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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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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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动作也就能唬唬别人,电视剧里不是有演么,凡江湖人士无论几教几流,动手之前必然拍桌子,这具体拍的什么就因人而异了。我当即一侧头满是惋惜的看着归弦说道,“这么漂漂亮亮一大妹子怎地就听不懂人话呢?果然是霍乱江湖的产物么?”言罢一转头无比真诚的看着西门依依道,“闺女,你知道么?你爹贵姓?”



  事实证明了,西门依依却是脑子少根筋的,见我这般诚恳她顺着就应了一声,“我乃西门家大小姐。”说得那叫一个有气势。围观群众哄的一声就笑了出来,西门姑娘这才听明白我是在讽刺她,脸色爆红,一伸手把刚才拍下去的佩剑又抓了起来,我满心激动以为她是要动手了,脚下一动便想躲去归弦身后,哪知她那叫一个雷霆万钧,拿起佩剑冲着桌子“啪”的又是一拍。



  我估摸着这是否是七日无心的后遗症,还是西门家的姑娘都像这般长胸不长脑么?西门姑娘见我没反应却是不依了,盯着我的一双眼便要喷出火来,我这才无比认真的看着她点点头道,“原来你知道你爹是谁啊!”她还来不及反应我复又一变脸,接着说道,“闺女啊,俗话说吃什么补什么,你这种状况我估摸着是该吃些猪脑了。”



  在我这般言语攻击下西门姑娘那张含春芙蓉面直接转成了猪肝色,那效果,便是胭脂坊里最好的胭脂也比不上。



  西门依依憋着一口气发不出来,南宫煜性格温吞见此也是干着急,西门大小姐的脾气人尽皆知,最好惹是生非,如今捏上了硬柿子,这该如何是好。两人各怀心思气氛那叫一个诡异。



  如此当口,归弦却是手上一用劲将我拉回去抱了个满怀,脸上含笑却是不怒自威,便见他对着南宫煜寒声道,“刀剑无眼,兄台管好自家夫人。”



  这轻飘飘一句话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南宫煜身上一哆嗦直点头,西门依依本还怒不可遏,棱着眼一抬头便见面容俊挺风姿卓绝的归弦,一双眼里当即迸射出耀眼的火花,那模样,比起当年见到浮云还要粉面含春**。



  都说有竞争就有压力,我那时第一次隐隐约约察觉到,在江湖一干闺秀眼中归弦却是顶好的归宿了,这面皮,这身量,这武功,这气度;虽说不曾闻名江湖,这江山代有才人出,含金量如此的高,保不准明天就发光了呢。这么想着,我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意图私人占有的微妙感情。



  西门姑娘有了这般意图,想想归弦平日里动手动脚□熏心的模样我一撅嘴挣开他的怀抱,双手环抱胸前,斜睨着西门依依道,“闺女你是看上我家哥哥了么?”



  西门大姑娘听我这么一说当即噌了一声,头一低,那模样,真以为自己十八一朵花姑娘我在给她相亲呢。



  西门依依这般南宫煜却是不干了,两三下蹭到西门姑娘身边急声道,“依妹,我们是有婚约的。”西门依依听得粉面一黑,我却是支着肚子乐开了花。



  归弦在我身后那叫一个无奈,叹息一声,唤到,“猫儿……”



  戏演到一半哪能穿帮了,我一眨眼跑回归弦身边,抱着他胳膊激动万分的说道,“哥哥你前些天还说想接个嫂子回来,我看着这闺女委实不错,这胸,这腰,这身板。再看看这屁股,一看就是能生的,脑子虽说不怎地好,娶房媳妇暖床生孩子脑子不重要,不重要。”我笑得那叫一个狡猾,小样,让你折腾我。



  归弦也明了我这是一箭双雕,凑上前对着我耳朵就是一口。



  “猫儿可是嫌弃归弦哥哥了么,前些日子累得你屁股脱了臼你便记恨至今。你说,可是看上哪家少年郎了?是他么?”归弦说得那叫一个委屈,言罢伸手一指南宫煜。座中众人委实抹了一把辛酸泪,美男什么的果然惹人同情,一干人等看着南宫煜的眼神满是怨愤。



  这话一出西门依依终于明白我在忽悠她,那粉面含春娇羞无比的一张脸瞬间变成了欲把我大卸八块的森然。小红帽和修罗夜叉果然只有一墙之隔,这姑娘变脸也太快了。



  …………



  那一日我们终究还是没能动起手来,我第一次如此深切的感受到,南宫煜就是一孙子,为了西门依依半点没有世家公子的气度。当然,西门家小姐还是五年如一日的胸大无脑。归弦依旧秉持着他人生的座右铭,将腹黑进行到底。



  那一日,归弦陪着我走过杏城的街头巷尾,吃过糖饼,捏过糖人,看过杂耍,瞻仰过歌舞坊勾栏院。他不拘于礼法,随性而至,张狂又邪肆,对我却异常体贴。



  在杏城待的那半日,我约莫察觉到心里有颗种子破了土,隐隐约约中有什么变了,却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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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人


 
 
 
 
 
  
 
 正文 蛊人 

    我惦记着墨卿待水梁备足了便催着归弦上了路,归弦却是不急,之说从耀城去苍弥最快十日,至多一月,四个月的时间却是绰绰有余了。



  这般言辞并没有得到我的认可,那一日,我们并没有在杏城留宿,傍晚的时候便驾着马车出了城,行了约摸十里地便见一河,河水清亮,倒影着天边那最后一丝余韵,那叫一个旖旎。



  车外风光好,日落西山,余辉普洒芳草地,河水茵茵绿如蓝。难得见到此番原生态无污染的自然风光,我那个兴奋,脑袋瓜子挂在车窗上怎么也不肯收回来。劝说了半晌无果归弦一声长叹伸手捞我回来,随即身上一轻,待回过神来我们依然坐在了马车顶上。当然,坐在硬硬车顶上的是归弦,至于我,则晃悠着三寸金莲潇洒的靠在归弦身上。



  赶车的大叔似也来了兴致,挥着马鞭哼着小曲马车速度也放慢了些,一路晃晃悠悠的向前。



  事实证明了,人都是喜新厌旧的,那程度还相当的快,靠着人肉垫子,吹着小风,晃悠了不过片刻,我瞌睡就来了。谁知一双眼刚才闭上马车却是一抖,归弦也是机灵抱着我一飘,当即退开了几丈。



  这般阵仗怕是遇上危险了,我身上一激灵,意识瞬间回笼,一双手迅速的攀上了归弦的脖子。归弦抱着我的手收得越发紧了,脚下一点退得更远。这么两下,我们隔着马车已有数十丈远了,我远远地看着车夫大叔腾地一下跃上车顶,马鞭一挥,那叫一个英武。



  显然,只是我这么觉得,只不过片刻,车夫大叔便被一干人等团团围住,隔得远了看得不甚清楚,我只隐约觉察到围着车夫大叔的是一批江湖人士,看着穿着身量该是正道人士,这身上却生生透出一股邪气。我心底一寒,轻唤了声,“归弦……”



  归弦本还蹙着眉,听我这么一唤,知我心中不安连忙敛了满脸肃色,腾出一只手捏捏我有些脱色的脸颊,道,“猫儿别怕,归弦哥哥在呢!”



  便是他这么说我也隐约察觉到情况有些诡异,踌躇片刻,我轻声道,“车夫大叔,他……”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归弦打断了,便听他好笑的道,“猫儿不是怨怪奎奴嘲笑你么,这会儿怎地担心起他来了?”说着他一伸手轻点了点我的鼻头,安抚道,“猫儿放心,奎奴功夫不错的,这些人奈何不了他。”



  听他这么说我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些,一双眼瞪得大大的眨也不眨的盯着前方。便是几句话的当口,一群人已然抡着家伙攻上去了,数十人围攻一人,一个个皆是不要命的打法,全然不顾江湖道义,十丈外散发出来的那股子狠戾煞得我一阵胆寒。



  那似乎是我第一次遇上真正的打斗,攸关生死的对决,从前那些,不过都是紫衣的单方面屠戮而已。我习惯于紫衣瞬间解决问题,干净又利落,不见血腥。



  车夫大叔并没能速战速决,场面越发胶着,拖得久了车夫大叔疲意初显,敌对者却是浴血奋战,戾气更甚,势气森然。场面越发诡异。我估摸着这里面绝不单纯,抬头悄悄看了归弦一眼,他蹙着眉,眼里有些微的疑惑。我那时第一次清晰地察觉到,我似乎拖累了他们。



  依场面看来车夫大叔虽尚占优势,这么下去优势却也要消失殆尽了,是人总有倦怠的时候,遑论数十人攻一人,我当即一咬牙,对着归弦说道,“你去帮他。”



  意料之中的归弦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猫儿半点武功不会,可是不要命了么?”



  他坚持我也坚持,“你速战速决。”



  归弦不答反问,“若是有人偷袭,猫儿又当如何?”



  我双眼晶亮的看着他兴奋地道,“归弦,归弦,我百毒不侵的。”



  归弦看着我意味深长的一点头,“百毒不侵可是刀枪不入?杀人的方法千百种,真以为是猫儿都有九条命么?”



  车夫大叔以一敌十越发吃力我这边也只能瞪着眼干着急,见我这般归弦无法只能抱着我冲进了战局,据他说,是为了就近照顾,我心脏猛的一跳,开始后悔自己那般建议,车夫大叔虽然可怜,比起自己这条小命,还是可舍的。



  胡思乱想间眼前便已然一片刀光剑影,死命的趴在归弦身上,鲜血喷溅中,我终于看清了这些人的神情,空洞又麻木,眼里一片森然,身上一道道口子不住的流着血,他们却是半点不觉。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归弦亮出武器,非刀非剑非匕首,却是绕了满手的天蚕丝,我姑且称之为天蚕丝。我看清它的一瞬间,它刚好勒断了一个人的脖子。我胸中一闷便要呕出来却听归弦大吼一声,“牵魂蛊,头断方休……”



  这么一刺激我终于没能吐出来,那难以抑制的恶心瞬间转化成了毛骨悚然,归弦的功夫大概是不输紫衣的,手起头落。看着那一地的鲜血恍然间我想到了地府的那场幼稚的讨价还价,我当时少不更事嫌弃功夫麻烦,只要了这么个百毒不侵之身。到如今才知道,我那是宫廷剧后遗症,真以为人家一出手便是下毒,见过真正的江湖才明白,下毒是个技术活,关键时刻保命的还是那使着危险练来麻烦的功夫。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车夫大叔僵持了半晌没能搞定的战局,归弦一出手便收拾了残局,那撒了一地的鲜血,咕噜噜滚动的头颅,于别人或许是有惊无险,我那时却是真的吓到了,离开耀城不过几天而已,便出了这些事,前路漫漫,我是不是真的能去到苍弥?



  归弦不知何时收起了手上的天蚕丝,低头看看僵在怀中的我,满是心疼。他抬了抬头,我便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往后一缩,然后是长长的一声叹息,那双顿在半空中的手终于放了下去。我那时清晰地看到了归弦眼里的失落,一张嘴开开合合了半晌,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经历了这么一场恶战,马车上已然溅得满是鲜血,归弦吩咐了车夫大叔去到河边洗车,抱着我退到了十丈开外的一棵大树上。



  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混着些微风信子的花香,慢慢的,花香越来越浓郁,我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纠结着便想询问归弦,一抬头竟见他神色恍惚,神色迷醉,抱着我的手臂青筋突起,花香有毒!



  来不及深思便听见远远地传来一阵大笑声,中年男子的声音,却又诡异的带了些阴气,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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