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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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的故事-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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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掸完了,宁馨儿抬起头看着我,笑着说:

  “你看你,都快成小疯子了。”

  我看了看宁馨儿,她的头发也翘翘的,笑着对她说:

  “你看我什麽样儿,你现在就是什麽样儿,小疯子。”

  “一对小疯子。”突然售票员幽灵般出现在我和宁馨儿面前,冒出了一句话,吓了我一大跳。

  “买票吧!”

  宁馨儿脸一红,低头不语。

  我顺手拽了拽售票员的大衣,售票员没好气地对我说:

  “别拉拉扯扯的,一会儿人家该吃醋了。”

  我对售票员说:

  “胡姐,你是不是玉帝空投下来的仙女儿呀,要是的话您就代我给猴儿哥带捎个好,告儿他我可崇拜他了。如果您不是,那您一准儿跟谁练过什麽神功,怎麽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呀。”

  售票员说:

  “别耍贫嘴了,快打票吧,我可不想站在这里当电灯泡。”

  售票员是个二十刚出头儿的女孩,姓胡,名可秀,与我和宁馨儿都很熟。我常叫她小胡子、秀儿、胡姐、小姐。我叫她小胡子的时候,她会暴跳如雷地海扁我一顿;我叫她秀儿的时候,她又会浑身不自在,甚至不自在到起鸡皮疙瘩的程度,大叫“肉麻死了”,再海扁我一顿;后来我见宁馨儿叫她胡姐,而她并没有海扁宁馨儿一顿,也就跟着宁馨儿叫了一声胡姐,而她却跳起来给了我一个凿栗,大叫“你拿我当老姑娘呀。”;再后来我又改口叫她小姐,而且把语调控制地十分温情,而她又暴跳而起,大叫“别以为我不知道‘小姐’是什麽意思。”又海扁我一顿;后来她把我给弄晕了,我都不知道叫她什麽好了,就想起什麽叫什麽,有一次我叫了她一声阿姨。她为人正直,并不是贪大辈儿,爱小便宜的人,所以她又海扁了我一顿。

  小胡子售完票,哼着《月亮代表我的心》,悠悠哒哒地踩着八字步走掉了。丫是成心的。

  宁馨儿坐在我里手边的座位,一个劲儿地跺脚,水珠顺着她的头发滑落,脸红红的。

  “今天真冷呀,我的脚都冻木了呢。”宁馨儿无奈地对我说。

  我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想到。。。我又严肃地对她说:<;宁馨儿很吃严肃这一套,所以我时不时就严肃一回,只要她不掐人>;。

  “你把鞋脱掉。”

  她没听懂我的意思,脸上挂着一个大问号说:

  “鞋?”

  我继续严肃地对她说:

  “对,把鞋脱掉。”

  她更不明白了,脸上挂了一个更大的问号说:

  “为什麽?这里可是公交车上呀!”

  我继续严肃地说:

  “没事呀,你要是不脱,那我帮你脱。”

  我弯下腰,故作要把她的鞋脱下来的样子。她紧忙对我说:

  “好好,我自己来,真不明白你要做什麽。”

  宁馨儿一百个不愿意地把鞋脱了下来,我拉开大衣拉链,把她的脚放到了自己的肚皮上,而后合上大衣,把她的脚裹地严严实实的。我的举动差点使她惊讶地叫出声来,我嘘。。。了一声,过了许久她才平静下来,一双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我,小脚丫像两只小兔子似的在我肚皮上,不安分地活动着。

  我笑着对宁馨儿说:

  “暖和吗?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嗯”她点了点头“那你会不会冷?”

  我认真地对她说:

  “没事。我是男生,你是女生,我应当让你暖和,这是我的职责。”

  宁馨儿脸红红的,小声地说:

  “你总是有好多歪理。。。”

  她呆呆地看着我,我也呆呆地看着她。我看见一个浅浅的笑像花儿一般在她的脸上绽放。我想她也一定从我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景象。

  “你看。。。”宁馨儿好像发现了什麽,指着眼前的楼梯挡板说“那上面画了两个小人呢。”

  我看了看楼梯挡板上的画说:

  “好像还是一男一女,就是距离远了点。”

  宁馨儿问我:

  “他们为什麽离的这麽远呢?”

  我摇了摇头对她说:

  “不知道。”

  宁馨儿目视着那幅画说:

  “我们帮帮他们吧。”

  我看着宁馨儿认真的样子,对她说:

  “那咱们怎麽帮他们呢?”

  宁馨儿笑了一下,对我说:

  “失维,你帮我看着点售票员。”

  宁馨儿掏出一支标记笔,在那两个小人之间连了一条红线,功德圆满后又带着幸福地微笑审视着自己的佳作

  。。。。。。

  “到站了,小姑娘小伙子们,不要缠绵了,儿女私情是会误大事的。”秀儿在车厢里故作老成地说。丫是成心的。

  宁馨儿把脚从我的怀里抽了出来,顿时我感觉空荡荡的,若有所失地看着宁馨儿的身影消失在夜海里。然后又看了看眼前的画,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在心里,心里又开始暖暖的。我看着车窗外的黑暗,竟感觉到,那漆黑的寒冬夜晚竟温暖了。像一大碗温温紫米粥。 。 想看书来

第十八章 游北京
18

  那一年腊月二十八,我和宁馨儿在琉璃场大街逛了一上午。古风古韵的店面挂着花样繁多令人目不暇接的灯笼,店面外摆着各式各样的老北京年货。我和宁馨儿的视线还没在一件心怡的物件上多停留几秒钟呢,就有被另一件好玩的东西吸引到了另一边。宁馨儿一会拉着我看这个,我一会拉着她看那个,直到我们俩发现那个泛着旧白色的绿军挎包。这个挎包是那种只有在表现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电影中才又可能看到的单挎带军用挎包。但这个挎包要比我从电影里所见的每一个挎包都要漂亮。这个军用挎包绿里泛着旧白色,边角磨起了毛边,挎包正面中央还清晰可见地绣着一个毛主席画像,画像下面还绣着“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在往下隐约可见一些毛主席语录或*标语之类的小字,但这些较小的字迹已经有点模糊不清了。当时我和宁馨儿拿着这个挎包翻来覆去爱不释手,机警的商店老板媚眼带笑地向我和宁馨儿介绍挎包的来历。说什麽这个挎包是他朋友送给他的。他的那个朋友的爷爷是个老军长,一般人家找不找这种做工这麽细腻的东西,这还是他求爷爷告奶奶才要来的,北京城仅此一件;又说什麽这东西和我们俩有缘,要是我们俩有心要,价格倒是可以商量。当时我和宁馨儿倒真是挺喜欢这个挎包,只是由于北京城仅此一件,要是有两个就更好了。当时我遗憾地说:

  “嗨,可惜北京城就仅此一件。”

  老板紧忙说:

  “还有呢。。。”

  我说:

  “您不说北京城仅此一件吗?”

  老板窘态万千又故作镇定地说:

  “我我。。。嗨,我本来有两个,想留一个自己拿着玩儿,但一看见你们俩对这玩意这麽感兴趣,我又不忍心让二位失望,也就忍痛割爱了。”

  我心想这丫挺的,还真他妈挺能装蒜。我笑着地对他说:

  “您别胡弄人了,前面的店铺有的是。你开价吧!”

  他把手缩到袖口里,伸到我面前,我说:

  “别来这个,你直接说。”

  老板说:

  “这不是规矩吗?得,您给三百块钱吧,要是行,您就把这俩包儿拿走。”

  我说:

  “同行还不能便宜点。”

  老板疑惑地问我:

  “你这麽大的孩子也卖过古董?”

  我摇了摇头说:

  “我没卖过古董,就是打过劫。”

  老板听了我的回答以后,开始哈哈大笑,笑完了以后又对我说:

  “你这孩子真有意思,看在这一点的份儿上我就便宜到家,我血本了,一百五两个!可不能再便宜了。”                         

  我摇了摇头,老板无奈地说:

  “孩子,您下家吧。”

  我说:

  “我是说,我一百五十五买你的包,你看行吗?”

  老板又开始哈哈大笑,笑完了以后对我说:

  “行!我开始越来越喜欢你这孩子了。”

  之后我和宁馨儿在内联升买了一双千层底儿,还花了八十块钱买了两个绿色大棉军帽,直接戴到脑袋瓜子上有点像伟大的精神领袖卡斯特罗,放下帽子上的耳鋬又有点像人民的好儿女雷锋同志。这个帽子的正中间还有一颗红红的五角星。这是一个新帽子。

  腊月二十九那天,我和宁馨儿每人挎着一个绣有“为人民服务”字样和毛主席头像的绿军挎包,里面装着香烟、口香糖、手机、卫生纸、话梅、牛肉干等零食,将那顶绿色军用大棉帽子以卡斯特罗的方式扣到了脑袋瓜子上,上身穿着浅灰色运动服,下身穿着泛了白的牛仔裤,脚底下踩着内联升的千层底儿。一副不伦不类,现代与过去相结合的样子,在王府井小吃一条街大吃海吃,招引来不少好奇、惊讶、不解,羡慕的目光,甚至还有一位老外要求与我和宁馨儿合影,叽里咕噜地不知说了些什麽。我是英语白痴,单单就这一点而言我并不感到遗憾,但是我喜欢听美国民谣和爵士乐,这又很让我感到很难为情。我问宁馨儿老外在说些什麽,宁馨儿告诉我,老外好像在问我们在哪儿买到的这麽漂亮的衣服和包。我和宁馨儿又开始中西文化相结合地回答他的问题,而他只是一个劲儿地摇晃脑袋瓜子,最后挑起大拇哥说了一连串的goodgoodgood。。。

  后来我们俩又逛了一下午胡同,照了几张幸福永驻的合影。晚上,我骑着自行车带着宁馨儿穿梭在北京城的霓虹灯下,一边欣赏着醉人的夜景,一边向大钟寺前行。那时我仍然满头是汗,宁馨儿还是把手扣到了我的耳朵上,那股暖流仍在,依然涌向全身。

  午夜十二点整,我看了看身边的宁馨儿,将她帽子上的耳鋬放了下来,她也帮我放下了耳鋬,这时耳朵暖暖的。红红的五角星迎着昏黄的灯光闪闪发亮,我们俩从伟大的精神领袖卡斯特罗变成了人民的好儿女雷锋同志。我静静地看着她,一缕头发从她的耳畔滑落在她的脸颊上,随着夜风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一瞬间我忘记了一整夜不回家而即将带来训斥,和来年的高考,只有感情在泛滥,为了一个人。

  我想说,

  感情在一瞬间泛滥了,只因为宁馨儿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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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要是能猜对就懂得爱
19

  二零零四年二月二十九日,高考倒计时一百天开始了。高三教研楼的大厅正中央高挂着“第一百天”的字样。在这四个大字的伴随下,全校弥漫着一场白刃战的血腥味。楼道里的高三毕业生们小声地谈论着关于高考的各种话题,教室里传来阵阵朗朗晨读声,失落声与信心倍增的壮志声杂糅在一起,进一步地证明这座巨大的坟墓中仍然装有一些生机盎然的生命。一幅近乎于高大却又显得那麽狭隘的生活写照附着于我们这一代二十世纪初期,仅十七八岁首次经受着人生考验的小年青儿的灵魂内。目光呆滞,仅限于眼前的高考。 

  我信以为真地坚信这一百天当中的三次模拟考试的成绩就是高考成绩好坏的先兆。真不敢相信时间与空间过度地如此之快,星期一宁馨儿和程小青因踩了我的皮鞋而快乐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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