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只露出透着红润的白皙 手掌与脚裸。
这名年轻的少年安静地躺在木板上以极度放松自然的姿势阖眼休憩着,格外香甜。
忽然木板上响起嘎吱嘎吱的声音,虽很细微但不能避免。
那声音朝着少年的方向越来越近,直到到了约二十公分的地方才停住。
一抹阴影笼罩在他上头。
风依然旁若无人地撩起少年的衣口领口与发丝。
上方的人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良久,才突然坐下,然后歪头一倒轻轻地枕上少年的胸膛。
空气回荡起非常微妙的暖意。
闭上眼细细聆听着他缓慢又绵长的心跳声,龙马静静地享受着这样呆在这个人身边的感觉。
“今天这么早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悄悄爬上龙马的头,拨弄着。
“嗯。”龙马若有若无应了声。
“今天的练习很简单吗?”
“嗯。”
“没有惹到前辈们吧?”
“嗯。”
“困了?”
“……有点。”龙马缓缓爬起身,迎视那双温柔清亮的眼睛,“今晚我睡这里。”
突兀的请求里含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看着依昔还带着倔强的人儿,少年一笑,轻轻带过:“龙马,你差不多快跟我一样高了。”
“ma da ma da da nei 。”还差半个头。
“转眼间又过一年……”
他居然还活着,说起来挺不可思议的……
“你在想什么,幸村前辈?”看着他感怀的表情,对这个人已经很在意从而变得敏锐起来的龙马立即问道 。
“想我还没死的事,想到……还挺幸运的。”想表达什么却发现自己无法用语言描绘。
是的,我活下来了。
三年前本该死了的人,如今仍活在世上。
“你活下来了,”龙马闻言用力握住他纤瘦的手心,“在我们老之前,你决不会死。”
“呵呵,你们不嫌我这破身子就好。”
没错,我虽然活了下来,但身体还是残缺的,我的心脏病仍旧存在。毕竟不可能一点代价都没有就可以获 得幸福,相比我能继续活下去,这点微不足道的代价根本不值一提。
何况我现在的身子也只是比健康的人脆弱了一点,比其他跟我一样患有心脏病的人却中用很多了,估计再 活个二三十年也不成问题。
“伯父伯母呢?”
你现在才问啊?少年斜眼笑觑他一眼:“你来得早,他们出去买菜了。”
“哦。”
见他又沉默下来,我也就阖上眼继续休息,手任由他牵在手上。
又过了一会……
“幸村前辈……”
“嗯?”
“我不叫你幸村前辈了。”
“哦……”我没意见,虽然大他两岁但我现在跟他读同一年级,他不叫我前辈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他现在才提出来,是不是太慢了“点”?
“那我喊你幸村。”
“嗯。”
“幸村,”他立即改口。
“嗯?”
“……我们组双打吧。”
诶?我没听错吧?我不由睁开眼看进一双无比认真的猫眼。
“我记得现在我在网球部只是个挂名部员而已。”有名无实。
我现在已经不参加任何比赛了。不打网球?不是不打,只是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人已经提不起兴致,所以我 现在打网球都只跟“他们”打。
再说,我不打网球,他们死都不肯!想要赢过我的人到现在仍大有人在。若有其他人想报名还要掂量掂量 一下,先过了“他们”那一关再说吧。
“而且,龙马你会打双打了吗?”过了三年他依旧跟谁都合不了拍,而我还没跟他合过,所以不知道情况 会不会好一点。
“不会。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掩护我。”他有这个自信。
“为什么突然有这个念头?”我还不至于被他蒙混过关。
毕竟以他的性格,情愿单打对双打,也不会突然发神经跑去打双打。
“……”他眼神有些闪烁,反问,“你打不打?”
“先告诉我理由。”
“我……”
刚开口就听到另一道略带嚣张的嗓音冒了出来。
“律只能跟本大爷组双打!”
挺拔的英姿落入他们眼前,龙马听到声音立即戒备地搂住少年,盯着出落得更清艳妖冶的跡部。
“幸村跟谁组双打不是你说了算!”
“本大爷所说的一切就是神的旨意!”谁敢反驳?跡部立即不客气回道。
霹雳啪啦的火花熊熊燃起交会在空中。
果然有内幕啊……
我闭上眼决定视而不见,翻转个身打算继续睡觉。
这轻微的声响却引起他们两人的注意。
“幸村?”龙马小声呼唤着背过去的少年。的
而跡部的动作更干脆,快步绕到另一边坐下,一把抢过他,顺手打掉那令他觉得极其碍眼的手。
龙马反应迅速地扣下他挥落的手,冷冷回视。
跡部立即不甘示弱反瞪。
who 怕 who ?
于是一人一手搂着少年的腰,一人一手抓着少年的手,又在空中擦出激烈的火花。
唉……我是别想睡了……
认命地再度睁开眼,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才说:“你们到底为什么要组双打,总该给我个理由吧?”
……
不知是谁起意,决定举办一个“双魁”赛——即找人组双打进行淘汰赛。输的人要喝乾式水果汁(比乾式 蔬菜汁更恐怖了十倍不止,威力更是……只留死的,别想有命活下来的那种—_—|||),而获得最后胜利 的人——即冠军就成为双魁,免费赠送一组游乐券。关键就在这游乐券上,不仅包吃包喝包玩还是无限期 的一年份!
其实光只是这么“点”票券也并不会引起他们如此大的争斗,而是真正在于……他们认识并已非常在意的 某人,非常、不是一般的非常、非常地喜欢去游乐场玩!而那个某人则不用说,是我。
策划了这个比赛的人还真……的很高明。高明的地方就在于他要的是——双打。
“还有谁参加?”先问明。
“立海大。”全体正选。除桑原杰克是被迫的外其他自愿。
“冰帝。”全体正选。
“其他人呢?”
“大石前辈、菊丸前辈。”意料之中。
“乾、桃城、海堂。”这三人怎么组双打?
“部长,还有……”手冢也参加?他跟谁一组?
“我。”一把柔和的嗓音也插了进来。
不知何时一张眯成缝的脸孔走进他们视野内。
咳咳,容我在此插上一段话——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们(不二、跡部、龙马)都好像不用敲门也不用 少年去开门就走了进来?答案很简单,少年都给了他们一把钥匙。自从少年醒来后痊愈后,他们一家人就 搬进了新建的和宅里住了。然后国三那年每天至少有三四个人不管绕不绕远路都会千里迢迢跑来这里拜访 问候。(可见少年身体不会坏掉的信用基本已降到负值)为了省去每天都要跑三四躺开门,少年干脆就打 了N把钥匙,送他们每人一根,让他们要来时就自己动手解决障碍物。(障碍物——防盗防偷窃的大门)
“律在玩什么呢似乎很有趣?我也一起玩吧?”看了眼霸占住少年的龙马与跡部,不二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
还来?我眉一挑,看他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贼笑。
“你敢?”跡部闻言更拥紧少年,危险地眯起双眼。
“你认为我不敢?”不二微睁开的眼底闪过幽深的火光。
一触即发之际,感觉非常莫名其妙的我选了这个时候再开口:“你们都放开我,这么热的天气还拿我抱来 抱去,真以为我是冰枕吗?”就算是冰枕也都被你们抱出汗了!向来很少出汗的我最近却经常被他们抱出 一身汗来。
不见任何动静,我看看这个没有妥协的样子,又看看那个没有放手的意思,终于自己拂开龙马的手,推开景吾的怀抱,然后站起身来。
“你们玩吧,我先去洗把脸。”脸上都出细细的汗珠了。
“律,要不要跟我组双打?”在我转身之际,周助的声音飘了过来。
又一个。我一顿,转过头对他笑了笑:“看情况再说吧。”
然后甩也不甩他们举步离去。
毕竟,要找我组双打的,应该不止这三只。
冰凉的水拨到脸上,让我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些。
两年前醒来后,有些东西还是改变了。
像我,对他们越来越纵容。
像他们,反而对我越来越霸道。
都不知道自己活下去是不是件好事了,不过……
已经不想让他们再露出那种非常难看的表情。见过一次就够了……
所以活下去,一定是必须的。
虽然到现在,我对自己是生是死仍看得很淡。
你是不是很想问我,我现在最爱的人是谁?究竟谁才是我一生的伴侣?
这个问题该怎么说呢,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
回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挤满了一堆人。刚才龙马和景吾提到的人一个不漏地堆在我这里。
我庆幸当初建这和宅的时候有特意扩大了客厅的空间,否则这么多人……
我现在仍然不会哭,因为季云。
但并不代表我以后不会。
我知道,有一天我会再见到季云。
终有一天,他会找来这里。
他不找到我是不会罢休的。
而我也知道,那一天后,就是我与他,真正的别离。
那一天后,我可以为了自己以外的人,为了季云以外的人,而哭泣。
“幸村(律),请跟我组双打!”
当少年的身影一出现,客厅的人立即刷刷刷出口。
而少年环视他们一周后,沉默了半晌嘴角微微勾起,给出了答案:“我想我做裁判会更适合呢。”
最终会爱上谁,未来还长着,慢慢来吧不用心急。
我们都还太年轻。
现在,专心打网球就好。
其他的,也许会在某一天,我会对某个人说:“我爱你。”
承诺他,只想要他——这一辈子。
我,有的是时间。
我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眯起了眼。
天、蓝蓝的,很好看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算是真正的完结了,如珍之幸村律——正文就到此结束。
会出番外,不过现在更新不定,还要再磨你们一段日子。
在此,祝大家圣诞快乐!!!(呼,赶上了)
番外 另一个十四年
如果少年就在他十四岁的时候死了,如果夜还有转世的能力,那么——
当有一天,他们都逐渐老去,少年死后转眼又过去十四年——
日月如梭,各自飞奔的人难得有聚首的机会汇集在这里。
一片妖娆得火红的花海圈住一个方圆五米的欧式凉亭,凉亭下坐着四位迥然不同的成熟男子。
其一留着一头罕见的长发,随岁月磨挲得更柔和的面容上淡淡挂着一抹的弧度,优雅地品茗着茶。
坐在他右手边的,不同于他的高雅从容,另一个男子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严肃苟刻,一贯不苟言笑的嘴唇抿成直线,一言不发地喝着茶。
而坐在男子左手边的是一个罕有的美人胚子,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绝代的风华,一双内敛妖魅的冰银色眼睛仿佛在一抬眸间就可以夺人窒息,犹不知身在何处。而他迥异的诡魅却对围坐在一桌子上的另几个人完全无效。而他对面的男子更是。
最后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