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男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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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男财女- 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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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白圭走了不一阵,钟知府夫人便来了,自从栀子教她做了几次糕点,她便与栀子走的近了许多,进门就问:“诽昨儿晚上听见巧巧哭了好几次,可是着了凉?要是弄凉,我这里倒有几张偏方。”

  百忙之中还抽时间上门送偏方,栀子心存感激,郑重的道了谢,才说起巧巧断奶之事。

  听得是断奶,钟知府夫人便笑了,拍了拍栀子的手,也不进厅中坐,称还要回家预备晚饭,就辞了去。

  栀子一直送至大门外,正准备起身,就见一个人影一个箭步窜到她面前跪下,太过突然,唬的她连退了两步,身后的夏欢慌忙挡在栀子跟前,踢了来人两脚,斥道:“讨饭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还不快走开!”

  栀子定了定神,扫了面前这个蓬头垢面之人,与夏欢道:“去厨房看有没有剩饭,给他一碗罢。”

  谁知那人却抬起头,尖声道:“我不要剩饭,我要见表弟!”

  听他说“表弟”二宇,栀子多看了一眼,才知这个蓬头垢面之人是吴尧,愣了一愣:可才不过几月,这吴尧怎会落得这般境地?不过,吴羌怎样,与她毫无干系,她不再看吴尧一眼,转身往门内走。

  吴尧落得这般境她,也顾不得许多,一步又抢到栀子跟前,道:

  “我要表弟给我一个说法!”

  栀子气的不轻,望见钟知府夫人进了门,高声唤来尹长福,道:

  “拿大扫帚来把这个乞丐给我打出去!”

  在大扫帚的淫戚之下,吴尧不得不落荒而逃。

  进得门,夏欢拍手称快:“这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就该落得这般。

  栀子也觉吴尧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不过心中八卦因子作祟,想晓得吴尧为何会落得这般境地,就吩竹夏欢出门去打听。

  夏欢去了不多时就回转,道:“奴婢先去了车记首饰铺子,又去了车记酒楼,两处俱改了名,换成了李记,奴婢打听过,听说是车老板欠人赌债,两处都拿来抵了债。

  赂博害人啊!栀子得出这四宇的结论,便将此事丢在脑后,走去看巧巧,巧巧瞧见娘亲来,本已张开手,但记起昨晚的委屈,又将手缩了回去,别过脸去。栀子看得心酸,想要将巧巧抱到怀中安抚,又担心前功尽弃,只得硬起心肠回了房。

  江白圭晚间归家,栀子将白日吴尧来的事情与他提了提,但见江白圭脸色一沉,忙问:“怎么了,有何不妥?”

  江白圭道:“昨日我就见过他,他口称是我伙同姐姐骗了他的家产,扬言要告我,我见他满嘴胡话,就没理他,没想到他今日竟我到门上来了。

  “他说咱们骗他家产?!”栀子双目圆睁。

  江白圭谷笑道:“我看他是输光了家产,脑子犯了迷糊。”

  栀子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情景,吴尧目光阴沉,但却不像是痴傻之像……她看了一眼江白圭,道:“我原本也觉的他讲的是混话,但听你这样一讲,倒觉的这中间肯定蹊跷之处,你切莫掉以轻心,让他在你头上扣了屎盆子。”

  江白圭细想一下昨日吴尧讲过的话,点了点头:“我明日就让杨师爷去查一查。”

  第一百四十章 狗咬狗
   

  成都府一月未曾下雨,眼见地中的麦子就要绝收,江白圭身为主管田亩水利的通判大人,忧百姓所忧,第二日去衙门,一刻不歇,带着杨正下田查看旱情,完全将调查吴尧的事丢在脑后。

  栀子照例先去看巧巧,确定巧巧用过饭,才自回房中处理一日家事,说来,江雅嫁了,家中人口简单,万事有下人经手,她说是处理家事,其实只需动动嘴唇,并无甚么可做的。

  安顿好一日家事,她无聊的拖出针线筐箩,坐在树荫下绣一副荷花图,从前她做针线为着生计,如今做针线却是打发时间,目的不一样,心境也不一样,绣出的东西自然有分别,她抚棋着平整的针脚,暗暗感叹:手艺又精进不少,可谓突飞猛进,若是做了香囊福袋拿去卖钱,肯定比从前能多赚几文钱。

  栀子正自我陶醉,就见身着嫩绿葛纱衫裙的江雅款款而来,人未走近,倒是一股香风扑面而来,栀子将针别在绣布上,缓缓起身,江雅爱钱如命,她反感,但总觉是真性情,并未生出厌恶,甚至觉的江雅没有依靠才会般偏执,不免同情,有意无意的总会遂了江雅的意,但自打听过夏欢的话,再见江雅的巧笑盼兮,从心底就觉厌恶,人往高处走,江雅用计嫁给蒋刑庭她也可以理解,但拿几岁的孩子做棋子,极尽挑拨之能事,实在做的太过。

  江雅笑道:“弟妹可好?”

  栀子笑着点头,吩咐夏欢奉茶,抬眼间,瞧见江雅身后的杨桃梳着妇人发髻,怔了一怔,杨桃是她挑选买来的,她仿佛记得,杨桃似乎还不到十四岁。

  江雅将栀子的神情看在眼中,笑道:“要照顽三个孩子,难免就会冷落我家老爷,我心中实在不忍,又看杨桃心思玲珑,就干脆替老爷收了房。”

  天底下的女人,才谁愿意与人分享丈夫?栀子扫了眼江雅,果然见其满眼笑意之下蹦出愤恨与不甘来,压也压不住,想来也非自愿为蒋刑庭纳妄,暗道,女人该当悍妇还是得当悍妇,为一个贤名,让自个儿吃亏受气,何苦来的?

  夏欢瑞上茶来,是栀子自己晾晒的菊花,泛着莹莹光泽的白瓷杯子,飘着两朵菊花一颗红枣两颗枸杞,甚是好看。

  美则美矣,但江雅向来吃不惯,栀子见她眉头几乎不见得皱了皱,正欲询问,夏欢主动解释:“奴婢失察,竟不知家中没了雅姑奶奶爱吃的峨眉峨蕊茶,还请雅姑奶奶见谅。”

  昨日栀子还看过,峨眉峨蕊茶还有半罐,夏欢却称没有,肯定是故意的,她侧了侧身子,狠狠的瞪了夏欢一眼,夏欢赶紧将头往下低了低,拉着杨桃避了开去。

  江雅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才出嫁几日,竟没谁备她爱吃的茶!不过她心中有事,并未将心中情绪带出来,心不在焉的与栀子闲话起来,说了几句巧巧断奶之后,忍不住探问道:“弟妹,你可知……车记改换名字之事?”

  栀子答道:“听说过一点。”她心中一动,吴尧称江雅伙同江白圭骗了他的家财,难道真与江雅有关?她的目光落在江雅的脸上,试探的说了句,“听相公讲,吴尧前日找过他。”

  “找白圭?做甚么?”江雅极高声音,急切的追问,但见栀子的笑眼,意识自己失态,为着掩饰,端起白瓷杯子吃了一口,待吃进口中,才记起是菊花,想要吐掉,又觉天礼,只得皱眉咽了下去,“他满口胡言,没一句入得了耳,你与白圭讲,修要理会他!”

  栀子看江雅慌了手脚,越加肯定这事与她有关,道:“是了,他昨日还止过门,说要问相公讨个说法,我以为他要报官,又忙着应酬钟夫人,就没理会他,只命人将他打了出去。”

  江雅双手绞着手中一张帕子,好似要将帕子撕裂似的:“钟夫人可曾说过甚么?”

  栀子不答,双眼盯着江雅泛白的双手,道:“雅姑奶奶,你给我一句实话,这事与你可有关系?”

  江雅瞪着栀子,斥道:“弟妹胡说甚么!”

  严词斥责,只见慌乱不见恼怒,栀子已得到想要的答案,她恨得牙痒痒,冷声递:“相公苦读十年,才换来这么个官儿,雅姑奶奶看在眼中,肯定比谁都清楚这其中的不易。柏公要是莫名其妙被这事牵连,丢了这来之不易的官儿,你让他有何面目去见老太爷老夫人?有何面目回江陵去?再说,娘家得势,雅姑奶奶在夫家才有个依仗不是?”

  江雅颓然的靠在椅背上,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吴尧还敢回成都府找到江家来……她知道栀子说的对,要是吴尧再闹下去,传到钟知府耳中,将这个案子接下来审,虽做的万无一失,审不出所以然,但吴尧狗急跳墙,自己与他从前的关系,肯定再瞒不住……她真的觉出怕来,连吃了几口菊花茶,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惧怕,道:“弟妹放心,他欠人赌债,人家有借据在手,借据上不仅有他的签字画押,还招着他的手印,他就是将官司打到刑部,也与咱们扯不上干系。”

  干系一家大小安危,不是江雅一句“放心”就能让栀子安心的,她追问道:“他若没有证据,怎会口口声声称是雅姑奶奶伙同相公骗了他的家财?”

  江雅已是恢复了平静,冷笑道:“他若真有证据,早去衙门前击鼓鸣冤了,怎会还在咱们跟前胡搅蛮缠?弟妹莫要将一个疯子之言放在心上。”在栀子狐疑的目光中顿了顿,道,“钟夫人可曾讲过甚么?”

  栀子道:“她走远后吴尧才来的。”

  江雅脸色变了变,栀子方才在试探她!

  栀子继续追问:“雅姑奶奶,借据可是你亲见?你就怎么晓得借据上的手印是吴尧的,不是旁人伪造的?”

  江雅前思后想,笃定栀子就算听过,也不会拿她怎样,便咬着嘴唇道:“吴尧想娶我,我逼他写下了一张契纸,恰巧那张纸大,我便裁下一截,改成了借据,我看着他按的手印,还能有假?再说,那借钱给他的,是一个胡商,收到铺子,变卖后早出关去了,他上哪里去寻?”

  恰巧纸大?栀子自不会相信,她难掩面上的诧异,她没想到江雅会做的如此决绝,早将一切算好,一点余地都不给吴尧留。

  “弟妹肯定是在想,我怎会如此狠毒罢?”江雅面露嘲讽,“我待他一心一意,违背父女之意,甚至绝食也要与他在一起,他呢?他怎么待我的?原他心中根本就没有我!他一直都在哄我!他让我给他作妾!且还是看在白圭的面上才肯纳我为妾!我倒要让他看看,他不肯娶我,自有人娶我!”

  每一个罪犯都有不得已的理由!这句话不适合江雅,却不知怎的,突然涌上栀子心头。吴尧因是庶出,受尽吴夫人白眼,便处心积虑的纵火,搬空家中财产,而江雅,又因察觉吴尧一直以来的哄骗,羞愤难当之下,伪造借据,骗光吴尧所有家财。

  栀子定了定神:“雅姑奶奶打算如何善后?”

  江雅回过神来,想了想,道:“上一次能将他扔出咸都府,这一次也能!有钱什么办不到?”

  如此狠绝,哪里还看得出曾经非君不嫁的样子来?也许,因爱生恨便是如此罢!栀子胡思乱想,许久,她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她阻止了江雅,只要江雅不将家财还给吴尧,吴尧就不会善罢甘休,江雅与吴尧,不是你死便是我活,选一个的话,她只能选择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江雅。

  江雅走后,夏欢自动走到栀子跟首前领罚:“请少奶奶责罚!“栀子看了她一眼,道:“我知你心中如何想的,但你记住了,纵然雅姑奶奶有千般不是,她也是主子!容不得你在背后做手脚!自去院中跪半个时辰罢。”

  夏欢自知做的太过,没敢解释,走去院中罚跪,跪完,想起方才偷听来的闲话还未讲,小心翼翼的走到栀子身边服侍,栀子看她在身旁晃来晃去,便问:“你可是有话要讲?”

  夏欢笑道:“少奶奶慧眼如炬,奴婢一点心思都瞒不过你的眼睛,”顿了顿,道,“奴婢听杨桃讲,蒋三娘子每晚都称害怕,不敢独睡,非要让雅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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