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着一张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个英气逼人的男人!
在场的人一致性的综合心理总结。
只见他扫了四周一眼后眼睛定在自己找了许久此刻正睡在沙发里的人片刻,目光移向守在他身边的女生:“我要带走他。”
美幸看着眼前沉稳如树的男子,淡笑:“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么?”凌厉骇人的目光冰冷无情地射向他。
“我要带走他。”他重复。
继而朝他们走来。
一道人影截住他的“冒犯”。
“让开。”手冢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挡在他身前的英司。
“美幸没让你过去。”这就是她挡住他步伐的理由,非常充分。
“女生……我也不会心软!”虽然他从来没想过跟女生动手。
“手冢,你真的可以动手吗?”美幸目光如炬,“你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吧?”
作为青学网球部的部长,若打架闹事会出现什么情况不用她点明也可想而知。
“你认识我。”他眸光一闪,肯定地说道。
扬弧带着淡淡的赞赏:“知趣的话现在就离开,我不追究你的唐突无礼,否则……”
周围人群伺机而动,气氛变得压抑。
手冢缓缓扫视四周一圈后目光又落到她身上。
“离开可以,不过幸村必须跟我走。”他毫不退让。
“凭什么?”美幸微眯眼睛。
“就凭……”他的脑海突然闪过那人以前说过的一句话,“他的人在青学,他的心亦在青学。”
闻言顿住,美幸调开头俯视沙发上的睡颜,轻声自语:“人在……心亦在……吗……?”
恍惚一笑,继而回头盯着他:“想要带走他可以,不过——要付出代价。”能让跡部大人如此在意,她倒想知道他到底有何能耐能令他如此重视!
“说。”手冢想也不想就给予答复。
然后下一刻在他面前出现一“堆”啤酒。
于是这一天,手冢眉也不皱一下就喝下大量啤酒,这是他第一次喝酒。
所以很不幸地,他在喝下不知该称为第几十杯的啤酒后,光荣倒下了。
我一觉醒来,看到手冢觉得难以置信。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噌地一声坐起,看着“睡”在我对面不远处另一张沙发上的人,惊疑。
“来找你的。”英司低柔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看向她。
她坐在地上靠着一张沙发一动不动地看着睡在上面的美幸。
来找我?我才想起自己已一夜不归,随即又疑惑:“他怎么会睡在这里?”
依手冢一板一眼的性子,不可能……
“被我们灌醉了。”似觉得不够详细,她又补充,“他找到这里来想要带走你,美幸小姐不许,说如果他能喝下她规定的啤酒后就可以将你带走,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她瞄了眼手冢的方向。
不用再多说我就明白过来,带着有些想笑的心情我踱步来到他面前。
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真真切切看到手冢的睡脸。
已经除下眼镜的他整张俊秀无暇的脸庞显露在外,我第一次发现他的睫毛很长也很好看,或许是因为喝过酒的缘故他的脸颊浮出很漂亮的红晕,有点……美艳绝伦。
好笑变成复杂的浅笑:我怎么会把手冢看成这样……他可是小伙子,对他来说太失礼了。
但是这种感觉,又无可否认。
唉……我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望向英司,问:“这里有干净的毛巾吗?”
晕晕沉沉地,意志力极为坚强的手冢从梦境中挣脱出来慢慢睁开眼。
刚接触到光他就忍不住又闭上,一阵阵难受的头痛感袭来。
“手冢……?”我好像看到他的眉睫动了。
不是我错觉,下一秒他又抖动了一下睁开眼皮。
“你还好吧?”我看他蹙起眉宇,不禁问道。
手冢淡淡应了声,支着额首吃力地坐起身。
我忙捧起一杯东西:“先把醒酒茶喝下,会舒服一点。”
手冢接过,喝下,杯子又回到我手中。
我将它放下,轻声提议:“再睡会吧,天还没亮。”
原本微阖上的眼皮又睁开,他坚决地摇摇头。
“他们……没对你怎样吧……?”随即微带沙哑地问。
“没事,他们对我很好,倒是手冢……”我打量他一眼,“你喝太多了。”
颔首同意。
“以后不许再喝酒知道吗?十八岁之前一定不能喝!”酒精麻痹神经,对作为运动员的人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明知手冢会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因为我,我还是忍不住警告他。
他……这是在训斥他吗?手冢抬眼看着少年,沉默两秒后轻轻点点头应允。
就在此时,一阵悠远的猫鸣在少年身上荡开。
我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
“大石?”这名字又引回手冢的注意力。
“怎么这么晚,不,这么早找我?”
……
“什么?!”少年露出惊愕的神色。
……
“龙马要去美国?”他古怪地看向手冢。
……
“哦,我现在就赶回来。”
“……嗯,就这样。”
“怎么回事?”他一结束谈话,手冢就问。
我露出只有苦涩的笑容:“龙马……要去参加全美公开赛,他要去美国。”
可是我记得……他应该是在手冢回来后才发生这次事件啊。
“已经决定要去?”沉默半晌,手冢问道。
“不,还不确定。”听大石说他似乎还在犹豫。
“……你赞成他去吗?”他突然问。
“呃?我?我……”我忽略心中的失落说道:“我赞成他去,这对他而言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全国大赛他会出赛的……但什么时候回来我已不记得,只记得他出赛的时候好像是对比嘉中……
而比嘉中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因为没看后来……
我在世那时,《网球王子》只出到这里还没有完结,所以以后的动向如何我再无法预知。
这对我而言是好事,我终于能够期待未来未知的事物。
“既然手冢不想睡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说干就干。
而手冢也同意地站起身,晃晃身子后挺直腰杆,迈开步伐。
看他稳健的步子,我笑笑打消要搀扶他一把的念头。
“英司,我们先走了,你告诉美幸一声。”至少要对在场唯一一个清醒的人说一声。
“嗯。”她微启唇似想要对我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为淡淡的一声回应。
而我们已转过身以慢吞吞的步伐离开了这里。
我想手冢的毅力真的不是普通的等级可比。
回到千岁家跟他们报了声平安后,收拾行李到上飞机他都一声不吭。而就在他坐上位置那一刻才终于偏着头“塌”了下来。
还真逞强……
我静静看着他平静的睡脸,会心笑了笑,悄悄取出带出来的书细细翻看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正全神贯注地投入书中的我感觉右肩陡然一沉。
扭头望去,那张卸下眼镜的睡脸又印入眼帘。
几缕发丝搔刮我的脸颊。
手冢的头发挺柔软的。我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下又轻轻放下。看了他好一会,才决定不去摇醒他,又转回头看书。
今天就让他在飞机上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吧。
虽然自己的肩膀要辛苦一点……
一名空姐巡逻过来看到一幕唯美的画面——
清俊的淡金发青年沉沉倚在朴实无华却恬淡如风的少年肩头上静静睡着,而那少年偶尔回头将盖在青年身上快滑落下地的衣服拉起轻轻盖回他身上,旋即含笑回到书里。
空姐不禁有些呆然,随即含着暖意笑了。
她刻意放轻脚步,从他们身边走过。
我是林玉佑,大珍如两岁的哥哥。
出生在一个平凡普通的小镇,在我十二岁前我是一直这样认为的。
虽然它有许许多多奇怪的地方。
奇怪之一:这镇上的人从来不叫别人的昵称也甚至没有昵称,比如说小孩总会有一个小名像“宝儿”“阿弟”什么的,但这镇上却从没有人对小孩这么叫唤,总是呼唤名字。像我就会唤我“玉佑”,绝对不会唤“小佑”“小玉”什么的。奇怪之二:这里对“龙神”的存在不容置疑,即使相信崇拜科学的人也非常迷信这点,非一般的、极端的迷信!奇怪之三:在这里兄妹姐弟之间的感应非常强烈,比其他人都更强烈,而且不知为何当妹妹或弟弟死了后哥哥或姐姐会为她/他痛上一天,相反哥哥/姐姐死了后妹妹/弟弟为他/她睡上一天这不公平的现象,还有像这样奇怪的现象镇上还有很多,就不一一列举了。
那时还小并不深究,再加上爷爷爸爸对我非常严厉,每天教我很多很多从来不知道也非常莫名其妙的东西以至于我没时间去思考这些不同寻常的地方,直到珍如的出现。
珍如是我的妹妹,也是全家的宝。她开朗活泼,又非常可爱(在家人眼里)。她的天真烂漫没有人不疼在心上,为了保护她我有了学习的动力。
因为家人的严苛我比其他同龄人都老成是想当然的,而八岁那年,我认识一个人,一个后来成为我好兄弟的人——冬季云。他这个人很沉默也很古怪,谁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个镇上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我那时想接近他了解他,有一次我将他带回家,带到珍如面前——而这正是一切祸端或者该称为命运的开始。
他跟珍如相处得意料之外的和睦融洽。也对,珍如这么可爱他不可能不喜欢啊!(做哥哥的,某时候脑子非常短路)可以说是因为珍如我才渐渐走近他的心门,最后与他成为莫逆之交。
在十二岁以前的一切都是非常平凡温馨而幸福的。我们三个人一起上学读书,一起到海滩捡贝壳挖螃蟹,一起在海上钓鱼聊天,一起在房间里看电视睡觉……一切是如此平淡得令人眷恋。可是当我十二岁生日到来时却都变了样。
我终于知道镇上的地方奇怪何在,以及它为何如此奇怪。这个镇是为龙神而存在的!我,是继承龙神的力量的候选人,唯一一个候选人。当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龙时,世界已经在崩溃。我本该在那天就继承龙神的力量,但因为我的妹妹——珍如的存在,龙神居然犹豫了!龙神的犹豫预示着什么——珍如比我还够资格获得它的力量!怎么会,珍如到底哪点比得上我?她到底哪点获得它的认可!
所以我对她变了,变得冷酷。虽然如此,她一如既往地对我。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渐渐发现她的恐怖。首先,我发现她眼里没有任何温度。确实,她对每个人都很好,也像一般的女生那样会哭会笑会闹会发脾气,可是……她的眼睛看一切事物时总是毫不逃避地睁开着,心平气和地,静静默默地看着,仿佛一切没有任何可留恋,仿佛要将世间一切尽收眼底地看着。其次,她不害怕。人们总是会为意料之外的东西受到惊吓,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害怕不在自己掌握中未知的事物,就连我这个在当初看到龙时受了一惊的人也不例外,可是她……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害怕。即使是上述情况也不曾见她流露出那样的表情,仿佛一切她都了然于心。再次,她对镇上的一切理所当然地接受,该用入乡随俗还是融会贯通来形容呢,她对里面奇怪的地方一点都没有觉得奇怪,不可思议的地方也一点都不感到不可思议,她对这里的一切一切,都不会感到好奇!最后是她给我的感觉,我第一次出现这种可怕的感觉,这种一个人没有一切的感觉!我以为,我们会放在她心上,季云可以伴她左右,却发现——她就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