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行,霍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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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行,霍去病- 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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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拉着白桦木做成的毡包门柱慢慢站起来,如同一只无路可走的困兽一般在原地晃了两圈。

    我不知道那天我失去知觉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我知道他们两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感到害怕和担心,却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担心什么。我转过头。一头扎进了那柔软的羊毛氆毯,用所有能够拿到的东西将自己深深掩埋进去。

    等到气略微顺过来一些,我从羊毛垫上爬起来。将床铺重新整理好,等一会儿去病会回来睡觉。看到一团糟他会不喜欢的。

    我的手上感到又湿又粘,我不明所以地摊开手掌,不知何时,玉石雪花地花瓣深深地刺入了我的掌心,苍白的手掌上。那一片鲜血如一朵含泪啼血地红莲。玉石中间,一个小小的纠纹上,因染血而变成了一道细若游丝地红褐色纹路,仿佛是一条细细的血丝。

    我连忙来到洗手的青铜双耳洗边,洗去手掌上的血迹,又将那雪花玉石放在水中一顿狠搓,想着找个机会完璧归赵还给齐。

    可是,那玉石中心的血线怎么洗也洗不干净。我找了黄狼刷来刷,那洁白无瑕地玉石上。依然有那根血丝,仿佛天生生在那里,怎么也洗不干净。

    “弯弯。你在干什么?”毛毡布门帘卷起半边,我回过身体。去病站在门口。诧异地看着我的半臂湿水。

    毡房内,十二枝青铜螭兽油灯在风中摇曳。那半明半暗的光线,将他面部的轮廓勾勒得非常有立体感,越发充满了男性的魅力。

    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灌满我的心灵,我猛然走过去,拉住他的脖子,去够他的唇。他个子高,因为困惑他没有马上低下头,我够不到他地唇,便踩着他的脚背站上去。

    他明白了我想做什么,配合地低下头。双唇相接,我像是急着要证明什么似的,伸起舌尖向他地口中探去,那润滑温暖的感觉立刻让我心里平静了许多。

    他很自然地开始主动,柔情地挑弄,碰触,任我如一个见不到底地空洞一般一丝丝吮吸着属于他地热度和力度。

    他稍稍放松我,想把我往床边带。

    感到了他那一点微不足道的远离,慌乱、惶惑如魔爪一般将我重新缠绕,我慌了神,重新倾尽全力留住他。他看我不肯放他,就将我原地打横抱起来,继续深吻着我,向铺满着羊仔毛地柔软卧榻上走去。

    因为口舌被我死死缠住,他无法脱开我的衣裳,只能用蛮力一把一把撕开。

    他的手顺势摸下,触手之处,皆是细腻无匹的肌肤。丰盈如雪的饱满前胸,颤动着少女情动初萌的羞涩欲望,那香若柔云的触感,似乎在诱惑他的大手任意揉逗。

    最让他不舍的,还是那因病态而透出妖异嫣色的滋润红唇,花蕾般的檀口微微绽放开令人赏心悦目的缝隙,使他情不自禁想不断深入,探索舔尝那香气四溢的美妙滋味。

    他的动作猛然加大,不再是那么有些理智的挑拨,而是毫无商量余地的掠夺与占有。不再是温柔谨慎的揉摸,而是血液啸动,激情四射的攻陷与侵入。

    我身上越来越热,人却越来越无力,我很想继续抓住他,深深嵌入他的身体,可是,我的手上使不出半点力气。

    “弯弯!弯弯!”去病发现我不对劲,他连忙松开与我纠结在一起的双唇,我已经面色苍白,气若悬丝,干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弯弯你身体不好,这是做什么?”他拿起绵被给我盖住身体,方才的一片狂乱中,我的衣服都没有了。

    “陪我睡……”我求他,“不要走……”

    “不走。”他和衣躺在我的身边,我还是不放心,手挪到他的身边,抱住他的身体。他看我抱他的样子僵硬劳累,右臂抄在我的颈窝里,右手稍稍回拢,他的身体和臂弯组成了一个摇篮,我一辈子都没有躺过的安全温暖的摇篮。

    “弯弯,好生睡。”他说,“医师说你目前只能静养。”他紧了紧我的身子,“以后,不准调皮了。”

    我点头,我是不应该。

    我应该乖乖躲在他的身后,什么人也不见,什么事情也不想。我的手搭在他的胸前,人虚弱得出奇,精神却亢奋得出奇,两只眼睛如同两团黑色的夜火,在风中一点点燃烧。

    我以为睡不着的人只有我,去病也没有发出平时我习以为常的那种匀净的呼吸声。我听到的是一种强行克制住的呼吸,他的胸膛为之微微颤抖,他的身体越来越热。我抬头看他,他仰面躺着,额角微微渗出一丝丝汗珠。他的呼吸没有丝毫减轻,反而越来越重。

    他的右手微微用力一圈,让我稍微侧转一些,左手便搭上了我的身体。

    男性的刚硬与少女的柔嫩贴合在一起,虽然只是他的手掌,却带起了满身的颤抖…… 


第四十八章 月色明多被云妨
 
    修长的手,轻轻地,平整地放在少女柔软动人的身体上。

    他并没有动,似乎只是想通过这点触摸,舒缓一下内心奔涌难耐的热血与激情。

    他掌心的热力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澎湃已经到了难以克制的地步。一股股灼热的感觉从那里传入我的身躯,我能够听到他胸腔内隆隆的跳动声,血液呼啸的奔流声,呼吸急促的喘息声。

    我和他睡在一起这么多天了,一直都相安无事,我并没有想到会弄成这样。我想躲不能躲,将嘴唇咬得几乎滴血才能够忍住那令人难以控制的颤抖。

    虽然我没有动,可是,我呼吸时,身体那微柔的起伏却割断了这一点点好不容易固守住的平静。

    去病低吼一声,存心要试试自己力气有多大似的,掌根失控般在我的腹部狠劲地搓揉了一下。我被他揉得肠翻肚绞,颤抖着发出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声音,缩成一团。

    他一团火似的迅速从我的被子里钻了出去。

    他略微在毡包里不择方向地碰撞了两下,哐啷一声,带倒了装满水的青铜双耳洗,那铜洗侧翻过来,打在满枝灯火的青铜油灯上。油灯翻倒,屋子里顿时全黑了。

    他略愣了一愣,好不容易摸到了门帘,这才匆匆掀帘出去了。

    我裹着被子追到门口,夜色凄迷中,我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守卫的士兵看到他,静谧的夜空中响起了力度恰当地见礼声,他掩怀不语。快步走进了黑暗中。

    我慢慢滑坐在门帘边,铜洗中洒出来的水慢慢流淌到我的手边,冰凉得透入骨头中。

    清风将门帘吹开一条小小地缝隙。星光洒满地面。结出一层淡淡的冷霜。天空一半是漆黑,一半有了晨曦地微光。两色交融地很不真实。

    我隐约听到远处传来一声轻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落入了水中。

    祁莽川上祁连山,祁连山的莽莽雪川上,流下来的雪水,清澈冰洌。

    “将军。这个也拿走吗?”

    士兵拿着一个白底黑釉纹水鸟陶罐问。霍去病仔细看了看那个陶罐,我抱着腿坐在角落里——今天,我们两个的眼睛没有对视过。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留下吧,喝水要用。“报告将军,东西都整理好了。”

    “搬出去,按原样儿放好。”去病从氆毯上站起来,抱着杂物的士兵们在他面前走了出去。

    今天开始。他另启用了别地军帐,准备彻夜工作,不会再来我的毡包过夜了。

    其实。这里也只有一点儿他自己偶然带来的笔砚、茶盏之类简单的用具,他犯不着叫了这许多的人来收拾。

    我越发往床角缩了进去。我想。他一定是觉得经过了昨夜的难堪,难以和我单独相处了。

    我感到他走了过来。前来清理的士兵们都走出去了。这里又剩下我们两个人。

    他在我面前蹲下……

    我将头埋入裙子,希望变作一只老鼠,钻个地洞躲进去。等到他不注意我的时候,我可以探出头,用小小的黑豆般地眼睛偷偷看看他。

    他也没说什么,我只感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头顶上。

    我低头避开他地目光,又情不由禁地抬头看他。他语气很平常:“过几天这里的事情一完,我们就回汉境,你好好养着,别到时候赶不得长路。”

    “嗯。”他一主动说话,我就觉得尴尬似乎减退了三四分,很留恋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会不会低下来亲我一下。

    风声掠起,他站起来,转身……

    我垂下肩膀靠在帐房地牛皮幔帐上。

    我想着自己没有用,竟然想用“既成事实”来解决心里地烦恼。这对任何人都是不公平的。去病若知道我昨夜地想法,不知道会不会因此鄙薄我。

    做就做罢,还……还……“未遂”……

    不能够再想下去了,只能拜天拜地希望这件事情混成一笔糊涂账。我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门帘一掀,我觉得太亮,用手遮住眼睛,去病走了出去,门外传来一声他克制许久的咳嗽。

    过了一会儿,两个月氏侍女走进来,明枝打两个细长的辫子,一双活泼伶俐的眼睛,看我窝在羊仔毛垫子里一动不动,走过来:“将军让我把缺的东西去补齐。”

    明枝明月左右看了,默记下缺了什么生活用品,便退出去了。

    只不过搬走了去病偶然带进来的那一点儿生活琐物,这里一下子空荡了许多。

    我除了继续睡觉,也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本来还打算出去让郭元大人加强警戒,转念想到,就算人手添加一倍,以“那个人”的能力,还是会无孔不入的。

    我躺不住,决定去他的新居看看,喝水的茶碗,用饭的漆盏,饮奶的银杯是不是都齐备了,还有,睡觉用的铺盖他是不是也还齐全。最重要的是,看着他方才一直在忍着咳嗽的样子,不知道昨天有没有受寒。想了一大堆理由,就是不死心,想着要跟过去看看。

    说干就干,我穿起鞋子走到门帘口,这一次站岗放哨的换成了罗尧罗大人。

    我返回到毡包中,随手拿起一卷布料,打成一个包裹的样子,来到罗大人面前,睁着眼睛说白话:“罗大人,霍将军有东西忘在这里了,我给他送过去。”

    罗大人将手一伸:“给我吧。”

    我将包裹反背着藏在后面,故意盯着他不停地看,他难堪了,干咳一声:“那就去吧。”我笑了,对着罗大人道个谢,向去病新搬的军帐走过去。

    他的军帐离我这里不过七八丈远的样子。刚走出几步,一个月氏女孩从我身边匆匆而过,我站住脚让她先走,她却停下了,手中塞给我一片小小的白桦树皮。

    她低低行一个礼:“这是我家公主让我给你的。”

    我握住那白桦树皮,点点头继续走路。

    去病的军帐前,玄武、朱雀、青龙、白虎四色战旗分列两旁,帐门口螭纹缡结,缨络环绕。这个大帐应该早已立起好久了,去病住进去很合适。

    军帐门外一排排士兵都在站哨,粗大的兵戈,鲜艳的红缨,在阳光下分外夺目。

    我犹豫着是不是过去,一过去就是立正行礼,动静很大。

    一名头发微斑,身板笔直的老人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走过去。士兵们兵器一正,老人点一点头走了进去。我认识他,是随军军医翟子易,年岁约在五十上下,平时也不给人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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