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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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本座跪了- 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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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钱,可是叶姐姐,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土司虽然势大,可也别伸手太长,捞过界了!”

    姜檀心嗤笑一声,已知来人身份。

    就地取材才是行商要领,凉州产松木药珍,陶三金已此发家是在情理之中,姜檀心以土司辖地的资源强入凉州市场,在道义上确实说不过去。

    但素来商场如战场,兵法诡道,商战如何能讲仁义二字?

    姜檀心既不是三岁孩童,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豆丁,自然不会让陶夭夭一番不冷不冷的嘲讽警告吓住了前进的步子。

    搁下筷箸,轻悠悠提起桌案上的茶壶,径自斟了杯茶,送到鼻下轻嗅笑道:

    “满路皆商贾,穷愁独缙绅,土司为国君尽忠,只拿朝廷一些微薄俸禄,如何强龙?凉州地界,陶家已不复当年翘楚一家,如何地蛇?”

    陶夭夭面色沉了三分,冷笑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资源亏缺,如何能怪我陶家?”

    喔了一声,姜檀心颇为惋惜的勾唇道:“是了是了,坐山吃山,靠水吃水,祖辈挥霍太甚,到了陶小姐手中已不剩什么了……陶家无错,岂非是叶家的错?凉州一块地,陶家站不住脚,还不许别人帮忙填一填土?”

    对着眼前这个冷嘲热讽的女人实在无有一点好感,她同酒哥哥一块儿吃饭,她就已是愠色上眸,一番口舌较量也未曾上心,竟被她讨得了这样的便宜,恨得牙痒痒,一拍桌子:

    “叶姜,你别得意!你想在凉州立足,先从我陶夭夭的尸体上踩过去!”

    女子气呼呼的杏眸圆睁,姜檀心倒是气定神闲,悠悠抬起茶杯,向她挑眉示意,嘴角上扬: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恨恨一跺脚,陶夭夭死盯着那蒙面的女人,气恼道:“酒哥哥,送我回家!不许和这个女人呆在一起!”

    妖孽松垮垮托着指尖上的筷子,半垂着眼帘,由睫毛投下媚态阴影,泪痣妖娆,烟波潋滟。

    他满脸为难之色,好像方才那两家争锋相对,抢得并不是凉州的生意地盘,而是他这个人,此时,终于轮到他来执行选择的权力了。

    抬起筷子尖,朝着姜檀心轻轻一戳,飞起一记桃色媚眼,他轻声笑道:“我选她”

    陶夭夭委屈地下一刻便要落下泪来,恶毒爬上她的瞳孔,冷冰冰的扬起精致的脸蛋,她冷冷丢下战书:“叶姜,你给我等着”

    嘴唇一瘪,再不看她的酒哥哥一眼,旋身散开裙裾衣角,掠起一阵清风桃花香,朝着外头跑了出去。

    姜檀心暗叹一声,柔荑轻抬支在下颚上,促狭笑意未曾散去,她螓首一偏,唇齿无声夸张:酒哥哥。

    桃花妖向来是一个无风也起浪的人,见姜檀心有意挑逗,自是乐意奉陪,他手肘一支,与其目色交缠,也用唇语回应道:如何,小姜儿?

    鼻下嘲讽一声,姜檀心瞧了他半饷,冷冷吐出两个字:“付钱”

    不可置否挑了挑眉,桃花妖懒懒一伸手,往腰际掏去,末了半饷他眉头颦蹙,媚笑尴尬在唇边,一点冷汗攀着背脊之上。

    姜檀心将其窘迫收入眼中,也是皱起了眉,该不会这位爷出门不带银子吧?

    桃花妖心中暗骂,银袋子一定是方才落在土渣洞里了!

    抬起眸子,盯了姜檀心片刻,妖孽复而挑起嘴角,魅色一笑:“不如,今天让给你了?”

    姜檀心嘴角一抽,摊了摊手,苦笑道:“我的银子昨日尽数输在赌桌上了,你又把我行走的钱袋给支走了,这会儿还不知流落哪里呢,这顿霸王餐你我要如何解决?”

    妖孽垂着眸子,寻思要不要写下赊账欠条?

    他娘的,敢不敢再丢脸一点,他日后如何在凉州立足!

    正是纠结时分,姜檀心却友善的给他出谋划策,奸诈道:“我有法子!”

    闻声他抬眼看去,但见女子眸色狡黠,正为她的馊主意沾沾自喜。

    为何是馊主意?因为下一刻他就万分确定,这是一个馊到不能再馊的主意了!

    “一二三!酒爷快跑!”

    她蹭得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抄起他的手,拽着就往外头跑,一路撞翻了不少桌椅,碟盘碎地,埋怨声顿起!

    “跑了跑了,吃完了不给钱,掌柜的,有人吃霸王餐啦!是个叫酒爷的!”

    跑堂的一瞅这架势,顿时拔高了奸细的嗓子,这一吼,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桃花妖连死的心都有了,她好歹还用纱绸蒙脸,可他什么都没有!

    酒爷……酒爷,她丫的就是故意的吧!

    门后奴仆闻声凶神恶煞的冲了进来,姜檀心丝毫不客气,她狡黠一下、笑,手腕一甩,牵着手把桃花妖抡了个大圈,撞上迎面而来的恶徒。

    倒了七七八八,姜檀心重新将他拉了回来,伸腿就冲着他裆下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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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会馆落成,相逢红袍
    桃花妖脸色煞白,往上拔高一跳,恰好这脚踹上了后头之人的肚子,将人踹飞一丈之外。

    姜檀心抛了一记眼风给他,唇语喃喃:配合得不错

    他让她抡了个头昏眼花,小心肝还没哆嗦完,又叫她大力一扯,拖着跑出了店面门外,只听咚咚两声,是她拳头砸在恶奴鼻梁上的声音。

    看着人倒地,姜檀心甩了甩手,嘶了一声好疼,瞅见后头抄扫帚,拍砖头的张牙舞爪扑来,她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快跑!”随后,径自甩开脚丫子一路狂奔。

    穿过三条巷,跑过两条街,后头讨债的疯狗还是紧追不舍,姜檀心喘着粗气停在了一座河桥之上,她顺了顺胸口,看向同样上气不接下气的妖孽,取笑道:“你竟没有身手?”

    “我……我……”

    “哎呀别说了,甩不掉怎么办?不如咱两一人一边跑?”

    “不用……跟、跟我来!”

    妖孽抓上她的手,迂回穿了过巷,朝着一家票号奔去,姜檀心突然心如明镜,那张任凭索取的“情花主人”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錾金大匾上的字越来越清晰——崇云昌

    两人跌撞进正堂大门,姜檀心将情花主人的无字凭据拍在柜台上,喘声道:“来五十两纹银”

    打算盘的一看,险些栽倒下去,手指一伸,横眉怒目,往后嚷嚷起着:“来人啊,东厂缉拿之人找到了!快把她抓起来!”

    开玩笑,淮州分号出了那一档子事儿,这骗子又跋涉千里跑来凉州去钱,当他们崇云昌票号是傻蛋么?

    外头一帮人抄着扫把冲了进来,里头一帮人端着砍刀杀喊声一片,顿时将姜檀心围在了当中,这是这史上第一混乱之际,身后传来一身悠悠叹声:

    “别闹了,戴铎,给银子”

    有气无力,桃花妖孽这遭是真得被玩残了……

    被唤戴铎之人吃了一惊, 他探首一看,这次是真得从柜台上跌了下去,蹿了出来道:

    “少东家,怎么是你啊!”

    轮到外面那帮人傻眼了,堂堂崇云昌票号少东家居然吃霸王餐,吃完了不赊账,直接跑路,窜过了整个凉州城,追打着跑了一路,只是为了回家拿银子?这……这难道就是鬼才的脑回路?

    鬼才,说得便是这位崇云昌的少东家,其家姓霍,家族庞大,嫡系儿子便有五个,旁系十几个,分支更是数不胜数,但这就是这位少东家,在六岁时候跟着船队出海,九岁的时候再家族祭祀典上由家主亲口定下的接班人。

    鬼才之说并非他的才气胜人,而是有着一双过目不忘的招子,和一个怎么都放不满的脑子。

    传说他治下的票号都不需要年终汇账,每月他只需翻阅一遍,即可尽数记在脑海之中,随取随用;他能清楚地记得每一个人,名字、家世、说过的每一句话,这让他在生意场上游刃有余,洞悉每一个商机,寻出对手任何一处漏洞。

    自然,这也让他流连风月场中,凭着绝美的容貌,和那双潋滟媚色的桃花眼,他记得她们的爱好、生辰、小秘密,这让心如飘絮的风尘女子感到了被珍视、被重视的感觉,所以她们心神荡漾,倾心亦是件容易的事。

    可这位少东家并不以此为荣,甚是还擅改了自己姓,将“霍”改为“花”

    姜檀心挪过眼,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她心知他非富即贵,怕也是有门有户的商贾大族,却没想到来人这么大,竟然是霍家人,崇云昌票号的少东家。

    感受到她投来的视线,桃花妖长眉一勾,阖了阖疲乏的眸子,抬起手虚捧一记,浅笑道:

    “长陵,花间酒”

    京城,姜檀心

    心中亦是捧手回应,可到了面上只有淡笑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寓意不佳,但可聊表心境”

    不可置否媚色一笑,花间酒抬手揉了揉眉心,打发戴铎付下欠下的饭钱,方道:

    “身份已表,相信叶姑娘也知晓我的来意了,霍家并不涉及木材药材的贩卖,票号也独此一家,但我还是来了,为了一些不大想说的理由,总之呢,叶姑娘的凉州会馆落成之际,请一定要邀请我,这会是我们美好的开始。”

    “理由?哝……让我猜一猜,想必是陶老丈人搬了未来的千金女婿做救兵?”

    “鲜有人知,我很意外”

    “呵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所以,我们是敌非友咯?”

    花间酒抬起风情万种的眼眸,他从位上站起,媚惑十分走到了她的跟前,扶上她的面纱,凑在她的耳廓边儿压低着嗓音,使其极致勾魂:

    “敌人……多美妙的词,相互了解,彼此猜度,相知,相惜,相残,了解我如同了解你自己,直到摧枯拉朽的那一天,攀着最隐秘的软肋,然后,狠狠捅下去”

    这一番话,透着显而易见的血腥之气,但姜檀心意外地嗅到了一丝隐蔽其中的兴奋之感。

    轻轻扣起她耳边的碎发,这样的温柔他并不陌生,且也不是第一做,他如愿察觉到她浑身僵硬的身子,笑意点点蔓上嘴角,泪痣妩媚,一丝一缕化开暧昧的气氛。

    姜檀心狼狈的阖起了眼睛,她已不止一次在他身上窥见戚无邪的影子,他们根本不像,甚至没有一点共同的地方,可她就是会想起他,疯狂的想着他。

    冷冷抬手,挡开了他的手,姜檀心后退一步,扬起凉薄笑意:

    “多谢酒爷今日盛情款待,小女子终生不忘,会馆落成时必拜帖呈上,届时务必赏光”

    “这个自然”

    “那便不打搅了,告辞”

    “戴铎,送一送贵客”

    “不必,酒爷歇歇自己的腿吧,泥丸大补,想必一会儿就好了”

    “……”

    青丝张扬,水色洇晕,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花间酒半阖桃花眸。

    从来皆是举杯独醉,饮罢飞雪,茫然又年岁,他不受家族制约,又何谈老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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