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铜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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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铜炉- 第6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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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二人印证。找出了几处异同。



    胡炭搔搔脑袋,对坎察说道:“将木妖封锢这么长的时间。我以前都没试过。我不知道你师傅用的是什么方法,不过我可以将我塑魄时的口诀跟你解释一下,等下我们再印证,‘外形传尸垢,元贞手里藏,天门开不进,地门进不开。’”



    “不懂。”胡人茫然的看着少年。



    “这是具体的塑魄方法,说的是从体外塑魂时,将外魄引入气海与尸垢魄同位,然后度气到左右两手掌心,保持贯通,天门开不进,是说将顶门雀阴魄位置开放,但在双目间要设防,别让外魄冲入顶轮,地门进不开则相反,双足心完全封闭,勿使泄气。”



    坎察听完,闭起眼睛苦思。



    胡炭解释道:“一身七魄,最重要的位置当是在气海,这与法术武术的道理相通,你说你师傅给你塑魄时,最后封闭心命通魄,显然这是主枢之处。”坎察点点头,道:“师傅说心命管六魄,是七魄的最中心。”



    “雀阴魄主吐纳,所以这个不能够闭合,要保证它一直开着……”胡炭说着,忽然想起坎察之前说的,通天法师封闭他四个魄池,隐隐悟到些了什么,停下话来。坎察兀自未觉,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师傅封闭了我四个魄池,不让天华昼开放,说这里最容易泄气,而且为防万一,同一条线上的灵觉也必须闭合。”



    胡炭皱起眉头,道:“雀阴魄……哦,天华昼是吐纳通道,如果闭合,就好像人的口鼻被堵住一样,这样做不仅塑入的外魄难以存活,自身七魄都要受到影响。”



    坎察摇头道:“不会,不影响。封魄法不仅是封闭魄池,也开通道。要不然,都死了。”



    胡炭道:“可是怎么开呢?”



    “七魄虽然看起来各自独立,可是他们有细微连通的,主要是想行魄,它是以心为主位,手心掌心,开通路,这里就透气,活了,魂魄也散不出去,通道太长。”



    胡炭大喜,当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中原术界对七魄的认知跟西域有些微的差异,而这差异,直接导致了双方对塑魂术应用的不同。眼下听见坎察说明三魂七魄的位置功用,对胡炭来说,不啻于另打开了一扇大门。只是当下其理虽明,真要实行起来却还有巨大困难,塑魂谱上的许多咒语、手法、步骤,都是建立在先前的牢固认知上的,真正是改一而动万,想要将西域的魂魄知识引入其中,重铸一个体系,任务实在浩繁,而且也难料结局。



    不过小少年暂时抛开了这些顾虑,兴致勃勃的跟坎察探讨具体的操作手法。不多时之后,两人都各有所得,坐在马上对视一笑,一大一小竟都生出相见恨晚之感。



    言谈正欢之际,听见前面雷大胆低低咒骂,然后“勒!”的一声,心急的壮汉竟然勒马停了下来。郭步宜几乎跟他同时止步,胡炭等人还未明所以,听见郭步宜笑问:“雷师兄,一人一面,天上的太远,我不擅长,你来对付如何。”



    雷闳喝道:“好!我就对付天上!”转头对胡炭说道:“小胡兄弟,你们坐稳了!不开眼的东西来了!”说完,单足踩镫,提左脚踩在马颈上,偏斜身子对着天空展直左臂,握紧双拳做了个虚拉弓箭的姿势。胡炭看见他双肩大肌高高隆起,豹眼圆睁,虎虎然生威,显然正绷紧了全身筋肉在蓄劲。



    “中!”伴着这一声震雷般的大喝,是骤然爆发的劲气。在大汉十指乍开的瞬间,九匹马同时嘶鸣起来,大汉x下的坐骑更被劲气压得四蹄半趴,连连退步,而地面上的雪尘则被冲击起十余道三人高的白柱,迷蒙之间,胡炭只感到不间断扑面的疾风,让他不得不偏过面庞避让,而耳畔“隆隆隆隆”的空气爆鸣声更是不绝,如凿石开山,如危洪崩泄,让人听不见其他声响,一路旋动着向高空奔去,带得四周光影摇动,明暗交映,直让人恍然生出水底观澜之感。



    “嗵!”天空中这一声沉闷的巨响,直到数息之后才传到地面下来,一时风潮激荡,山谷回响,方圆里许的林木都被摇撼,众人都不意想这一击竟有如斯威势,当时都有点变色,抬头上望,只见一片巨大的灰云迅速显出轮廓,长声惨叫着逃向远方,洒下一片血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铜炉正传 第五十六章:遁甲(中)
    “这都不死!算你命大!”光头壮汉一脸悻然,抚着拳重坐回鞍上,胯下那畜生被惊得连连扬脖,想要人立而起,被他强硬的一勒缰绳,登时安静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长得这么大?”胡炭问雷闳,轻拍着马脖将坐骑安抚平静,将双手屏额,努大眼睛望远空长眺,但天际灰云濛濛,却已失了那怪物的踪影。“跑得真快,受这么重的伤,才一会就没影儿了。”



    “这是风猴子,用来侦察哨探的。”这时郭步宜刚料理完在左近窥伺的几只兽怪,悠悠然的踏雪而回,顺口便解了他的疑问。他看着胡炭,满脸都是感兴趣的意味:“我听说你在贺家庄里显出一身本事,跟一众前辈讨价还价,那么多成名汉子都拿你没一点办法,家兄一再赞叹说你识见功力比寻常江湖汉子都要高明,怎的却没听说过风猴子?”



    胡炭瞅了他一眼,心想:“他都知道我在贺家庄做的事了。”一时想起前日贺家庄诸豪四处围捕,却被自己手闹得鸡飞狗跳的情形,不禁微微有些得意,只是看见秦苏略带责备的目光扫过来,登时心虚,自觉这一次闯祸实在太大,姑姑都受了那么大的磨难。讪讪低下头道:“我年纪小,哪敢称什么高明,就是以前老被人追着跑,学了些保命能力而已。”



 ; ;/无/错/小说 m。qulED。COM ; ;“哦,”郭步宜看着他笑了笑,慢条斯理的理齐袍袖,折平,抬目也扫了下天际:“风猴子也不算什么稀罕物。它就生长在高山之间,天生会藏气之术。这只身长七八丈,算来也有四五百年寿命了。”



    胡炭‘噢’的一声。收回目光,心想日后若有机会,倒不妨逮一只小的养来玩玩。他歪着脑袋想了片刻,却又转过头去跟两个胡人说话:“坎察大叔,穆穆帖大叔,咱们就在这里分路走吧,我可能惹了一些麻烦,你们二位身上还负有要事,可别给耽误才好。若是因此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仇家。可就教我不安了。”



    两个胡人都有些犹豫,咕噜咕噜交谈了片刻,从二人的神色上看,穆穆帖似乎不愿坎察无故涉险,不住低声劝说,不料坎察神色却渐渐坚定,连连摇头,矮胖子人也算仗义,他跟胡炭脾气相投。在甘秀镇受了胡炭一张定神符,颇得些好处,这时看见小友有难,还光明磊落的告诉自己二人。却不肯就此离去了。



    胡炭见二人几度分说,语气严肃,矮胖子神色忽然激动起来。拔高音量跟师兄说了几句话,穆穆帖叹了口气便沉默了。不再说话,显然已经妥协。坎察大声对胡炭说:“小孩!我们。走一起的,英雄好汉,讲义气,不缩头乌龟!”他汉语原本说得生硬,不过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不打丝毫折扣,显然一番甘与同苦之心甚是真诚。



    秦苏坐在马上,神色不见如何,只是肩头微动,不为人察觉的轻轻的舒了口气。



    这时郭步宜引马走上前头,也问雷闳:“雷师兄,刚才使的便是惊雷箭么?”



    雷闳嗯了一声,点点头。



    “果然好绝技,早听说雷师兄身怀三坚三锐之术,坚者不可摧,锐者不可防,这惊雷箭更是扬名已久,今日郭某人有幸得睹绝学,算是开眼界了。”郭步宜满脸钦佩之色,看的出来,这番言语的确言出由衷。



    雷闳摇摇头,哂道:“别客气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若是真的厉害,刚才也不会让那畜生逃了!”眯眼望向天际,脸上似乎还有一丝不甘,“没想到这畜生长这么大,我还是下手轻了。”说完长长吐气,略顾前后诸人一眼,一掌拍落马脖,骤然喝驾,夹马箭一般向前路驰去。“走罢!此地不宜久留!咱们的行踪被人掌握了,前路只怕不太平,大伙儿都小心些!”余人听言不再多话,纷纷振缰,尾随而去。



    隆德府往南,直至西京一带,古时都属旧晋之地,地域开阔,植被稀疏,正是马匹展力驰骋的绝佳平川,与南方那样绕山十八弯,只适合花脚毛驴慢行的路况又自不同,一行人在道路上飞奔,冷风灌面,碎玉飞琼在马蹄下散迸,行速越来越快,未多时,马匹兴发,都不用众人催鞭,撒开四蹄尽情奔跑,风驰电掣一般,让胡炭心中大呼痛快。



    胡炭自行走江湖以来,一向都随秦苏躲躲藏藏的隐藏行迹,连抛头露面都多有顾虑,几曾有过这样怒马驰原的畅快时刻,马匹颠簸中,听的耳旁啸声连响,强风阻面,身边景物飞速抛到身后,“得得得”的蹄声急骤起落,更如催人出征的鼓点,忍不住的便喜笑颜开,虽然明知前方就有危险,只是小童生性乐天,又当好玩之际,哪会因此就悒然畏缩。双手持缰,不住的喝驾,一忽儿跑到左边,一忽儿跑到右。前一刻还在跟秦苏并辔,下一刻又跑到雷闳前方去了。只觉得整个心胸豁然顿空,丘原大地,云天草树,万物入怀,自己整个人与身周一切连成一体,豪兴飞扬之下,几乎便忍不住要啸叫出声来,只幸在他知道雷闳此时心怀忧急,在这担忧师傅安危的汉子面前太过脱略忘形未免不当,才终于忍了下来。



    这一番急行如风,便将脚程缩减了不少,甘秀到京前镇原有二百多里的路程,按平时脚力,需要两个半时辰才能走完,但马匹这次发足,却省去小半个时辰的工夫。看看天色,才未时过半,甘秀镇已经被抛在身后百里有余了,不过一段路急行下来,马匹也渐渐淌汗,马首上热气腾腾,众人担心此时太过耗费马力,到临敌时只怕逃脱不易,便趁机稍作休整,各人取了水囊喝水,一面任坐骑由缰慢行蓄力。



    平原地带。地形看起来都差不多,一路左右望去。也尽是高高矮矮的土丘,乱树杂林。左三棵右五棵的,歪歪斜斜的不成规模,更值隆冬严寒,树叶尽凋,这样的杂林子望去几乎一览无余,想来也没有哪个呆瓜在里面设伏,众人一路行来都没遇见敌人,倒没敢疏了防备,将息过后。便重新策马前行,且走且留意,到天色微暮,进入申牌的时候,便已经进入京前镇地界。



    “前面有河。”一行人正默然驰行间,在前面一马当先的雷闳忽然说道。他勒停马匹,闭起眼睛伸鼻在空中再嗅数下,肯定的说道:“没错,有大河。这腥味很重。”



    众人都有些惊讶,向前路望去,触目处尽是丘陵野树,哪能看见河道。不过大家对雷闳的判断倒没什么怀疑,这河流想来离此地尚有距离,修习武道之人锻炼五感。雷闳的嗅觉原要比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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