认,第一次见到这般丰神绝世的人物,她的反应一如平常人一样目瞪口呆了好一下,而让她回过神来的,是她身边的男人──

“谁说我们在吵架?哼!你是没看过像我们这么恩爱的夫妻吗!”路云深不但马上哼声挑衅地回应他,还大剌剌地将铁臂勾住她的腰、拥著她走过去。

俊美男子脸上笑意不减,微挑剑眉,目光清朗地望向被路云深“挟持”进来的洪夏衫。

“小嫂子,久仰大名,小弟今天总算有机会见到小嫂子了。”

路云深直接揽著洪夏衫进到厢房的桌前坐下。

原来他们两人真的是熟识──洪夏衫注意到他的话,也注意到这厢房里还沉默立了一名身形相貌均普通平凡的汉子。

被路云深安排坐了下来,她看了看面色仍未霁的他,再望向对座笑容可掬、愈发光采四射的男子。

“抱歉,我从未听爷提起你,你是?”在外人面前,她已习惯如此称呼他。

“关清朗。”轻摇丝扇,关清朗可一点也不意外路云深这家伙提都不提“其他人”的事。“没关系,我了解。若非今天恰巧和他约在这儿,又恰巧小嫂子也出来‘逛街’,某人可还不打算让他的宝贝娇妻露脸。”半讽刺半调侃她身边的“某人”。

关清朗?她果真没听云深提过这名字,甚或是有这样一个人。而且她听得出这位关公子似乎对她的事知之甚详。

“你废话真多!”路云深不客气横睨他一眼,手上边替爱妻倒热茶边回嘲:“而且,连我成亲都没来喝喜酒的人,没资格抱怨什么。”

关清朗手中摇扇顿了下,接著有些理亏地笑笑、摸摸鼻子。“你这家伙还真会记仇。好吧,咱们扯平。”没办法!谁教他也是为了美人才没去喝他一杯喜酒。“小嫂子,虽然两个月前没机会亲去祝贺,不过现在我来敬你一杯,还是可以代表我的心意吧?”朝洪夏衫举起杯,他正经道。

她自然没拒绝他这一杯。

经由敞开的大窗子,街道上阵阵喧哗热闹的声浪传了来,不过这倒不影响酒楼楼上客人喝酒聊天的兴致。

洪夏衫很快就发现,原来从厢房的窗子望下去,街道上的景象一览无遗,连她刚才站的对街也是。难怪路云深会发现正巧被那三个家伙纠缠的她。

将视线由街道转回面前两个正严肃又快速交换情报意见的男人身上。直到刚才她才知道,这位关公子不但与云深交情匪浅,且他还是京城的名门贵公子,据说还是和皇室关系深厚的贵族世家。云深虽然一言带过,可她却隐约猜得出来。

老实说,她只是个小乡小镇出身的平凡酒肆之女,以前见过最大的官,也不过就是小镇上的地方官;见过最有钱的,就是林员外家。没想到嫁到路家,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虽然她还不习惯路家的排场──尤其最不适应的是老爷、老夫人,也就是她公公婆婆多如牛毛的规矩──可她已没初来时的忐忑,至少现在就算云深要带著她去见皇帝,她也挺得住。

所以,即使这位关公子身世垣赫,还有一股凛人不可亲近的威仪矜贵,她却不感局促。

他们在谈的,似乎是在她来之前谈的话题,关于朝廷打算对某些财势过于惊人的钜商采取的课税手段,中间还夹杂著几个官名。

没去打扰他们,她静静地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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