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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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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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爱情在城市流离失所1(1)
你和舒小娅在七月的正中午横过几条马路,从主校区家属院后门出来。空气被太阳晒得哔啪作响,把你浓密的黑发晒的滚烫,舒小娅的红头发远远望去就像燃烧的火把。临出门的时候,你让她拿把伞遮避日头。她说像她舒小娅这样的女孩子怎么晒都晒不黑,不像你见光就黑,打伞出门的应该是你。你没有说话,上衣口袋里插了支铅笔,屁股口袋里掖了几张稿纸就出来了。
  舒小娅在后面一路小跑地向你嚷道:你那么急做什么,比兔子都快。你说去晚了,就没得坐了,图书馆人多。
  舒小娅和你是不是恋人,你自己有时候都说不清楚。严格来讲,她和你是上下级关系。舒小娅是文学社的秘书长,你现在是她手下的一编辑。
  2002级大一新生报到。各社团紧锣密鼓地开始纳新。校园一时人声鼎沸,各社团办公的桌子横三竖四地排列在林荫道上。舒小娅那时就像只梅花鹿蹦蹦跳跳地穿过各社团招贤纳士的牌子,来到你面前。
  我要报名。舒小娅对正低头看书的你大叫,同时把胸挺得很高。你为你卑鄙的电光石闪感到羞愧;便慌忙抽出一张表格让她填。她却从一个装有小镜子小梳子斜挎的小包里翻出一张一寸的黑白小照放在你眼前问,你看,漂亮不?你忍不住哈哈大笑,借机用笑声巧妙地掩饰你内心地慌张并水到渠成地显示了你张扬的个性。笑毕。你说,文学社不是招美女,招会写字的。会写字呀,不会写字我也不来呀,我高中的时候就是《烟台日报社》的小记者。说着她把胶水涂在照片背后狠狠地按在刚填过的一张表上。
  文学社开会。舒小娅喜欢呆在你身边塞着耳机听歌。你站起身来,她就跟你走出去。你停下来扭转身从她耳朵里掏出一个耳机对她说我去厕所然后再把耳机塞还她耳朵。舒小娅就凶巴巴地白了你一眼,把身子靠了墙哼着歌等你。
  你在校园里东张西望寻找文字上的灵感。老社长过来一把抓住你说,昨天的会议上,你被选为秘书长了。你嗫嚅着说,这么大的社团,我哪行,干不好,怕辱没了优秀社团的名誉。老社长说,没关系,为了提拔新人,计划给各个部配名助理。
  舒小娅知道了,自告奋勇地要求当你助理。你说,助理不是说当就当的,要会员积极参与投票,然后由各个部门考查合适人选决定。我不管,我就要做你助理,你不让我跟着你,我就退社。语气既自信又霸道。
  舒小娅做你助理真不错。人长的漂亮,身材也好,同时在学校舞蹈班领舞,大眼睛,长睫毛,瓜子脸。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用她那活灵活现的组织能力张罗着各校区文学社的活动。你看到她乐而不疲跑前跑后游刃有余的样子,总会莫名地感动。你难得清闲,看看书写写文字。写累的时候,你拨个电话问舒小娅文学社最近的安排。舒小娅轻描淡写一句带过,然后就说哪哪哪又开了一家烤肉馆,要不咱们过去看看。你说算了,算了,正构思一个长篇呢,不能动,一动灵感见光就走了。
  校园里的高###国梧桐黄了又青青了又黄。你的小说已经进入了跌宕起伏慑人心魄的高潮,就在这个时候,你发现舒小娅恋爱了。一个高大英俊体育学院的男生用摩托车载着她满校园兜圈子。你端着饭缸去餐厅,舒小娅从摩托车上跳下来。你快走了几步本想躲过去,舒小娅还是叫住了你。那天她的话特别多,风呼啦呼啦地吹着你的头发和风衣,扬起舒小娅的毛裙子,你端着饭缸看着她说话。后来,那个男生在一旁不耐烦地一连按了几次喇叭,并满怀敌意的看着你。你不能不打断她说,算了,算了,有话以后再说吧,人家等你呢。你转身进了餐厅,唯一一次没有急着打饭吃,失神地坐在餐桌旁,透过窗玻璃看舒小娅跨上男孩的摩托车溜出了校园。
  文学社再开会的时候,你都是借故走到教室外面,抽烟。舒小娅在里面主持会议,她喊你时,你忙扔掉烟屁股走到台上去,做总结,征求一下各部的意见,然后回头问社长,没有其他的事情,今天的会是不是就到这里。你不敢看舒小娅的眼睛,就像舒小娅不敢看你一样。她的眼睛就像你家门前的那口幽暗的井,看得久了就会让你摇摇欲坠,有种要掉进去的向往。散会后,你匆忙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急急撤离会场。
  

七月,爱情在城市流离失所1(2)
城市飘第一场雪的时候,你穿着阿迪达斯的球衣和同学在操场踢球。
  舒小娅找到你把你拉到操场一角眼泪汪汪地说,她怀孕了,男孩找不见了。一开始你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等明白了她在说什么时,你一下子愤怒了,你的愤怒让舒小娅不知所措好像比她怀孕还让自己害怕。你用手一连推了她几把,直到她跌坐在落有雪的草坪上。
  你咬牙切齿地说,你一来学校我是怎么告诉你的,多看看书,别谈恋爱,别谈恋爱,才多久呀,两年都不到,你就……舒小娅哇的一声放声大哭。哭,哭,哭,以后别叫我大哥,我不管。你摔了衣服。和你一块踢球的同学都停止了跑动远远地看着你的愤怒。
  你买了本医书在宿舍偷偷地看,然后陪舒小娅去了大医院。舒小娅说,找个诊所,打个无痛的针,吃点药,就没什么事了。你说,你懂个屁呀,那正规吗?你不对自己负责,也要对你未来的丈夫负责。你变得易怒并开始说脏话。
  医院的几个女大夫轮着番把你狠狠克了一顿,他们最见不得的就是像你这样的男人光顾自己痛快,不顾女人的死与活。她们把你一顿臭骂,末了说,再晚十几天就不这样处理了,你心里委屈还要脸上表露感激地说,谢谢呀,谢谢大夫,我错了,我改。
  你向舒小娅的班级代请了事假,并到学院骗取了3天的事假证明。每天放了学,你直接去餐厅。餐厅的师傅按你的要求把做好的羊肉炒饭放进饭煲里,你拎着饭煲挤上又挤下公交车,然后一路小跑去医院,跑到医院门口,你擦去脸上的汗,平静一下呼吸,然后装作一路轻松地上楼。
  舒小娅回到学校时比以前还水灵。医院就是一个能养人也能折磨人的地方。你瘦了,面容憔悴,眼睛弥漫着血丝。舒小娅回到学校的当天,你旷了课在宿舍美美地睡了一天,早饭,午饭都没有吃,只是光睡。
  舒小娅还是叫你大哥,还是喜欢坐在你身边戴着耳机听歌。可是你再也不会主动地取下她的耳机和她说话。你此时的心情和脾气与以前迥然不同,你在文学社会议上讲话时,总会不由自主地拍桌子,总想骂娘,又找不到对象。
  你喜欢一个人在城市走路,享受自己的孤独。
  一天,你经过一家比萨店,看到那辆再熟悉不过的摩托车,看到那个英俊的男生和另一个女孩子坐在店里拿着叉子说笑着吃意大利比萨。你脸色铁青地推门进去,男生看见你就愣了,他站起来说,别,别……你抓牢了他的脖领子,左右开弓,你们两个扭打在一起,一些正就餐的女孩子泼了茶水尖声大叫,而男孩子跺着脚为你喝彩。后来保安过来把你扯开,你才发现手背上被叉子戳了三个血洞,而对方的牙齿被你敲掉了两颗并弄花了脸。
  学校鉴于你一贯的良好表现和你在文字上的不菲成绩,本着开除不是目的,关键是要重在教育,只给你严重警告的处分。但是文学社秘书长的职务给你拿下了,学校是不会让一个行为有劣迹的学生做学生干部的。顶替你职务的是舒小娅,而你成了她手下,做一名编辑。
  那个职务重新调整的晚上,舒小娅捧着你缠着绷带的手哭得一塌糊涂。后来,她牵着你出去喝酒。你用另一只手把酒水一样的倒进嘴里,直到沉醉。那天看到你喝酒的人说你狂放的样子很像古代小说里快意恩仇的侠客。
  回来的时候,天空正落雨,刚开始的时候是零星地滴,后来凌乱如飞沙。舒小娅拥着你在街上摇晃地走,昏暗的街灯使你们模糊的影子长了又短。你们开始哀哀地唱起歌,唱到后来,舒小娅吊住你的脖子发疯地吻你。刚开始你还试图挣扎,后来你以疯狂还以疯狂,舒小娅用她细长的指甲掐伤了你的脖子,你咬破了舒小娅的嘴唇。雨水落在你们的眉眼上,悄无声息地顺着头发滑进脖领里。路人打着伞从你们身旁经过,有人还稍做驻足,惊讶于你们这对在大雨里仍在贪食的动物。
  你放开了舒小娅,你头晕目旋,全身冰凉。你说,你冷。是的,你冷。吻带走了你全部的热量,你像一个被蛀空了的沙塔就要轰然倒地了。舒小娅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你,向你脸上不断哈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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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爱情在城市流离失所2(1)
图书馆装有中央空调,冷得厉害。一进去你就连打两个寒颤,你捡了本音乐杂志在空调吹不到的地方坐了下来,坐在一个女子的对面。坐下来的时候隐约感到对面女子的艳丽。你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铅笔,从屁股后面掏出稿纸开始写歌词。你让铅笔在你各指间自由地翻转,就像你的思维熟悉以前的过往。你在给这个城市叫靖雨的编辑写歌。这是你昨天答应她的。
  你是她的上帝。而你也有上帝,你的上帝就是读者。你打电话告诉靖雨。靖雨说,我才是你的上帝,你写的再好,我不用,你还不玩完。你说编辑部又不是只有你一家,别无分店,好稿子,我还怕没人用呀。你,你……靖雨气的说不出话来,你就在这边咧嘴大笑。
  靖雨和你都是一个文学网站的写手。靖雨的文字有着丁香般的忧伤,而你的文字充斥着昙花一现的绝望。可是你们的笔触和叙事方式有着惊人的相似。她把你文章中出现的主人公拽进她的文章里,让他们在她的字里行间继续活跃前行。每当你看到她这样的文字,你又气又笑。直到有一天你无意间点开她文集上的日记本,你突然静止了所有的思想,她把你很温暖地写进她的日记里。
  靖雨从编辑部和你打电话聊天。低声悄语的说一些诸如天气、新闻、街头巷议的事,突然她提高声音问你稿子怎么样了,你就在这边暗暗发笑,一准是主编到了靖雨的身边。
  你和靖雨才认识了四个月,可你总感觉你们是早就认识的人,是那种不用见面就惺惺相惜的人。不似你和舒小娅,你们熟悉了那么久,彼此始终不能进入对方。舒小娅之于你是一种暗无天日的折磨,而你之于舒小娅是一棵可以遮雨避日的树,她只有在外面流浪够了,吃够了苦头,才会跑到树下,风雨过后,她又会跑出去。
  你在喝水时,看对面的女子:细吊带的白T恤,束很高的头发,眼如秋水,明眸善睐,一脸的沉静阳光明媚。她正看一本《中国音像》的杂志。
  你又想到靖雨。
  我最喜欢看电影。她说。
  那你来我们学校找我吧,我请你看《十面埋伏》,现在影院正上映呢。
  靖雨说,我从来不见网友。
  我们是网友吗?你一直坚持用我的稿子,我请请你也是应该的。你说了心里话。
  像你这样既写文章又写歌的人,心最花,都是从女孩子那里找灵感吧?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你无语。
  过了好久,靖雨说,这个礼拜就要离开了,以后也不可能回来了,回南方。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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