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珍之幸村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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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珍之幸村律- 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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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们之间的交易,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想要再见到他们吗?”
  “不,”他摇头,“还是不见的好。”
  见了又如何?不过更痛苦罢了。
  ‘金’看着他,一抹异彩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在眼底。
  “你可以忍受?”过不久他还是忍不住再次问出那个他如今很在意的话题。
  他疑惑地看向他。
  “如此单调、千万年都要过这样的日子。”
  “还好,”他不加思索就回道,脸上没有丝毫落寞,“感觉很轻松。”
  真的很轻松,自己一个人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虽然有时候想到他们时……总是涌出压抑不下的刺痛。
  他果然很特别。仔细地看着他无一丝作假的表情,‘金’眼底慢慢渗出丝丝温柔,他不由开口:“若果能够跟你呆上一万年也不会寂寞吧。”
  语气是肯定的。
  “呃……也许吧,若看同一个人上万年也不会腻的话。”他莞尔。
  “我……”
  “嗯?”
  “……你……愿意陪我呆上千千万万个这样的日子吗?”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一抹不易察觉的期盼与希冀。
  ……?疑惑地面对‘金’的期待,他反而反问:“我不是已许下生生世世了吗?”
  他以灵魂交换了那一刹那的时光。
  狂喜顿时盈满‘金’的“心”。
  “我——”正欲开口说什么的他陡然脸色微变,柔和的轮廓迅速瘫下,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的某一点。
  还没等他开口问,在前方两个人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
  “流……?隐……?”
  他认出眼前的人与自己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出现在他面前的“吸血鬼”‘隐’不复当年黑披风绅士西装的形象,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色一字领棉毛衫黑色休闲裤,双足赤裸。而‘流’也同他一样赤足,却着白色无领T恤,咖啡色半筒吊带裤将他一双温润滑嫩的细腿展露出来,那一头墨色如瀑的长发无风自动飘飞在背后,他的那一张脸依旧模糊不清。
  “‘金’,”‘流’瞧了眼“坐”在‘金’身旁的他后,才将视线转移到‘金’身上,“你不该犯这样的错误。”
  “……”‘金’木然地面对着他们,一双深漆如潭的绿眸不见丝毫波澜。
  “唉……你应该知道,你不可以拥有那样东西。”‘流’低低地叹息一声,接着说,“你早就该在它出现前就将它粉碎。明明知道自己不能拥有它为何不在它滋生后将它扼杀?‘金’……你忘了自己的本分了么?”
  最后一句,寒至骨里,冷酷无情。
  “我知道自己的职责,不必提醒。”‘金’抖了下眼睫,回以非常悦耳却没有任何感情的嗓音。
  冷笑突然冒出,‘隐’讥讽地看着他:“既然知道,那想必我们拿走一些东西你也不会介意吧?”
  “……休想!”‘金’没有问他们拿走什么,因为他们唯一想拿走的——也只有他的“心”。
  “呵呵……那可由不得你!”
  最后一个“你”还没落下,‘隐’的身影就突然从原地消失。
  而与此同时,‘金’已闪出百米之外抬手一挥,一道金光划向天际。
  不知何时,‘流’协助‘隐’一同对付起‘金’。
  ‘金’面色冷淡地面对他们的夹击,虽看起来不以为然实则已打起万分精神应付他们的攻击。毕竟,他们每个“人”活着的时间都比他久上十倍不止。
  而他也因此被纠缠得无法分出多余的心神注意到少年那方。
  等他察觉到某“人”的气息时,已经太迟了。
  他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惊慌望向少年呆着的方向。
  少年依旧呆在那儿,只不过在他身后上方冒出一只小小黑黑的猫,一只看起来很普通的黑猫。
  “‘喵’——”他朝他喊道。
  一双泛着红血色的银色冰眸向‘金’投去淡淡的一眼,随即在‘金’的目视下,它消失了——连同它身边的少年也一并消失了!
  那一刻‘金’的“心”剧烈瑟缩,身体全身血液倒流抽走了他所有呼吸——他失去了他!
  啊啊啊啊啊——
  这个可能成为事实的认知让他平静的面具终于崩裂,露出悲愤欲泣的神情。
  ‘流’看着他的变化,不觉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而‘隐’那讽刺的弧度也挂上一抹绝望的悲哀。
  为什么要动心呢……?
  痛苦的……绝望的……
  都是自己啊……的
  “你永远没有资格……”去爱一个人。
  “你也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下一秒就注定必须得失去的东西。
  似是对‘金’说又似是对着自己说,‘流’和‘隐’再无保留地面对已然失去理智的“人”。
  唯有沉默,在沉默中死寂。
  “我是‘喵’,杀死林珍如的猫。”
  ……我该说什么,我直觉就回道:“你好,闻名不如见面。”
  你就是凶手啊……
  “……”‘喵’无语。
  “……”我亦无语。
  “你果然很特别。”在这种情况下仍处惊不变,就算过了大半辈子的人也做不到吧?
  但笑不语。
  而‘喵’只是再细细地从头到脚打量我一番后就缓缓说出一段我该知道的事情。
  原来,‘喵’一直在寻找着一个“人”,而我身上有那个“人”的气息,他就将那气息掠夺过来了。而这种掠夺会将一个人的生命也同时夺去,所以我比较不幸地死了。而得到那个“人”的气息的‘喵’则根据它追寻着那个“人”,但目前尚未寻获。而我如今却影响到了不该影响的人——就是‘金’,让他不得不回来替‘轮’导正轨道。
  “我可以转生了?”听了这么久只得出这样的答案。
  “不,你可以不必转生。”‘喵’的冰眸闪过一丝发亮的光芒,“因为‘世界’接受了你。”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世界’不排斥一个不在‘轮’掌握中的人。
  不,与其说不排斥,还不如说……
  “什么意思?”我不解。
  “简单说,就是你仍可以以幸村律的身份活在原来的世界上,直到生命终止。”
  “诶?可是我不是死了吗?”尸体也早就该……腐烂了。我第一个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有点泄气。
  ‘喵’以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个真的很古怪的人类良久,才又开口:“放心吧,既然我说你能以幸村律的身份再活下去,自然会还你一副完整的躯壳。只不过……”
  “只不过?”
  “你要回到那副躯壳需要一些‘手续’……”
  手续?
  ‘喵’也不吊人胃口,很干脆地接着说下去:“必须有个人能察觉出你的存在并正确地呼唤你的名字,你才能再次进入躯壳复活过来。而在那之前,你一定要保持沉默不得出声,否则复活无望,然后你就只能进入轮回再转世重生。”
  “……有时限吗?”听到这里我无比冷静地提出漏洞。
  “三天,从你进入人世那一刻开始。”这个人……真的有七情六欲吗?‘喵’定定地看着他,思忖起来。
  “我的面貌会改变吗?否则不该没人认不出我来。”认识我的人还是挺多的。
  ‘喵’嘴角一勾似在笑:“你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
  话一落,一面银色的雾镜出现在我面前,透过它我看到一张戴着狐狸面具的脸,在面具下只露出一双棕色的眼睛以及没有多少血色的嘴唇。
  这样看来,确实没人会认得出我……能叫出我名字的机率……恐怕不高。
  “如果我仍是幸村律,我不会牵扯到既定的命运吗?”我随手摸摸脸上的面具,问道。
  “我既然说世界已经接受了你,当然……命运也会因你而改变,不过已不会妨碍到世界的平衡就是了。”
  这又是个奇异的现象。已不由‘轮’掌控命运,‘世界’却仍可运行。
  “你觉得自己能够继续以幸村律的身份活下去吗?”毕竟他给的条件不是一般的严苛。
  “我不知道,”我摇头,笑了笑,“可是我知道自己若还是幸村律一定很高兴。”
  真的很高兴。心,因为这个机会而欢快地跃动着。
  “……怪人。”他欣赏。‘喵’晃了晃头,“既然如此,就祝你一路顺风。”
  “……”
  “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看他一脸欲言又止,‘喵’甩甩尾巴奇怪地问道。
  “那个你要找的人……你一定可以找到的。”
  ‘他’其实,已经等你很久了。
  “承你吉言。”他不客气收下,没察觉到他言语中透露的深意,甩出前爪轻轻跺了一下。
  云层陡然发生变化。
  少年的四周霎时空出一片,随着气流的牵引他如一只脆弱的风筝,卷入了黑洞。
  我看着上方的云层又慢慢聚拢起来,最后再也看不到‘喵’的身影时才又轻轻说了句:“‘喵’,他其实……”
  是爱你的。
  一直,都在爱着你。

重临人间

  雪花飘
  雪花落
  雪花轻轻入心扉
  有点儿冰
  有点儿凉
  有点儿可爱暖心房
  
  一双素白瘦削的手缓缓抬起,笑意慢慢溢上唇角。
  久违了,人间。
  一抹儿玄色,静静伫立在地面上,一双温煦的眼睛带着一丝喜悦凝视着来往的一景一物。
  苍茫的天空下,萧瑟的银装上,一袭看似古老的玄墨长衣张牙舞爪地绣织着许多奇异却又美丽的金丝花骨朵煞是好看地贴裹住一副修长俊削的身躯,沿着白细的脖颈上一张脸颊两旁各绘下一条柔美的曲线血痕的白弧面具覆盖住脸下的所有表情以及本来面目,徒留下一双明媚和煦的黑曜宝石。
  我托举着双手,看着自己被一个又一个走过来的人穿透自己的身体而去后,有趣地想道。
  他们看不见我呢。
  然后我试着旋转了一圈又停下。
  也无法像他们那样引起一阵阵寒飒飒的气流呢!虽然本就穿着一套比夏天还要薄些许的衣服却不感到冷而觉得奇怪,但直到这一刻我才正视一个事实。
  貌似,我现在,只是一缕灵魂。
  嗯嗯~这样谁能看得“见”我并认出我来呢?我认识的人好像没有谁拥有一双阴阳眼啊。我笑忖着。
  举起的手终于放了下来,只有双眼游走在人群堆中。
  要不要去看望他们呢?
  念头刚一冒出,我就摇头了。
  现在这模样看望他们又如何?虽然现在有复活的机会,不过……罢,还是顺其自然吧。
  我无可无不可地微微一笑。
  懒得把事情复杂化的个性直接将我所面临的问题又简单化了。
  这份从容的悠然,又有几个人可以学得来呢?
  生机,突如其来地,重新降临人世。
  三天后
  不巧呵,果然没人发现我的存在。
  伤心么,不至于……毕竟我当初下的“封印”不可能会有人破解的,自然真正会为我一直心痛悲伤的人——一个都不会有。
  我撑手坐在冷冰冰的栏杆上,托起手心望着。
  眼帘仿佛又出现了一只怀表。
  当初周助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一只非常普通的怀表。
  我却用它将悲伤化为零。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只要将那一刻的至悲至哀都收进这只作为容器的怀表中让它从此停止跳动,让时间的记忆停留在那一刻不为我所动——这事做起来对我对‘夜’而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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