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性相近习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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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性相近习相远-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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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宪章想起了凌子鼐,干脆骑摩托载,叫凌子鼐帮忙。凌子鼐火速赶来,三十多里地摩托车怎能载两个大人,不行!凌子鼐出点子请求廖副院长,廖副院长的车子摆在法院车库放着,廖副院长人好说话,叫他派辆车。董宪章想起了廖副院长,对,找廖副院长,廖副院长是合得来的,廖副院长正在省城开会。“喂,喂,我是小董,我有个亲戚农药中毒,对,在乡下,对,很严重,能不能安排一下你分管庭室的车子,好,好,……我在门口等着。”

  车到门前停落。董宪章、凌子鼐和司机三个直奔乡下姑姑家,总算把事情了当,姑姑捡了一条命。

  姑夫对着一伙乡下人说:“今天好在我侄女婿,要不,就没命了。我侄女婿在法院办公室当副主任,调得动车子……”

  董宪章脸上火辣辣的,一脸尴尬看着凌子鼐,苦笑,傻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一章 想不到这种酒囊饭袋也会当上官!
1997年10月19日这天,世界不晓得发生了多少事,无疆县就发生了大事,震惊了县委、县府和政法各家。

  这一天,张院长把凌子鼐叫到办公室。

  “你去通知一下刘副院长,叫他带上几个法警,我们一同去沙河乡。对了,把刘慧明也叫上。”张院长交待完,凌子鼐就去分管经济庭和法警队工作的刘副院长办公室。

  刘博宇副院长躺在靠背椅上看一张《法院文化报》,见凌子鼐进来,就问:“凌秘书,有什么政治任务要交待啊。”

  凌子鼐说:“张院长叫你调遣几个法警,一同去沙河乡。”凌子鼐从来不敢问明张院长是什么事,张院长也从来不会在下属面前说清什么事。有张院长亲自出马,其他人都是随从。

  沙河乡黄坑村地处偏僻,从县城出发,车程要一个小时,步行要三个小时,在黄坑村村委会门前坪上,簇拥着乌黑黑的一片人,吵吵闹闹的,有人抱着孩子,有人倚着门槛,有几个破衣烂衫的人坐在地上,堵着一辆三菱吉普车和一辆公安警车,凌子鼐走近一看,两辆车子轮胎已瘪下去了,不能上路行走。村委会屋里坐着县府雷根柱副县长、农业局周局长、公安局李副局长、乡党委姜书记、乡政府崔乡长和乡政府两个分管农业分管综治工作的副乡长、派出所两个警员,壁墙角落站着二个人,一唱一和地喊冤。

  张院长一行站在门前坪上,从村民问答中了解事情缘由。1995年5 月,黄坑村村民彭应中与沙河乡政府签订了《沙河水库(黄坑段)水面鱼场承包合同》,乡政府决定将位于水库上游黄坑段的近三百八十二亩养鱼水面发包给彭应中经营淡水养殖业。合同约定承包期限为五年,即自1995年5 月11日到2000年5 月10日止,每年承包款为一万八千元。在承包期间,如遇水库改造或国家需要在水库建设现代化人工养殖基地,本合同可以提前终止。合同签订后,彭应中作了较大投资,对水库养鱼水面进行经营管理,按约定每年足额上缴承包款。1997年8 月,乡政府通过招商引资方式将水库下游龟背段水面近二千六百三十亩发包给广东商人韩老板,也是经营淡水养殖业。韩老板要求将上游黄坑段水面一同承包,便于管理,愿在彭应中承包款一万八千元加到二万四千元。据此,乡政府于1997年8月4日给彭应中下发“解除承包沙河水库(黄坑段)水面鱼场合同的通知”,并叫韩老板在鱼场附近搭建房屋,准备接管鱼场。彭应中前往制止,韩老板的手下说是乡政府通知做的,彭应中又向乡政府反映情况,遭到拒绝。于是向无疆县法院起诉,要求乡政府立即停止对承包鱼场的非法侵害,继续履行合同至2000年5 月10 日止。十月十四日,无疆县法院经审理作出合同有效的判决。沙河乡政府没有上诉,反而又在鱼场附近砌了围墙,用红漆刷上“沙河水库(黄坑段)鱼场”字样,并派出工作组禁止彭应中下河捞鱼,最终导致冲突,彭应中头部受伤,鲜血淋漓。黄坑村村民愤愤不平,要求制裁打人者,赔偿医药费,如果不成,扬言在晚上十点钟炸毁鱼场附近搭建的围墙和房屋,并动员三百多人到县府、市府、省府上访。有几个搬出黄坑村的生意人也回到村里,其中一个在县城经商的黄坑村籍老板包了两辆面包车载上三十多个黄坑村籍公司员工浩浩荡荡归村。县里听到消息,由雷根柱副县长率领公安局、农业局、乡政府的人员赶赴现场,刚到村委会门口,公安局的李副局长一眼认出了天籁食品公司的彭天籁这个幕后人,看了一眼边上站着的雷副县长,试着表现一下,鼓足勇气,上前一步,一句喝骂:“彭天籁,王八蛋,我以为是那个三头六臂的尿龟蛋子,你这个劳改释放犯。你想怎么样?你想翻天吗?”彭天籁大吃一惊,怔了一下,始而用眼瞪着李副局长,说:“蛮牯李,我操了你妈嘞。我劳改释放,搞了你家妹子嘞。” 门口一阵嬉笑。彭应中拉着彭天籁的衣袖央求:“别,别说了。”李副局长头皮发冷,头发直竖,壮着胆色对旁边站着的两个警察下命令:“把他抓起来。”彭天籁将手里的茶杯一摔,“你抓我,你有什么理由抓我。我在监狱蹲了四年,学了四年法律,这点比你顶替父亲进到公安局当差的更懂。你手下的人被你吆吆喝喝,我可不是,卵操你妈!”门口又是一阵嬉笑。彭应中一手挡着彭天籁:“忍,忍一下,别,别说了呀!”派出所干警欲上前擒拿,彭天籁对高个警察说:“老六,你不要卵一样,想拍局长马屁是吗?他骂我一句,我骂他一句,不抓他就抓我,就凭他当了一点鸟官。”高个警察想想也是,一句对骂就抓人,没有理由。李副局长火了:“怕个鸟呀!他敢吃了你?我们是执行公务,死了也是烈士。他呢,死了是匪徒。”有雷副县长亲眼见证这个劳改释放犯的所作所为,高个警察想动手了,此时,雷根柱副县长却耍威风:“一群刁民,想造反啦!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一个劳改释放犯。你吵什么吵?他骂你是教育,你骂他是污辱。你一个犯罪分子,想煽动群众闹事不成?”彭天籁也来了劲,手指着雷副县长说:“呵呵,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雷大炮!大家有眼的看,有耳的听,这个雷大炮是什么样的人哪?他雷大炮也不是好人。他自已屁股上的屎都揩不干净,还有脸说别人。他是怎么样爬上副县长位置的,全县人都知道。狗屎一样的东西!”雷副县长脸如猪肝:“诽谤,诬蔑。”彭天籁高声说:“吹吹拍拍,摸摸捏捏,吃吃喝喝,嫖嫖赌赌,这种酒囊饭袋可以当上狗官,要么是无疆人聋了哑了,要么是无疆人瞎了蒙了。”门口一阵大笑。雷副县长声嘶力竭:“王八羔子。把他抓到看守所去,坐他一年半载。”两个警员把他推进里屋,彭天籁把手伸到两个警察面前:“你铐,你铐,当官的机会来了。雷大炮提拨你了。”

  “小彭,你这个混帐东西,班房还没坐够?”张院长冲了进来,一声大骂,“真不象话,你撒什么野?还不赶快滚开!滚到远远去!”这个彭天籁,身上象筛糠一般望着刚进门来的张院长,上下嘴唇张合几下,一声不吭,走了出去。雷副县长突然咆哮起来:“不能放他走,叫他说清楚。”张院长说:“胡言乱语,说不清楚的。把他交给我,我来处理。”雷副县长心里害怕彭天籁继续瞎说,自觉有了下台阶,“张院长,你说了会处理好,就交给你处理,要处理彻底处理到位,不然我跟他没完。我不信我一个县领导收拾不了一个小刁民。”说完反背着手,走了两步坐了下来,一脸通红,气急上心。好歹,彭天籁也是个全县纳税大户,省政协的《民声报》还报道过他的事迹,县委安书记、县府史县长还把他树为“两劳”回籍人员发家致富的典型呢?

  张院长走出门去,喊住彭天籁,彭天籁乖乖地过来,一言不发。刘副院长、刘慧明和凌子鼐怕发生意外,跟着出来,站在旁边。刘副院长说:“小彭,你怎么又变得不识时务了,你不看看他是谁?副县长,分管农村工作的副县长。你办食品企业,以后很多事都得依靠他们,跟他们吵,能不吃亏?”

  刘慧明帮言说:“闹什么闹……”看到彭天籁张开嘴想说话,便没说下去。

  张院长脸色很不好的:“你一个刚出山门的小青年,做生意有了一点钱,口气那么大干吗?想翻天吗?”

  “张叔,是他们先骂我的。不信你问他们。”彭天籁想辩解。

  “你想争赢?你要充英雄?有本事每年多交几十万的税。人家毕竟是领导嘛?你不能随便骂人。骂人就是不对。”张院长说。

  “我骂他吹吹拍拍,摸摸捏捏,吃吃喝喝,嫖嫖赌赌,是有根有据的,他要我说,我可以一桩一桩说出来,捏造一桩全家死绝,可以牢底坐穿。”彭天籁胜券在握的样子,好象有满肚子的话要对外发布。

  刘慧明说:“没有证据骂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彭天籁不看刘慧明,侧视着张院长,说:“张叔,我就是看不惯这些当官的,自已一点本事没有,就好耍手腕,摆架子,把我们乡下人不当人看。我没有煽动群众闹事,他骂了我,我也骂了他,他包二奶我说错了吗?他当乡党委书记时,把一个摆水果摊的小姑娘调进乡政府当服务员,服务他一个人吧,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人家哥哥敲了他五万块钱,他死也不敢说出去,还是他老婆闹到乡政府,大家才知道。他在经委当主任时,单位里一个会计打伤了人,被判了缓刑。他不发给人家生活费,还要把人调出去,说是怕影响单位荣誉。那人急了,说你今年春节家里买组合音响买真皮沙发买洗衣机的钱都作沙石工程款在我这里报销,你进*嫖娼的钱还开招待费发票抵帐,你每年拿几十万元到上面打点拉关系,我这点养命钱……最后拿到了,不巧几天后的晚上被人打破了脑壳,报了案,没查出来。本来单位里出了犯罪案件,综治工作应该一票否决,他隐瞒不报,也不允许手下人议论,硬是在全省经贸系统评为先进单位。还有,他以找谈话为名,跟手下女职工又搞起来,害的人家两口子闹了离婚。人家老公的妹妹知道了,告到县纪委,纪委给了个口头警告处分,可笑的是他当年又评为全市经贸系统模范主任。之后,凭借各种荣誉,靠着经委有钱,讨好某些关键人物,混了个副县长。他当个副县长,淫心不死,又搞电视台播音员,四十多岁的人,硬骗小姑娘要跟人家结婚。县城人那个不知道,根柱,根柱,*妹说的他脚下的命根子粗一点吧,大家背后叫他雷大炮。”

  “不要说了,你这样就是错的。当官的首先要有威信,扫人威信,人家当然要发脾气。”张院长制止说。

  “好,好,张叔,他做都敢做,我说还不行,你们当官说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们百姓说的‘他敲铜锣没人管,我吹口哨都碍事’。他当官的耍威风,我老百姓就不要脸面。他骂我劳改释放犯,我就不能回应他雷大炮。”

  “现在事情闹了,你想如何下台?”

  彭天籁咂起嘴巴不说话。

  张院长大声追问:“你自已考虑清楚,该怎么办?”

  “张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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