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在几天之内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独行独往的他身边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对自己来说意味深长的女子。
不过这个决定自己却也不后悔，如果是她的话，应该可以胜任这个位置。要知道，虽然自己不务正事四处行走，但他却是西方妖怪们的王。
“看着我的脸发呆，我的脸有那么好看吗？”眉纱递过来一块烤肉：“尝尝看，味道如何？”
杀生丸咬了一口：“不错。”
“听你夸奖真没成就感，不管吃什么你都说不错。哼。”眉纱继续烤，这次干脆也不给他，就和采撷一起吃。
“我从来不吃人类的食物。”杀生丸头也不抬的说。如果这是别人带来的，他早就打到一边去，更不要说还能塞进口里。
“感谢你大人大量吃了我的东西，可以吧？”眉纱在最后半片上面抹上调味料：“乖徒弟吃多点，你正在长身体。”
采撷无语，他是正在学法术，但不代表他正在长身体好不好？他的身体早就不成长了。
不过既然眉纱要他吃，他也就努力的吃。
“这么好的东西，给你吃真是暴殄天物。”眉纱余怒未息地说。
“那我就不吃，你可以做一点不是人类的食物给我。”杀生丸说完之后，就闭上眼睛休息。
“还是那个脾气……”眉纱瞪他，怎么会以为他脾气秉性会因为关系不同就变好呢？
“沙沙……”
非常细微的声音，杀生丸突然睁开眼睛。
眉纱已经一根树枝射出去。
“呀！”一个小女孩滚出来，狼狈的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身上乌漆抹黑。
不过她看到眉纱烤的食物时，一双眼睛立刻亮的可怕，肚子咕噜噜的声音清晰可闻。
眉纱觉得很有趣，于是走过去，托起她下巴：“小女孩，说出你的名字。”
“铃……小铃。”女孩怯生生的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肉块。
小铃？眉纱眼睛微眯，这个名字不陌生，是那个本来应该照顾了杀生丸然后被他带在身边的小女孩。自己救了杀生丸之后，还以为这小女孩会因为蝴蝶效应而消失呢。
“先起来，到旁边河边把自己的脸洗干净。”眉纱递给她一张纸巾，然后命令：“记住，要洗的干干净净的回来，才有东西吃。”
听说可以吃东西，女孩立刻握紧纸巾，跌跌撞撞跑到河那边。
“你要干什么？”杀生丸不悦的说。明知道自己讨厌人类，这女人忽然善心大发吗？
“你不觉得这样一个小女孩突然出现很有趣吗？她昭示着很多东西，或许也可以告诉我们很多东西。”眉纱就着采撷魔杖喷出的水洗了手与脸，然后懒懒窝在杀生丸怀里。
杀生丸伸手，顺着她的发：“随便你怎么玩，不要让那个人类接近我。”
“我知道的，或者有一天你想让她接近，我都不肯呢。”眉纱柔柔说。铃是隐藏的变数，她怎么可能放任其他人来和她抢男人？
往杀生丸怀里凑凑，她感觉非常舒服。杀生丸身上有一股很舒服的力量，能够和她共鸣。
她蹭了蹭，开始闻来闻去。
杀生丸恶劣的捏她的脸：“闻什么？”
“你身上有冥界的气味，我要闻清楚。”眉纱打开他的手。
冥界？能和那个死人国度有关系的，他身上好像只有一样东西。杀生丸想着，手摸到腰间天生牙的刀柄。
“啊……就是它。”眉纱低头看着：“可以连接冥界的刀？还是可以摧毁冥界的刀？”
“我想是后者，没有研究过。”杀生丸随意说。
“没有研究过？这么好的东西，不是白白浪费了吗？”眉纱立刻说：“别总想着要去拿铁碎牙，你知不知道，你手里的这把刀就是绝对最好的一把？”
“最好的一把？”杀生丸拔出刀顺手砍向一边的邪见。
邪见尖叫一声趴到地上，却发现自己半个伤口都没有。
“一柄没有办法斩人的刀，对我来说有什么用？”
“没有办法伤人，是因为你还不知道使用方法。”眉纱晃晃手指：“反正是你的刀，好好和它沟通，你会发现它绝对不在铁碎牙之下。”
冥道的东西是可以伤人的，只要运用得当。杀生丸轻抚天生牙的刀身，这并不是一把废刀吗？好好沟通的话，这柄刀就会发挥出它的实力？虽然对此存怀疑，但也可以试一试。铁碎牙拒绝他的触碰，他总不能为了得到这柄刀，一辈子都安一个人类的手臂。
“你说的，试试看？”
“我保证，至少你不会后悔。”
眉纱看到铃回来，立刻起身：“丫头，你过来。”
小铃乖乖连忙乖乖走过来，一双眼睛盯着烤肉。
“很想吃？”眉纱一条一条的撕给她，不让她吃得太急。
狼吞虎咽的人根本没有仔细注意她为什么，只要有东西吃什么都好：“我、我五天没吃了……”
“五天？那你的家人呢？”
“我没家。”总算吃饱了些，小铃放慢了速度。
“连暂时借住的地方都没有？”
“本来有，现在也没了。”小铃眼眶通红，很快就掉下泪来：“我们那里有狼群去袭击，村子里的人全都死了，我……我是拼命才逃出来的，掉进水里一直冲到这儿。”
“是吗？这么说你还真可怜。”眉纱轻抚着她的发：“你叫小铃……这名字不错呢，不如你跟着我，愿不愿意呢？”
杀生丸在一边微微皱眉，到底是要把这个人类的女孩带在身边吗？
“跟着你？”小铃睁大眼睛看她。
“是啊，跟在我身边虽然很累也很苦，但绝对饿不到你，而且如果你资质可以的话，还可以学到一身本事，以后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小铃咬唇，忽然用力点头：“我学！”
“好孩子。”眉纱将她推给采撷：“去，拜师父。”
采撷一愣：“师父，怎么是我？”
“我都推给你了，你还想是别人吗？”眉纱笑道：“我有我的打算，什么都别问，乖乖收徒弟。”
“是。”采撷只好在自己摸不着头脑之下收了一个女徒弟，还有点儿不甘不愿的。
“你要知道，当你收了徒弟的时候，学的东西就能更加巩固。”眉纱笑道：“这是为你好。”
她手指轻轻一点，小铃就立刻倒到一边陷入沉睡。
“至于这女孩，你想教就好好教，不想教就不用教太多东西。璇歌教你的近身攻击和调气养身的招数，随便教她一招半式，也够她这辈子用来保全自己。”
“在人类手下保全自己还可以，妖怪就不成了。”采撷微微皱眉：“如果教了她东西她又死去的话，总觉得很不舒服。”
“是因为自己的付出白费，所以才会不舒服。”眉纱有过这种经历，知道的很清楚：“我在你之前曾经收过一个徒弟，不过那时候自己也小，不知道教导不知道保护，结果他死了。”
“啊？”采撷微张着嘴巴：“那我还是不要教她了，如果她死了，我一定会很难过。”
“难过？还好啊。刚开始是很不开心，然后我就去杀人，人杀光了，也就不生气了。”
“嗯……师父的意思，是要我去杀人吗？”采撷低头看铃：“还是说，要让她死掉？”
“特别要一个人死不必，你杀人是迟早的事情，没有足够的杀气、足够的死气、足够的实力，你能压住召唤来的魔物才怪。”
“召唤来的魔物？那属于召唤兽，应该会听话吧？”
“笨蛋，你召唤的就一定听你的话吗？如果力量不足，会被反噬。”眉纱用力敲了一下他。
“我知道了。”采撷捂着脑袋乖乖说。
杀生丸在旁边听着，听到自己的脑袋疼。
“喂……眉纱，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忽然收了这么一个小女孩，还说什么杀人与否和怎么教导的事，她是有什么计划吗？
“你很敏锐嘛，我是有计划。”眉纱打开自己一直进行中的小阵法，捕捉璇歌的位置：“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时机恰当，我想来一次大杀戮。”
就当作是给采撷的垫脚石，她的乖乖徒弟还需要很多很多的鲜血才能成长起来。
“那你还找那个女人？做什么？”
“找是一定要找的，你不知道吧？杀人的时候有璇歌在身边有好处。”眉纱看着阵法里追踪的光标：“璇歌和我完全不同，她因为起初杀戮太重，所以尽量避免杀人。每多杀一个人她就会多一点孽债，累积到一定程度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天罚。所以你杀人的时候拉她跟在身边，一是可以让她辅助你，二是可以帮她消除孽债。其实我怀疑她看见了天罚的预兆，要不然不会忽然就不想杀人的。”
天罚？奇怪的说法。杀生丸嗤之以鼻：“如果你说的天罚存在，我早已经死了。”
眉纱无语：“天罚又不罚你……你当它那么空闲，连漫画里的人都要管。”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杀生丸没有听到，但似乎不是什么好话。
“我说因为你人品好，老天爷舍不得罚你。”眉纱随便扯句话来搪塞：“杀生丸，你是西面的王吧？那你知不知道其他地方的王都是什么人？”
她是找到璇歌的去向，可怎么会是那么东方的位置？
“不知道，我从来不在意这些。”杀生丸干脆回答。所谓的王，其实也只是对于最强者的臣服，并没有真的国家和子民之分。只要有人比他强，就将代替他成为王。
“那么东方的王，你有印象吗？”
“有一点，东方是禁忌之所，一般要怪都不会去那边。”杀生丸想了想：“八歧大蛇……好像是。”
“哦？八条尾巴的小魔兽。”眉纱不在意的挥挥手。
“据说他已经修炼成神兽。”杀生丸说。自己曾有一阵想去看看，但因为不想节外生枝，最后还是没有去。
“它要是能修炼成神兽，我现在都已经上天了。”眉纱嗤笑：“要能冠上神名需要多久的苦修和磨练？璇歌从出生到现在已近有七千年的寿命，也没说能够修炼成神，顶多是位列仙班成仙成圣。”
“什么意思？”
“就是说神这个名字是很少人才能拥有的，上古大神只有三人，就算三教创始也只能称自己为圣，接下来的便是仙与佛、罗汉真人等等……”眉纱简单给杀生丸说了一遍成仙成佛之后的阶级：“神兽，是上古大神三人亲自点化的仙兽，他就算再修炼一万年，也别想搭个边儿！”
“照你这么说，他并不需要我们太在意？可以随便去挑衅？”
“那倒不是，璇歌去的话还是可以的，她能够稳压这条小蛇。”眉纱算计着：“我去也OK，充其量只不过修成妖兽，翻不上天去。”
“其他人去就不行了？”
“我哪里知道，看本事看能耐看血统，又不是我说行就行。”眉纱找准方位，把小丫头交给采撷抱着：“你去吗？如果不去的话，有空我再回来找你。”
“去。”杀生丸吐出一个字。
“哦？你也对八歧大蛇感兴趣了？”
“你说过他不是神兽，我很想知道我和他之间差多少。”
璇歌和奈落一直走到几乎最东边，站在高山上已经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
“就是那边的火山吗？看起来很小。”璇歌嘟起嘴巴：“难道说八岐最近流年不利，选了个憋屈自己的地方。”
“据说八歧大蛇虽然是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